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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O文学 > 穿越重生 > 我在七零搞玄学 > 我在七零搞玄学_分卷阅读_82
  她将庄师伯制作的黄表纸拿了十张出来, 用灵气蕴养了三天。经过整整三天充沛的灵气的洗礼,原本还有些粗糙和褪色的黄表纸瞬间大变样,草根变土豪,表面光滑,灵气四溢,晃动间似有淡淡的流光滑过。
  用这种黄表纸制出来的符功效增倍。姜瑜兴致勃勃地了两张折成两个小纸人,然后往地上一放,将自己的思想传达给了小纸人。
  小纸人马上跑到菜地里翻起了土,从日出干到日落,不知疲倦。姜瑜见土被它们刨松了,笑盈盈地说:“再浇点水,明天撒上种子就可以了。”
  提起浇水,两个小纸人脑袋马上摇得像拨浪鼓一样,用纸叠的尖尖的手指也快速地扯着姜瑜的裤腿,把不情愿表现得非常明显。
  姜瑜蹲下身,点了一下它们俩的脑袋:“怎么?怕水?”
  两个小纸人点头如捣蒜,生怕姜瑜看不明白一样。
  符纸再厉害也是纸,遇雨即烂,遇火即燃,它们怕这个再正常不过。姜瑜点了点头:“好,那今晚你们好好看家,表现好的话,下次给你们加一个防火防水的阵法。”
  两个小纸人立即吱吱吱地转起了圈,表达自己的开心。
  姜瑜看着它们也很满意,这用灵气滋养过的材料就是不一样,比以前的小纸人能撑的时间长多了,而且也聪明了许多。有了它们,以后不愁没人扫地做饭洗碗种菜了。
  有自己的地盘就是好,想怎么折腾就怎么折腾,唯一美中不足的是,这是梁毅的家,说不定他哪天就回来了,自己这些奇奇怪怪的东西还是得藏起来,到底不如自己的家那么方便。
  姜瑜又有了一个念头,赚钱买一座属于自己一个人的大房子,想怎么折腾怎么折腾。
  不过这都是以后的事,当务之急是去找布阵的材料和法器。姜瑜把余下的八张黄表纸折成了符,一张隐身符,一张天雷符,一张护身符,这三张是她留着以防万一,自己用的。余下的五张,姜瑜折了三张平心静气符、两张平安符,收了起来,准备晚上看看有没有机会出手。
  准备好一切,等天黑之后,姜瑜拿上一叠普通的黄表纸,放在口袋里备用。再从里面拿出一张折成寻踪符,然后顺着符纸的方向出了门。
  因为物资紧张,电力不足,这个年代的城市入了夜,除了稀稀疏疏的路灯在散发着昏黄的光芒,尽职尽责地给整个城市增添一丝光亮,其他地方大都黑乎乎的。马路上静悄悄的,走出老长一段都没遇到一个人,四周一片静谧,只有春虫埋伏在冒出新芽的草丛里不知疲倦地鸣叫不停。
  姜瑜顺着符纸的方向走出了巷子,穿过南北贯穿黎市的大街——扬子街,绕到了一条幽深古旧的巷子。这条巷子里的建筑都极为陈旧,墙壁变成了黑褐色,布满了岁月留下的痕迹,地面上的青石板已经被日复一日卷土重来的青苔染成了青葱的绿色。
  巷子很窄,仅容两人并肩通过,姜瑜踏着青石板走了大约半个小时,才终于看到前方不远处有萤火虫般微弱的亮光。她加快了脚步,可明明看着不远,但走了老半天,却一点都没有拉近距离。
  姜瑜瞬悟,这地方是被人施了阵,将之保护了起来。难怪这些人敢在政府的眼皮子底下生存、活动也不怕被抓到呢!她飞快地折了一张破障符出来,握在掌心,前方的路陡然明亮起来,那光亮处离她就几十米。
  姜瑜捏着符,快跨入亮光处时,旁边的墙壁上突然冒出一把泛着寒光的剑,直刺往她的咽喉。
  姜瑜快速地往后一闪身,退开两步。那剑没扎着人,飞快地退回了砖缝中,墙壁严丝合缝,若非亲眼所见,完全不敢相信里面会突然冒出来一把剑。
  有点意思,姜瑜饶有兴致地盯着墙壁看了两眼,见对方还是没冒头出来,她等得不耐烦了,五指翻飞,一个三角形的封印符转瞬就完成了。她直接将符按在了墙壁上,然后大摇大摆地走了过去。
  刚一进去,旁边马上走出来一个穿着黄色道袍,手上拿着一柄纯白色的拂尘,发丝银白的老道。他先朝姜瑜行了一礼:“小友,此地乃我们黎市玄门道友交流之地,不知小友师从何方?请在此处登记。”
  他拿了一个本子出来,放在姜瑜面前。
  现在道法凋零,又被打压,十年间,多少道观寺庙被毁,多少出家人被强迫还俗。余下来还没放弃这个的,要么是真心爱这一行,要么是一宗一派的传承,当然更多的都是老骨头,一辈子就干这个,除了这个也不会。
  为了生存,也为了师门的传承,他们秘密组织了这么个地方,定时交流聚会,除了偷偷互换东西,更重要的一点就是互通有无,交换对彼此有用的信息,免得什么都不知道,哪天就被拉出去批斗了。
  所以对外人的进入,他们一直保留着非常审慎、戒备的态度。
  老头见姜瑜盯着本子不说话,想到她能走到这里来,还能躲开墙上的暗器,应该有两把刷子。小小年纪就有这天赋,老头有些惜才,故而多说了两句:“我是洛东道人,不知小友怎么称呼?”
