跛子笑了笑,道:“确实,父母不教,自然会有人帮着教。”希望,过了十五,路守正他还有命受教,“路愈的东西,你看到了?”
“没有。”杜九言抖了抖手里的银票,“不过这种事,知道比不知道好啊。”
路愈说他丢的是两千两的白银,但她觉得,两千两不足以让他偷偷摸摸如此,除非,那不是两千两白银,而是黄金!
一个五品官致仕,能有这么多积蓄……不用想也知道。
这事要是传出去,莫说指示致仕,就是死了,也会从土里扒出来鞭尸!
“你已经知道很多秘密了。”跛子笑看着她,“小心啊。”
杜九言将怀里的钱拿出来抖了抖,“人为财死鸟为食亡,值得!”更何况,想弄死她,也不是容易的事。
“小萝卜又该高兴了。”跛子笑着道。
想到儿子,杜九言脚下走快了一点,这几天忙着,没顾的上他,现在提起来,还真是有点想。
一段时间的相处,她居然适应母亲这个角色,这也让她觉得很惊奇。
回到家,陈朗还依旧在正厅喝茶等他,银手坐在他对面,拿着毛笔苦哈哈地练字,看见他们回来,他立刻丢了笔,“九哥,跛子哥你们可算回来了。”
“是盼着我们回来,好去休息是吗。”杜九言道。
银手嘻嘻笑着,凑上来请他们坐下来,好奇地问道:“怎么样,”
“还顺利吗。”陈朗给他们两人倒茶来,笑盈盈地坐在对面,“这话是不是问的有点多余,我们九言出马,自然不在话下。”
杜九言拍了两千两的银牌在桌子上,挑着眉头道:“此番获利两千两,先生,我们的家资又添了不少。”
“是你的家资。”陈朗笑着道:“这些都是你辛苦挣来的。”
杜九言笑眯眯地将五百两收起来,“明天送去三尺堂。”剩下的就是她的,存起来。等她想到好的置业,再投资滚钱。
“娘。”门外小萝卜睡眼惺忪地趴在门口,揉着眼睛,杜九言心里一暖,招手道:“把你吵醒了?想娘了?”
小萝卜朝杜九言跑来,半道上看到了桌子上的银票,顿时眼睛一脸,满脸精神亢奋地扑上去抱着银票,点着头道:“是啊,我好想您啊。这几天您白天睡觉晚上出门,都没有和我说话呢。”
“小兔崽子。”杜九言敲他的头,“银票是你娘吗,你看都没看我一眼。”
小萝卜看着杜九言,咧嘴一笑扑了过来抱住她,小脑袋拱啊拱的,“娘啊,我好想您哦。”
拱着的这会儿,银票已经叠好赛衣服兜里去了。
“白生了你。”她说着,想起自己没生他,“白养了。”
小萝卜嘿嘿笑着,第二天一早起来,跟着跛子拉着银手,去票号将钱存了。
杜九言去了三尺堂,将五百两放在桌上,“这钱,是你们该拿的。”
“五、五、五、”宋吉艺看着银票,双眸发亮,又盯着杜九言,“你、你、你、”
杜九言白了他一眼,“五百两。我很厉害是不是?”
宋吉艺点头。
“分给我们的?”宋吉昌不相信,“你有这么大方?”
杜九言懒得理他。
“吉昌,不要再说了。”钱道安看着她,非常感动,可又有难为情,“你不用分钱,我们决定以后讼费都不充公。”
杜九言摆手,“规矩在我这没用。这些是你们应该得的。”
“对,九言说的话就是规矩!”窦荣兴喜笑颜开,他们终于有钱了,而且有一大笔钱,再接下来的几年内,他们都不会饿肚子了,“九言,你果然没有食言。”
宋吉昌不服气地道:“什么没有食言?”
“她说带我们奔小康啊。小康不就是有钱吗,是吧。”窦荣兴道:“我们现在就有钱了,而且特别有钱。”
宋吉昌无语,咕哝道:“两千两讼费,她得一千五,分你五百你就高兴成这样?没出息。”
“吉昌。”钱道安喝了一声,“你少说一句!”
宋吉昌蹭的一下站起来,不等他站稳,宋吉艺忽然一个起跳,将他扑倒在地,挠他,“欺、欺、欺负九言,哥、坏!”
“宋吉艺,你太没良心了,我可是你哥,她是你什么人。”
兄弟两个扭打在一起。
“谢谢。”钱道安和杜九言道。
杜九言笑着摆手,“那我就回去休息了。”要考试了,她这两天要去摸摸底。
“九言来了。”周肖回来,“正好,我和道安兄商量着,要和你说一说当年我们考官学的情况,虽和现在略有不同,但也大差不差。”
钱道安也跟着道:“是!我、我这几天整理了一份往年的试题,你、要是不嫌弃,可以看看。”
杜九言惊讶地看着钱道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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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5章 给你面子(二)
“谢谢啊。”杜九言翻开钱道安给她整理的资料,挺厚的一本,可见他是费了很多功夫的,“我可以拿回去看?”
