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句话不仅是落在了赵月如耳里,也落在周围其他军嫂耳朵里,想想上次江舒瑶是打了一巴掌,这次是过肩摔,那么下次呢?
不好惹不好惹,还是管住一下嘴巴,不然要是被这样打了,丢脸不说,还没法找回公道,一来你打不过,二来谁叫你先嘴贱的,嘴贱挨打那不是活该吗?
遇到个不喜欢瞎比比跟人吵架直接动手,手段还不是一般凶残的,这下子是真怕了,不敢惹不敢惹。
不仅军嫂们怕,陈春妮知道这个消息后也怕,她上次也以为江舒瑶会打人是假消息,毕竟江舒瑶一看就是个有文化的斯文人样,对她的侄子侄女们也很好,在学校也从来不打骂体罚学生的,任是谁都没办法把暴力这个词跟她联系上。
然而赵月如被过肩摔留下的一点淤青是真的,她姐陈春草给她抹的时候都看见了,也很担心,劝告她,“春妮,你以后还是别再说江老师家的坏话,那江老师是真的会打人的。而且,”她偷偷地看了眼外面,确认赵月如没走近来,压低嗓音道,“小姨说的话也不是对的,江老师是真的为我们着想,你那天那样说她不好。”
陈春草虽然也被打骂,人也懦弱,但是都十五岁了,好歹分得出好赖,妹妹这样做是挺不识好人心的。
陈春妮闻言却没有像那天怼江舒瑶那样忿恨,只是说了一句,“二姐,小姨不喜欢江老师。”
陈春草知道,但是这又关她们什么事呢?小姨如今已经不是她们单纯的小姨,还是她们的继母,会打骂自己的继母,她心里也是讨厌的,只是不敢反驳,但却不会站在她的立场上跟着她去讨厌江舒瑶,相反,她还很喜欢江老师,甚至羡慕铁柱四个孩子,要是她爹当初续娶的不是小姨而是江老师就好了,那样她的日子肯定会很好过,跟铁柱他们一样有新奇又丰盛的食物吃,有漂亮衣服穿,还可以有零花钱买自己喜欢的东西,出去打架都有人护着。
可惜这一切这是奢望,她的继母是小姨不是江老师。
陈春妮何尝不明白陈春草的意思,何尝不曾希望过自己的妈妈没有死,何尝不曾希望过自己的后妈是江老师这样的人,但是她比陈春草更快认清现实,在赵月如那巴掌甩过来,把她甩蒙了有那么一刻以为自己耳聋了的同时,她也清醒了,她的后妈是赵月如,不管是江舒瑶还是张嫂子都护不住自己,自己的亲爹也是靠不住的,不说工作忙粗心忽略他们,就是她们是女儿这一点就不得自家重男轻女的爹看重,相比他们,自家爹更信任赵月如更喜欢赵月如,她们是比不上的,没法争没法为自己作主。
于是那一刻,她便知道自己要怎么做了,她要顺着赵月如,站在她的立场上,讨厌她讨厌的人,做让她高兴的人,只有这样,赵月如才会对她好一点,才会对她有侄女情。
陈春草不想再这样每天挨打挨骂了,她怕了也恨了,但是她才十三岁,什么本事都没有,嫁人都不到岁数,没有办法,她只能识时务,把恨隐藏,当作听进了赵月如的话慢慢顺着她的意,怼江舒瑶多管闲事,让赵月如开心。
当然她心里确实也是真有些怨恨江舒瑶,哪怕她一开始的目的是为了她们好,但是结果却是让她们更受罪了,而且是真心对她们好的话,为什么一开始看她们挨打挨骂不说,还是闹得这附近的人家都要知道了再去找张嫂子过来,在她看来江舒瑶真正的目的是在张嫂子面前卖好,想要巴结张嫂子而已。
不得不说,陈春草这个时候心理已经有些扭曲了,自己过得不好,也开始怨恨身边其他人,哪怕是想帮她的人没帮到她心里去都不会感激甚至会更加怨恨,只是现在她还弱小又没时机爆发出来,等到了文化运动那时候,就跟炸/弹被点燃一样,要人命了。
不过这一点,暂时都没有人发现,连她自己也不知道。
而眼下,陈春妮看着眼前大自己两岁,时常会照顾着自己的姐姐陈春草,张张嘴想要说得通透点,但是外面赵月如喊人给陈保家喂饭的声音响起了。
陈保家……想到这个不会自理要人照顾的傻子弟弟,还有即将到来的开学,陈春妮沉默了,自家爹是要上班的,赵月如也是要上班的,但傻子弟弟是要人照顾的,如果她不想请人照顾,会不会让她们姐妹俩其中一个辍学在家照顾弟弟?
