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是真的朱耐梅,可能并不觉得有什么,但跟着冯大师学画多年的程方悟却知道,冯大师平时的生活,还是需要更多的陪伴跟照顾的,“这怎么能说是添乱了?冯爷爷,我妈没跟您提,我还想跟您学画画呢!”
“我跟你说,就算是你不喜欢画画,以后没事也多往冯大师这儿走动走动,他跟在首都的子女并不亲近,”当年因为立场问题,冯大师的子女跟父母都决裂了,多年过去,虽然冯大师也原谅了他们,但曾经的裂痕是很难弥补的,加上他们工作也忙,几个子女一年能在京市露个面就不错了。
朱耐梅听到程方悟的嘱咐连忙点头,“我知道了,等以后我会经常过来看冯爷爷的,我虽然笨点,也会好好跟他学画画的,”学不学的好是其次,可以陪他说说话也不错。
冯大师哈哈一笑,“你妈跟我说的时候,我还笑呢,当初我还说过让你跟我学画画,你死活不肯呢!”
那是朱耐梅太傻,程方悟抿嘴一笑,“那不是小嘛,成天老想着玩,学校的作业都够我头疼的了,还学画画,唉,不过现在工作就知道了,真是书到用时方恨少,这人进了社会,才发现,会的越多越好!”
在冯大师印象里,朱耐梅是个话很少的姑娘,没想到现在这么健谈,“别的我不知道,你进了社会这所大学,真的是长大了不少,刚才你的报告,就讲的很好,国家的政策变了,以后的社会会有翻天覆地的变化,如果不在学校里学好专业知识,出去拿什么一展所长?”
程方悟被冯大师夸的不好意思,“您也听别的劳模们讲的了,我做的那些事,在他们跟前真的是不值一提,所以我就想着,结合着自己的切身感受,真正说一些同学们愿意听的,能听进去的,哪怕只是带给他们一点儿启发,那这一趟,我就不算白来。”
冯大师点点头,“梅梅成熟了啊,好,爷爷看到你这样,很高兴!”
……
程方悟把冯大师送到住处,又陪他说了会儿话,才告辞出来,没想到一眼看见楚安平居然站在门外,“楚老师?”
他不住这里啊,“你有事?”程方悟指了指冯大师的小院儿,“冯爷爷有点儿累了,刚躺下,要不你……”
楚安平连忙摇头,“你误会了,我不找冯老,那个,你来的时候是坐市里的车来的,这会儿他们都走了,你回去不方便……”
这倒是,光横穿京大校园,这段路都不近了,“没事的,我出了校门坐公交车回去,很快的。”
楚安平一指不远处的汽车,“我把车开过来了,我送你回去吧?”
程方悟看着那辆黑色的拉达汽车,我的天,他居然看见了这款车,“达拉?你的?”这年代这种车相对常见,二十年后,几乎是绝迹了,若不是今天看见,程方悟都想起来现在人开什么车了,“有钱人啊!”
现在可是车比房贵,一辆这样的小轿车,能换京市好几处院子了。
楚安平连忙摆手,“不是,这不是我的,那个,我开亲戚的。”
程方悟上下打量着楚安平,比起坐车,他其实有些手痒想开车,但他得忍,不然没办法解释,“那你也有个有钱亲戚啊!羡慕!”
“不过还是算了,时候也不早了,你也忙一天了,快回去吧,我自己走着就行,”考虑到楚安平对他的“感情”,程方悟还是决定不接受他的好意思,就算是以后真要发展,也留给朱耐梅发展好了,他可以跟一个男人做兄弟,实在做不了情侣啊!
楚安平上前一步,“朱老师,我不是那种不顾别人感受的人,你的意思我已经明白了,今天我只是单纯的觉得你走回去太晚了,刚好我也要回家,才顺路捎你一段儿,没有别的了,你放心!”
