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妹子你就不生气?那小娘皮这么造谣你不上去呼她两巴掌?”周小花嫂子看起来比她还激动,不过周小花嫂子比其他农村来的嫂子好一点的地方是即使她激动大嗓门说话也不乱喷口水更不在她面前随地吐痰,衣服也拾掇得干干净净的不邋遢,是个勤快的。
江舒瑶笑,“生气啊,但是我要是反应激烈冲上去打人那别人还不认为我是做贼心虚啊,还不如就这样装作不知道,反正日久见人心,别的嫂子不来就不来,我有时候确实是要出门不可能天天待在家里。”
当然事实真相是她们不来她还挺高兴的,毕竟她是个私人领地意识比较强烈的人,又不想光明正大赶人,赵月如虽然是诋毁了她的名声但是却是解决了她的困扰,而受损的这点儿名声又算得了什么,舆论操纵得当,名声扭转是很容易的,她现在装作不知道,不去理会那些舆论,照常跟人相处,那日后抓到机会,别人今日诋毁她多厉害日后便会为她洗白多勤快,不怕。
但这些话不能这样直白地告诉周小花嫂子,免得她多想,或者不小心传出去。
周小花嫂子人是不错的,可是就是一张嘴特能八卦,她守不住自己的嘴巴,听到点话就想跟人八卦一下,也是以前在农村养成的习惯,农村没别的好娱乐的事物,八卦可以说是唯一的消遣,有时候她也想守住嘴,可一激动起来话赶话她就会忘记,嘴巴一秃噜就说出来了。
因此江舒瑶是不串门不去大树下跟人八卦也照旧能在周小花嫂子嘴里把这段时间军区发生的事了解个七七八八,东家长西家短,基本没周小花嫂子不知道的。
可让自己的话从周小花嫂子嘴里传出去,那就不太好了,她可没想得罪所有人。
周小花见江舒瑶这么说还挺替她觉得挺委屈的,又觉得江舒瑶是不是有点太好欺负了,换做赵月如编排的是她那她早上去扇两巴掌了,在农村,只要有点脾气的婆娘就没有不曾打过架的,一言不合就上手,在她老家那边实在太正常不过啦,民风彪悍,别的村子都不敢惹。
“要不我帮你扇那小娘皮两巴掌?”周小花其实还挺看不惯赵月如这女人的,就没见过这么爱显摆的,每天嘚啵嘚啵地念叨陈政委多疼她对她多好,搞得好像别人都没男人日子都不好过比不上她似的。
还有说什么跟继子继女好,真好两个继女能养的跟个鹌鹑似的?缩手缩脚忒小家子气,就跟她老家那被后娘养大的闺女一样,拿不出手!
看周小花嫂子这跃跃欲试的模样江舒瑶惊讶了下,随即便有些好笑,“不用,不理她,过段时间你再等着瞧。”
赵月如诋毁她名声的同时不忘想踩着她上位,在这些嫂子们面前刷好感,大包大揽说过段时间她打好井大家可以去她那儿打水,看如今她院子里除了周小花嫂子就没别的嫂子过来的情形就知道赵月如目的达成了,那么等她家压水井打好之后,就准备迎接一波又一波的嫂子。
瞧着赵月如平时的作派,可不像是能容忍从早到晚院子里随时都有人来打水并且要陪聊,院子还泥泞一踩一鞋子泥水的日子。
赵月如能忍吗?答案自然是否定的。
一开始院子里打好压水井嫂子们都往她那边去她还得意了许久,还特意赶在江舒瑶在院子里的时候走到墙头边对她道,“嗨呀我也不知道嫂子们怎么都跑过来我这边打水不去你那边,可能也是图个新鲜,江嫂子你可别往心里去啊,要不我让几位排队的嫂子往你那边去?”