赵月如并不想花钱让她们读书的,只是碍于名声而已,如今有现成的好理由,她会不用吗?
陈春妮躲开了自家姐姐的视线,如果真的有一个人要辍学......
她不想辍学,在嫁人之前,学习才是最好的出路,有文化的姑娘总是比没文化的要吃香,这个道理,端看江舒瑶就知道了。
而懦弱又不会深想的陈春草对此一无所知,还体贴妹妹让她在屋里不要出去,她去给弟弟喂饭就好,免得赵月如又逮着人骂。
陈春妮听着陈春草的话头更低了,她没有错,真有错也是亲爹跟后妈的错,若真是到了那一步,她以后出息了也会对姐姐好的!
门关上,陈春妮抹了下眼泪,她没错的。
第77章 遇险
八月末, 新的一学期开始报名, 赵月如以照顾孩子为理由, 让陈春草辍学了。
为此, 妇联的几个嫂子又上门来调查情况,然而不知道赵月如跟陈春草说了什么, 陈春草并没有趁机诉苦或者是不甘心,只说自己脑子笨不会念书, 不想继续念下去了。
如今还没有九年义务教育这个说法,她们会上门来也是因为陈政委不在家,赵月如又是后妈, 陈春草是女孩子,在妇联的帮助范围里,但是既然当事人不需要这个帮助, 她又已经十五岁, 那就没有再强行干预, 尽了自己的责任就好。
于是这一学期, 陈春草没有报名,她爹陈政委出任务回来后知道这件事也没多说什么, 之后陈春草正式辍学在家照顾弟弟。
对此情景江舒瑶也没说什么, 上次张嫂子上门陈春草不争,这次妇联其他嫂子上门她还是不争, 人生是她自己的,面团一样的性子想扶也是扶不起来的。
给两个孩子报了名,江舒瑶又去学校开了会, 这次会议全部初中老师都要参加的,一方面是总结上学期的学习情况,一方面是对这学期的工作做个安排。
上个学期部队初三学生的考试成绩还不错,有四分之一的学生考上了中专,二分之一的学生考上了高中,需要留级的只有四分之一而已,是个可以的成绩了。新的一年要继续做出努力,争取成绩更上一层楼。
而这一学期变动比较大的课程是英语和俄语,因为国际关系,俄语被英语取代,部队学校新的一年便不打算继续学习俄语,而是全部替换为英语,一下子,英语的地位就得到了提高,但与此同时,俄语老师和英语老师便要跟着做出调整。
在初中部的外语课全部改为英语之后,学校三个英语老师是忙不过来的,要么扩招要么让俄语老师改教英语。
部队做出的安排是让原先的几个俄语老师改教英语或者其他科目,当然,他们改教这个也是边学边教,负责教的是刚升上来的初一学生,而江舒瑶三个有经验的老师直接教初二和初三年级,剩下欠缺的则从外面请老师回来。
这一次从外面请的老师也过来开会了,总共有两位,一男一女,都是师范学校学校刚毕业的,瞧着挺年轻,相貌也是中上,对工作还挺热情的模样,在大会上自我介绍很是朝气蓬勃。
至于人品怎么样还有待商榷,日子久了总会知道的,江舒瑶没急着要跟他们走得太近,反正上班后总会知晓的。
因为这次的变动江舒瑶的办公室还跟着变动了,没有再三个人一个办公室,都打散了,按照分的班级来分办公室,江舒瑶负责教初二三班和四班,马嫂子和程婉婉都教初三毕业班,自然不会在同一个办公室,那尴尬的办公室气氛也终于要结束,想必三个人其实都是松口气的?
