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氏等人听得腿都软了，若不是他们现在坐着，说不定都要被吓晕过去。
董云梅震惊地瞪大了眼睛，结结巴巴说道：“剖……剖腹……”
顾水秀点点头，无奈地叹息道：“这也是不得已的，那胎儿都七八个月了，即使流产，也是要生下来的，却胎位不正，没法生，最主要的是，那夫人说什么都不肯让孩子有事，这才麻烦，不过那孩子也确实不能有事，毕竟这可是他们夫妻俩唯一的儿子。”
董云梅什么都听不进去，脑子里乱糟糟的，反复的想着剖腹取子是怎么办到的，越想越觉得惊恐，甚至还有些反胃。
就是杨毅几个大男人听了也接受不了，他们上阵杀敌一把好手，可这给人家剖腹的事情他们可没干过，尤其还是给活人剖腹，想想都觉得毛骨悚然。
董成虎见他们一个个白了脸色，不厚道地笑道：“你们这是什么反应？昨天皇后可是忙了一夜，就是为了救人，难道你们不是应该觉得皇后厉害吗？”
杨毅和秦山几分纷纷点头应和，这会儿他们是真的对顾水秀佩服得五体投地，甚至想要膜拜她，这把人肚子给剖了拿出孩子，还能让那人活着，这简直就是神迹！
一个个看顾水秀的眼神都不一样了，董云梅几人眼中还有些许惊恐，杨毅几人却是目光中透露着深深的崇敬，这就是男人和女人的差别。
沈子平反应过来，感叹道：“皇后娘娘真乃当世奇女子也！臣这辈子还没有这么佩服过一个人，这回是真的对皇后娘娘佩服得五体投地，皇后娘娘可否和我等说说这剖腹取子是如何操作的？”
沈子平其实是想到顾水秀只是一介女子，又不是医者，竟然可以对人做这样的事情，他们经常带兵打战，死伤是难免的事情，时常有士兵因为兵器扎进身体取不出来而活活流血过多死去，若是皇后娘娘这法子可以推广到军队里，那是不是能减少一些伤亡。
沈子平的性子如何，董成虎和顾水秀清楚得很，这人可轻易不会说出这样的话，这回听他这么说，顾水秀还觉得有些受宠若惊。
“既然你们好奇，那本宫跟你们说说也无妨，医书中自古就有记载，人的五脏六腑自成天地，而人可以活着，就是靠着肚子里的一口气，所有人都认为，肚子被剖开了，气散了，这人肯定是活不了了。
以前本宫也是这么认为的，直到本宫从一本杂书上看了一个故事，里面的人就是肚子被剖开，最后还被治好了，虽然杂书上什么都没说，但那会儿本宫因为担心生产出现意外，就和翠喜做了一系列的研究，研究这剖腹取子本来是想预防万一的。
幸好我们这些人生产都还算顺利，就是碰到胎位不正的，行个推拿之术也能顺产，所以这法子昨天还是我们第一次使用。”
顾水秀这番话也算是变相解释了她为何敢剖腹取子。
赵氏原本还有些惧怕，听了顾水秀的解释却只剩下心疼了，他们当时住在翠竹山，翠竹山什么都好，就是去镇上不方便，从山里走到镇上也要一天。
这女人生孩子就跟在鬼门关走一圈似的，她能理解顾水秀研究这剖腹取子的用意。
沈子平关心的却不是这些，接着追问道：“娘娘，这剖腹取子究竟是如何实施的？”
沈子平这么一问，董云梅几人立马白了脸色，想听又不敢听，纠结得不行。
第六卷 第二十一章 详说剖腹取子，沈子平的联想
顾水秀体贴地说道：“你们要是不敢听就去御花园转转，这会儿虽然御花园没什么花草，却有一片梅林，也是别有一番景色。”
出奇的，竟然没人起身离开，顾水秀也只是笑笑，答道：“这剖腹取子主要的就是那些特殊的工具，那套工具还是我们以前在永嘉郡的时候特制的，另外就是缝合需要的线，本宫用了特制的羊肠线，这东西缝上了之后可以不用再拆线，很是方便。
至于如何剖腹，自然就是拿刀剖了，不过要掌握好那个度，总之你们要是想搞清楚，最好自己拿个动物试一试就明白了，之前我们可是用了不少的猎物练手。”
董云兰瑟缩了一下，那画面想想就血腥，忍不住嘀咕道：“我怎么感觉好像杀猪似的，开膛破肚了还给缝上，这……”
董云兰不打算再想了，赶紧转移话题道：“皇后娘娘，您说的那位剖腹取子的夫人是何方神圣？竟然能让皇上和皇后娘娘放下宫宴，在除夕这日行这剖腹取子之术。”
不说董云兰好奇，就是其他人也觉得惊奇，毕竟是除夕这样特殊的日子，寻常人家或多或少都会有些忌讳，更何况顾水秀还是一国之母，竟然能让她放下这些忌讳，对方得是多重要的人才有这待遇。
