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药憋着笑,点头:“当然是真的。”
柴映玉纠结的不行,一方面是内心的坚守,另外一方面是外来的诱惑,是守住贞操还是放纵沉沦,这可真是个难题。
为难、纠结、左右徘徊、孤注一掷、破罐子破摔。
一系列情绪变换在映玉公子脸上瞬间闪过。
她这样要求,是不是就代表,是她强迫自己,并不是自己想这么做?她主动的,那就不算是他无礼了吧。
如此一想,通顺不已,借口找到了。
柴映玉从善如流的把爪子放在了自己的腰带上,手指按在玉扣上,啪嗒一声,玉扣开了。
“虽然不和礼节,不过,既然你非得要,那小爷就勉为其难的答应了。不过咱们得说好,你拿了小爷清白,就得尽快跟小爷成亲。”
花药:“……”
大哥,开个玩笑而已呀。
就在说话的空当,柴映玉的爪子已经放在了花药腰间丝绦上。
花药连忙阻止:“你先等等。”
“还有什么问题吗?”
“我刚刚又认真的想了下,你看吧,咱们眼下还有很多事情还没有做,这么着急成亲,是不是有点太仓促。”
花药的话说的很委婉,生怕直说逗他玩,他会恼羞成怒。
柴映玉眉头紧蹙,似乎品味出了另外一种含义:“你是想光拿小爷清白,不给名分?”
“不是,当然不是。是我刚刚又想了下,你看咱们现在在荒郊野外的,不太合适,要不,咱们挑个黄道吉日?再挑一个符合你映玉公子金贵身份的好地方?”
花药绞尽脑汁,才找到这么个乱七八糟的借口。
柴映玉终于听出了些不对劲来,虽然他在花药面前经常犯傻,但是,不代表他就真的傻,丑女人说话简直漏洞百出,而且,明显不想要他清白。
“你刚刚在耍小爷?”他沉声问道。
花药心虚的眼珠直转。
还真的在耍他。
柴映玉气急败坏,又气又恼,还有一种莫名其妙的失落,亏得他已经打算破釜沉舟,她竟然在耍他,简直不可饶恕。
是男人,就不能输。
“你以为小爷的清白是你想要就要,不想要就能扔的吗?晚了,现在你要也得要,不要也得要。”
说罢,就低头亲在了花药的唇上,完全一副强买强卖的模样。
花药自食恶果,叫苦不迭,也不知道他是不是故意的,把整个重量都压在他身上,根本让她喘不过气来。
危急关头,她又想用金针扎他。
然而三根金针刚亮出来,就被柴映玉按住了手腕。显然,已经吃过一次亏的映玉公子,绝对不会吃第二次亏。
花药这回是真的慌了,心里砰砰直跳。
实力悬殊太大,对方的温热的体温传到她的身上,有些灼热,让她更手足无措起来。
难不成,今儿她还真拿了映玉公子的清白?
就在她胡思乱想、慌乱挣扎之际,柴映玉一口咬在了她的脖颈上,用了很大的力气,花药疼的闷哼了一声,肯定是出血了。
柴映玉舌尖在出血的伤口上扫过,方才撑着手,俯身看她,精雕细琢的面容上全是威胁。
“你下次再敢这么欺负小爷,就不是咬你一口这么简单的。”
花药哪还敢说其他的,连忙摇头:“不敢了,再也不敢了。”
柴映玉也就是吓唬吓唬她,她要是不想,他肯定也不会真的逼迫她。
他视线在花药坨红的面庞上一扫而过,按下心里喷薄而出的欲念,用自己强大的自制力控制着,翻身坐了起来。
要成亲,必须赶紧安排。
花药此时怂的不行,她是真怕了,赶紧爬起来,整理了下衣服,离柴映玉远远的。
柴映玉扫了她一眼:“离那么远干嘛?还能吃了你?过来。”
花药怂怂的靠近了些,老老实实的站立在他跟前。
柴映玉抬眼看她,细碎阳光照在她的身上,真温暖,他女人可真美。
气消了不少。
“你就欺负小爷吧。”无奈当中又略带纵容。
柴映玉迅速拉过她的手递到唇畔,用微凉的唇在她的手背上亲了一口,然后自己站了起来,动作轻佻又潇洒。
花药的心仿佛是被点了一下,泛起了层层涟漪。
映玉公子的俊美就像是溢满了一样,随意挥霍,举手投足尽显风姿。
此时已经将近中午,该吃午饭了。两个人既然已经离开了比武场,自然也就没有回去的道理。收拾了一番,就直接溜达着回城了。
因为江湖人士都在比武场的缘故,幽州城一下就空了,街道上的行人不多,冷冷清清,跟前两天比起来简直天差地别。
花药和柴映玉直接回了客栈,换洗干净,找了个靠窗户的位置,点了一桌饭菜。
“比武场的那些人中午不回城吃饭吗?”