这样的结果也好,换新的办公室也能换个新环境,以前的尴尬就让她过去,合不来勉强聚在一块也不痛快。
开会备课上班,新的一学期也就这样开始了。
只教两个班后,江舒瑶觉得更加轻松了,虽然不教毕业班成绩不显眼,但是要操的心少啊。而且别看如今英语好像是起来了,再过个两三年那就要被打入冷宫,不教毕业班没那么显眼的成绩反倒还是好事。
其实要不是这次取掉俄语导致学校缺英语老师,江舒瑶真的很想转去教其他科目的,现在只能再教上一教,看看明年还有没有机会调整。
跟她分在同个办公室的是初二三、四班的老师们,男女老少都有,主要女老师多,大部分都是来随军的家属,基本都是吃商品粮的,开学第一周三四班的班主任还约起一块去食堂吃饭联络感情,都是成年人,有家有室的,也不会那么不成熟,大面上看起来大家都是其乐融融的,都想好好工作带好班级。
这样一来,办公室的气氛倒是比当初同个科室在一块来得好了。
而吃完这顿饭后,英语科室那边也约着一块儿吃饭,听说是两新来的老师找马嫂子说起的,马嫂子上一学年度组长工作做得还不错,今年依旧是没有变,倒是加薪的时候还多给她加了五块钱,把她乐的更爱这个组长工作了。
这次新来的俩个老师有这样的提议,她略微思索也同意了,反正这年头聚餐都是自己花钱,也就是大家各自打好饭菜凑在一块吃而已,没啥好不同意的,就这样英语老师这边也约着一块儿吃饭。
借着这次机会,江舒瑶又把原先的俄语老师和新来的俩老师都认识了一下,俩新老师没啥特别感觉,倒是觉得原先教俄语的薛老师人不错,合得来。
薛老师是二十八岁的年纪了,但是气质和谈吐都是偏斯文那一挂,瞧着知书达理又温和通透的,性子倒是很好。平时两人班级办公室没交集,竟也没怎么打过交道,现在上了饭桌简单聊聊,都有些一见如故的感觉,散席后反倒是走到一块去了。
因为要改教英语,薛老师自己也是要学习,原先她在学过一点洋文的,但是后来大学学的是俄语专业,没有再接触过英语,突然要上手去教学生都觉得有些难度,她不是个爱糊弄了事的,为人师表就有为人师表的样,所以很是下了一番苦心去学习,却苦于没有学习条件,进展很慢,都有打算要是真教不好就改教其他科目看看或者直接教小学生算了。
现在认识了江舒瑶,又觉得谈得来,便不太好意思地征求她是否愿意教上她一教,有老师引着入门总比一个人自学来得好,更别提她还过了最佳学习年纪。
薛老师态度挺诚恳的,提出这请求的时候还带上了小礼物,并表示愿意付钱让江舒瑶授课。
这样的人江舒瑶在这部队真的很少见,为人处世是个明理大方的,她也愿意跟她相处,诗词歌赋咖啡红茶都谈得来,跟周小花嫂子是不同类型的,却是能做朋友的,尤其是她的出发点还是为了教好学生干好本职工作,江舒瑶自然没有不同意的,也没有要收她的钱,只当是教个朋友,一周两三次课,每次一到两小时,中间还可以喝喝茶聊聊读过的书,也是趣事。
说实话,这还是江舒瑶到这个时代第一次遇到和薛老师这么合得来的人,虽说她平时也跟周小花嫂子程嫂子她们相处交好,但是终归是不一样的,跟周小花嫂子她能聊孩子聊家务聊地里的活,却是不能聊文学不能聊穿衣打扮不能聊摄影,所处的教育环境和生活环境不一样,见识和眼界也是不同的。
