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不说?小天使,我们一起离开她。”她挥手一摆,几个娇娇怯怯的小仙女满是信赖的就要跟着她走。
“别走,别走!我说我说!嘤嘤嘤!”蜜粽君跳着挥动起白色手绢,连忙道出实情,“嘤嘤嘤!”
“好好说话!”李子雨被这嘤嘤怪唬得脸色如那五彩调色盘姹紫嫣红,甚是好看,立马冷声警告。
“因,因为,最近考试众多。我,我,实在菜鸡。心力不足……”蜜粽君将脸埋进绣帕中,羞愤道出实情。
“何日我戏份增多?”李子雨不受蜜粽君这小妖精的诱惑,冷冷的道。
“嘤嘤嘤……”见着李子雨高高抬起的手,蜜粽君立马收声,怯怯诺诺的直道:“尽量,早日……嘤嘤嘤!”
正经版作者话:
嘤嘤怪蜜粽君:感谢小天使的营养液^_^。争取考试月过后变身码字机~谢谢大家支持哟。更新不稳定实在太不好意思啦,昨天差的咱就……【疯狂暗示.jdp】
(你们不留言催我,我就默认你们答应了哦~)
第9章 好巧
一家人围坐到了桌前,准备吃饭。
何氏捻着筷子,掰下一块鸡腿就往李子雨的碗里送。
李子雨将筷子一横,拦住了何氏夹的鸡腿。
何氏纳闷:“咋啦,你不是最喜欢鸡腿儿的吗?”
李子雨眼睫微敛,峻着个脸不说话,只是将碗挪开。
何氏与李二根俩人默默对视了一眼。李二根轻轻的摇了摇头,示意她自己吃就是。何氏觉着委屈,眼眶湿润着,咬了咬牙,将鸡腿夹给了李二根,也不说话了,“呼噜呼噜”的喝起了粥。
沉默了半晌,李子雨头低低的扒拉在瓷碗边,闷闷的发声:“总有一天,我要让你们想吃肉就吃大口肉!”
何氏一愣,复而破涕为笑。还以为是啥呢,连道:“好好好,娘亲相信我们丫头,等着大口吃肉呢。真是的,这么大个人了,还这么孩子气。”
李子雨一见何氏这熟悉的笑容,便知她没放心上。
但她心下也不在意。没拿出什么成就,光是空谈就妄图让人相信,痴人说梦么不是?她抿了抿唇瓣,不打算再跟母亲详述自己的想法。将想法,像埋一颗种子一样,埋在了心田里。静静地守护着,只待一天花开。一切自然水到渠成。
何氏没了那些别扭,整个人也精神了起来。她挺起腰板,将自己的打算说了出来,“丫头来年开春就要及笄了。这之前需得把亲事定下来。而且,既然与人家已经说好了,就别拖着。那杲家小子如今年纪也大了,好像二十来岁了。可不能耽搁人家。”
李二根应声:“嗯,做人得厚道。你问王媒婆问清楚了吗?她咋说的?”
何氏回道:“大概差不离了。聘礼暂且不急,如今就先把亲事定下就可。丫头你明个儿赶早去集市上买张大红纸拿算命摊子上让算命先生写份庚贴。再称一斤白面,一斤红糖。等会儿子我回屋里给你取钱。”
李子雨乖巧的点了点头应下了。
按理说这种事情得由何氏出面。一个未出阁的姑娘自己去求写庚贴,实在有点不大好。只是从白河村到青石镇的路程说不得长,可也不短。让何氏去,她自然是吃不消的。
至于李二根,他现在可怕上镇里去了。
他照旧拿着个早已摩挲得光溜溜的烟斗在桌角处磕了磕,沉声叮嘱:“到街上了别东张西望,走路也当心点。遇上不对千万别硬气 ,该当软骨头的时候就给我缩着!”
“该狠心的时候,就别给我软着!”长叹一声,李二根终是说出了这句自私的话。
他眼窝深陷,眸间满是沧桑憔悴。长发黑白相间略显杂乱,整个人弥漫着一股阴郁之气。
这两年来的日日夜夜,他无时无刻没有在问自己,后不后悔?
当年,若不是他管不住嘴,日子哪会过成如今这模样?
李二根去年上镇里卖粮食,回家的途中就遇上了几个公子哥在街巷里赛马。眼看着就要撞到路中间的一个孩子了,他脑袋一热就冲了上去抱起孩子退到路边不说,还一副长辈的口吻当场大骂起了那几个公子哥。
虽没有明面儿上的证据,但除了这个事儿他又没别的仇家。还能被谁指使着人蒙了脑袋把腿给打残呢?