“孩子还在家里等着你呢,回去太晚也不太好……”
“朱耐梅,我坐不坐?”程方悟心里天人交战,干脆把主意交给朱耐梅来拿。
小光团比程方悟干脆的多,“坐啊,你的态度他已经明白了,而且也表明自己的态度了,那不就行了?何况他说的也对,时间不早了,你走出去,再坐公交车,等到家,最快也要一个多小时,浪费时间不说,小强等不着妈妈回来,该哭了。”
“说的好,他情你不愿,人家也不会再纠缠你,正常的交往,矫情啥?”系统也支持朱耐梅,“坐次车,你就得嫁给他?”
程方悟呵了一声,“你是见识太少了吧?出厂前你们大晋江没给你补社会新闻?不喜欢还坐人家车,杀了你也是活该,不懂?”
朱耐梅吓一跳,“哪有这样的?杀人要偿命的!”
这些新闻系统当然不会不知道,“你放心,楚安平不是那种人,那种新闻有个共性,你没注意?”
程方悟也是在跟系统斗嘴,他倒真不怕楚安平对他下狠手,这点儿识人之明他还是有的,谢过楚安平之后,他拉开车门,径直上了那辆拉达,“多少年没坐过这款车了,这车好像九十年代,就不再生产了?共性是什么我当然知道,但最大的共性不是男穷女富,是那些叫人齿冷的言论,真的是杀人不用刀,受害人的亲人们,失去了女儿,还要听着周围对女儿的各种诬蔑跟攻击。”
“当然啊,两国交恶了,进口的自然就少了,”系统哼了一声,继续跟他探讨,以显示自己出厂前是上过课的,“所以纵向对比,如今这时代,单对男女问题上,比之后还要宽松呢,起码这会儿你坐人家副驾驶,没人会觉得你想勾引楚安平!”
“哈哈,这个最搞笑了,居然还能引起一场讨论,真是醉了,”程方悟只差没有放声大笑了,“对,这会儿大家不会这么说,现在大家的主要交通工具是自行车,大家互相带一带,再正常不过了,没哪个老婆看到老公捎了某女一段儿路,会跳出来说,人家要勾引她男人!”
“车上就司机一人,做副驾是基本礼貌好不好,真想勾引你男人,还非得在车里下手,一个单位里上班,在哪儿不成?”程方悟靠在椅座上,“唉,这座位也太硬了,一点儿也不符合人全工程学,不舒服!”
楚安平也上了车,见程方悟一点儿也不拘谨,一笑,“你怎么跟别人那么不一样?”现在能经常坐小汽车出行的人并不多,他载过的绝大部分朋友,上了车,都会好奇的东张西望,摸摸看看,问很多问题,而程方悟的表现,就是“这车我常坐”。
程方悟一笑,“以前坐过几次,其实也没啥,比起坐车,我更想学开车,将来有钱了,自己也买上一辆,想去哪儿就去哪儿,再方便没有了。”
楚安平想说他可以教她,但想了想最终话也没有出口,他说过不让程方悟再因为自己而感觉到麻烦,就一定不再给增加心理负担。
“我没想到你跟冯老感情这么好,”楚安平笑笑,发动车子,“冯老落实政策之后,国家也想好好补偿他,但除了之前停发的工资,其他的他全没有接受,也不肯再回首都任教了,”
楚安平对冯延鹤的情况很了解,确切的说,自从他到京大,还肩负着另一个任务,就是劝冯延鹤到首都去。
那是因为冯大师的学生里,背弃他的人也不在少数,程方悟叹了口气,“没办法,伤害已经造成,再怎么弥补,伤口好了,伤痕也会在的,咱们可以装没看见,或者说:不是都好了么?但只有当事人知道,那道伤给他留下的是什么?”
想到自己祖辈跟冯大师的交情,楚安平轻叹一声,转头向程方悟道,“朱老师,那个,可能我这个算是不情之请,如果你觉得不方便,可以当我没说过,”
程方悟偏头看了楚安平一眼,“关于冯大师的?”楚安平跟冯大师应该也是有渊源的,但前世他好像没见过这位楚老师,“楚老师也是首都来的?你家不就是在京市吗?”
