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千瓷火了,“那你想干嘛?”
厉司承淡淡看了她一眼,伸手摸上她的额头,眸底带着难以察觉的笑意还有宠溺,低声道:“你睡你的,我在旁边看着你。”
“不行!”
“那你拉着我的手,我趴在旁边睡。”
“不行!”
“那要不,我们一起睡?”
“不行!”苏千瓷第一反应拒绝,“我感冒了,会传染给你的。”
“我身体好。”
“不行!”
更主要的是,她现在非常有可能已经得了艾滋病,万一……
“那就这样吧,你睡,我就在这。”
“你……”苏千瓷被他气到了,伸手打了他一下,“回去,我不要你。”
厉司承握住她的手,一双眸子更深,嗓音低哑:“你不要我,那你要谁?”
“你不听话!”
“你也不听话,我还没说不要你呢。”
苏千瓷:“……”
“乖点,睡吧。”
苏千瓷气结,将外套脱了递给他。
厉司承得逞,唇边露出一抹淡淡的浅笑,将她的外套挂起来,再转身,就看见她挪到了一边去,空出了身旁的位置。
“上来,睡觉。”
“好的,厉太太。”厉司承脱掉自己的外套,脱了鞋子,关了灯,爬了上去。
一上来,就直接将她拢在了怀里,低头,就要捕捉她的唇。
苏千瓷心头一个咯噔,立马扬头避开。
一吻落空,厉司承亲在了她的下巴上。
“我生病了,你不能亲我,会传染的。”
“我身体好,不介意。”
“我介意!”苏千瓷挪了挪身子,将他的脸推开,“好好睡觉。”
“遵命。”厉司承揽着她的腰,舒舒服服地闭上眼睛。
兴许真的是累坏了,厉司承很快就睡着。
呼吸均匀而平稳。
苏千瓷抬手,覆上他的脸。
兴许是她太烫,摸上他的时候感觉有些凉。
手掌细细勾勒他的轮廓,苏千瓷看了许久,许久……
☆、第397章 别叫我这个名字,恶心
不知道过了多久,苏千瓷轻轻拿开他的手臂,翻身下床。
怀中的人空了,厉司承也没有醒来,睡得很熟。
苏千瓷的心更是隐隐泛疼。
他昨天肯定没睡,发现她不见了,他肯定急坏了。
但是,这样子是不行的。
她不可能一直待在他身边……
穿上鞋子,穿上外套,苏千瓷悄悄打开病房门走了出去。
她还是放心不下,容海岳毕竟救了她一命,不亲眼看见他相安无事,苏千瓷的心里总是有些不踏实的。
找了一个护士问了一下,很快就知道了容海岳所在的房间在哪里。
苏千瓷循着门牌号一一找过去,忽然看见迎面走来了一个女人。
这个女人,成熟有韵味。
身上穿着的是一件浅绿色的长款旗袍,外头穿着一件深绿色的貉毛大衣,一头长发梳成了一个韵味十足的发髻。
脸上化着精致又恰到好处的妆容,身姿挺立,纤细多姿。
很特别的女人,也是很有味道的一个女人。
但是,引起苏千瓷注意的并不是她那过人的特别气质,而是她的那一张脸。
那一张脸,她见过,而且见了不仅仅一次。
容璇。
那个宋一帆曾经的静好岁月,盛熙茗的心中挚爱。
苏千瓷对她的印象,仅仅停留在了宋一帆钱包里的那一张老照片,那一个朝气蓬勃,笑靥如花的少女。
她怎么也没想到,有朝一日,她居然会见到了真人。
在看见苏千瓷的时候,那女人明显也是愣了一下,一眼,就认出了她是什么人。
容璇的表情有些冷漠,对着苏千瓷微微点头,可也仅仅是礼貌性的打招呼,须臾,就踩着高跟鞋,绕过她朝前走去。
就在与她擦肩而过的那一瞬,苏千瓷的心,瞬间被掀起了惊涛骇浪。
“容璇!”不是疑问,而是肯定。
容璇停下脚步来,侧头看了过来。
苏千瓷以为,她会问:你怎么知道我的名字?
又或者是:你认识我?
再不济,也会来一句:你是谁?
但,大大出乎了苏千瓷预料的是,容璇只是冷冷瞥了她一眼,声音冷漠而疏远,不带一分的温度,她说:“别叫我这个名字,恶心。”
说完,转身就走。
苏千瓷怔愣一下,难以相信地看着她的背影,目送她消失在了走廊拐角处。
冷漠。
不像是厉司承的那种冷,而是……莫名的有一种恶意。
那种恶意,像是利刃一样,生生剜着她一直以来,那对所谓母亲的奢望。
她是她的母亲。
看那一张脸就知道,毋庸置疑。
但是,为什么她对自己会有恶意?
直到容璇走后十几秒,苏千瓷才恍然回神,自己究竟干了什么大傻事儿。
她应该好好问她的,为什么抛弃宋一帆,为什么要一个人走,为什么要丢掉她这个女儿,为什么会让她嫁给厉司承,为什么她又会成了苏家的私生女……
苏千瓷的心里有十万个为什么,但是偏偏,在她那一句话之下,忘掉了一切。
迈步,苏千瓷有些艰难地追上去,拨开人群找她的身影。
可容璇,早已经不知道去了哪里,根本毫无踪迹。
☆、第398章 把她当成了另外一个人
找了一圈,苏千瓷失魂落魄地原路返回。
走到容海岳的病房外,苏千瓷敲了敲门,里面很快回应,“进来。”
容海岳的声音。
苏千瓷走进去,靠在病床上的容海岳眼睛一亮,但是看定,眼底有过丝丝难以察觉的失落,微微一笑,道了一声:“是你呀。”
是这个丫头……
他刚刚居然,差点把她当成了另外一个人。
苏千瓷点点头,由衷道:“昨天晚上,谢谢你。”
“不用谢的,换成是别人,我也一样会救。”
所以,不是因为你长得跟她像的原因。
容海岳心底这么对自己说,但是看到那一张脸,心口依然是硬生生地揪疼。
苏千瓷走过来,看了一眼他衣袖底下明显包了一圈纱布的手臂,深深鞠了一躬:“对不起,害你受伤了。”
容海岳赶紧把她扶起来,说道:“我说了,如果是别人,我也一样会救的,昨天晚上那种情况,我想应该不会有一个人会坐视不理的,更何况,我是一个军人。”
“我知道。”
“你知道就好了,军人嘛,正义的化身,如果作为军人就连见到那种事情都不出手的话,那不是太窝囊,也太浪费军人这个身份了?”容海岳佯装一脸得意,可话说完了之后,才突然地察觉,自己竟然不知不觉将平时里哄女儿的那一套给搬了出来。
苏千瓷想笑,但是却忍不住红了眼,“谢谢您,谢谢您,真的谢谢您。”
“你这孩子……”容睿低低一笑,可藏在被子底下的拳头,微微收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