“你可别喊我江嫂子。”江舒瑶露出佛系微笑,“我今年十八岁嫂子你二十一,听着我别扭。”
赵月如:笑容渐渐凝固。
不过她可不是那么轻易认输的,还想把话题扭到打水这事并凸显一下她的人缘打击一下江舒瑶,然而还没开口呢郝援朝就推门走进来手里拿着一块肉,“今个儿有口福了,走,我去给你烧火炖肉吃。”
眼风都不带扫一下赵月如揽着江舒瑶就往屋里去。
被忽视得彻彻底底的赵月如:笑容再次凝固。
不说这个小插曲,回归正题,一开始赵月如觉得别人来她那儿大水井是给她面子显示她人缘好,但是渐渐地经历江舒瑶经历过的那些事后,她就高兴不起来了,尤其是一些嫂子自以为跟赵月如关系不错,常常不请就进人屋里,夏天天热,又为了抓紧陈政委的心,就在衣服上使了点小手段,弄个啥诱惑啊什么的。
陈政委虽然四十岁了但身强力壮,赵月如又故意勾缠,想早点儿生下她自己的娃,晚上有时候就会闹得晚一些,第二天就懒不想起床,就这么给别的嫂子看见了,衣衫不整的,饶是她那么厚脸皮能自吹自擂的人在闺房这种事还是比较皮薄,弄得尴尬的很,偏偏那个嫂子在农村说惯荤话,还上来打趣,事后还‘偷摸’告诉了她聊的好的嫂子,让她不要告诉别人。
然而像这种‘我只告诉你一个人你千万别告诉别人’的秘密,基本上是会变成人尽皆知的‘秘密’。
就连江舒瑶都有所耳闻,所以可见传播速度有多快多广。
而最后赵月如跟这些嫂子撕破脸也是因为这‘秘密’——
被陈政委知道了。
第25章 闹剧
自然不是有人那么没脸色跑到陈政委跟前说, 事实上像这种闺房秘闻,女人们是几乎不会告诉自家男人的,传播的范围也只是在已婚妇女这个行当之中, 像男人基本不可能会知道。
那陈政委是怎么知道的呢?
原因出在了那些小娃子们身上,放假期间娃子们都没事干四处野, 掏鸟窝抓小鱼等等数不尽数,还有小一点的十分热衷捉迷藏这游戏,藏身地点那是到处都是, 上至树上下至床底下, 什么草堆里石块里甚至猪圈处都有可能, 小孩子的好胜心是绝对不能小瞧的!
于是, 那些最爱在什么树底下屋里头甚至背着人的草垛子聊天八卦的妇女就这么把赵月如的闺房秘闻传到了捉迷藏孩子的口中, 小孩子说给大孩子听,大孩子传给大孩子,只要言语交流没问题的, 基本都传了,就是驴蛋这家伙也听到了,回头来还说给树根听(江舒瑶是不知道他们怎么交流的,她现在正在教他们讲普通话,但是平时他们俩个说话都不像是说普通话), 树根听了回头还问江舒瑶奶.罩是什么, 让江舒瑶都觉得尴尬了。
而那些大孩子比小孩子要懂这方面的事,又正是对性有朦胧好奇心的时候,平时或许还不好意思拿出来讨论, 但是赵月如这事是他朋友圈子里的‘大家’都知道的,那这件事便被默认可以拿出来讨论,于是乎这么一讨论,那就是甚嚣尘上,越说越嚣张了,不期然地,就让陈政委无意间听到了。
部队里挺多人会说黄段子的,不然也不会有‘兵痞’这个叫法了,在男人扎堆的军营里说个荤话其实再正常不过,毕竟是人就会有正常生理需求需要排遣嘛,大家伙一起说说荤话乐呵一下没啥,陈政委年轻时候也是听了不少说了不少,但是这种说到他自己婆娘身上,连穿什么身上哪里有印记都说出来,甚至是猜测他们如何‘大战三百回合’的情况却是第一次遇到,当下连温和的脸色都绷不住,气得差点没掏出木仓把这些满嘴跑火车的半大荤小子给毙了。
当然最后还是没那么干,残存的理智让他决定这段时间加强思想教育,并且打报告让那些在假期精力无处释放的小子们去训练场训一训,别整天没事干跟个娘们似的一张嘴嘚啵嘚啵!