  姜瑜提起笔,飞快地写下了自己的名字,然后将本子递给了他:“姓姜名瑜,师门无,我今天过来是想跟大家换点布阵的材料。”
  说着,姜瑜拿出了一张平心静气符。
  三角形的符出现在她的指尖,甫一出现,洛东道人就感受到了上面充沛的灵气,他惊讶地看着姜瑜,如果他没看错的话,这张所谓的符只是一张黄表纸,但上面并没有朱砂的痕迹。
  这种东西乃他平生仅见,好奇心大起的洛东道人比了个手势:“姜小友请!”
  他把姜瑜领了进去。
  进去之后,姜瑜才发现里面别有洞天。在外面看来,这只是一条普通的小巷,巷子里不知是谁家的灯一直亮着,散发着微弱的光芒,但进去之后,里面是一个几百平米的大厅。几十百来个穿着各色道袍的男男女女,三三两两地坐在一起,小声地交流着信息。还有的干脆在地上铺了一卷深色的布,上面铺满了各种法器、符箓和材料,都非常旧,上面布满了古朴的花纹。
  瞧见姜瑜的视线,摊主笑眯眯地招呼她:“小道友,看看,有没有什么喜欢。”
  姜瑜蹲下身拿起了那块八卦镜,这镜子是铜制的,看起来非常旧,有的地方还磕破了皮,看起来非常破旧古朴。
  瞧她拿着八卦镜看,摊主马上巧舌莲花地推销起来:“小道友好眼光,此八卦镜乃是当年文王铸镜时的残次品,遗留在了民间,代代相传,传至今日,子孙落魄潦倒,家里的独苗苗生了重病,眼看快撑不过去了,才不得已,将家中至宝拿出来变卖。法器有灵,看起来跟小道友颇为投缘,小道友开个价吧,够医药费,咱就卖了!”
  他一副忍痛割爱的模样看得姜瑜忍俊不禁。
  “原来道友家里有人重病,既如此,何必舍近求远求良医,我有一策。”姜瑜掏出一张平安符递给他,“此乃极品平安符,保平安。你我今日有缘相遇,便宜卖与了你,三十块钱拿走吧!”
  推销不成,反被当成冤大头,摊主很不忿,拉下了脸:“小孩子家家的就别随便拿一张黄表纸出来骗人了。”别以为他没看出来,那张黄表纸新得很,什么都没画。
  姜瑜也不生气,笑盈盈地说:“那你这年份只有十几年的八卦镜也别冒充它老祖宗了!”
  一句话把摊主堵得无话可说。
  旁边一人听了,哈哈哈大笑:“老李你今天踢到铁板了,以为小姑娘好骗,也不想想,能摸到这儿来的有几个是简单的!”
