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宝贝儿哎!”齐北崧一下子将他举高高!
“放下,快放。”程几说,“我今天心情不好。”
齐北崧连忙放他下来,但手没舍得松开,仍然在他太阳穴上卖力地按着,揉着。
他手劲大,程几正好头痛得厉害,两人倒是挺契合。
“我心里堵得慌。”程几抱着膝盖说,“几天之内两条人命,这么多人受伤,好像一切都和我有关,可我又什么事儿都够不着。”
“等,看。”齐北崧给出了简单的两个字,“事情不由我们左右,旁观是目前最好的应对方式,也是对缉凶者最大的支持。”
“就像个没事人似的作壁上观吗?”程几茫然。
“对,直到他们需要你、召唤你的那天。”齐北崧说。
“所以我得时刻准备着?”程几问。
“嗯!”齐北崧郑重点头。
他说这句话完全就是为了给程几一个念想,免得对方老觉得自己做得不够,他哪里知道自己会一语成谶,真的等来了那次召唤。
见程几不说话,齐北崧揽着他的肩膀,将他的脑袋用力按在怀里。
“……又干嘛呢?”程几问。
齐北崧主要是找个由头抱他。
程几捏了他一下,问:“你是不是也被周经理吓到了?”
“对,吓死我了。”齐北崧顺坡下驴,“周志文这人挺难得的,我在水月山庄没少麻烦过他,还无理取闹骂过他几次,他一句怨言没有,该怎样还是怎样,从涵养上讲我比他差远了。现在想想真不应该!”
大概是他的语气太过诚挚,程几感同身受,慢慢搂住了他的腰,把整个人都埋在他怀里。
“谢谢……”
齐北崧吻他的头顶。
突如其来的门铃声震得二人同时一抖。
“谁?”程几吸鼻子。
管他是谁,齐北崧都不想动弹,他现在正被程几投怀送抱呢,几十年一遇,容易么?
“不去看看?”程几抬起脸问。
“不去!”齐北崧反而收紧了手臂,把对方箍得严丝合缝,“一定是邻居走错门了!”
“你没邻居。”
“有,隔壁单元的。”
程几双手按住他的胸口,竭力将他往外推。
齐北崧走出健身房时活像一只被抛弃的狗,他将一腔愤怒转向了门外那人。
——门外站着郑海平。
“这么晚,你干嘛来了?”齐北崧粗嘎地问,“儿子睡了?”
郑海平说:“原来你在家呀,再不开门我就要自己开了。”
齐家大门是指纹锁,里面录着郑海平的指纹。
“有事吗?”齐北崧的脸还黑着。
郑海平眼珠子一转就明白了,笑得不怀好意:“是不是打扰你们好事了?哥错了啦。”
齐北崧恶狠狠说:“你他妈也知道错啊?”
“我也不能未卜先知啊。”郑海平笑道,“原谅我行不行?要钱还是要东西,不管什么我赔你,上回你看中的那什么游艇我替你买了吧?”
“不要,我晕船。”齐北崧说,“把你儿子赔我。”
郑海平扑哧笑了一下,说:“行,你替我养着吧,我还嫌他烦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