然后回到家中,第一次对他年轻时髦的小妻子发了火。
于是乎,赵月如这个当事人也知道了,气愤和羞辱感不比陈政委少,当天就把那些个来她这儿打水的嫂子们给骂了一顿轰出去了,尤其是不请自来闯过她卧室的那几个,一桶井水就浇过去,把人浇个透心凉也浇出火起来。
都说农村来的嫂子们只要不是懦弱的那基本都是彪悍的,想要通情达理能换位思考的?不好意思她们基本不会,她们只会‘以血还血以牙还牙’,于是一场战争自然是必不可免。
赵月如也不是个真温柔有文化的,她虽然出身城里但是父母重男轻女,想要的只有去抢去挣才能得到,性子其实也是个彪悍的,只是在外一直端的很好,尤其是嫁给陈政委后,基本都是被人捧着的,所以也惯会做温柔小意。
可被人欺负了她可学不会忍气吞声,尤其是在自认为自己政委夫人的地位要比眼前这些个团长夫人营长夫人要高,只有她们敬她轮不到她怂,撸起袖子就是打。
然而赵月如还是不明白彪悍军嫂的真正意义,管你是不是什么政委夫人敢破我们水打我们,不还手留着过年啊?
人多势众vs势单力薄,赵月如完败。
最后这场群架闹剧还是副司令夫人出来平息的,事后算账,公说公有理婆说婆有理,都不退让。
那成,就各自打五十板子,都有错。
就这么闹掰了。
赵月如最后放狠话:以后别想来我家打水!
彪悍军嫂们:谁稀罕!我们还有江妹子呢!
江舒瑶:不关我事。
事实上隔壁闹起来江舒瑶就赶紧推着婴儿车带着铁柱树根跑路了。
别人问起来——
“是吗?打起来了啊我不知道啊,我带娃子们出来透透气看看风景呢。”语气特真诚特无辜特惊讶。
所以,千万别问我为什么没去劝架,我只是个带娃的娘我啥都不知道。
江舒瑶的不在场确实很好地躲避了一场纠纷,至于其他没跑的喜欢看热闹的(比如周小花嫂子)基本都被副司令夫人喊起来训话了,职位高一点的训话还要更严重,因为那些男人职位低的嫂子们不敢拉架(那些嫂子们自己找的理由),那她们这些职位高一些的就不能去拉架吗,闹得多难看啊还在哈哈大笑(说的就是你周小花!笑的我都看见你牙龈了!)。
周小花:俺没有啊俺听不懂你说啥(方言)。
总之是闹哄哄的,江舒瑶躲开实在是太有先见之明了。
郝援朝听到军嫂这边闹事那位置说的好像是他家之后还吓了一跳,赶紧要回去救江舒瑶,路上还在想那些军嫂们到底是干啥了让他家瑶瑶竟然气到动手,要知道除了他瑶瑶很少动手打别人的,一定是别人的错,他得赶紧回去给媳妇撑腰才成。
为了避免军嫂们的‘抓挠咬’功力太厉害他还带上了好朋友——詹红军同志,扯着他就往家里跑,以期望詹红军能做个盾牌。
不知道被当作盾牌的詹红军一边跟郝援朝跑还一边说风凉话,“你那媳妇还大学生呢也动手打人,跟我家周小花也没啥区别嘛。”
然而到了场地就看见一大群军嫂围在陈政委院子外,副司令夫人匆匆赶来救场,人群散了散露出里面战况——并没有江舒瑶。
再把视线放在围观军嫂身上——咦,那个看热闹看得如沐春风一脸享受,牙龈都笑露出来的咋那么像栓子他娘,他亲媳妇周小花?
“啊哈哈哈哈哈哈~”
成了,绝望了,这笑声是周小花无疑了。
“那你媳妇呢?你媳妇是不是也参与了,不是参与打架就是参与围观对不对?咱俩的媳妇不可能差别太大是不是?”
