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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O文学 > 耽美同人 > 彼岸繁花[综红楼] > 彼岸繁花[综红楼]_分卷阅读_8
  琏二回房,一院子丫头婆子忙施礼恭喜。琏二也顾不得许多,直进了内室,急忙忙更衣,和凤姐说自己得了户部员外郎的实职,又交代贾赦让他赶紧过去,晚上有事要做,回来和她细说。凤姐就吩咐平儿和丰儿伺候,又塞了几个荷包给贾琏,打发他去了贾赦那。
  贾琏匆忙赶去陪贾赦吃饭,这一天忙的午饭都没吃,未免就吃得狼吐虎咽。贾赦看着皱眉,搁了筷子,道:“越发不长进了,一顿饭能吃出饿了几辈子的样儿。”琏二对贾赦的看不上自己,已经习惯了,看他不是要喊打喊杀的,他也就掩着脸起身施个礼,混过去而已。
  “父亲,是儿子失态。”琏二这话明显不走心。“儿子午饭都没吃。从早开始忙,就在父亲书房喝了几口茶。”
  “你忙还委屈着你了?没见识的混账。”
  “父亲说的是。儿子倒愿意日日这么忙呢。”
  父子用过饭,贾赦带琏二去另一边的花厅,屋子里上上下下放了许多掀盖的盒子箱子,里面的物件,看着都不是便宜的。
  贾赦随便捡起来一件道:“这一件帐本上记录是宋 官窑瓜棱青瓶一对,原是御赐的,放在老国公的书房,现在却被换了,是不值十两银子的赝品。”
  贾赦一件件指点,最后从一个扁长盒子拿起一支凤钗,“这盒子原记着 金镶红宝凤钗,看这名也是对得上,原物却是你外祖母给你母亲的陪嫁,把最大的红宝石对光看,能看到侧内里刻的张字。你母亲曾说那是你外祖在她出生时送与你外祖母的。是你外祖母心爱之物。你母亲常常插戴来着。”
  “母亲的嫁妆怎么会在大库房里?”
  “当初你祖父为保你我父子之命,老太太做什么都是默许。所以你母亲一去世 ,她的嫁妆就都由老太太代你保管。异日,你自可以凭你母亲的嫁妆单子,向老太太索要。”
  “父亲,那这些东西的真品能去哪儿?”
  “脱不过几个去向,老太太收了、卖了;二太太收了、卖了;送礼了;管库的偷换了。”
  “可要怎么才能找回来?”
  贾赦一边往书房走一边说:“你媳妇下午过来和我说,家里这些老奴才,借着管家多年,什么都往自己家倒腾。今儿上午邢氏卖了东院的姬妾,一人就一身身上穿的衣服,对府里那些偷东摸西的奴才,就该捡大的送官府,或一人一身衣服发卖了。”
  贾琏心里呵呵,他媳妇要整治起奴才来的手段,也是狠了的。不过这倒是好主意。
  “父亲,今天去户部的那些抬银子的家丁是哪里来的?儿子没见过,还吓了一跳呢。”
  “老国公留的。”
  “那我祖父可给孩儿留了什么?”
  “你的命。”
  贾琏完全无话了。
  “明日一早我进宫谢恩,你带那些人把赖大的家围了,不得放出来一个,仔细地搜捡。咱家的东西不知道给那老杀才偷回去多少,御赐的找到一件就够了。然后把人送衙门,都给侯爷我发卖了。”
  琏二对贾赦的安排心下叹服,连声道:“父亲放心,儿子必能做的好好的。”
  贾赦倒是信任贾琏做事的能力,“查到御赐之物拿回来给老太太看看,余者挑拣着拿回来一点,其余的都拿到新宅子去。”
  琏二心下想知道新宅子在哪儿,正想问贾赦呢,“父亲,半月内搬去新宅子,可能收拾好了?”,
  “宅子是现成的,在翰林胡同东头,三路五进宅子。”贾赦带头往书房走,边走边说,“让你媳妇带着孩子还有你妹妹明早就过去。这府里留不得了。东西封好,让林之孝家的守着,明儿等你回来再搬。”
  进了书房,贾赦抽出一幅图,指着图道,“东边这大院子,留着我孙子住。后面给你妹妹。西边前面我用,后面留给邢氏,西边的这个院子给琮哥儿,这第一进第二进做正堂、书房,第三进第四进给你们,第五进给大姐儿。你拿去给你媳妇,明天先过去。”
  贾琏接过图,细细看看,待贾赦再没吩咐,就告辞回自己的院子了。
  贾琏回房,见众人还在整理东西,凤姐也还在等他。这二天从回到家,贾琏自觉天上地下的几个翻转,明天还有要事做,就简单梳洗了,上炕搂着凤姐说:“大老爷说明天你带妹妹和大姐儿过去翰林胡同新宅子,这府里住不得了。”
  凤姐嗔道:“你还大老爷地称呼亲爹?!你那大老爷可愿意?”
