骆子鸣徐徐安慰道:“我都听说了,路秋把你当成了工人,那女人真是可恶。兰兰你别气馁,我立即跟妈过去接你回来。有我在,路秋不敢指使你的。”
“子鸣,我说了,我好累,你让我休息一下好吧,有什么话,以后再说吧。”谢晓兰感到头痛欲裂,沉声道。
“还有,去街上做宣传,不是路秋逼我的。”她又补充道。
却不知她的话被骆子鸣当成了懂事。
骆子鸣声音动容道:“兰兰,你是个好姑娘。你放心,路秋这边由我搞定她,绝不会让你吃了亏的。你信我…”
信你大头鬼!
突然地,谢晓兰烦躁不安地问了一句:“子鸣,你是怎么知道我去搞宣传的事?”
骆子鸣沉默了一会儿才答道:“有个熟人经过那里告诉我的,兰兰,你听我说,路秋是在利用你,利用谢家的权力来壮大自己,你千万别着了她的道。”
“我才没有!”谢晓兰不加思索道,语气偏激,像是被激怒的小猫咪。
骆子鸣忙甜言蜜语哄道:“你要记住了,路秋夺走你的父亲,挑拨你跟谢家的关系,还试图利用你帮她干活,这样的女人,根本就是蛇蝎心肠的人,你千万别着了她的道!”
“够了!”
谢晓兰脑子一热,忍不住叱骂道。
“兰兰…”骆子鸣感觉不对劲,声音带着探究道:“你…”
“子鸣,我好累,有空再说好吗?”谢晓兰自己也吓了一跳,忙婉转哀求道。
骆子鸣听到她服软的声音,才取消疑虑道:“好吧,你先好好休息,我明天晚上再给你电话。兰兰,你要知道,我跟你妈都是为你好。”
“我知道。”谢晓兰淡淡地说了声,便挂了电话。
想继续睡觉,已没了睡意。横坚睡不着,看到窗外月色洁白如霜,便披了一件长风衣,踏着月光走向外面。
不知不觉地,她来到园子中央的假山水池旁,隐隐听到有人在说话的声音。
这个时候,谁还会在这里呢?
她正想走开,却听到有人提到她,不由地绕回来,藏身于假山之中,屏息静听,原来是保安队的人在说话。
“老大,那个谢家小姐真的跟骆子鸣订婚了?”有个略微低沉的声音问道。
有人附声道:“谢家小姐刚来时还摆大小姐的姿态,后来接触多了,人也变得和善许多。前几日,我还看到她帮崔大婶摘菜呢。今日,她跟老大你一起搞业务,说说看,她是不是躲在店里不敢出来呀。”
几个男人哄然大笑起来。
谢晓兰脸色发烫,心砰砰直跳,又羞又愧的。
这些混蛋,竟然对她品头论足的,看她回去向外公告状,让他的警卫兵把他们揍得满地找牙,哼。
尽管如此,她还是很期待蒋雷洪怎么评价她的。
透过假山的缝隙,能看到蒋雷洪那张如刀刻一般的脸,硬朗,不苟言笑。他坐在假山水池的边沿上,紧闭着嘴唇,哪怕别人说什么,他只是默然一笑,并不发表言论。
谢晓兰心里如小鹿乱撞,明明是严寒的冬季,她仍然能感觉到自己的手心冒汗了。
这个男人
谢晓兰看着他,目光变得炙热起来,却浑身不知。
蒋雷洪长得人高马大,外表看似粗犷,实际内心柔软而细致。就拿今日搞免费试吃来说,谢晓兰被顾客询问得一个头两个大,正是焦头烂额的时候,蒋雷洪很快帮她解了围。
就连路秋也吃了一惊,表示蒋雷洪涉猎的知识面也太广了。
这个男人,跟谢晓兰见过的男人不同。他如一座大山屹立不倒,让人能产生信任。这份信任又区别于邻家大哥哥,到底是什么样的感觉呢?
谢晓兰想将他跟骆子鸣做对比,突然地,听到蒋雷洪说话了。
“兔崽子们,你们再敢乱说一通,小心老子揍你。人家是帝都大学的高材生,专业是金融营销,小丫头说话也讨人喜欢。”
蒋雷洪的声音洪亮有力,一下子就把底下的人吼住了。
正当谢晓兰感到微妙的激动时,底下有人笑嘻嘻道:“老大,我瞧着你跟谢家小姐挺搭的,不如你把人家收了吧,省得被骆家那小子祸害了。”
谢晓兰的耳根都发热了。
“可惜了,她这么好的姑娘,却被骆子鸣那花花公子给祸害了。我听说了,骆子鸣跟不少女人有一腿,有一个还怀了他的孩子,都闹到骆家去了,后来还是骆家太太出面给解决的。”
“哇,这样的男人,应该告诉谢家小姐,让她小心一点。”
那些男人讨论纷纷道。
谢晓兰脸一白。
第312章 搅乱
骆子鸣是谢晓兰自己挑的未婚夫,他长得一表人才,风度翩翩,举止之间流露着一种绅士风度。
谢晓兰是个感情多于理性的人,从见到他的第一眼起,她就被爱神丘比特之箭给刺中了,那是一见钟情。
可云山这些野蛮的人说他见异思迁,还在外面包养女人,太可笑了,有她这般出色的未婚妻,骆子鸣还需要出去偷腥吗?
