齐北崧貌似很厌烦地将衣服扔给其主人,转向赵家锐:“你怎么还在呢?”
“我……”赵家锐不知道下面该怎么演。
“穿啊!”见程几抓着衣服不动,齐北崧恶声恶气地催促。
程几匆匆套上羽绒服,问齐北崧:“你要对沈子默做什么?”
天地良心,齐北崧对沈子墨已经一点儿心思都没有,恨不得这辈子都看不见他。
“你觉得我想对他做什么?”齐北崧反问。
程几拧起眉头:“你对他做过的事儿自己忘记了吗?”
“没忘又怎么着?”
“你他妈就是学不乖!”
两人就这么话赶话地吵了起来,赵家锐尴尬死了,但手里没剧本,生怕台词说得不合适。
程几突然被一阵寒风激了,连续打了几个喷嚏,他的头发还湿着,似乎都结了冰,头皮一阵阵发紧。
齐北崧说:“锐子,把车钥匙给我。”
赵家锐赶紧给扔过去。
齐北崧拉开车门,把正要往外钻的沈子默往里一推,自己坐进了车里,拍拍车座对程几说:“上来啊!”
程几警觉地问:“去哪儿?”
“送你朋友回学校啊,大学生夜不归宿是要受处分的。”齐北崧又对内侧的沈子默说,“别扳了,车门从里面开不了,扳坏了你赔不起。”
程几狐疑地瞪着他。
齐北崧见他的耳朵尖和小鼻尖都冻红了,一阵心疼,但就是不肯直说,拔高声音道:“你不是问我想对他做什么吗,这就是我想做的,你要不要来一起送啊?别告诉我你没胆坐我的车。”
程几受不了激将,抬脚上了车。
赵家锐也坐到驾驶座上,齐北崧把车钥匙给他,吩咐:“暖气开大。”
“啊?”赵家锐是真没看过剧本,“齐少,刚才过来时你不是说暖气对着吹有点儿晕吗?”
“快开,我烘衣服。”齐北崧说。
赵家锐发动车子开暖气,几分钟后其余人是觉得有点儿晕,但程几缓过来了,原本塞着的鼻子也开始通气,因此又打了两个喷嚏。
齐北崧看了他一眼,满意地交叉双臂,将两腿故意叉得很开,让他和沈子默能隔多远就隔多远。
车里诡异地静默着,沈子默禁不住簌簌发抖,趁着齐北崧闭目养神,求助地望向程几。
据说形成一个习惯需要四个星期,其实仅三天就能让人适应某个环境,七天则游刃有余。
沈子默在长康医院呆了七八天,总以为一切都不会改变,完全没想到程几身后那个巨大的暗影——齐北崧——会有回来的一天。
程几单手下压,比了个“稍安勿躁”的手势。
沈子默吞咽口水。
突然齐北崧开口:“你喜欢他啊?”
沈子默唬得一跳,下意识问:“谁?”
齐北崧睁开眼睛,锐利地扫向他:“你喜欢程几啊?”
沈子默还没事,程几的脸“腾”一下就红了,这两个字说不说出口感觉完全两样,他骂道:“别胡说!”
沈子默却也有种,点头说:“是!”
程几嘴角抽搐,又瞥见前座赵家锐那支棱着听的招风耳,羞耻得想在车底挖个洞钻进去。
齐北崧又闭上眼睛:“那他喜欢你吗?”
沈子默不说话,他无法回答。
齐北崧便搡了一下程几:“哎,姓程的,你喜欢他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