顾水秀看了看董成虎，嘴角微微上扬，轻声道：“也不是什么不能说的，对方是大魏的殷亲王和殷亲王妃。”
沈子平和杨毅蓦地站了起来，不可置信地问道：“怎么会是他们？前阵子我们收到大魏的消息，说殷亲王夫妻二人双双遇难，大魏派到大齐的报丧使团再过一两个月应该就抵达建康了，怎么殷亲王夫妻二人会在这里？”
董成虎摆摆手，示意他们稍安勿躁，“殷亲王府在大魏的处境如何是怎么样的，你们也清楚，现在柔公主成了文王妃，我们自然要偏帮一些，现在我们已经把殷亲王夫妻二人安全送到建康了，等报丧使团离开，他们二人就可以安心地归隐了。
朕这么做，除了因为文王，还有一点，这殷亲王怎么说在大魏扎根那么久了，跟大魏皇室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若是能拉拢殷亲王，对我们来说有益无弊。”
沈子平和杨毅对视了一眼，大殿内陷入短暂的沉默，左青松突然说道：“皇上，大魏那边现在还没有动作，而蜀郡那里情况未明，这个时候要是让大魏知道我们藏着殷亲王夫妻，会不会引起不必要的麻烦？”
董成虎摇摇头，淡然地说道：“魏皇恨不得殷亲王死掉，就算他知道殷亲王在大齐又如何？除非他抓了殷亲王昭告天下，说殷亲王还活着，是朕藏匿了殷亲王，这么一来，魏皇要把殷亲王府的一切再次交还给殷亲王，你们说魏皇会乐意吗？若是魏皇不乐意，那他就只能认了。
反正因为元烈的事情，我们跟大魏也不可能和平相处，既然如此，多加一桩事情又能怎么样？他大魏在朕的皇宫埋了那么多眼线的事情，朕还没跟他们算账呢！”
董成虎可不是怕事之人，他只是不喜欢麻烦罢了，现在他们已经打定主意要护着殷亲王一家，自然不会顾虑那些，反正大齐跟大魏之间也只是表面上和谐，现在大齐和吐谷浑联手，大魏不会贸然对两国出兵，一个殷亲王的分量还没有那么重。
众人闻言，心下开始细细思量，有一点他们倒是认可，这大齐和大魏的关系并不好，而现在他们和吐谷浑联手了，除非大魏有十足的把握，否则绝对不会轻易出兵。
想到这里，沈子平松了一口气，平缓地说道：“既然皇上和皇后娘娘已经算好了，臣等便不再多说什么了，至于蜀郡那边的情况，臣等已经在抓紧时间调查了，只是那股神秘的势力太过狡猾，我们到现在仍是抓不到对方任何把柄，甚至到目前为止，连对方的老巢在哪里都没摸到。”
董成虎的眉头不由得敛了起来，沉吟了好一会儿，看向杨毅和董云兰，问道：“子轩这会儿应该已经抵达西南对吧？”
杨毅点点头，“那孩子上个月就到了，至于皇上吩咐的事情，那孩子也收到了，想必这会儿应该人已经在蜀郡了，结果如何，只怕要再等等了。”
“这种事情急不来，让子轩多多留心便是，蜀郡那边毕竟是他们的天下，若是可以，尽量不要让他暴露自己。”董成虎可不希望杨子轩在蜀郡又出点什么事情，到时候他可真的没脸见董云兰了。
众人在明秀宫说了好一会儿话，等宫女过来禀报留音阁的情况，他们才散去。
沈子平本是想去看看做了剖腹取子的殷亲王妃，后来得知对方的身份，彻底打消了这个念头，只是再三祈求顾水秀帮他做一套这样的工具，他要回去自己研究研究。
帝后二人踏进留音阁的时候，听见里面传来欢声笑语，两人相视一眼，淡笑着踏进去。
殷柔看到董成虎和顾水秀，立马上前行礼问安。
顾水秀温和地说道：“你起来吧，本宫来看看殷亲王妃的恢复情况。”
殷柔赶紧在前面开路，两人来到病床前，殷亲王妃见到顾水秀，不敢动弹，目露感激，“见过皇后娘娘，多谢皇后娘娘救我和孩子一命……”
“不必客气，俗话说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本宫有这个能力，自然要帮一帮，怎么样？身体感觉如何？”顾水秀在凳子上一坐，所有的太医全都围在她的边上，聚精会神地听着，那样子好像听夫子讲课的学子似的。
董成虎在一旁看着，脑门上布满黑线，现在这些太医还是他引以为傲医术高超的太医吗？
殷亲王从门外进来，立马给董成虎和顾水秀行礼，说的话和殷亲王妃差不多。
董成虎见他精神好了不少，点点头，宽慰道：“如今殷亲王妃已经没事了，殷亲王也可以放心了。”
第六卷 第二十二章 顾水秀的叮嘱，消息走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