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关系。”顾拙言绷着笑,扯开被子,“我也咬你了。”
庄凡心撩起T恤,肩颈胸膛没一处好肉,红粉斑驳,拧着看一眼侧腰,还给他掐了圈红腰带。腿稍动就疼,内裤有点大,是他买给顾拙言的那条,他张望着找自己的,望见挂在露台的晾衣架上。
顾拙言说:“我洗的。”
“……”庄凡心脸色烧红,“我拿回去自己洗就行。”
“昨天都弄湿了。”顾拙言把人往绝路上逼,“湿得滴水儿。”
庄凡心起身捂顾拙言的嘴,被顺势抱住,顾拙言抱着他下了床,走到衣柜前挑衣服,把他顶在柜门上厮磨,说他皮薄肉嫩甘甜,说得他差点背过气去。
手机有十几通未接,都是庄显炀和赵见秋打的,还有齐楠发的联谊会照片,庄凡心换一身顾拙言的运动衣,把胳膊腿遮住,洗把脸准备回家。
他走不快,迈一步四肢百骸都泛酸,走出薛家大门,他不让顾拙言再送了。
“那你慢点。”顾拙言叮嘱,“不舒服就告诉我,我上门给你擦药。”
庄凡心红着脸往前走,拎着击剑服,揣着他的情书,好半晌才走出去一米,他终于发觉并非他太慢,而是有话没讲。
他回身叫:“顾拙言。”
“嗯?”顾拙言看着他。
庄凡心说:“我回去就告诉我爸妈,我和你在一起了。”
第50章伺候月子。
大门敞着,门前的特斯拉没锁,后备箱掀起一条缝,庄凡心进家走到楼前,听见拖鞋踩在地板上的脚步声,嗒嗒嗒很快,敲得人心率不齐。
他悄悄上楼,万事先换掉衣服再说,就算不换也要收好没晾干的小裤衩。待拾掇妥当,他亲手泡茶或者切水果,让庄显炀和赵见秋一同坐下来,听他说些话。
庄凡心提口气,说他和顾拙言在交往,实质是出柜,免不了有些紧张。
楼梯上到一半,二楼的动静由远及近,赵见秋摆着裙子拐出来,看见他吓了一跳:“你怎么没音儿啊,刚回来?”
庄凡心贴着墙仰着面,文静地“嗯”一声。
赵见秋问:“昨天给你打那么多电话,为什么不接?”
“呃,”庄凡心支吾,“我在薛爷爷家喝多了。”
“出息。”赵见秋说,“所以就夜不归宿,天亮了才回来?”
庄凡心不敢接腔,夜不归宿,他印象中这不是什么光明正大的词,仿佛暗含着背地里的苟且,见不得人,未归宿的一夜干了什么也不能说。
赵见秋轻声数落他,两家之间连一百米都不到,爬也能爬回来,他却大过节的在人家家里叨扰,能不能靠点谱。
庄凡心低眉顺眼地点头,心里想,他哪有爬回来的力气,叫顾拙言握着腰、扛着腿,没骨头玩意儿似的弄了一下午,天怎么黑的他都不知道,只知道眼前阵阵发乌。
幸好赵见秋没多说,貌似在收拾房间,下楼去了,从沙发上把U型枕拿来,经过庄凡心时嫌儿子挡道,顺手拍了下他的屁股。
“——啊!”庄凡心没忍住。
“你叫唤什么?”赵见秋奇怪道,“至于吗?怎么还哭了呀?”
那一瞬间的肿痛席卷全身,头皮跟着发麻,昨天的快感有多强烈,此刻的痛楚就有多牛逼。庄凡心抹掉飙出的泪,咬住下唇强撑,屁股蛋儿绷得像压缩饼干那么紧实。
他倚着墙缓了许久,再抬腿两股战战,扶风的弱柳都比不得他娇弱,登上二楼,客厅有些乱,赵见秋在进进出出地找东西。
“凡心回来了?”庄显炀叫他。
走到卧室外,庄凡心见地板上摊着行李箱,庄显炀蹲在箱子前折衣服,刚才的U型枕也放在里面。
“爸,你要出差吗?”他问。
庄显炀答:“飞一趟洛杉矶。”
庄凡心不明所以:“怎么了?”
庄显炀说:“你爷爷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