楚安平点点头,“我祖籍并不在京市,这次是我父亲调到这里工作,前些年我们分开的太久了,所以我才想着,到京市来工作,也好有时间多陪陪他,”
到京市工作,姓楚的?程方悟想挠头,“系统,京市有姓楚的领导?没听说啊!”
系统嗯了一声,“我正查了,好了,出来了,京市没有,但后头的山上有。”
程方悟不说话了,后头山上是什么地方,他还是知道的,好吧,“楚老师有什么话只管说吧,如果是事关冯大师,我会尽量配合。”
“我看冯老跟你聊天聊的挺开心,就想着你能不能偶尔抽时间过来看看他,”楚安平赧然道,“我也想过来的,但我不懂画,跟冯老不是相对无言,就是话不投机,唉,我说实话吧,我一张嘴评论他的作品,他就跟看傻子一样,后来我专门回去读了好多绘画方面的书,结果,我一张嘴,他就直接说,这是哪本儿哪本儿书里的,你记性真不错!”
“哈哈,”程方悟直接笑出声了,他对自己这位老师还是有一定了解的,不爱说话,但一开口就毒死一片,也就是对朱耐梅,才格外的优容,“看来你对国画真的是一窍不通了,唉,我终于知道你摄影为什么也进步缓慢了,”
这人在艺术方面一点儿天赋也没有。
见程方悟忍俊不禁,楚安平也笑了,“是,我承认,去过几次之后,冯老直接不许我再去打扰他了,说听我说话耳朵不疼,脑子疼,”
见程方悟愿意听,楚安平也乐意多说一点儿,“冯大师才回来的时候,门槛都快被踏平了,天南地北的都跑来了,想求画的都快把京大的招待所住满了,冯大师不胜其烦,后来都叫来保安了。”
程方悟点点头,这事他也听说过,不但听说过,他跟着冯大师学习的时候,也常有人借着各种关系来求画,其实许多人都是有头有脸的人物,冯大师懒得应酬这些纷扰,后来他干脆出来帮冯大师跟这些人打交道,力求画没有,人不得罪。
在程方悟看来,这些人是客户,不管真懂假懂,他们愿意花大价钱买他的画,他就会让他们觉得自己是全国最有品味,最有鉴赏能力的那一拨儿,但冯延鹤这种眼里只有画,没有利益的老人,怎么会耐心配合?
在冯大师看来,这些人是小人,是墙头草,是影响他心情的苍蝇。
第55章
程方悟爽快的答应了楚安平的请求,也把自己想拜冯大师为师学画画的事跟他说了, 反正他以后会经常出入京大, 楚安平在这里工作, 肯定常遇到,“刚才我跟冯大师说了, 想跟着他学画画, 不过他还没有答应呢, 如果他乐意收我,我以后会经常过来,他就不寂寞了, ”
“你要跟冯老学画画?”楚安平惊讶的转头, “你哪儿来的时间啊?还是你不打算写文章了?”放弃自己最擅长的, 是不是有些舍近求远了?
程方悟摇摇头, “也不是, 该写的我还会写的, ”
程方悟把自己准备开专栏的打算跟楚安平说了,“目前这就是个初步的想法, 专栏也不完全登群众来信,会跟我的一些感悟,随笔穿插着来,毕竟写作才是我最大的爱好, 我不会放弃的。”
“可画画也是需要大量的时间来磨练技法的, 你还要照顾孩子, 怎么能兼顾?”楚安平还是觉得程方悟这个选择不太明智, “当然,如果只是陶冶情操,还可以陪伴冯老,也是一个不错的主意。”
“我也是想试试,毕竟国画是咱们的传统文化,是国宝,就算是我学不好,但跟着国画大师学了,最少也可以提升鉴赏能力,以后谁也别想在我跟前儿蒙我不是?而且我还可以写一部关于画家的小说啊?算是体验生活了。”
楚安平想说,那他也过来跟着增长增长鉴赏力,但想到程方悟对他躲避的态度,最终话还是没有说出口,“那你自己要合理安排下时间,谁也一口吃不成胖子,你已经很优秀了,不必对自己要求太高。”
这是真的在关心自己,程方悟点点头,“我知道的,我也是觉得画画能静心,才跟冯大师提的,其实也就是这么一说,人家还未必乐意收我呢!”
