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两位到底是为了哪个女人?
不会真的是那个其貌不扬的花神医吧?那岂止是其貌不扬,简直是丑。
江湖才俊的审美都怎么了?到底是什么让他们有了如此畸形的审美。
慧眼如炬的老狐狸们却似乎看出了些门道,比如宗老太爷,宗老太爷先前就已经察觉到自家孙儿看花药的眼神不对。
如今再看宗沐跟柴映玉打起来,基本可以断定,孙儿是被药王谷那个小丫头迷了心窍。
柴长风夫妇更是心塞。
虽然已经把柴映玉赶出家门,但是毕竟是权宜之计,他还是柴家子孙。堂堂柴家少主,跟人家在武林大会上争风吃醋,像什么样子?而且对方还是宗家的少主宗沐。
柴长风夫妇跟宗老太爷面面相觑,尴尬不已。
花药更尴尬,为什么一言不合就打起来?能不能消停点?如何收场?
宗沐的武功不如柴映玉,宗沐是属于那种博而不精的类型,什么都懂,什么都略懂。武功也只能算是中上水平,跟柴映玉对战很吃力。
二十几个回合下来,眼瞅着,宗沐就要落败。
东道主是不能输的。
就在这个空当,玄寂大师飞身上前,一法杖横在两人中间:“阿弥陀佛,二位小友如果想切磋武艺,大可上台比试,武林大会禁止私斗。”
玄寂大师是武林前辈,他亲自出手,柴映玉和宗沐都得卖给他一个面子。两人虽然愤愤不平,却也都收了手。
“姓宗的,你别欺人太甚,小爷的女人,谁都别想觊觎。”
“你说这话本来就落了下乘,她不是谁的,她只是她。”
柴映玉大怒:“你就是个没有得到爱的可怜虫,爱一个人就是自私的,她是小爷的,小爷也是她的。”
众人恍然大悟,原来还真的为花神医。
众多爱慕柴映玉和宗沐的侠女,不由大失所望,到底是为什么,她明明那么丑,两位大好公子,有钱有颜,你们睁睁眼行吗?
花药无奈扶额,真的是太尴尬,虽然两个男人为她打了起来,然而丝毫没有那种红颜祸水的欣喜感。
宗沐看了一眼花药,第一次,后悔当初没有早下手。
更或者说,他一直心头憋着一口闷气,一直都在忍耐,今日,无非是找到一个借口,发泄着自己心中的郁闷罢了。
“你好自为之。”
说罢,宗沐一甩衣袖,转身离去。
可是气坏了映玉公子,狗屁宗沐,大狗屁,好想踩扁他。
木白露和萧娆娆作为最近的围观者,已经被眼前这种暴风骤雨式的剧情给惊呆了。木白露本来想借故上来搭讪一下柴映玉,谁成想这么大一美女竟然被无视的彻底。
萧娆娆双眼含泪,嘤嘤的哭泣,觉得自己罪大恶极,惹得映玉公子跟宗公子打了起来。
柴映玉扫了一眼这两个罪魁祸首。
“你们看够没?看够了你离小爷远点。”
他长这么大还没有吃过这么大的亏,莫名其妙的被情敌怼了一通,丑女人竟然还不帮他,又难过又委屈。
木白露眼见事情不好,识时务者为俊杰,赶紧一声不吭的拉着萧娆娆溜了。
众人纷纷散去,最后,只剩下了柴映玉和花药两个对桌而坐。
柴映玉怒气冲冲的讨伐:“你就眼睁睁的看着小爷被误会?”
这是何出此言,要是按照往常,花药肯定早就老老实实的跟他道歉,哄他了,可今日有些不一样,一连来了两朵烂桃花,花药有些吃味。
“那位萧家大小姐不是已经为你揽过去所有责任了吗?你还让我说什么?让我也嘤嘤哭泣去跟别人解释你其实跟她们没什么,只是她们喜欢你而已?”
柴映玉有些急:“你明知道,那些人,跟小爷没关系,是她们自己找上门的。”
花药冷着脸,问道:“宗沐跟我有关系吗?”