更别说,当时其中靠边上的那个人回头看他的那眼,如锋利的刀子一般明晃晃的射向他,不带半分温度。至今回想起来,他仍旧毛骨悚然。
也是幸亏李子雨当初见着天晚了爹还没回来心急,匆匆忙忙的跑出去寻,李二根被发现救治得及时。不然这腿,保不保得住也是个问题。便是如此,也不过好了右腿,左腿跛了。
至于救的那家孩子……也在没两日后,就被人发现溺死在了浅溪里。那家人曾找上来指着他的鼻子骂,要不是他乱说话,孩子至多不过被马蹄伤到,怎会……怎会出这种惨剧?
面对着那些咄咄逼人的指责,李二根也困惑了。他不知道自己到底做得对还是错。如今,他只能懦弱的选择告诫自己的孩子——闲事别管。
自打那以后,一提起上镇里他就抖如筛糠,左腿的旧伤处都跟着一抽一抽的直犯疼。再也不敢踏出这白河村儿一步。明明又不是没去过县里,偏就觉着县城是吃人的怪兽,不敢再越雷池半步。
李子雨轻轻的“嗯”了一声,不敢戳父亲的伤疤。埋首在瓷碗里刨着白粥,眼底却是悄悄蓄起了一汪清泪。
何氏也跟着安静了,在丈夫的状若嘱咐的哀恸声里捏紧了衣袖,五根拇指死抠着麻布衣,指甲都涨红了也没反应。
……
转眼到了第二日,李子雨背上一竹筒的清水,带上了昨晚埋在柴灰下的两个红薯就打算去镇里。
刚拉开门,下巴微昂,眼往上瞧去,她就见着一双大掌握成拳的模样高高的举着,似乎是准备敲门。
“好巧!”眼前的男人迎上她的视线,露出了两排雪白雪白的牙齿,笑着朝着李子雨打招呼。
“……???”
你在我家门口跟我说巧?
第10章 大乌龙!
杲远安身着一袭浅灰色长衫,乌黑浓密的长发束起了一半,剩下一些闲适的搭在两肩。五官轮廓深邃明朗,眉眼间尽是狂野洒脱,打眼瞧去,正是一副一本正经,仪表堂堂的模样。
只是他左手拎着一只“扑棱扑棱”的鸡,背上还背了一个大箩筐,硬生生的毁了形象。
李子雨看着他的那口大白牙,嘴角不受控制的跟着牵动,微微上扬,脸颊上浮起一层绯红,笑道:“你怎么来了?”
还没待杲远安回答,远远的就传来一熟悉的声音:“哎哟,慢点儿!年轻人急什么急!哎哟,我这把老骨头。”
王媒婆紧跟在杲远安的身后,一手捂着腰间,喘着气怨道。
“我来说亲啊。”杲远安自然而然的道。
他眼带笑意,目光紧紧的锁着李子雨,仿若天地间就她一人。
在他灼灼的目光之下,李子雨眸光微闪,不自然的挪开了视线,四处乱瞟着周围惊飞的鸟儿,洁白的贝齿咬了咬唇瓣,嘴里轻轻的“哦”了一声。
见着王媒婆的狼狈,忙急急的前跑了两步扶了她一把。
王媒婆嗓门儿大,屋内的何氏听着声音出来瞧。
她一眼就看到门口身量高大的杲远安,木门都被他占了一大半呢!眼带疑惑的望着门前的一干人。嘴上问道:“哟,这是?”
“娘!初次见面,请多关照!”杲远安热情高涨的朝着何氏挥了挥手,高声喊道。
这可把何氏给吓了一跳,手上拿的荷包“啪嗒”一下就掉在了地上。
李二根那死鬼!他居然对不起我?!!
李子雨也被杲远安这一喊给吓着了。白瓷般的小脸上像被火舌缠上了一样,从细嫩的脖根处一直蔓延到了整张脸。
她暗恼的拍了一下杲远安的粗胳臂,因着自己力气较之常人偏大,稍微收敛了一点儿,只用了七成力。
男人的肌肉很是结实,也不知道男人啥感觉,她只觉着自己手酸疼酸疼的。气得她嘴一瘪,哼唧出声。
杲远安是习武之人皮糙肉厚的,这点小打小闹自然是不痛不痒。不但没被打疼,还很是享受的觉着这是李子雨对他的亲昵,眼带宠溺的看了眼李子雨低笑着,“没疼呢,力气忒小了,是舍不得我?”