“我觉得冯老一定会收你的,你画画的也很好啊,我看过你去年办的板报的照片,粉笔画能画的那么细腻,画出油画的质感来,真的不是普通水平,”听到程方悟说“静心”,楚安平心里隐隐作痛,他下意识的握紧的方向盘,半天才把心里的话再次压了回去,“虽然我对你还不是太了解,但你要做的事,一定能做得成。”
程方悟一笑,这点楚安平还真没有说错,“我就是这么要求我自己的,还算我运气不错,大部分目标都能达成。”就是有时候,手段不那么光彩是真的。
……
程方悟看车快到自家的巷口了,忙让楚安平停车,“就到这儿吧,再往前不好调头,谢谢楚老师。”
楚安平看着程方悟打开车门,叹了口气,“没事的,你快回去吧,家里孩子还等着呢!”
程方悟当没看见楚安平脸上的落寞,冲他挥挥手,“那你路上小心。”
朱耐梅也看到楚安平脸上的表情,她跟着轻叹一声,“以楚老师的人品家世,什么样的人找不到?他不是首都来的吗?为什么会看上你啊?”
这话扎心了啊,程方悟不满的哼了一声,“不是看上我,是看上你了,你应该说:以楚安平的人品家世学历相貌,怎么就看上你了?”
这两个人,还互相伤害呢,系统也不甘落后,“就是啊,谁来说说?”
“我干嘛要说?说了也没有奖励,我跟你说,系统,我发现你真的是啥用也没用,如果没有你,我醒了之后发现自己在朱耐梅身体里,照样也能混到今天这样的局面!你信不信?”
系统呵了一声,“我当然信了,我还信你会打败韩萍那个小三,成功捍卫你的婚姻,跟你自己幸福的生活在一起,要不是我现在放个烟花,恭祝二程百年好合,白头到老?”
跟程钢?
程方悟一阵儿恶寒,还是算了,他还是听系统的话,老实完成任务吧,“现在的朱耐梅,是朱耐梅的外貌跟程方悟的内核最完美的结合,楚安平再见多识广,在这样的女人跟前,他也迈不过去。”
朱耐梅不准备领这份“荣誉”,“其实也不是,如果没有程大哥,就算是我没结婚,估计也吸引也不了楚老师那样人的,我自己长什么样,我还不知道吗?而且,我觉得楚老师也不是那种以貌取人的人。”
“诶,你对楚安平评价挺高嘛,怎么样?以后考虑考虑?”程方悟一点儿也不“嫉妒”,如果朱耐梅在他离开之后,能找到属于自己的辛苦,他会真心为她感到高兴。
虽然在系统跟程方悟近一年的熏陶之下,朱耐梅已经有了很大的变化,但有些东西,还是会刻在她的骨子里,“你别瞎说了,人家怎么会真的看上我?要是看上我,我也不能答应,哪有一个带孩子的离婚女人,嫁一个没结过婚的大小伙子?那不是害人家楚老师嘛?”
太不道德了!
“这有什么不道德的?只许二婚带娃男娶未婚大姑娘,反过来就在被人唾弃?你这种思想从哪儿来的啊,”程方悟被朱耐梅说的啼笑皆非,当初他娶韩萍娶的坦坦荡荡,没有一点儿觉得对不住韩萍的。
“从哪儿来的?都不用从哪儿来啊,大家都会这么说吧,因为世道就是这样的啊,”朱耐梅觉得自己没有错,将来她离婚了,不会再嫁人了,这样既不委屈自己,也不坑别人。
“二婚女嫁个未婚男,就是坑人?就是你们这种想法,才让女人不敢离婚啊!”程方悟忍不住摇头,“其实以前我也是这么想的,会觉得一个好好的男人,为什么非要娶个二婚的?”
