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都过了多久了,怎么可能才一个月多,霍笙有些被绕晕了,明明已经三个月多,快四个月了,“……等等,赵卫东,一个月零十天?不是从我两约定的那天算起吗?”赵卫东的算法明显和霍笙的不一样,霍笙呆了呆,难道不是从警察来河沟村的那天开始算吗?
赵卫东皱起了漆黑的眉,他把自行车停好,从兜里的软烟盒里抽出一只烟叼在嘴里,低哑着声音,“医腿的那段时间我都没在河沟村,我两都没在一起,那段时间不能算,得从我回来的那天开始算,我刚刚算了,一个月零十天,离三个月还没到,不信,你自己扳手指头算算。”
被成功绕晕的霍笙:“……”这是什么套路?医腿的那段时间不算啊?可他们两个约定的那天,是在被举报警察上门的时候,怎么还能把赵卫东医腿的那段时间抠去了?
赵卫东擦火,把嘴上咬着的烟点燃,他吸了一口,吐出淡淡的烟圈,一时没再不说话了,等着霍笙怎么说。
霍笙却是狐疑的盯着赵卫东看,烟雾在两人之间形成了一种莫名的气氛,半响,赵卫东在霍笙探究的视线中慢慢移开了视线,他道:“我没诓你,你回屋拿纸笔算算,是一个月零十天,一天不多一天不少。”
霍笙微微倒退了一步,有个想法在她脑袋里盘旋,心脏莫名的在砰砰砰的快速跳动,她咬了下唇,试探性的开口轻轻道:“赵卫东,你是不是——”
“是。”赵卫东紧张的不像样子,摸着胸口兜里阿婆刚给的招媳妇的符包,嘴里低沉的蹦出一个字,打断了霍笙要说的话。
这东西这么灵???才放口袋里一天都没到就逼得他表白了。
第50章 050
赵卫东晚上的时候上县上卖肉串, 第一个晚上真是到天亮了才折腾回家,县上晚上出门的人不少,小吃摊有很多,他的算是独一份, 但他头一次干这个,就算是其中的一些门道规矩打听清楚了,干起来也需要适应,而且小吃摊不是随便摆的, 赵卫东头天晚上, 碰了一鼻子灰,肉串卖出去不少, 但没全部卖完,最后他拿来和徐力争下酒了。
接下的几天,赵卫东和周围小吃摊的人打好关系, 怕被人逮到关大牢里去,也是折腾了好几天, 幸亏他有自行车, 发现不对劲的时候, 脚底抹油,跑的快,倒是慢慢适应了节奏,肉串也渐渐卖的不错, 起码每天都卖光了, 不用剩着亏本, 钱也慢慢赚回来了,赵卫东每天几乎都是傍晚的时候出门,半夜天要亮的时候才能回到河沟村。
这买卖,钱来的很快,一串肉就一嘴,赵卫东价格上没订多高,起码比冰棍便宜,买的多的,他还多送几串,他晚上卖肉串,白天补眠,最近的几天赵卫东还卖上了别的东西,他用白米和一些糙米熬粥熬一整夜,米粒熬开花之后,加点糖,做成甜粥,粥不兑太浓,怕亏本,但也见得着米粒,不是清晃晃的一锅水,晚上卖了肉串,他就蹬着自行车赶紧回河沟村再带上一锅甜粥到县上去,正好赶上早晨早点有得卖一阵。
甜粥就一锅,放在自行车的后座上也方便,他可以边骑车边卖,发现不对劲就可以立马跑。
一切都在赵卫东的计划下进行着,除了霍笙的事情。
自从那天“摊牌表白”之后,霍笙一直在躲赵卫东,赵卫东做这个买卖是第一次,折腾不少精力,又太忙,快一周了,两人同住一个屋檐下,愣是都没说一句话,而且,最近因为知青食堂建起来了,霍笙连饭都是在食堂吃的,就晚上回赵家睡个觉。
就是早晨的时候两人能匆匆见上一面,霍笙也是低头收拾之后出门去队上上工去了,赵卫东也忙着卖甜粥,这日子也快,一晃一周的时间说过就过了。
往常早晨的时候,霍笙都是穿着拖鞋,露出漂亮白皙的脚趾,结果从哪天之后,赵卫东再也没见过霍笙一次光着脚趾在他面前晃了,要多保守有多保守。
赵卫东脚下蹬着自行车,摸了摸胸口的符包,一个月不到有媳妇??霍笙都被他吓跑了,在躲着他,其实要是霍笙不躲,赵卫东也是有些不好意思的,他那天就那么承认了,完全不在计划中,也没想过后续怎么办。
霍笙躲着赵卫东,赵卫东反倒是大了胆子,隔三差五,就抽时间堵霍笙了。
这天赵卫东的甜粥卖的快,他把锅底最后半勺浓稠的粥给人打了,没多要钱,盖上锅盖然后蹬着自行车,风风火火就往河沟村赶,他没直接回家,上二队做工的地方去堵人去了,这个时候队上应该才下工。
“周萍,霍笙呢?”赵卫东没在地里寻到人,骑在自行车上,一只脚触地,看了半圈也不见霍笙,心想着人难道已经回去了?