  琏二抹把脸,“说惯了的。还别说,昨天我改口称父亲,眼见他脸色好起来。你说往日我称呼二叔二婶为老爷太太,父亲是不是为此不待见我?”
  “自然了。不知道的以为你是你二叔的儿子呢。”
  “你还真说对了。小时候我跟在珠大哥哥后面,再加上元大姐姐,家里就我们三,没人告诉我大老爷是我的父亲,后来还是大太太邢氏进门了才知道。我还想着我怎么就不是二叔的儿子呢。大老爷每天就只在家里搂丫头、喝酒、把玩他的古董,从来不像二叔管珠大哥哥那样管过我。奶嬷嬷就天天说跟着珠大哥哥啊,跟着珠大哥哥啊,珠大哥哥读书,我就眼巴巴地坐在他后面,等他读完了和我玩一会儿。二太太不愿意我打扰珠大哥哥读书,后来就是珍大哥哥带我一起。”
  凤姐拍拍琏二,心说:“傻孩子,你爹要不把你那么养着,你活得到现在麽?”
  凤姐不想说这些,转移话题问他,“那翰林胡同的房子你看了吗?多大?这一家子过去可有什么安排章程?”
  “没看。大老爷给了图,我拿给你看。”贾琏起身下地拿了图,捻亮灯。
  外间守夜的丫头问:“二爷,可有什么吩咐?”
  凤姐答道:“没事儿。”
  琏二展开图,指着给凤姐看,“这也是三路五进的院子,大老爷都安排好了。东院留给咱们儿子,后面这个小院子留给二妹妹。正路前二进留做正堂、书房的。后面三四进给我们,第五进以后给咱们大姐儿。西边的前面大老爷自己用,后面这里给大太太。再后面的给琮哥儿。”
  “你还大老爷的,大老爷的。再这么着,小心你父亲捶你了。”
  琏二讪笑。
  凤姐就说:“这么大的宅子,可不是一天半天就准备好的。可有什么说法?”
  “宅子麽,还没空问。就是今天在祠堂,凤儿,你可没见到父亲的威风。往日老太太说什么,父亲只是默不作声,或者就是,‘是,老太太说的是。’老太太想用老库的银子修省亲园子,父亲就说拉二叔去户部按手印。就是老太太骂父亲忤逆、不孝,父亲问老太太把该还朝廷的银子挪给老二花,然后由他还账,才是孝顺了?到老太太说白养了父亲这个儿子,父亲居然回话说早还给老太太一个儿子了。你没看到老太太哪个脸色啊!还有父亲说有祖父留下的信,还有大哥的一个奶娘,老太太才不说话了。你说祖父的信会写了什么啊?”
  凤姐在心里翻白眼,“还用说吗,肯定是老太太牵涉进贾赦大儿子死亡,给老国公抓到了人证。老国公为了保贾赦活着,留了这么一封信呗。”
  “凤儿,这回分家,我们可亏大了。原说是五五分,这府给二房,哪想到为了还银子,我们大房不仅分出去还得另立一支,金陵的祭田、庄子、铺子都归二房了。唉。”
  “二爷哎,帐可不是这么算。要不分家,银子都省亲用了。等以后分家,有娘娘在,园子会给大房?不论三七还是四六分,咱们都得还债务的大头。还有,我们能有嫡子麽?大哥落水的时候可不小了。没有嫡子,这家以后会是谁的?!”
  停了一会儿,凤姐又说:“金陵那面,我管家这么多年就没见什么进项。每次想和二太太说说,二太太就说咱们这样的人家总得是宽怀,也不好就苛刻了。你得了实职,哪还有空去料理那些个杂事。哎,你怎么得的实职?”
  琏二又眉飞色舞地,讲了一番觐见的话。
  凤姐一番恭喜,打趣道,“二爷,你这是走了什么运啊?要不你取个恩伯的字?”
  琏二动手,“你这促狭的。”
  凤姐讨饶,夫妻俩嬉闹了一阵子。
  琏二道:“父亲说今儿你过书房了?”