确认人群中并没有自己媳妇,自己媳妇没有受欺负受委屈的郝援朝一脸惬意,双手抱在脑后慢悠悠往外走,家里门都关了,我媳妇肯定是出门遛娃去了。
詹红军:再次怀疑人生!
但他是个打不死的小强,坚持找出江舒瑶的缺点,“我媳妇平时跟你媳妇那么要好,这次你媳妇却自己跑也不知道喊上我媳妇一起,我看啊你媳妇跟你一样是个心黑的!无情无义!。”
面对詹红军的无理取闹——
郝援朝:你开心就好。
江舒瑶一脸无辜:我喊了可嫂子不肯走,要不是我跑的快这被副司令夫人请去喝茶还得多我一个,哦不,娘五个。
第26章 少数服从多数
军嫂们跟赵月如闹掰了后便不能再去赵月如那儿打水了, 有些气性比较大的就重新回到竹林那边的共用井里打水,而有些还是想贪近贪轻松的就想继续用压水井,赵月如那边不行不还是有江舒瑶那儿吗?
到这个时候, 她们就不觉得江舒瑶是个那么小气的人了,觉得说江舒瑶不好看不起她们那都是假话, 都是赵月如为了诋毁江舒瑶造谣的,她们都被赵月如骗了,所以就想着其实江舒瑶并没有不乐意她们去打水对不对?最起码没像赵月如那样又是泼人一身水又是打人, 而且仔细想想江舒瑶从头到尾都没说不给她们去打水啊, 每次她们去打水的时候人家都挺和气的啊, 都是赵月如的错让她们错怪了江舒瑶。
一个两个都好像忘记了当时她们是怎么义愤填膺在赵月如的引导和推波助澜下说江舒瑶坏话的, 纷纷说起江舒瑶的好话来, 给她洗白不算还拔高她形象,就跟当初造谣一样说的有鼻子有眼的,最后说到她们大家都信了, 成群结伴又跑到江舒瑶这边来想打水。
还当面夸赞江舒瑶贬低赵月如,嗓门之大让隔壁的赵月如听到了差点没气歪了嘴脸,合着她早先那是白忙活一场,没把江舒瑶的名声给踩到谷底自己反倒做了江舒瑶好名声的垫脚石,偷鸡不成蚀把米了?
赵月如的反思江舒瑶不知道, 眼下她对着这群说得慷慨激昂的军嫂温和笑笑, “不好意思啊嫂子们,我们家院子正准备铺石头整理一下,你们来打水的话怕是不太方便, 这水泥它需要晾干,要不你们先去别的地方打水?”
嫂子们往里头一看,嘿,院子里还真是又多了水泥和石头,不是蒙人的,有好奇地就问,“你这整个院子都要铺上石头不种菜啦?那也太浪费地了!”
“不是,就是铺一些地方能让人过就行,比如井边就得铺一下,不然每次弄得**一踩一脚鞋,把屋里地板都弄脏,总是要打扫卫生耽搁事。”
这话让嫂子们不由得想起当初她们来打水的时候好像是把地面都弄得**的,现在听江舒瑶这么一说,人家又一脸礼貌,还怪不好意思的,也不说硬要进去打水了,就附和了几句说铺起来不错什么的。
江舒瑶便笑着又说了两句话便准备送客,最后还状似无意说了句,“要是能找个近点的地方修个公家的压水井就好了,这样嫂子们打水也更方便点还能少排点队。”
说者‘无意’听者有心,其他嫂子一听想想可不是这样吗?如果公家出钱再修一个压水井,那她们就不用再走远路去打水了啊,要知道军区大院不是人人都像郝援朝这么疼媳妇的,前些日子没打井之前一大早能早早起床去打水,晚上还肯再挑水给媳妇洗澡的。
像她们家的男人在外训练回家很习惯做个大老爷们儿的,家务不干,打水的话可以啊,等他早训上完回来准备去打水,看着排了长长的一条队伍,不成,时间来不及了等训练了,扔下桶就走人的。那不是还有中午和晚上吗?怎么不去啊?