谢晓兰内心有个声音在提醒自己:别往心里去,他们不欢迎骆家的人,更是见不得你的好,才故意中伤骆子鸣的。
可她感到手脚冰凉,全身软绵绵的没有一点的力气是怎么回事?
“你没事吧?”一个身影走过来,及时扶住她,冷声道。
谢晓兰仰头一看,冷寂的目光,凌气逼人,不是蒋雷洪又是谁?
眼底浮起一股雾气,怔怔地望着他,迷茫而失落的目光,似黑夜里闪亮的星辰。
蒋雷洪的眼眸闪烁几下,趋于平静道:“你无需在乎他们说的话。”
“不在乎?那是我的未婚夫,你们竟然谤诽他!”谢晓兰的脸色有些冷意,质问道。
蒋雷洪望着她,眼神透着一丝怜悯:“是真是假,你问问你的心,不是更清楚吗?一个男人要出轨,有千万种蛛丝马迹可寻。不是说女人的直觉更敏感,难道还要问我们吗?”
“你胡说!”谢晓兰迟疑了那么一下下,立即反驳道。
蒋雷洪看着她,却是笑了。
“如果我的兄弟说的话伤害了你,我向你道歉。”他诚恳地说道。
谢晓兰脸色煞白地瞪他一眼,话不说,直接跑了。
蒋雷洪望着她离去的背影,一阵苦笑。
“雷洪,她怎么了?”黄雄从外面走来,望着他的目光古怪,询问道。
蒋雷洪耸耸肩,表示无语了。
黄雄面目严峻起来:“不是我说你,吴叶都走了那么久,是该找个女人好好过日子了。”
吴叶是蒋雷洪谈了十年的女朋友,在一次意外中丧生。那时候,蒋雷洪还在国外做雇佣兵,满以为做完那次任务,就能抱得美人归,结婚生子,却不想事实的真相令人唏吁。
“再说吧。”蒋雷洪的眉际之间笼着淡淡的忧伤,默默地走开了。
黄雄还想多劝几句,却不想,蒋雷洪板着脸道:“先顾你的事吧,倪小兰的丈夫可不是省油的灯,迟早会找过来的。”
“哼,那混蛋敢过来,我揍得他满地找牙。婚都离了,还想怎么着。”黄雄冷哼一声,抬起头,注视着前面的一栋房子,那里窗户敞开着,灯光柔和,白色的纱帘背后,影绰着某人的影子。
黄雄的脸色也变得柔软起来。
……
路秋是被电话吵醒的。
小丫头的脚扑蹬两下,又迷糊地进入梦乡。
手机显示的是陌生的电话。
“你好,我是刘旻坚在夜总会的女朋友陈紫。”对方介绍身份道:“我想跟你谈一谈。”
陈紫?她不好好“演”她的戏,找她做什么?
路秋没做多想,说了一句没空,就挂了电话。
过了一会儿,电话又响了。
路秋以为还是陈紫,正想斥喝时,不想,电话那头响起了阴恻恻的声音。
“小秋,我是路春。我回来了。”
一句再平常不过的话,却让路秋后背如芒在刺。
下意识地,她搂紧了身边熟睡的女儿。
“别怕,姐不会伤害你的。小秋,我很想念瑶儿呢,你让我抱抱她好吗?”路春阴阳怪气的声音充斥在整个房间里,像是一阵阴风似的凉嗖嗖。
这个的夜晚,尤其显得阴森、诡异。
路秋很快冷静下来,最近事多,忘了刘明提醒她关于路春出狱的事实。
嘴唇抿起一抹冷笑:“路春,监狱里住得还习惯吗?我听说路家连一张像样的床都没有了,你跟陈玉睡在地上吗?”
这话毫不留情地打过去。
“路秋,你别得瑟,总有一天,我会十倍一百倍地报复你!”路春咆哮起来。
如崩溃的野兽。
路秋安静地说道:“路春,给你几个忠告:与其对付我,倒不如好好想想以后的出路。毕竟,想打架也要填饱了肚子才能。你在监狱里呆了一年,陈玉在家里就受了一年的罪,董月梅可不是好对付的,你想想怎么跟她周旋吧。还有,刘旻坚把你甩了以后,现在活得风光无限,银行里的存款都有十几万了。”
一连串的话把路春唬住了。
比起路秋的复仇大计,解决眼前的生活才是最重要的。
董月梅、刘旻坚,他们是吃人的魔鬼,是噬食路家的蛆虫。
“对了,我听说刘旻坚甩了你以后,又勾搭上几个女人,有夏家千金小姐,有夜总会的陪酒小姐,对了,最近更是泡上一个被人包养的情妇。路春,你也要学学刘旻坚,拿得起放得下,人家活得多自在。”
说完,路秋淡淡说了一句:“我就在云山等着你报复我。不过,你可不要让我失望了。”
路春是个不确定的因素,随时会处在暴走的边缘。
人嘛,一旦执念成怨,积累过深,就会不死不灭,不眠不休。
路秋叹息一声,拨通了一个电话。
“喂,麻烦找一下陈紫。对,告诉她,我是路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