周萍拿着帽子刚还了农具从仓库里出来,她笑着说:“找霍笙?她已经走了,她今天去县上找王叔了,你——不知道?”周萍说着小了声音,这两个是吵架了吗?眼瞅着最近霍笙也有些不对劲。
去县上?他怎么不知道,赵卫东琢磨了一会,没多问了,“行,我知道了。”说完蹬着自行车走了,他神情上说不上有多大的变化,但周萍看着莫名觉得害怕,不行,她得去问问徐力争,这两个人是不是真出什么事了。
一个两个瞅着都不对劲。
赵卫东骑着自行车,在田埂上骑的稳稳的,车轮压过田埂边上的杂草,压出淡淡的车痕,直到前方出现了两个人,他眯了眯眼,停了自行车。
“让路。”赵卫东淡淡的说了两个字,推着自行车要从两个人中间过去,不想过多的和人纠缠。
结果人没给他让路,赵卫东倒是没发火,反而推着自行车站在田埂边上,看着面前的两个人,示意他们先过。
但这两个人就是来找他的,自然不会过去。
“呦,赵卫东,路是你家的?我想怎么走就怎么走,今这路,我还不打算让了。”赵来福带着一个他平时的好兄弟,在这蹲点等赵卫东,就是要赵卫东好看的。
赵来福最近日子才好过了一点,之前他瞧上了霍笙,还没打算出手,不知怎么,他定亲的那户人家收到了消息,说他想退亲,上门来闹腾了一番,闹得鸡飞狗跳的,他想着破罐子破摔,索性闹大了,直接把亲事退了,他爹娘和奶都不同意,为这他还挨了他爹一顿打,要不是他奶护着,怕是这会还下不了床。
不过,赵来福躺在床上的日子,每天好吃好喝的被他奶伺候着,倒是比之前还胖了些,亲事退不成,他还白挨了一顿打,他想了想,和他定亲的人家,离他们村不近,怎么突然知道他想退亲了?还上门来闹腾,怕是赵卫东这个野种从中做的梗。
不管是不是赵卫东干的,赵来福都打算把这事算在他头上了。
他打听清楚了,赵卫东的那条腿虽然看上去好了,实际上不能再干重活,也就比瘸子好一点点,他以前打不过赵卫东,但现在不一样,而且今天他带了个兄弟来,还怕了赵卫东不成,不把人教训一顿,他咽不下这口气。
“赵来福,让开。”赵卫东懒得理他,一心只想着霍笙的事情,推着自行车要过去,既然他们不过,那他过。
赵来福不让位置,趾高气昂道:“还买上自行车了,我瞅着怎么像是个二手货啊,不过,你也就配用二手货。”他说着给他带来的打手兄弟使了个眼色,那人上前就来抢赵卫东推着的自行车。
结果没想到,那人一上来,就挨了赵卫东结实的一脚,直接把人踹到田里去了。
踹完人,赵卫东退了两步,把自行车停稳,他自行车后座的锅里还放着东西,不能弄坏了。
赵来福没想到赵卫东怎么还这么能打,他有些慌了,“你,赵卫东,你想干什么?!!”