  说得摊主老李脸上无光,他摸了摸鼻子说:“算了,这八卦镜便宜点卖给你,就十块,小道友,要不要?我跟你说,十块可是良心价了,这么便宜的八卦镜你可没地买去。”
  姜瑜相信他这话,现在八卦镜之类的都算是禁物,除了这地方,黎市估计都没卖这玩意儿的。不过,她不想要,一来这个八卦镜太普通了,用它还不如用自己的符箓,二来嘛,现在八卦镜又不能堂堂正正地亮出来,得藏着掖着,拿着也不方便。
  姜瑜摇头拒绝了他:“你这里有没有小众一点,厉害一点的法器,比如乾坤圈。”
  乾坤圈也称阴阳环,一般为木质或者玉制,小巧玲珑,方便携带,她完全可以把这东西当做手镯子一样戴在手腕上,隐蔽性好,要用随时都能取下来,不用的时候就当做装饰。
  老李摇头:“没有,好的乾坤圈都是玉做的,早被人抢光了。”
  姜瑜有些遗憾,临走时,她不死心地回头,晃了晃手里的平安符,问老李:“李道友真的不要一个吗?这个保平安非常有效。”
  老李的表情真是那个一言难尽。他摆了摆手:“不用,不用,真不用……”
  这话刚说完,他就看见洛东道人领着初阳道人过来了。
  “这里,师兄,这里。”洛东道人拦在了姜瑜面前,热情地说,“姜小友,你刚才那张平安符可以给我们看看吗?”
  姜瑜颔首,把平安符递给了他。
  洛东道人小心翼翼地接过,递给了初阳道人:“师兄,你看,没有符,但上面的灵气却极为充裕,是贫道平生仅见的好符啊!”
  初阳道人翻来覆去把姜瑜的平安符研究了几遍,抬起灼灼的目光问姜瑜:“小友还有其他符吗?”
  姜瑜掏了一张平心静气符给他。
  初阳道人接过平心静气符,目光就挪不开眼了。他的反常引起了其他人的兴趣,不少人兴冲冲地凑了过来。平安符和平心静气福都是辅助类的符箓,在场的人几乎都会画,没什么稀奇的。
  但初阳道人师兄弟师出名门,在没被禁之前,两人是黎市大观承运观掌门的两个嫡传弟子,道法高深,见多识广。他们俩都稀奇的,肯定是好东西。不少人纷纷凑了过去。
  初阳道人的手只是放在平心静气符上,心就宁静了下来,像是回到了十几岁时,一心修道,心无杂念的快乐时光。而这些年,所遭受的种种不公、凌辱、歧视似乎都离他远去了。
  “确实是好符。”初阳道人的眼角滑下一滴苦涩的泪。
  停顿片刻,他问姜瑜:“小道友,你的这个符怎么卖?”
  姜瑜看着他枯瘦的手指,指节上的老茧,还有饱经风霜的脸以及那身洗得泛白,打了好几个补丁的道袍,心念一动,微笑着说:“自己做的小玩意儿,不值什么钱,送给道友了。”
  “这怎么好意思,我一大把年纪,可不能占你小姑娘的便宜。”初阳道人慢吞吞地从道袍里掏出一颗表面磨得非常光滑的珠子递给了姜瑜,“拿着吧,这个就送给小姑娘了。”
  四周的人一见,纷纷倒抽了一口凉气,目光黏在珠子上,挪不开眼。
  姜瑜握着念珠,稍稍感应了一下,脸上露出几分诧异之色,这是千年雷击木所做的念珠,而且应该经过了数代道法高深之人加持,可不是凡物。这东可以说是价值连城也不为过,再过两年,就是有钱也买不到,初阳道人怎么把这么重要的东西给她了。
  就连洛东道人也一脸讶异地说:“师兄,你……这可是师傅给你的,咱们承运观……”
  初阳道人摇了摇头,满是唏嘘地打断了他的未竟之言:“什么咱们的承运观,都是老黄历了。师弟,我们承运观的弟子还俗的还俗,下放的下放,死的死,就剩我们这几个老骨头了,与其让它跟着我入了黄土,不如送给有缘人。”
  “这究竟是什么珠子?”姜瑜好奇地问。
  老李用不识货的眼神看着姜瑜:“这是承运观的镇观之宝,阴阳珠,一极为阴,一极为阳,能吸收阴阳为己用。”
  姜瑜捏着观察了几秒,发现还真是,这颗珠子一面冰冷,一面火热,确实是个难得的宝物,不愧为承运观的镇观之宝。
  不过用区区一张平心静气符拿了人家的镇观之宝,似乎不大合适,但姜瑜又实在舍不得这颗珠子,便对初阳老人说:“阴阳珠我收了,多谢道友,他日道友若有需要我帮助的地方,尽管提!”