  “是啊。我让丫头盯着的。我听分完家你去送银子了,父亲回了书房。想二妹妹的奶嬷嬷,在咱们眼皮子地下,就敢明拿暗偷的。那赖家的掌管咱家里外多少年,不定偷拿了多少呢!还有大哥哥的落水,要是老太太干的,能不经过赖家的手?就是我嫁进府里这些年,受了赖大家的多少掣肘,这些日子,大厨房送来的吃的,难保没赖家参合。赖家的老太太,可是老太太的、忠心耿耿的、陪嫁丫头。”
  “我不也是向那一窝子奴才,恭敬了这么些年么。明天,可得出了这些年的窝囊气。”
  “哎,凤儿,我和你说,贾琏趴到凤姐耳边,老爷说找到御赐的物件,把赖家送衙门,这要是找不到,单是偷的财物,老太太可不会让发卖了赖家。”
  “傻二爷,你去抄,怎么会没有?都不用你带一件半件的,父亲应该安排好了。”
  贾琏谢谢,应该是这样的。
  夫妻二人就搬家之事又商量一阵子,看时候不早了,熄灯睡去。
  第13章 红楼13
  贾母番外1
  宣旨的礼部官员走后,贾母也不管外面庆贺的族老,回了荣庆堂静静独坐。自己嫁进贾家,从孙子媳妇做起,白天战战兢兢伺候太婆婆、婆婆,夜里又惦记远在边关的丈夫。送走了太婆婆,贾代善也回来了,又因功劳承了国公爵位。自己终于有了长子贾赦,日子一天天好过起来。那时候有多好呢,是自己嫁人后一辈子最好的时光吧。长子被婆婆带在身边,家也交自己管着,自己不久又生了次子贾政,夫妻恩爱,慕煞京城的贵妇。丈夫一辈子忠于上皇,又把大儿子送去给太子伴读,那些年,国公府看着多好啊,团华锦簇,每年的宫宴、赏赐,自家都是头一份。后来自己又得了贾敏。想到女儿,心里又是一酸。自己的敏儿啊,那么漂亮那么聪慧。贾代善给女儿选的夫婿也好,年轻英俊的探花郎,五代列侯出身,怎么就没能有儿子呢?就只剩下一个孤零零的外孙女。
  从什么时候起,就变了呢?
  ——从老千岁犯事。是啊,从老千岁犯事。
  老国公教出来的老大,允文允武,还是更得丈夫的心啊。丈夫说必须得保下大儿子,不保儿子,老千岁的对头最后就得追到他身上,这一大家子就完了。得想法子把赦儿留在家里。那么好的瑚儿,比珠儿还伶俐,要是政儿家的就好了,得知老二家的让赖嬷嬷把人丢湖里了,自己也是伤心舍不得啊!依大儿子和张氏的情分,张家出事,瑚儿出事,张氏的心性是挺不住的,赦儿也就能呆在家里了。也是为这一大家子啊。
  丈夫怎么就想不开呢?
  有赦儿做老千岁伴读的底子,瑚儿再聪明,这辈子也是没出息的可能了。
  用一个孙子换一大家子!
  不然就只能舍了老大。舍了老大,老千岁的对头再咬,还是到丈夫身上,不如留着老大,还兴许能用上。
  舍了孙子,就是张氏的丧事,接着就是丈夫的。琏二呢,这么些年,自己记得丈夫的话,好吃好喝的给老大留点血脉吧,原把老大送去给老千岁伴读,也是为了家里的再风光几十年。
  自己是留了琏二,留了二十多年了。
  国公爷临了还给老大留了信,现在,这母子情分也就不剩多少了。
  是了,从琏二和黛玉回来,这家里就不安稳,老大就闹分家,这是凤姐早把药丸子给了老大啊。
  不对,是那凤姐儿从铁槛寺回来就不对。还要在前,老二家的怎么也不会让凤姐儿去料理东府的丧事呢。凤姐儿就是能干,那么年轻,这样的事也不该她出头。是不是老二家的那时候就怀疑凤姐有身子呢?琏二送黛玉去江南的时候,凤姐儿好好的,凤姐料理东府的事期间有什么了?可也没什么啊。那就是在铁槛寺?老二家的从铁槛寺回来说宝玉要跟着凤姐,凤姐说头晕,不肯带着宝玉,是不是那时候凤姐儿就发现自己有身子了,起了心思防着呢?应该是这样的。所以,后来王太医的药丸子就没吃。唉,凤姐儿生的也是自己的重孙子,和兰儿一样啊。朝廷里谁敢提老千岁?就是今上,那些年跟在老千岁后面,现在不也是不敢提麽!太上在,今上不提,日子久了,十年八年的,今上那里还会为老子记得老千岁。老大就是一辈子也再没出头日子啊。自己也不是都为老二家的打算,老大家明显是没了出头之日,元春熬出来,提携宝玉,才是一家子的指望。
  这老二家的既早知道了,在东府那么忙乱时候,怎么就不能把事做干净了呢?不知不觉的好不好,哪有后来这些个事。那凤儿也算是管家的一把好手了。这一分家,要珠儿媳妇帮忙的话,兰儿是二房的嫡长孙,以后势必会压了宝玉的,可兰儿和娘娘又差了一层。
  老二家的还是不成事啊。
  贾母想的自己出神。
  今上封了老大荣恩侯,要是太子继位,老大该早是恩侯了。琏二的爵位以后就是降等也比之前要高。怎么就是琏二去还银子呢?要是政儿去呢,自己哪里还要烦恼?