话赶话到了这里,就对呛了起来。
花药是那种要很多事情积累在一起才会爆发的人,她不会因为一件小事情就闹,前面有卢婉儿、荼靡、柳韶音,现在又有萧娆娆、木白露,以后还不知道有谁,这让她心里很不舒服。
其实说白了就是迁怒,明明知道不关他的事情。
两个人一时冷场。
柴映玉闷闷的生气,确实,宗沐跟她没关系,别人跟她也没关系,可为什么他们要喜欢她,他只想一个人喜欢她。
她就不能哄哄他吗?哄哄他就不气了。
然而,终究是没哄。
与这边冷淡气氛恰恰相反的是群众的热情,群众对这个热闹津津乐道。映玉公子和宗公子成功继楚天青被扒裤子之后,为武林大会贡献新的饭后谈资。
就在这时,忽然,几声锣响。
在人声鼎沸的赛场分外清晰。
众人寻着声音望过去,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来了一群官兵打扮的队伍。约莫百十来人,刚刚因为众人的注意力都在柴映玉和宗沐身上并没有注意到他们的到来。
“让一让,让一让。”
敲着响锣的官兵在前开路,走过来一对父女。
这对父女不是别人,正是范阳总兵卢徽和他的女儿卢婉儿。
卢婉儿今天穿了一身鹅黄色的月华裙,越发衬的人温婉可人,她嘴角含着若有若无的浅笑,可若是细看,就会发现这笑容未达眼底。
显然,她刚刚目睹了柴映玉为花药跟宗沐起冲突的戏码,嫉妒已经充斥了五脏六腑。
柴长风夫妇对视一眼,起身相迎。
柴映玉和花药两个人正在怄气,谁也不搭理谁,忽然看到卢婉儿,柴映玉心烦,花药更心烦,简直雪上加霜。
卢婉儿的视线在两个人身上一扫而过,十分阴毒。
卢徽上前,见过宗老太爷一等武林前辈,笑说:“晚辈此番前来,不为别的,只小女顽劣,想感受武林大会盛况。”
众人立刻就联想到映玉公子因为拒婚而被赶出家门的事情来,默契的暧昧一笑。
卢婉儿盈盈上前,款款拜见众位武林前辈。
“婉儿今日有幸能够参加武林大会,当真是三生有幸,承蒙各位前辈抬爱,给了婉儿进入决赛的资格,婉儿虽不才,定当竭尽全力,为武林大会添彩。”
花药听卢婉儿出口说话,不由嗤笑出声。
她这是喝了多少茶水,才会这么快就解了失语丹的毒。
柴映玉瞄了花药一眼,怎么还不来哄?
宗老太爷笑呵呵的夸了卢婉儿两句。
众人也跟着附和,大家都是聪明人,自然知道卢徽父女前来必然是来者不善,然而,有柴家这层关系在,众人也不便多说。
观望之中,卢婉儿没多大功夫就出手了。
她视线在场中一扫,落在花药身上,朗声道:“早就听闻花神医武功精妙,不知今日婉儿是否有幸能够领教到花神医的武功?”
众人不由竖起了耳朵,前未婚妻对战现未婚妻,精彩的来了。
花药忽然被点名,面色一沉。
柴映玉虽然跟花药闹别扭,但那都是内部矛盾,见卢婉儿刁难花药,自然是不同意的,他刚想开口维护花药,便听花药开了口。
“你跟我,比武功?”
卢婉儿挑衅的笑着:“对,比武功,但是不能用毒。婉儿知道花神医是用毒高手,之前婉儿独自一人去找花神医讨说法,已经吃过大亏,今番在武林大会这个光明正大的场合,希望花神医不要用旁门左道。”
挖苦讽刺,该表达的一点没漏掉。
花药似笑非笑的看着卢婉儿:“行,不用毒,也不用暗器,就比武功。”
答应的太快,根本没容柴映玉阻拦。
卢婉儿嘴角的弧度加深,胸有成竹,志得意满。
柴映玉深知卢婉儿的为人,简直就是个毒蘑菇,眨眼之间都在算计人。她逼着花药跟她比武,肯定是憋着什么坏呢。
可是,花药已经答应,众目睽睽之下,他又不能让她当众反悔。只能就近观看,一旦发现有异常,他再出手。
花药和卢婉儿来到了比武场中。
围观群众不呼过瘾,今天的热闹可真多,先是柴家少主跟宗家少主为了女人打架,现在两个女人又为了柴少主打架,戏份很足。
卢婉儿看着花药,内心仿佛被毒蛇啃噬着。
她恨透了花药,要不是花药,她就能名正言顺的成为柴家少夫人,要不是花药,柴映玉也不会当众不给她面子,让她成为笑柄。
今日,她一定要一雪前耻。
卢婉儿的兵器是水袖,但见卢婉儿一挥手,水袖就像长了眼睛似的袭向花药。
柴映玉为花药捏了把汗,两个人虽然武功差不太多,但是花药的武器是金针,金针对上水袖,毫无优势可言。
只见花药弯腰一躲,躲开了卢婉儿的水袖。
两人一个攻,一个守,一来一回就二十几个回合。
二十几个回合之后,卢婉儿眼睛一眯,动了歪心思。
卢婉儿一直都在藏拙,为的就是麻痹花药,二十几个回合之后,她一收水袖,再扔出来的时候,水袖末端多了一对银钩,钩子在白色水袖的掩饰下很难被发现,几乎瞬间就贴到了花药的脸上。
柴映玉惊呼一声:“小心。”
花药已经来不及脱身,只能侧脸躲开,然而,钩子还是挂到了她的耳根处。
卢婉儿眼中闪过嗜血的光,她就是要毁了花药的脸,虽然花药本身就不好看,但是如果面目血肉模糊,看表哥还会不会喜欢她。
银钩一拽,竟是拽掉一张脸皮。
“啊……”众人惊呼。
卢婉儿甩袖一看,原来,银钩并没有钩住花药的脸,而是把她脸上的人.皮面具给钩掉了,柔软的面具只掉了一半,半张面具挂在脸上,很唬人。
花药顺手把脸上的面具扯了下来。
众人不由看呆了。
……那个就是药王谷好色女魔头的真容吗?
面具之下是一张清丽到极致的脸,仿佛空谷幽兰,迎风沐雨,不食人间烟火。如果单论精致程度,花药的脸算不得最精致的,但是配上她冷冷的气质,却恰到好处的让人觉得冷艳,另类的美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