  姜瑜不知道就是因为这句话,让初阳道长缠上了她,差点把她拉进承运观当了女道士。
  第94章
  打进一个团体最好的办法就是取得里面某个比较有话语权的人的认同, 然后由他带入圈子, 这样其他人会更容易接受新人。姜瑜歪打正着, 获得了初阳道人的欣赏,并获赠了阴阳珠, 其他人对她的态度便马上不一样起来。
  不少人跟她攀谈、闲聊, 虽然说的基本上都是很寻常的信息,不过对初来乍到的姜瑜来说, 这些信息非常有用。比如,从这些信息里, 她知道了黎市的玄门聚会是一月一次, 每个月的月中举行。在场这些人, 别看现在都穿着道袍, 拿着法器,但等天一亮, 大家都会脱下法衣, 该干嘛就干嘛。比如, 老李是扬子街上扫大街的,初阳道人师兄弟是化肥厂看大门的, 张家那对兄弟是挑大粪的。
  他们这些人因为成分不好,所以安排的都是又脏又累的活。每个人的生活都非常苦闷,也就到了每个月的十五, 大家相聚一堂,谈经论法才会有一丝喘息的机会。这对他们而言,是难得的精神放松, 也是生活中唯一的一抹亮色。他们在这里,除了谈经论法,还互通有无,把自己比较方便能拿到的物资拿过来跟其他人交换,利用工作岗位的便利,努力让自己的生活变得更好。
  姜瑜静静地听他们感叹,心道,大地方就是不一样,她在浮云县混了大半年,就只见过庄师伯这个半吊子水和周老三那个连半吊子水都称不上的家伙。哦,还有一个稍微厉害带着弟子躲进深山老林里了。
  可这黎市,光是藏在地下活动的玄门人士就有好几十个,加上没来的,怎么也有个好几百人吧。
  不过这些人都混得有些惨,但这是黎明前的黑暗,光明很快就会来了。临分别时,姜瑜安慰大家:“放心吧,过一两年就会好起来的,大家小心谨慎,多保重。”
  虽然同情这些人的遭遇,不过这个所谓的玄门交流会她是不打算来了。因为当时那场严打来得很突然,很多人都没准备,不少法器、材料、道经都被毁坏了,而被匆忙藏起来的一般都是门派里极为重要的宝贝,除非逼到了绝境,没人会轻易舍得拿出来交易。既然这里没有她需要的东西,也没有她的老朋友,她又何必大晚上的不睡觉,冒着风险跑过来呢!
  跟初阳道人师兄弟道了别,姜瑜借着夜色的掩护,悄悄地离开了。
  她刚走出大厅,老李就匆匆收起摊子,从里面追了出来。
  “姜小友,姜小友,等一下。”老李追上姜瑜,神神秘秘地说,“你还要买材料吗?我知道有个地方肯定有。”
  姜瑜回头看他,指了一眼周遭低矮的瓦房,小声说:“你叫我姜瑜就行了,在外面不要叫姜小友。”
  “对,你说得对,姜瑜,你有没有兴趣?”老李搓着手,兴奋地说。
  姜瑜挑眉看他:“那你要什么?”
  她可不相信老李会这么好心,什么都不要,白白为她领路。
  老李低头看了一眼她的口袋:“平安符,给我一张平安符就可以了。”
  他虽然道法不怎么样,但也知道能让初阳道人舍得拿出阴阳珠跟她换的灵符,肯定是个好东西。
  这玩意儿对姜瑜来说,只是蕴养费些功夫罢了,算不得什么稀奇之物。这老李看起来交友甚广,确实有些门道,姜瑜也不介意跟他走一遭,就算买不了东西,多了解黎市也是好的。
  “可以,时间、地点。”姜瑜非常干脆地答应了他。
  老李搓了搓手,笑呵呵地说:“这个还不确定,姜瑜你住在哪儿?等确定了我来通知你。”
  姜瑜怎么可能让才一面之缘的人知道自己住哪里。她拿出一张黄表纸,三两下折成一个对称的等边三角形,塞给了老李:“怎么好意思让你特意跑一趟呢?这个你拿着,确定了日期和地址,用朱砂将日期和地址写上去,烧掉我就知道了。”
  老李将信将疑地看着姜瑜,他也在玄门界混了这么几十年,怎么没听说过这种符呢。而且他亲眼看见,姜瑜只是把一张黄表纸折了折就是,根本就没画符。
  “不画符行吗?”他按捺不住好奇地问道。
  姜瑜一本正经地忽悠他:“我这是为了不让人抓到破绽。你看这东西就算被人捡到,或者揪出来,你完全可以说这是你随身携带的草纸,没人会怀疑你在搞封建迷信活动,对不对?”
  好像很有道理,要是他们的活动都能这样转到地下,让人抓不住把柄,也不会有那么多人被抓了。老李挠了挠头:“可是,这东西真的灵吗?”
  姜瑜拍了拍他的肩:“过几天不就知道了。”
  说罢,丢下一脸好奇的老李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