“是你想干什么,多大年纪的人了,总干这种找打的事情。”赵卫东走了过来,捏起拳头和赵来福扭打在了一起,赵大牛疼赵来福,赵来福怎么比得上从小到大干活的赵卫东有力气,没一会就被揍进了田里,嗷嗷叫。
“赵卫东,你敢打我,我要你好看!”赵来福嘴里虚张声势,赵卫东的拳头又硬又疼,而且他的腿——不是说他的腿不成了吗?怎么比之前踹他还有力。
赵卫东一脸的痞气,凶相毕露,他蹲在田埂上,看着泥里打滚的赵来福恶狠狠道:“懒得收拾你,你自己找上门来了,之前你欺负我对象的事情,你以为我不知道,赵来福,罩子放亮一点,霍笙是我的对象,再打她主意,我新账旧账和你一起算。”
收拾完赵来福,赵卫东推着自行车回了家,家里阿婆正在帮他串晚上要卖的肉串,调料什么的一早赵卫东已经拌好了,这会阿婆已经串的差不多,还剩一点就能完工了。
“回来了。”阿婆看推着自行车进来的人抬头问了一句。
“恩。”赵卫东把自行车在院子里停好,把后座上锅里的一袋建设粉和一条肉拿了出来,他本来打算今天回来教霍笙包饺子的。
“霍知青今晚不回来住了,她去县上了。”阿婆头没抬的说了一句。
赵卫东洗了手把肉放在砧板上开始咚咚咚的剁馅,半响,慢悠悠的问:“她什么时候和你说的。”
阿婆把肉片串上最后的签子,“虎子今天中午跑回来的时候说的,说是霍知青和他说今天上完工直接要去县上,不回来住了。”
“恩。”赵卫东拿着大菜刀,认真剁肉馅,他像往常一样做饭,和面擀皮,打发虎子去屋后掐一把韭菜。
虎子掐回韭菜,赵卫东洗干净切细了拌好馅料,边包着饺子,边和虎子说话,“你霍姐姐,今天还和你说了什么?”
虎子正学着他哥的样子,包出一个个漂亮的饺子,鼻梁上不知道什么时候沾了面粉,花着一张脸,他回忆了一下霍笙说的话,“霍姐姐就说今晚不回来住了,别的,什么都没说。”
赵卫东包着饺子绷着脸没再问了,躲他躲到县上去了,这是不喜欢他?
他把人吓着了?可那女人蛇都不怕,我喜欢她,她怎么就怕了?
晚上赵卫东带着串好的肉串上县上去卖,他没去王四宝的地方找霍笙,该干什么干什么,卖肉串卖甜粥喂猪崽,看着平静的很。
结果,两天后,赵卫东提早回家,依旧没见到人。
连阿婆都明显发觉了异样,那天晚上的事情阿婆不知道,只是他孙子最近虽然面上瞧不出变化,但沉着个脸,烟抽的比之前还厉害,一只接一只不带停的,霍笙又没在家,应该是两个人出什么事了,但两个小年轻的事情,阿婆她一个老人家不打算掺和也不合适掺和。
实际上霍笙并不是故意躲着赵卫东的。
她那天被赵卫东突然承认弄的猝不及防,赵卫东的脑回路有时候和她不在一个频道上,她是怀疑赵卫东是不是真想和处对象,结果话没说完,赵卫东就铿锵有力的应了一声。
赵卫东应了一声是,应完之后,还红了耳朵,那会霍笙丝毫不怀疑了,这赵卫东真看上她了,她蓦的也跟着红了脸。
一个红了耳朵,一个红了脸,相顾无言,然后赵卫东慌慌忙忙骑着自行车卖肉串去了。
之后两人也碰了几面,但霍笙都没想清楚她和赵卫东怎么成这样了,云里雾里的,碰一个面也十分的尴尬,更是不知道说什么,队上上工也忙导致两个人差不多一周了也没说过一句话。
霍笙心乱麻麻的,于是便去县上王四宝的地方打算住一天,好好想想事情,隔天就回河沟村,可偏偏碰上了王四宝感冒了,王四宝之前就有感冒的症状了,但他一直强挨着,之前小病都是挨着挨着就好了,这次感冒却没挨好,身上还出了痧,有气无力的,霍笙就留在了县上,和队上请了假,照顾王四宝,想等王四宝好些了再回河沟村。