  娘娘的省亲园子还得建啊。得让娘娘知道,家里还是记挂她的。琏二是不会肯张喽建园子的事了,政儿不是能干活的。要是珠儿活着,唉,珠儿是读书的,也不是能干活的。宝玉才十三岁,还是太小。这大房一分出去,怎么是什么都难啦!
  这不光是没人张喽事,这银钱也不够啊。分家,还银子,这是添进去一个园子了。
  贾母算计家里能动的银钱,算来算去,说不好真得动用外孙女的。自己是望着二个玉儿在一块的,老二家的是想着薛家姑娘。就是娘娘没熬出头,薛家是皇商,薛家的儿子,顶不了门户,也不是门当户对。就说宝玉,自己也舍不得他像珠儿一样读书。珠儿是生生累的呀。
  这家里是人指不上,银子也费思量。从国公爷过世,日子就艰难了啊。
  贾母思量了半日,到晚上的时候就不大好,伺候的赶紧递话,外面就匆匆去请太医。这回王太医没来,换了个没走动过的,诊过脉,只说是思虑太过,嘱咐放开心思,开了太平方子,说是舒肝理气的,拿了诊金走了。
  第14章 红楼14
  天还没亮,贾琏和凤姐起来匆匆梳洗,贾琏胡乱塞几口点心就去见贾赦,想问贾赦要件御赐之物。贾赦哼了他一声,骂到“蠢货。”赶他和林之孝赶紧走。
  林之孝不是多话之人,冲琏二一拱手,说:“二爷请吧,人都过去了。”
  贾琏和林之孝带几个小厮骑马赶去赖家。贾琏下了马,吩咐来旺去叫门。赖家门房听叫门的是来旺,以为贾府有什么事,迅速开门。来旺带几个小厮挤了进去,门房就叫:“来旺,你个王八羔子要干什么?要你家赖爷爷打你板子吗?”
  来旺抬腿踹倒他,二个小厮扑上来就摁地上扭胳膊,来旺拽下他的头巾塞嘴里,又扯下他的腰带想把他捆起来,那门房拼命挣扎。门房里的人听着不对,赶了出来,还没等喊,就见贾琏沉着脸进了门,忙叫:“二爷,二爷,这是?这是?”
  贾琏的后面又进来几个,不由分说把他也堵了嘴捆起来,大门打开,悄无声息进来几十个壮汉。众人随着贾琏往里走,一路上遇到早起执事的都堵嘴捆起来,可还是有机灵的看见情况不对,就向后宅跑,跑出去一段还大喊,“不好了,不好了,有贼人进来啦。”
  贾琏身后就冲出几个壮汉去抓,黎明前的寂静,被喊声打破。有几个男仆操持棍棒冲出来,“哪里来的贼人,不知道这里是荣国府的赖爷爷家。”及至看到琏二,就犹如被掐了脖子的鸡崽子,目瞪口呆,拿不住棍棒了。
  琏二也不多话,手一挥,“都捆了。”
  就这么一会儿,宅子里起来的人就多起来,赖大也匆匆赶过来,看到琏二,拱拱手,不辨喜怒,“给二爷请安。可是这些个奴才冲撞了二爷?”
  琏二下意识就想拱手,却还是招呼人,“捆了,都捆了。”
  赖大叫喊,“琏二爷,可是奴才做错了什么?到大老爷跟前说说可好?”
  琏二笑,“你还知道你是奴才啊!说说你一年月例多少?啊?你个奴才,伺候的人比我这个长子嫡孙还多,这院子也是老太太赏你的?”
  赖大低头不语。
  内院就响起妇人的哭叫,贾琏带人继续向后,一路就见飞檐拱脊,雕梁画栋,气派森然。赖嬷嬷扶着小丫头在喊:“我是老太太的陪嫁,来旺,你们这些个杀才,怎敢如此。”看到贾琏,面上就狰狞了三分,“老太太啊,老太太,你还在呢,你给老奴做主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