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行,我的女儿是跟宝凤宝铃他们几个出去的,眼下, 我的女儿出了事,儿子也不知所踪, 非得找老太太讨要个说法!”
“不能白白就这么算了!”
郭夫人打得好算盘,知道女儿成了破鞋, 以后再想在京城嫁个好人家是不可能了。住在甄国公府这么一阵子了,老太太从来不提帮她丈夫落户京城,成为京官的事,恰巧出了女儿这桩事,反倒可以好好利用一番,胁迫甄国公府必须为自个丈夫出份力。
当下郭夫人就带着自个女儿去松柏堂找老太太了。路上对郭湘说出了她的计划:“事已至此,唯有你爹爹将来成为京官,大权在握,你才能再嫁个好婆家了。”
“等下可得好好儿在你姑祖母面前哭,哭得她内疚不已才行。”
郭湘果然哭得很卖力,在老太太那要死要活的,好几次说“不要活了”,一头撞向桌角或是墙角,每回都被郭夫人给紧急抱住了,要不非得弄出人命来。
急得老太太一时不知该如何是好。
好不容易盼来个娘家小姑娘,长得水灵灵的,还乖巧听话,怎的就这般时运不济,被歹人掳走,还玷污了呢?
心疼得老太太眼泪儿直抹:“湘儿啊,你咋就这般命苦呢。是哪些个混账护卫跟随的?表小姐出了事,为何不第一时间赶紧救人?”
想起那些护卫,站在几丈之外,呆呆立着看她活春.宫的样子,郭湘就心底很恨,恨不得剜掉他们的眼睛。自然是添油加醋地说他们坏话,直闹得老太太将他们尽数拖下去,一个个打五十大板子才算完事。
郭湘目的还没达到,继续哭诉:“姑祖母啊,侄孙女如今已经不清白了,我爹爹又远在契城,连个京官都不是,日后都护不住我……”
郭夫人陪着抹泪:“我家男人也是有些不中用,但凡是个京官,我家湘儿都不会被人这般不重视,被掳走了,都没人第一时间去救……”
哭诉到这里,老太太还有什么不明白的,只要给表侄捞个有实权的京官做,郭湘这事儿就能了结。说到底,确实是自家护卫的错,在郭湘被玷污这件事上,甄国公府有推卸不了的责任,老太太立马做出承诺:
“你们放心,表侄进京的事,包在我身上。”
郭夫人松了一口气。
~
宝凤身上的药效退去,彻底清醒时,已是一个时辰后。浑身湿漉漉的躺在河岸的草地上,睁开眼,看到的第一个东西竟是一朵色彩鲜艳的小红花。
秋风吹拂,小红花摇曳在青草中。
微微弯下了小腰。
很美。
清醒过来的宝凤,不经轻轻一笑。
“姐姐,姐姐,你终于醒啦。”守着昏迷不醒的姐姐,宝铃很无聊,就在附近采了很多野菊花,捧着一大束跑到宝凤跟前,“喏,姐姐,都送给你。”
宝凤坐起身来去接,这才发觉自己浑身湿漉漉的。也不去接菊花了,细白如玉的手指拎起身上湿漉漉的裙摆,疑惑道:“我这是怎么了?”
呃,宝铃不知该如何开口。
见姐姐似乎不记得了,那她和二表哥相拥坐在河水里的事……就不用特意提起了吧?
宝铃可是知道自家姐姐是最重规矩的了,若是姐姐知道方才她做出那么多出格的事,又是抱住二表哥,又是胡乱在二表哥身上蹭的,姐姐还不得羞愧死?
“我到底怎么了?”宝凤瞧着自己浑身湿漉漉的样子,一脸的迷惑。
“凤表妹,你中了药,是萧腾救了你,将你丢进河水里浸泡了一会。”四皇子对宝凤完全失去记忆的事,一点都不感到奇怪,西域最新研制出的媚药,已经发生了好几起当事人忘得一干二净的事。
相信郭淮特意买了这种药,便是也心存侥幸,说不定宝凤能忘了全部的事,那整个经过就任由郭淮来胡编了。
譬如,可以编出“宝凤不知被谁下了药,郭淮刚好将她从歹人手里救下,可宝凤药效发作,硬缠着郭淮发生了关系”的事,这样一来,郭淮倒是既能将他洗白白,又能顺道娶回宝凤,可谓是一箭双雕。
打得好算盘。
听到四皇子的话,宝凤还是没有任何印象,脑中一片空白。但她信任四皇子,很快接受了郭淮要害她,给她吃了媚药,但二表哥救了她的事。
正在这时,下山去买衣裙的二表哥萧腾策马回来了。他自从在河水里被宝铃撞了个正着后,整张脸就涨成了紫红色,眼下去山下铺子溜了一圈回来,脸颊还是红红的,怎么也下不去。
尤其高高坐在马背上,看到醒转的宝凤瞧了他一眼,二表哥萧腾的脸就更红了。脑海中不停回放宝凤双手缠住他脖颈,亲他嘴唇和脸颊的一幕,还有河水里,她时不时扭动身子蹭他胸口的情景。
耳根都红透了。
“凤,凤表妹,这……这是我从山下铺子里买来的裙子,”从马背上下来,二表哥萧腾说话都结巴了,“你试试……合不合身。”
飞快递给宝凤,立马转过身去。
仿佛多看她一眼,他都不能呼吸了。
宝凤捧着衣裙,总觉得哪里不对,扭头去看妹妹宝铃,宝铃装作她也不知道的样子,摇摇小脑袋。
“谢谢二表哥。”宝凤只得对着二表哥背过去的身子道,突然想起四皇子的话,“还有,谢谢二表哥方才救了我,若不是你,我铁定要出糗了。”
宝凤以前在话本子里看到过,知道媚药吃下去会浑身发热,但四皇子说二表哥将她丢进了河水里,河水凉凉的,她不热就应该不会出糗。
没想到,二表哥听到她的话,差点喷鼻血。
他一个大男人都没有办法将那种事,当做风刮过就无痕的小事,她……一个姑娘家家的,怎的好像比他还不在乎?
四皇子看不下去了,趁宝铃带宝凤去那头换衣服的功夫,招二表哥萧腾来到跟前道:“宝凤什么也不记得了。”
将西域媚药偶尔会发生遗忘的事,对二表哥萧腾说了一下。
二表哥萧腾:……
心底说不出的滋味。
那些事儿,就当没发生过了?
二表哥萧腾有股子被宝凤“撩完,就丢弃”的难受感,心底憋得慌。
他保留了十七年的初吻,被宝凤强行夺去了,他从未被姑娘碰过的腰身和胸膛,也被宝凤碰了、蹭了无数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