薛老师虽然不是后世穿过来的人,但是见识挺多,思想也很先进,江舒瑶和她聊天相处的时候往往是轻松自在的,杂志电影、音乐摄影都能聊。这些程婉婉也能聊,但是薛老师跟程婉婉又不一样,她是家庭底蕴很好的家庭养出来的,父母恩爱家庭和谐,受到的教育和教养都是富足的,所以谈及这些的时候也是优雅而从容的,把这当作喝水吃饭一样理所当然,没有丝毫炫耀或者虚荣成分在里面。
跟这样的人相处哪里会不舒心,几节课之后江舒瑶就和薛老师成为好朋友,还约着一块儿出去拍外景。
她也有照相机,也会自己洗照片,给江舒瑶看她这些年拍过的照片,两人可以说是趣味相投了。
“就你们俩去玩?”郝援朝知道江舒瑶近日跟薛老师玩得好,但是好到要抛下他们,自己跑出去玩,他心里还是有小小醋意的。
江舒瑶才不搭理他的醋意呢,在这年代难得找到一个兴味相投的朋友,趁着现在时局还平稳,那自然是能去浪就要去浪一浪过瘾啊,被孩子绊住了一年多,偶尔偷得浮生半日闲也是可以的。
而且,“你想来那你有假期吗?”
一句话就把郝援朝打发了。
他自然是没有假期的,今年国庆要到其他军区去进行比武和战斗演习,很快就要出发,忙的是无暇分身,哪有空休假。
“那几个小的放在家里你就放心?”郝援朝顿了顿,又找出一个自认为合情合理的理由。
江舒瑶却没忍住白他一眼,“我就去个一天,有方芳表姐在,铁柱和树根不用上学,你又还没走,有什么好不放心的?”他那模样不知道的还以为她要抛夫弃子似的。
没辙,郝援朝只好暗搓搓在心里想自己啥时候能休个长假期,到时候好跟江舒瑶去约会。
他就是觉得自己不能跟江舒瑶去约会嫉妒了。
好在对方是已经成家生娃的女老师,又只有一天,当天就要回来的,这样一想,心里才舒畅了。
然而郝援朝没想到,就是这么一天功夫,江舒瑶就遇险了,人差点回不来。
作者有话要说: ——上章有小可爱要我推荐下看过的的,但是太多太杂了所以我就发微博简单列个书单,有兴趣的微博@晋江为我撩人去看最新动态~
——另外《七零娇娇女[穿书]》完结啦,感兴趣的小可爱可以点进作话去看,里面还有一本完结文《五零老友记》,喜欢一下么么哒~
第78章 昏迷
周日没课休息, 江舒瑶把家里的事安排好就跟薛老师出门了, 她们约好要去高坪镇上游玩拍照,这个月份高坪镇附近的公社有不少成熟的水果, 柚子林芒果林等等,而镇上卖的柚皮糖芒果干芒果酥等应季产品味道也很好。在那既可以拍照, 又可以买特产。
若不是薛老师说, 江舒瑶这个不经常出门的‘宅女’还真是不知道有这样的地方。
搭公交换乘花了两三个小时,到地方肚子先饿了, 也没去国营饭店吃,直接到供销社买了芒果酥凤梨酥试试, 味道还真是不错,没有使用添加剂,都是用鲜果做的,果味浓郁, 一块约有她巴掌大,做成印花圆形。
两种各买了一块,江舒瑶也没法一次性吃完, 各掰了一半尝尝, 剩下的一半用油纸包好撞在背包里。
外出她习惯背包,这次背的是容量较大的斜挎包, 里面分了好几个隔层, 用来装相机也方便取放。
薛老师带的是手提包,挽在手上还挺时髦,她的相机也在里面, 是外国牌子的,双镜头,看得出使用了一定的年份。
