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北崧冷笑:“那得看怎么说。”
“怎么说他都不会同意。”郑海平吐出烟雾,“人家从第一天就开始躲你,好不容易才甩开,怎么可能自投罗网?”
“你就对我这么没信心?”
“行吧。”郑海平也不坚持,“一会儿我们几个吃完了面就走,把空间时间留给你,但愿你旗开得胜。”
雷境却说:“北崧,无论什么情况你今晚必须回宏城,明天一早公司有会,你不能缺席。”
另外三人无忧无虑,更不关心公司经营,连忙反对:“缺席也没事,电话会议不开就得了!程程\\小程\\程儿这边是终身大事,耽误不得啊!”
正在商量,老耿突然醒了,而且一醒来就打翻了一次性纸杯,撒了自己满脸烟灰。接连打了几个惊天动地的喷嚏后,他懵懵懂懂地扫视众人,其余人也看猴戏般看着他。
“怎……怎么啦?”他是真断片儿了,昨晚的事情一概不记得,就记得自己喝了四个手榴弹。
他问雷境等人:“你们怎么在这儿?又迷路了?”
又问齐北崧:“你谁呀?干嘛裹着我儿子的大棉被?”
齐北崧吃这老东西的醋,拧过头不理他。
陈川于是指着齐北崧说:“彪哥,是这样的,这位同志来凰村游玩不慎落水,你家程程见义勇为把他从河里救了上来,并且主动帮助他联系家人,烘干衣物,所以他裹着你家程程的大棉被。”
齐北崧瞪着陈川,那眼神在说去你妈的!
陈川继续:“这位同志的家人就是我们。”
“我们是专程来接他的。”王北风说。
“他是我们老板。”雷境补充。
陈川表示:“你家程程这种为了挽救生命、奋不顾身的精神值得我们学习!”
郑海平点头:“彪哥,这次来不及了,下次我家老爷子会带着锦旗亲自登门造访,感谢您教育出一个勇敢善良的好孩子。”
“以资鼓励。”雷境总结。
“不用谢,这都是我们应该做的!”老耿宽宏地摆手。
“……”齐北崧完全没脾气了,托腮望着别处。
总之闲话少叙,几个人不期而至,吃完面条又一阵旋风走了,剩下玉姐在厨房边洗碗边小声教训程几,讲的都是生殖健康(程几说知道了知道了妈你误会了真什么都没做)。
张春玉说呸,做没做我看不出来?
程几说我就弄了他一下,还没付钱。
张春玉说真没付钱?那挺好啊,我还当玩他挺贵的……啊呸!就不是钱的事!
齐北崧终于穿上衣服,正整理着,见老耿傻乎乎地仰头望着楼上,便问:“看什么?”
老耿喝了酒和没喝酒完全是两个人,大致是五岁和五十岁的区别,很客气地说:“我感觉楼上有耗子。”
“耗子?”
“嗯,昨晚上吱吱喳喳闹了一宿,我都没睡好。”老耿说。
“……”齐北崧跑去和程几耳语,“你得换张床,那张床板太响,以后不方便。”
程几抬腿轻踹了他一脚:“没有以后!”
玉姐找老耿其实还有别的事——他们年轻时认过同一个大哥,今天是那位大哥的忌日,按规矩应该上坟,所以两人匆匆准备了一番就到后山公墓去了。
最后只剩下程几和齐北崧,齐北崧完全没有离开的意思,也不太说话,炽烈的眼神里里外外追随着程几。
程几本来就怕羞,只好提醒:“玩够了就走吧,雷老大不是等你回去签文件么?”
“玩?”齐北崧问,“你觉得我和你是玩儿?”
“你和谁不是玩?”程几说,“这是你亲口说的。”
“我跟你不是玩儿。”齐北崧说。
程几笑了笑,显然是不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