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是要上哪儿?”陆晓棠问,“吃了饭再走吧。”
白琳指了指门外,摊手道:“我怕一会儿这儿我待不下去,放心,宝珠我也会一并带走,不会打扰你们夫妻叙旧的。”
陆晓棠这才看清周定国额头冒着汗神情紧张地出现了门口,她连忙迎上去问:“你这是怎么了?遇上什么事儿了?”
周定国什么都没有说,伸手将她紧紧地圈在怀里,满足的喟叹:“还好,他们说话算话,要不然我还真不知道我一个凡人要如何弑神呢。”
“弑神?”陆晓棠愣了愣,抬手搂住他的腰肢,“你看到我再一次在你面前消失,是不是很生气?”
“没有。”周定国叹气,“我不过是再一次相信了凡人和神仙之间的差距罢了,如果我不是白石营的营长,我倒想要跟着宝珠去求仙问道做一回神话传说里的齐天大圣呢。”
“周营长,这话可不好乱说的。”宝珠一下子蹦了过来,神情中带着些许警告的味道,“我们可是说话算话,按时将陆晓棠送回来了,你之前答应过我们的事儿,也该兑现了吧?”
陆晓棠终于后知后觉地想了起来,她目光在两人身上流连,严肃地问道:“你们之间有什么事儿瞒着我?”
宝珠十分委屈地摊了摊手:“你们两口子倒是夫妻同心,我算什么呀?我天天在这儿看你们秀恩爱也就罢了,我跟周定国之间进行一些男人之间的对话,你还得凑上来?你这个人是不是控制欲太强了啊?”
“……”陆晓棠不明白自己怎么就控制欲太强了?
“晓棠,你先进屋,我一会儿跟你说。”周定国捏了捏她的胳膊,长舒一口气,转身看向宝珠,“你放心,你交代我的事儿我都给你办好了,你留下的东西也已经放到了你说的方位上。只是东南方……”
周定国说着又看了陆晓棠一眼,蓦地住嘴不肯再说下去了。
陆晓棠撇撇嘴,不情不愿地回到了屋里,却还是趴在窗户上往外头打量着。
宝珠随意一挥手,便冲着周定国笑的一脸坦荡:“你现在就算是叫破了喉咙,她也听不见了。”
“你还真是会利用自己的长处。”周定国撇撇嘴,继续说了下去,“东南方那边有个土丘,我并没有找到你说的水潭,所以你给我的那枚平安扣,我只能埋在东南方山丘上的一棵树下。”
“这样啊……”宝珠皱了皱眉,“东南方怎么会连个小水潭都没有呢,我明明记得……“
宝珠的话说到一半,眉头紧紧地皱在一起,好半晌,他才叹了口气,有些不确定地问了一句:“陆晓棠第一次被魔镜带走的时候是去往的东南方吗?”
“我怎么知道?”周定国无奈地翻了个白眼,“你们这些神仙一消失,我们根本没有任何能够找到你们的法子,又如何知道你们究竟是去了哪个方向?”
“陆晓棠身陷迷障,更是无法弄清楚自己身在何方,如今看来似乎也只有这一个可能了。”宝珠叹了口气,在心里盘算着如今他在赶往周定国埋平安扣的地方引些东海水过来还有没有用处。
周定国此时却问了他另外一个问题:“你一开始就交代了我这些事情,是因为从开始你就知道你们不可能赢得过魔镜,终究还是要继续跟他对抗下去吗?”
“你们啊还是对成魔这件事不够了解。”宝珠叹气,无奈地抬头望了望天。
世人都道,一念成神,一念成魔。
可这世上的事情,又哪里是那么简单的。
宿炳原本就是神,还是天生的神。
他自然不需要一念成神,可他成魔也并非一念之间。
他心里的不平不忿早已积累了千年,那些黑暗的思想始终在侵蚀着他。
他被封印镜中,说的好听点叫做等待时机重回天界,可他连个身形都需要一个时机一个凡人的机遇给他,他又如何能够甘心呢?
他们曾是天生的神邸,却堕落到了最为不堪的境地。
成魔,兴许并没有那么糟糕。
宝珠幽幽地叹了口气,竟突发奇想地想要跟宿炳有个机会,可以好好地坐下来聊聊天。
可他知道,那是不可能的了。
第215章:东南震动
“周定国,如果不幸我死在凡间,你能不能将我带去东海?”宝珠突然出声问了一句。
周定国愣了愣,不解地问道:“你不是神仙吗?就算是死不能自己死回东海去?”
宝珠嗤嗤地笑了起来,好一会儿他才直起身来看向远方,目光悠远至极。
他说:“死都死了,怎么回东海呢?算了,我指望你还不如指望自己尽可能的活下去。如今邪气汇聚东南,酥饼儿快要来了。你们找人,也不妨往东南边找一找。”
周定国皱眉:“这是因为我没有找到水潭,才致使你做下的阵法失了效?”
宝珠沉默了片刻,踮起脚来拍了拍他的肩膀:“想什么呢?怎么会?你能够按照我所说的将那些东西放在合适的方位上是帮了我的忙。其实我一直想着能够用什么法子快速将酥饼儿吸引过来,没想到阴差阳错倒是让你做到了。”
“为什么要把他吸引过来?”周定国有些不解,“他不是已经入魔,以你个人的力量已经没有办法战胜他了吗?”
“我又不是非要战胜他不可,我就是想好好看看,他入了魔之后到底是幅什么样子而已。”宝珠咧嘴一笑。
那模样看起来像是个不谙世事的孩子,可早已活了几千年的他肚子里满是算计,又哪里会是他所表现出来的那么清白?
周定国原本有很多问题想要问,可看着他这幅模样,也只是无奈地摇了摇头。
“你们不用担心,要是酥饼儿真的想要杀了我,他也不会在为非作歹。只是……我无法确定,如果酥饼儿归于寂灭,陆晓棠会是什么后果。那群老头说是没有办法解开陆晓棠和他之间的羁绊,那么他们两个之间便仍旧有着不可分割的联系。最终会出现什么样的后果,我着实无法判断。”宝珠叹了口气,接着又笑了起来,“不过你放心,我是不会死的,我也不会轻易让宿炳就那么死了的。珍娘的仇……还没有报呢。”
宝珠说完便消失在周定国的面前。
他一走,加筑在房门前的法力也就失了效用。
陆晓棠担忧地跑出来看着周定国问:“发生了什么?”
周定国深深地看了她一眼,垂头道:“我不清楚。”
“什么叫做你不清楚?”陆晓棠猛地提高了声音,越发不解地看着他。
“我们先进去,我好好跟你说。”周定国伸手拉准陆晓棠的胳膊,不由分说地将她带进了屋子里,他关上门,又在四周走了走,侧耳在墙上听了片刻,这才坐了下来。
“现在咱们在自己屋里头说话,都要担心被人听了去吗?”陆晓棠皱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