庚鬿道:“它竟然拿火烧我?”
“……”
他满脸的不可置信,手里还握着那条金色长鞭,猛的一甩手:“老子玩了一辈子的火还没被人烧过,敢拿火烧我!”
“……”手心里的触感仍在,那道红色身影已经怒气冲冲的钻进了密道口,容屿空了的手在半空停了半晌,五指缓缓蜷起,满脸的无奈。
手才刚垂下来,密道口那人的脑袋又钻了出来,急匆匆对他说了一句:“别管里面那些东西了,快跟上来!”
容屿:“……”
那姑获鬼身形太大,为了怕他们追上不敢破开密室顶飞出去,便钻进了密道,那密道曲折弯绕,又不怎么牢固,姑获鬼钻过之后很快就会坍塌,偏偏还狭窄施展不开,追的十分艰难。
庚鬿迎着满面的泥土追在后面,那畜生明明是飞的,靠两只爪子跑的竟然也这么快,也不知道前面离开的三个人到了出口没有,别被追上了才好!
一边担心着前面,还要担心后面,容屿迟迟没跟上来,密道坍塌的越来越快,湿哒哒的泥土大块大块的砸在头顶,庚鬿一路上骂骂咧咧,在心里将那只姑获鬼和幕后凶手碎尸了几百遍!
也不知道埋头跑了多久,密道震动明显,终于是追上了,前方亮光照下来,竟然已经追到了密道入口,又是一声鸟鸣,似乎是兴奋的鸣叫,展翅腾空,从密道口飞了出去。
庚鬿让不停掉落的泥土迷了眼,却也没忘了继续往前,快速追上去,人刚趴到密道口,张口大喊:“青寒,抓住那畜生!”
一直守在密道外的天芷宗弟子正等得焦急,听到先出来的三个人说里面有姑获鬼,都有意无意地靠到了青寒身边,更有几个女弟子巴不得蹭到他身上去。
忽然听到密道底下有动静,所有人凝神屏息,眼巴巴地盯着密道口,见到先出来的是姑获鬼,早已吓得魂飞天外,尚且惊魂未定,就见密道口钻出一个灰头土脸的人,朝着他们大喊了一声。
那人话才刚出口,青寒已经动了,原本靠在一棵树干底下的人,听到那声鸟鸣时,神色就变了,他脚尖在地上一点,整个人腾空而起,以极快的速度飞向姑获鬼要逃的方向,他手里没有任何武器或法器,仅凭着速度追上了那只鸟,脚踩在鸟背上,就像生了根一样,任那姑获鬼怎么摇摆都甩不掉他。
有人担心他没有剑在手会吃亏,正想把自己的佩剑扔上去,就见青寒忽然在鸟背上站直了身体,手肘抬起后移,蕴含了灵力的一拳,猛地砸在姑获鬼的背上,只听一声痛苦的悲鸣,姑获鬼鸟喙大张,直直地从半空中栽了下来,头先着地,笨重的身体砸在地面,连树木都跟着下起了枝叶雨。
所有人张大嘴巴瞪大眼,难以置信地看着从姑获鬼身上跳下来的少年。
这也……太暴力了!
虽然一直觉得青寒很厉害,他们的认知也只是修为上的,平日里和他们待在一起,看起来不过是一个人畜无害的文静少年,哪里想到他动起手来会这么猛。
姑获鬼被他一拳砸在地上,晃了两下便晕了过去,还不等他们好奇地凑上去看,地底又是一连串的轰响,东南边的一座小山丘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凹陷了下去,上面的树木纷纷倒塌,连根带叶掉进了陷下去的土坑里。
庚鬿正坐在密道口等人出来,眼见着密道塌了人没出来,不由得趴上前喊:“容屿兄,还活着吗……卧槽!”
迎面砸上来一个人,正好扔在他身上。
撑着身体坐起来,庚鬿正要掀开,身上的人已经被别人提着后颈扯开了,容屿从坍塌的密道跳上来,看到这人狼狈的模样,愣了愣道:“抱歉,我不知道你在洞口。”
庚鬿:“……”
真是人比人气死人!
他只顾着追那只姑获鬼,没顾着自己,从头到脚脸上发间都是泥土,一身红袍早看不出原来顺滑柔软的样子,反观站在身前的人,月白长衫干净整洁,除了脚底沾了些泥,连发冠都没乱。
再看他提早手里的人,倒是和自己一样灰头土脸,不难想象容屿是怎样把人举在头顶带出来的。
青寒迟一步赶到他身边,见他满身的土,担忧道:“公子,没事吧?”
庚鬿摆了摆手。
“师叔祖!”袁歆跟过来,拱手行礼。
容屿将自己从密室里打晕了带出来的人交到袁歆手里,伸手要拉某人起来。
庚鬿也不矫情,不管自己脏乎乎的手会不会惹人嫌,借着他的手站起来,看了看那沿着密道塌方的土地,微眯了眼道:“这可真是……被利用的够彻底的。”
容屿也回头看过去,不由得默然。
青寒不明其意,问:“这话何意?”
庚鬿道:“有人刻意引我们来这里,帮他们毁尸灭迹!”
故意修建的不牢固的密道,留下食人魂魄的姑获鬼,他们找不来这里就罢了,一旦进了这条密道,和里面的姑获鬼对上,势必引发密道坍塌,就算他们在里面发现什么,密道被毁,哪怕以通天之能再把密道刨开,所有证据也都会被损毁,留下那堆有魂无魄还被清除了记忆的活死人,他们依旧是一无所获!
就算心有怀疑,他们也没有证据!
庚鬿和容屿对视一眼,无奈耸肩。
青寒顾自茫然了一会儿,想不通就不去想,指了指那边还没醒的妖兽:“那只姑获鬼……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