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潜眯起眼狐疑地追问:“爷想要什么?”
薛遥知情的一笑:“我知道的,爷心里也知道,去告诉阿珠姑娘吧。”
陆潜眼瞳微微流转,漠然的目光,缓缓落在阿珠脸上。
阿珠没来由的心跳加速了,两颊出现了跟可爱小爷们儿一样的“好气色”。
她一颗十六岁的大脑还不能理清此时的脸红是出于何种原因。
因为陆潜是她见过的男人中最美貌的一个?
不只是这个原因。
似乎是这男人身上某种类似猛兽的原始危险气息,让她祖先留在她骨血里的求生欲,开始尖叫了。
是危险和美色结合在一起的刺激,阿珠的天性被激活。
那种渴望刺激险中求胜的征服欲,让她莫名想要扯一下猛兽的尾巴。
那个让她感到危险的男人脚尖一转,迈开长腿走近,低头冷冷盯着她。
光靠鼻孔出气,已经让阿珠缺氧了,必须微微张开嘴,协助吸气,才能抵挡住这个漂亮男人的注视。
一旁的薛遥微笑着鼓励陆潜:“说罢,把心里话告诉她。”
得到小伴读的鼓励,陆潜双眼微微敛起,睫毛像锋利的铁扇般半遮挡住浅瞳中的攻击性:“阿、珠?”
阿珠像淋湿地幼猫一样微微发抖:“怎么?”
陆潜阴沉地质问:“你们厨子爆炒的羊肉,连五香八角都不放,羊膻味都没去掉,爷怎么下口?”
突然松了口气又被莫名失落感包裹的阿珠:“……对……对不起。”
陆潜冷哼一声:“不会去膻,就炒炒五花肉,懂?”
阿珠泪汪汪点点头。
陆潜在小伴读的鼓励下,说出了昨晚的不满,而后直起身,漠然朝门外扬了扬下巴,让阿珠出去。
阿珠和丫鬟们带着满心愧疚,乖乖退下了。
陆潜转过身,就看见小伴读惨不忍睹的绝望表情。
薛遥此刻的心情,就好像拉自家孩子出来给客人们表演诗朗诵,结果孩子表演了一个铁头功。
“什么羊肉五花肉?”薛遥的心在颤抖,忍无可忍地对陆潜咆哮:“什么羊肉五花肉!”
你知不知道你把我的暴君心动任务搞砸了!
陆潜用食指堵住面对小伴读的一侧耳朵,嫌弃地回答:“是昨晚他们送来的夜宵,当时你还睡着,就没叫醒你,今晚应该还会有。”
“我不是想吃肉!”薛遥冲上前揪住陆潜的前襟怒斥:“我是问你为什么要跟阿珠说什么羊肉五花肉!”
陆潜现在比他高了半头,不低头时就需要把眼皮耷拉着来看他。
这种表情有种天然的威慑力,让薛遥瞬间认识到战斗力差距,会导致自己没大没小的举动十分危险。
于是他松开陆潜的前襟,乖巧地轻轻抚平陆潜衣服上的褶皱,小声嘟囔:“你怎么能跟姑娘抱怨菜不好吃呢?”
陆潜一蹙眉:“是你让说出来不要束手束脚。”
“我不是让你说这个!”薛遥气势超凶。
“那你要说什么?”陆潜气势更凶。
薛遥小小声嘟囔:“就是要你霸道点讨她欢心嘛。”
陆潜的坏心情,因为这句提醒一扫而空,低头眼睛亮晶晶看向小伴读:“继续。”
薛遥抬头问:“继续什么?”
“演习。”陆潜张开胳膊,等小伴读倒进来。
“不演了。”薛遥自暴自弃别过头:“你在阿珠眼里已经变成五花肉味的男人了,还有什么可演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