她的拍照姿势很娴熟,取景方面也做的很好,是个经常玩相机的,但是在部队江舒瑶倒是听说的少,对此薛老师的解释是之前拍过几张生活区的照片,士兵训练的地方是不能拍的,又没有一块玩的,在部队倒是拍的少了。
江舒瑶闻言也是,她在部队还很少拿出相机来拍照呢,不过那天拿着相机拍照要挟赵月如的时候暴露了自己有相机的事实,也没怎么遮掩,对外放话就说是买二手回来自己修的,也花不了几个钱,之后便给周小花嫂子他们拍了几次全家福。
拍好洗出去给他们后,詹老太还十分高兴,说这是她这辈子第一次拍照呢,结婚时没拍上照片,没想到到老了还能拍一张,拍的那么精神好看,把屋子都拍进去了,乐得不行,要给钱江舒瑶当作拍照的钱,还想请她多洗一张好寄回家给老头子他们看看,强强壮壮两小襁褓太皮实,一时之间她还不能回老家去。
江舒瑶自然是应下了,底片还在多洗几张不是问题,钱也没要,两家关系这么亲近,詹老太她也喜欢,哪里会收钱,多洗了几张给他们。
那照片被寄回去之后,听说老家那边写信来说了好一顿夸,把詹老太兴奋得和江舒瑶扒拉了不少话。
“这边的景色不错?”薛老师咔擦又照下一张,对着正在找角度取景的江舒瑶问道。
江舒瑶点点头,绿色的芒果林,黄澄澄的芒果挂在树上,远处还有不少人在采摘,一派丰收景象。
址城这边的地理位置可以说得天独厚了,很多种水果都能生长,为不少镇子提供了工作,水果罐头厂,水果加工厂等等,产品不仅在市内流通,还能出口国外赚取外汇。
拍完芒果林又站到高处拍了远处的村庄,最后一卷135胶卷用完,江舒瑶便找了个地坐下来歇歇脚,顺道换卷胶卷。
薛老师见状也走了过来坐下,掏出一条手帕递到江舒瑶跟前似乎是想给她,恰好江舒瑶这时候弯下腰,口鼻撞了上去,很快退开,貌似有点儿凉?
“对不住啊没注意,想让你擦下汗。”薛老师立马道歉,神色间有些不好意思。
江舒瑶摇头表示没事,“谢谢薛老师,不过我也带了手帕。”她继续弯腰把鞋带系好,这才从斜挎包里拿出一条手帕出来。
薛老师闻言笑着道,“我以为你没带呢。”说着把手帕收回了挎包里,自己没用。
江舒瑶瞧她这动作瞥了眼她的脸,发现额头上也渗出了些细汗,就道,“薛老师怎么不擦擦,我看你也出汗了。”
“哦是吗?”薛老师一愣,随即笑着道,“我自己没注意到。”这才又把手帕拿出来擦了擦额头。
两人又坐着聊了会,薛老师又站起来看了眼四周,跟江舒瑶商量待会儿往哪儿去,“……这儿照片拍起来好看是好看,就是蚊虫多了些,江老师要风油精麽?我带了瓶出来。”说着往手挎包里要拿。
江舒瑶摇摇头,“不了,来的时候我擦过了,没蚊虫咬。”
“是吗?江老师准备挺齐全啊。”薛老师笑着说道,同时也把一瓶子风油精拿出来,是用细颈薄玻璃瓶装的,透明的小瓶子装着绿色的液体,是比原装的好看多了,不知道的还以为是什么香水呢。
只是要拧开的时候不知道是不是手滑,玻璃瓶子砸在刚刚坐着的石头上,噼啪一声就碎了。绿色的液体逸散开来,离得近的江舒瑶就问道一股清凉油特有的味道,真是浓郁。
薛老师一脸懊恼,也没靠近去捡,而是忙对江舒瑶道,“没溅到你?看我笨手笨脚的。”也是很可惜了,“那瓶子还是我特意在老家那边买的,就这样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