那早上训练了一上午中午不用午睡下午精神不好训练会出事!所以中午不能去。
至于晚上?他辛苦了一整天晚上回来不能让他休息休息?还排长队去打水莫不是要累死他?
当然,嫂子们疼自己多一点那赶也是能把男人赶去打水的,找什么理由一巴掌呼过去,叉腰撒泼,你瞧瞧人家郝援朝郝师长,人家不比你能耐不比你强但人家照样天天给他媳妇打水,洗澡水都打!我就让你打个吃喝用的水都不成?(此话来自周小花嫂子,把詹红军成功支使出去打水了。不过打了几次后她嫌弃要等詹红军下训打水麻烦又自己打,反正走几步路到江舒瑶那儿去轻松的很,力气活干多了不在意,不耐烦等詹红军回来干!)
可惜大多数军嫂对外人彪悍得起来,对自家男人们就疼惜,觉得他们在外辛苦赚钱养活她们娘儿们了,舍不得让他回家也累,自然不会支使他们早起晚睡或者训练完去打水,都是自己打了水用,反正在家也是如此(因为这一点她们还挺瞧不起江舒瑶,觉得她半点不知道疼自家男人只知道使唤,不是好媳妇。却也没想到正是她们这‘好媳妇’把男人养成了大老爷,在家半点家务活都不干)。
就这样部队里打水的大部分都是军嫂们,偶尔会夹杂几个十来岁的半大姑娘或小子,男人们到时候比较少见,但也有,毕竟哪儿都不缺疼媳妇的男人和‘不疼’男人的女人。
而军区的公用水井又少,竹林那边算是比较近的,部队人多,来的稍微晚一点就是排长队,也挺耽搁时间。
因此公家要是再找个近点的地方打一口井,跟江舒瑶他们那样的压水井,岂不是打水不用费劲也不用排太长的队?多方便多自在啊,还不用看江舒瑶跟赵月如脸色,多好!公家的爱咋用就咋用,谁还能把你关在院外拿水泼你打你不成?
最最重要的那是公家出钱!
有便宜不占是王八,什么舍己为人不拿公家财产一分一毫都是书上说的啦,她们只上过扫盲班上过小学的不懂,你有文化你懂道理?那成,以后打了井你们别用!不同意啊,不同意那就一起让公家出钱打井咯。
就这样军嫂们又掀起了让公家修压水井的风波,这是符合群众利益的事,大家商量商量,最后也是给同意了,没办法打井符合绝大多数利益,要少数服从多数没错?大家都同意这个原则?
同意?行,那就打井。
就这样军嫂们的诉求得到解决了,她们觉得自己胜利了,那井已经不是单纯的井而是她们胜利的勋章,很是喜气洋洋得意了许久,觉得自己了不起让带兵打仗的男人们都听了她们的话,实在是太满足了心里都快膨胀了。
而江舒瑶在军嫂们闹的时候就安安静静待在家里整理她的小院子,带着铁柱跟树根,两只娃睡在郝援朝找人打的婴儿小推车上,剪了蚊帐给他们的婴儿小推车做个防蚊防风小纱帐,放在木头亭子里透透气,哭闹也能第一时间发现。
说是要铺小道也不是蒙那些军嫂的,她确实准备铺一下院子,不然每次弄得脚上都是泥,把屋子弄脏不说,下雨天泥泞的样子还有碍美观,尤其是打了井之后,更是觉得需要铺上一条小道供人行走才成。
铺小道用的也不是别的什么砖头石块,而是从军区后山那条河边捡的石头,圆润点的鹅卵石,小一点色彩斑斓些的小石头,她带着铁柱跟树根在早上太阳不晒人的时候去捡(中午太热,傍晚十分孩子们都跑来这游泳不方便),捡了一堆就放在一边,中午郝援朝吃过饭会去挑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