和生产队队长请假的时候,霍笙说明白了是亲戚生病要照顾人,让来县上的同一生产队社员带回去的口信,但生产队队长对知青泡病假的套路都熟悉了,以为霍笙是在为泡病假找借口,所以赵卫东来问的时候,他就随口说了一句:“休息够了就回来。”
赵卫东不想跑到王四宝处去堵人,怕把人逼急了,他没多大的自信,毕竟自己现在要什么没什么,有什么资格去惦记霍笙这个城里的女知青,但他话都说出口了,他就是看上她了,打定主意想讨她做婆娘,他想等霍笙想清楚了自己回来,到时候两个人该怎么样就怎么样,要霍笙真不喜欢他,他咬牙也要让霍笙和他处之前说好的三个月对象,万一,她忽然觉得自己还可以呢。
但谁知霍笙直接不回来了。
傍晚,阿婆把赵卫东要做买卖的肉串在自行车上放好,转头就看到东子站在霍知青住的屋门口,吞云吐雾的抽着烟,阴沉着脸,一副算计的样子。
“阿婆,把她屋子的钥匙给我。”
第51章 051
霍笙回到河沟村的时候已经是一周后了,她带了一篮子的好东西, 有富强粉、一只已经杀好只等入锅的老母鸡, 还有给虎子带着两罐麦乳精, 以及其他杂七杂八的小零食王四宝满满的给她塞了一篮子,用纱布严严实实的盖着,免得人看到眼红。
霍笙起的早,想赶最早的车回去, 但临要出门了, 蒋显过来了,问霍笙交衣样的时间和敲定一些其他的事情。
图纸这些霍笙已经画好,再检查几遍就可以了,至于成品最快可能也需要半个月才能做出衣样来, 裤子的样式她画出的是类似于喇叭裤的样式,做起来倒是不复杂, 就是上衣可能不能很快做出来, 霍笙算了算时间, 给了蒋显一个准确的时间让他到时候来取,随后两个人又商量了一些细节,等说完已经差不多快中午了。
“我这段时间不在正红公社这边,中途你要有什么事,给我拍电报,电报钱算我的。”蒋显一会要坐车去其他的地方, 给霍笙留了方式, 免得到时候有事找不到人通消息。
霍笙没和他客气, “好。”只要准时交了衣样,别的应该不会有什么问题。
送完蒋显之后,王四宝拎着篮子送霍笙去坐车,县上到河沟村要先坐汽车,再坐牛车才能到,霍笙昨晚睡的晚,早上又起的早,王四宝出门的时候怕霍笙会晕车,切了片老姜给霍笙绑在手腕的动脉上,这是农村的一个治晕车的土方法。
霍笙是有点晕车的体质,但这段时间来来来回回早就习惯了,看王四宝把姜片给她细心的绑在手腕上,霍笙也没拒绝。
没赶上一早的汽车,这会都中午了,都是赶集要回去的,汽车上乌泱泱的一片人,人挤人,霍笙拎着一篮子的东西,来来回回也被挤的够呛,好不容易下了汽车,松了口气,以为上了牛车人会少一点,谁知道还是挤。
“女同志,你这篮子太占地方了,你自己抱着篮子咋样?”一个老太太用手肘推了推霍笙,指了指她放在牛车上的篮子,霍笙不是那种强势的人,觉得这倒是没什么,只不过篮子太大了,里面放的东西多又沉,霍笙抱着压在腿上,没一会就压的腿麻,旁边都是人,霍笙脚麻了只能动一动,这一动那个老太太有些不乐意,叽里咕噜说了几句,她说的是方言,霍笙也听不大懂。
赶牛车的大叔是认识霍笙的,这女知青跑县上跑的勤快,来来回回也会说上几句话,而且王四宝也时不时到河沟村来,他人是个热心肠的,赶牛车的大叔上次家里的媳妇生完孩子不下奶,孩子饿的直叫,想弄块猪肉还是王四宝给弄的,还特意给他搭了一条不小的鲫鱼,让他回家熬汤,最下奶了。