在系统跟朱耐梅跟前,程方悟从来不掩饰自己,何况掩饰了也没有用,他只要生出某种念头,他们都会第一时间知道,“即便离婚并不是这个女人的错,但世俗的认知却直接把这个女人给贬低了,说白了,还不是变相的宣扬好女不二嫁的封建思想?”
尤其是成了“朱耐梅”之后,他不但知道“自己”有多优秀,也看到了身边的女性们有多美好,难道就因为一场婚姻的失败,就要将她们之前所有的“美好”跟“优秀”都抹杀吗?
谁给他们的权力?
“男人娶的多,感情史多,不但不是缺点,甚至好多时候,简直就是他们的勋章,而女人呢,恰恰相反,好像有魅力,被众多人追求,就是耻辱一样,”
程方悟觉得自己都可以写篇文章来抨击这种思想了,“在我看来,不过是世人对女性的另一种变相禁锢罢了,为的是什么?是叫女人忍耐,为了不变成世人嘴里的‘坏女人’,再恶劣的婚姻,也要忍着,所以啊,我觉得你可以当个表率,离婚,再嫁个样样优秀的大小伙子,叫大家看看,只要自己优秀,爱你的人多着呢!”
撺掇老婆再嫁,他也是古今第一人了,程方悟抬眼正看见程钢抱着程强站在自家门外,“我跟你说,真正优秀的男人,是不会计较什么一婚二婚的,他们更注重的是伴侣的思想内涵,而不是那些外人的议论。”
程钢见朱耐梅远远的过来,一举已经在自己怀里四肢乱弹,挣扎着要往程方悟怀里冲的程强,“赶紧的吧,看把孩子给急的,亏你也是个当妈的,成天往外跑,连孩子都不管了。”
程方悟从程钢手里接过程强,“哎哟我的儿子,想妈妈啦?妈妈也想你了,走,咱回家。”
程方悟跟程钢还在冷战中,反正他也不打算“拉拔”程钢了,两人的离婚的事也可以提上日程了,更不给程钢好脸儿了,直接抱了孩子进屋,喂完了奶,才又把孩子递给程铃,“让二姑抱着,妈妈吃饭。”
这五一大小也算个节,程铃有假,刚巧何骄阳又去了平市,所以两人就结伴回来了,只是明天,她就又该坐车回去了,“小强过来二姑抱着,咱陪着你妈吃饭好不好?”
周志红没好气的哼了一声,自从那天她告状,程钢跟媳妇吵起来之后,两人就一直没怎么说话,周志红原以为小两口没有隔夜仇,吵完就过去了,没想到这个媳妇性子这么要强,居然一直不理儿子,就是她,也就是面儿上客气,再不像以前那么亲密随意。
“慢点儿吃,瞧把你饿的,今天怎么这么晚?”程铃见程方悟几口把馒头给吃完了,又拿了个花卷儿给他,“你吃这个,我今天新蒸的,特意抹了大油,加了葱花儿,香的很。”
程方悟接过花卷,“坏心眼儿”的在程强跟前儿晃了晃,然后自己咬了一口,引得程强张嘴要哭,程铃赶忙把一块馒头递给程强叫他磨牙,“你这个人,哪有当妈的急自己孩子的?”
程方悟嘿嘿一笑,“今天我不是去京大了嘛,做完报告,正好遇见冯大师了,就跟他说了会儿话,没赶上跟大家一起坐车回来,要不是趁别人的车,回来的才晚呢!”
程铃已经听周志红说冯大师的事了,又听周志红说,韩萍能帮上忙,但她心里是不信的,“听说冯大师有年纪了?你该去看看他,怎么还‘遇上’了?”
程方悟不好意思的一笑,“原本我想的是做完报告,就过去看他,没想到冯大师特意过来听我报告呢,还夸我长大了,给学生报告做的好呢!”
程钢跟周志红的注意力一下子就被吸引过来了,程钢也顾不得面子了,“你见到冯大师了?那你跟他说拜师的事了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