这话一出,气得李子雨对着他翻了个白眼。偏生他觉着是个媚眼,美滋滋的喜乐了一番,终是不敢把人给惹毛了,又朝着何氏改口道:“何姨好。”
何氏隔得有点远,瞧不清楚他俩的小动作。她沉浸在前一刻的冲击中,心下一片瓦凉瓦凉的,踏过掉在地上的荷包,眼底蒙着一层寒意,缓缓走向杲远安。听着他乖巧的喊声,鼻腔里发出一声冷哼,嗤笑:“哪个是你的姨?别乱攀亲戚!”
原本害羞的低着脑袋的李子雨猛的一下抬起了头,“娘?”
何氏拽过李子雨,看着杲远安又道:“你娘是谁?你怎么找上我家的?是不是李二根说接你回来的?”
“哼,我道那李二根晚上回来就躺床上不动咋个啦,根源出在你这儿了!啊呸!个老不要脸的!”何氏气急,也顾不得闺女在这儿,就开始骂了起来。
两个未经人事的孩子自是不懂这些弯弯道道。王媒婆可听出来这话之意。尴尬的一口水差点没呛着自己,忙从杲远安身后移步出来,打断何氏的话茬:“哎哟,何大妹子你乱说啥嘞!孩子还在这儿呢!”
“孩子在这儿咋个啦?我就要说!他做得出来我就怎么不敢说呢!我又没做这见不得人的事!真是不害臊!”何氏高声反驳,语速急促而尖锐,说着说着还带起了哭腔。
“哎哟哎哟,你这是误会啦!这是你未来姑爷呀!”王媒婆被何氏这阵阵怒骂给唬得一跳一跳的,赶忙大手一拍解释道。
“姑爷咋啦!还不让说了么?天王老子的来头我都要说!”何氏正举着袖子揩泪,抽搭搭的接话,突的像是意识到了什么,蓦然一愣,“姑……姑爷?”
“哎呀,可不?!”王媒婆啼笑皆非。
“娘~”被王媒婆那几句一说,李子雨渐渐意识到何氏的误会。这一大乌龙,让她哭也不是笑也不是。迎着何氏询问的眼神,羞答答的点了点头,像小鸡啄米一般。
杲远安也没想到自己这套近乎的一喊,居然造了个这么大的乌龙,尴尬的摸了摸鼻尖,挠了挠脑袋,朝着何氏扯了一个苦笑。
一时间,空气中弥漫着尴尬的气氛。众人皆静,空气中只余下一群鸟儿在叽叽喳喳的发出声响。
第11章 终于定亲
一行人坐进了屋内,天色稍暗像是要下雨了,屋内一片昏暗,何氏难得大方的点起了煤油灯。
她还抓了一大把的瓜子,生花生,兜进竹条编制的盘里。
待全部办妥当以后回到木桌边,她拇指局促的搓捏着衣角,怪不好意思的又单抓了一大把瓜子儿递给杲远安,连道:“那个啥,咳,来,吃瓜子儿,吃瓜子儿。”
虽是自己办的蠢事,但让她跟个晚辈赔礼道歉的,她还是说不出口。脸皮更是臊得红彤彤的。
杲远安哪里敢让丈母娘难堪?赶紧受宠若惊般双手合拢捧过瓜子,乐呵呵的道:“谢谢何姨,您这也太客气了。”
王媒婆用手帕擦了擦额间的细汗,跟着打圆场:“你别说,何姐这人儿就是大方呢。雨丫头像她娘,性子也是极好。”
杲远安自然赞同的点了点头,连道,说的是,说的是。
至于李子雨?去田里唤回了李二根就被何氏撵进里屋避着了。
屋内气氛变得略微和谐后,大家就开始谈起正事。
李二根磕了磕烟斗,肃着一张脸,率先开口:“你今儿个来这是?”
杲远安这方没个长辈,王媒婆是受他之托的中间人,自然是要帮着答话:“是这么一回事,这小子稀罕你家闺女嘞,等都等不及。昨个儿买了许多东西,今日一大早的就跑到我家想要我帮忙来提亲。”
李二根皱了皱眉头,问:“那你这是上门提亲,不做上门婿了?”
“哪里会,小子无状不懂礼数,也是上门问了王姨才知得女方上门。失礼了!”杲远安拱了拱手背,站起身子,似模似样的行了一礼。
李二根一个地里刨食的庄稼汉,哪里见过这些行礼的路数?原见着行礼的都是些书生官爷,没想到有一天还会自个儿被行了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