钱道安很高兴她接受了,简直有点受宠若惊,“当、当然可以。本来就是给你准备的。”
“谢谢!”杜九言收了,周肖扇子一收,笑着道:“我也有准备,怎么不谢我呢。”
杜九言拱手,“多谢,等我考上,我请客。”
“择日不如撞日,就今天啊。”窦荣兴道:“周尧的案子后,就说要大吃一顿的,可是你不在我们一直没有吃。”
杜九言看了看时间,“不行,今天我有约。”话落,指了指桌子上,“你们现在有钱了,随便吃,不用管我在不在。”
“你有约了,约谁了?要不带上我?”窦荣兴凑过来,杜九言将他推开,“和一位容貌出众,才智出众的年轻小哥,吃饭!”
蔡卓如无论是外貌还是气质,都很出众。
“加油!”杜九言过去看着宋吉艺,他正压着宋吉昌,“改天请你吃饭。”
宋吉艺眼睛一亮,“好、好。”说完,接着挠宋吉昌,“你、你坏。九、九言、言、好。”
她笑盈盈地出了门,钱道安这才去将宋吉艺拉下来,无奈地道:“你们兄弟,好好说话。”
“他坏。”宋吉艺不高兴,宋吉昌擦着鼻血,盯着宋吉艺道:“今年回家,看我怎么收拾你。”
每年回去,宋吉艺都会被宋吉昌比下去。
“哼。我今年不回去。”宋吉艺负气回了房间,周肖无奈地笑着,道:“走,我们也去德庆楼吃饭!”
一行人收拾了一番,也去了德庆楼。
此刻,杜九言对面坐着蔡卓如,他斟酒给她添上,“不好奇后续?”
“结局不是早就知道吗,有什么可好奇的,”杜九言尝了一口酒,并不好喝。
蔡卓如观察着她的表情,轻轻一笑,“老太爷,将路守正关半年禁闭,请先生回来教导!”
“那是他的福气啊。”杜九言可不认为路愈会因为管教路守正,而将他关禁闭。如果他想管,作为伯祖父,看见路守正这样,早就应会出手调教。
可为什么拖到今天,才出手。
是因为此次的事情很严重?
杜九言觉得不全是,她反而认为,路愈关路守正,是为了让后者对箱子里的东西守口如瓶。
知道箱子里东西的人不多,那么……她呢。
蔡卓如笑了起来,“讼师考试后,你就留在邵阳做讼师?没有别的打算?”
“你有什么提议?”杜九言自斟自饮,浅浅的尝着味儿,“如果有发财的机会,望蔡兄提携啊。”
她说着,和他碰了碰。
“还真有。”蔡卓如扬眉道:“就看你敢不敢。”
“说来听听。”
蔡卓如道:“从广西过境运粮和绸去小琉球,你敢不敢?”
杜九言眉头微拧,打量着蔡卓如没有立刻说话。
“怕了?”蔡卓如问道。
杜九言噗嗤一笑,“我是好奇,你为什么找我。”
“因为……你特别?”蔡卓如轻笑,“这个回答,满意与否?”
杜九言挑眉,和蔡卓如碰杯,颔首道:“相当满意。”
两人喝了几杯酒,菜上来,却皆没有动筷,杜九言问道:“差价能有多少,值得冒险?”
从广西过境,杜九言很安全性表示担忧。
蔡卓如笑了,他果然没有看错人,杜九言是真的不怕,他笑道:“值得!宝庆粮价一两银进五石米,而运去琉球便可卖到三两。”
“一次折算损耗及工钱,每五石米可有一两七钱净利。”蔡卓如打量着她,不错过她一丝一毫的反应,“杜先生觉得如何。”
只是倒卖而已,就有这么高的利润,确实不错,杜九言点头,道:“我能做什么呢?”
“押车有人,收粮收布我蔡家有的是人,杜先生只要投钱就可以了。”蔡卓如道。
杜九言点头,“投多少?”
“杜先生想投多少,投多少,得利后按利润折算给你。”蔡卓如微笑看着她。
杜九言笑了,举杯敬酒,“虽不知蔡先生为什么又给我送钱,但钱摆在我面前,我要是不捡就有些说不过去了。”
“是。”蔡卓如哈哈大笑,“我方才说了,我对杜先生一见如故,绝无别的意思。”
杜九言拱手道谢,“此事我要和家里商量一番,若是家人不同意,我会给蔡公子回话,”
这就是委婉的拒绝了,蔡卓如猜得到,她为什么不同意,还怀疑他的动机。
是因为廖卿长。
廖卿长和花家的案子他已经知道了始末,他绝对相信,以杜九言的聪明,定然查到了廖卿长和桂王那边来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