这会他看见霍笙动来动去,就知道该是脚麻了,于是他挪了挪车上放东西的位置,朝霍笙道:“霍知青,来,篮子给我,别抱腿上,瘦得风一吹就能似的,压你腿上腿得难受,我给你放。”
从这里到河沟村还要半个小时左右,抱不住的,霍笙确实脚麻了,就把篮子递赶车的大叔,笑着道了声谢。
大叔接过来,才发觉篮子是真的沉,放下的时候,盖在篮子上的纱布掀开了一点,露出里面已经杀好的老母鸡乌黑的鸡脚,赶牛车的大叔看到忙盖上。
但有几个人看到了,特别是坐在霍笙旁边那个刚刚说话的老太太,一般人去副食品站的时候,只能买到半只鸡,这还是运气要好,去的特别早,才会有的,不然一般就只剩下一些鸡肝鸡内脏之类的边角料,这个女娃娃竟然能弄到一整鸡,而且看着肥的流油,是个有钱的。
这老母鸡不是霍笙去买的,而是王四宝养的,今早杀了给霍笙带回来的,活鸡怕她闺女路上不好带,一路“咯咯咯”的叫也吵,王四宝天没亮就起来把鸡杀了,仔细料理好给霍笙带回来,回去砍砍就能煮,要是有够大的锅,可以一整只的煨汤,也不麻烦。
老太太看了一会霍笙的篮子,又转回头看旁边的霍笙俏生生的,打扮的干净,穿衣服的料子还是的确良的,不是村里的人,是个城里的女知青,而且还是个有钱的。
牛车走的不快,半个小时之后,到了河沟村,霍笙呼了口气,下了牛车去拎自己的篮子打算回赵家。
“哎呀!我的鸡蛋都被压坏了,这是谁的东西?糟心了,我的攒了大半个月的鸡蛋啊。”老太太拎出自己的篮子,看到里面的鸡蛋都破了,蛋黄蛋清从篮子的缝隙里流下来,乱糟糟的一团,一些旁边的篮子也被祸害得沾上了一些。
霍笙瞅着那个老太太篮子的位置,一愣之后,忙跑上前看一眼。
老太太插着腰骂,骂了一会,又说这几个鸡蛋攒了大半个月,要不是县上给的钱太低她才不会又拎回来,等着下次卖个好价钱,她拎着霍笙的篮子,直问这篮子是谁的压坏了她的鸡蛋。
“老太太,这是,我的篮子。”霍笙真怕这老人把自己的腰闪了,拎着自己放着面粉的那个大篮子叫叫嚷嚷的,也不嫌重。
老太太的眼睛跟乌眼鸡似的看着霍笙,“我这鸡蛋都压坏了,你看怎么办?”
赶牛车的大叔走过来看了一眼,他刚刚把霍笙的篮子是放在最边角的位置上,最底下的,不可能压到人的东西啊,中途车上又上来了几个人放了东西,难道是有人把东西挪位了?
周围的人看热闹,也没人说话,这位老太太的鸡蛋压坏了,赶牛车的大叔就是河沟村的,他认识这个老太太,觉得事情有些麻烦,霍笙怕是中套了,所以他转头帮着霍笙问,“你们后来上来的几个,是不是挪了其他人的篮子?”
那几个人连忙摇摇头,其中一个和霍笙差不多年纪大的知青说道:“老太太,我记得我上车那会,你移了自己篮子的位置,是不是你自己没放好啊。”当时这个知青也就看到了一眼,似乎是这个老太太自己把篮子挪到霍知青的篮子底下的。
“我年纪大了,糊涂了,不记得,我不管挪不挪,现在鸡蛋都坏了,这是攒了大半个月的啊。”老太太说着竟然就开始哭了。
霍笙:“……”
是个人这会都看出来,霍笙这是被人讹上了,一些年轻的知青不认识这个老太太,但河沟村的人多多少少都认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