柴映玉说:“中午不回,宗家会准备饭菜给他们送去。”
两个人正说着话呢,便看到楼下一队穿着宗家服饰的人,赶着几辆马车穿街而过,每个车上都装着好几个大饭桶,想来这些就是去给武林人士送饭的。
微风掠窗而来,微凉的风沁人心脾。
柴映玉看着对面的花药,有些痴。
因为已经在天下群雄面前暴露了真容的缘故,花药也就没再做伪装,一张干净白皙的脸,看上去很寡淡,是那种让人忍不住揉碎破坏的寡淡。
花药一转头,就看到柴映玉正一眨不眨的看她,轻笑出声。
“有那么好看吗?”
柴映玉别扭的错开视线:“一点都不好看。”
口是心非的小公子。
不一会儿的功夫,饭菜就送上来,两个人吃着珍馐美食,说说笑笑,很舒爽,大约是一种类似逃学的喜悦,别人都在苦哈哈的比武,他俩跑来吃饭,对比产生愉悦。
用过午饭,两个人也没着急回到比武场,叫了一壶茶,慢悠悠的喝了起来。
就在这个空当,楼下走上两个人,前面一个年轻公子,后面跟着一个小童。
因为楼中客极少的缘故,他们刚一上楼,柴映玉和花药立刻注意到了。
年轻公子看上去很是病弱,面容苍白如纸,身子羸弱无依,明明才秋天,他就已经穿上了厚厚的白狐大氅,手中还捧着暖炉。
主仆二人上了楼,就径直走向了柴映玉和花药这边。
病弱公子站定在桌前,冲着花药一拱手:“这位想必就是花神医,在下鹿晏。”
第53章 不用客气
鹿晏, 鹿云非的独子,玄门少主。
玄门在江湖中是一个神奇的存在, 门中虽然不到十人, 但都是惊世大才, 上知天文,下知地理, 前知五百年, 后知五百载,擅长未卜先知, 推算命运。
可正因为具有这样超凡脱俗的能力, 也折了先天寿命。
玄门历任门主,命都不长。
现任玄门门主鹿云非,也就是鹿晏他爹,算是寿命比较长的, 四十岁,不过据说已经油尽灯枯。
药王谷跟玄门的关系一直都不错, 鹿云非曾给花药的大师兄蒲回春推算过命理,因为这个缘故, 花药的师父还送给鹿云非一块飞花令,就是被漕帮抢了的那块。
花药连忙请鹿晏坐下。
“鹿少主是为令尊而来?”
鹿晏摇头,面色一黯:“先父已经于半年前过世。”
花药慌忙致歉:“实在抱歉, 请节哀顺变。”
鹿晏却也没多废话,开门见山说明来意。
“无妨,在下今日冒昧前来打扰, 是想让花神医为犬子诊治一番。”
鹿晏都有儿子啦?
柴映玉本来瞪着两个眼珠堤防着鹿晏,一听说他都有孩子了,瞬间松了口气,丑女人是不会给别人当后妈的。
危机解除,映玉公子颇为礼貌的给鹿晏倒了杯茶,刚才可是完全不招待的。
花药也是才知道鹿晏已经有了孩子,玄门中人很少在江湖中走动,关于他们的消息传的比较慢。
鹿晏也没有过多寒暄,简要的叙述了来龙去脉。
原来鹿晏的孩子刚刚五个月大,生下来就心肺不全,身体十分虚弱。本来,鹿晏是打算去药王谷请花药出诊,掐指一算,花药正赶来幽州城,便直接到这里着的她。
花药不由问道:“孩子现在在哪儿呢?”
“就在幽州城外的一个小村落。”鹿晏解释说:“孩子的母亲是那里的人。”
花药看了柴映玉一眼,想要征求一下他的意见。
映玉公子成功被这个小动作取悦到了,瞬间有了自己是一家之主的错觉。
“反正咱们下午也没事,就跟鹿公子走这一趟吧。”
鹿晏听后,连声感谢:“那就劳烦二位亲自走一趟了,在下已经备好了车,就在楼下。”
“鹿公子不必客气,我药王谷和贵门渊源甚深,都是应该的。”
柴映玉也点头表示同意,一家之主必须表态。
花药和柴映玉两个便叫人取了药箱,跟随鹿晏一起下了楼。
楼下果然有两辆马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