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九言笑的前俯后仰,又亲了他一下,颔首道:“虽然有点腻歪,但是还是很高兴的。王爷,您要再接再厉啊。”
“好!”桂王夹菜喂她,杜九言就靠在椅子上,像个身残志不坚的人张着嘴巴等。
吃饱了她又犯困,仿佛一天之内,就丧失了奋斗的动力和人生目标,只想躺在某张床上,浑浑噩噩过一生,“现在懂了捧杀的意思,这要天天如此,我就要变成一头猪了。”
“猪我也喜欢。”桂王道。
“嘘!”杜九言道:“今日情话咱们到此为止,王爷,您恢复正常!”
桂王摇头。
“开关!”杜九言亲了他的唇,“不要再企图用美色和甜言蜜语,让我变成一只没有斗志的猪。”
“沉迷美色,绝对不行。”
桂王摇头,“可我沉迷你的美色无法自拔怎么办?”
“忍住!”杜九言指着外面,“给我取衣服去。”
桂王点头,“得令,媳妇儿!”
说着,就一阵风地跑出去。他穿着宝蓝色的长袍,走路带风红光满面,一路上所有人都停下来看着他,有人啧啧叹道:“王爷放出来后就是不一样了啊,精神头比以前还要,气势更足了。”
“是啊,而且王爷长的真好看啊。”
桂王得意洋洋,回头喊道:“那是因为我有个好王妃!”
“是,是,王爷您最后福气了。”
“那是当然!”桂王笑眯眯的,他一进王府的门,谢桦就眼睛一亮,就差扑上来问他昨晚干什么了,他激动地道:“王爷,您……您回来了,杜先生呢?”
“问这么多干什么。”桂王板着脸白了一眼谢桦,昂首走在前面,走了几步又忽然折回来,扬眉道:“你猜呢。”
谢桦一愣,顿时就笑了起来。
主仆二人对视,此时无声胜有声,谢桦嘿嘿一笑,“王爷,您要不要趁人打铁,将小公子的世子封号请了?”
“把这事忘记了。”桂王想起来,他还有个儿子,“这几天我哥不太高兴,等过了风头再说。”
谢桦应是,“那您回府是做什么?”
“给九言取衣服。”桂王小跑着去杜九言房间。
取衣服?谢桦眼睛更亮,喜滋滋地跟在后面。
小萝卜刚从房里出来,和桂王顶头撞上,他一脸惊讶,“爹,您把我娘弄哪里去了?”
“她在休息,”桂王去房里找衣服,小萝卜一脸奇怪,跟着他进去,“为什么休息?”
桂王撇了他一眼,“小孩子,你是不是想的太多了点?”
“不多啊,”小萝卜道:“是您说的不清不楚。”
桂王拿了一套裙子,停下来看着儿子,“从今天开始,你要自觉一点。毕竟你娘不是你一个人的娘。”
“您也认她做娘了?”小萝卜眨巴着眼睛。
“你再说一遍?”桂王道。
小萝卜憋嘴,“您都没有养过我,还对我这么凶……我要去找我娘,和她离家出走。”
“我错了!”桂王蹲下来看着他,柔声道,“我不该凶你。我的意思,她除了是你娘还是我媳妇。”
“你不能独占她的宠爱。”桂王道。
小萝卜假模假势的擦了眼角,看着他,“那,您的意思是你我要平分?”
“不平分,”桂王道:“我八你二。你要是羡慕嫉妒不服气,那你就快点长大,自己找媳妇。”
小萝卜蹙眉,“我年纪还小,没有娘我会长成歪瓜裂枣。”
“我八,您二!”
“不行!”桂王道:“我七你三!”
“不行!”小萝卜瘪嘴,“你都没有养我……”
桂王捂着他的嘴,“算你狠,平分!”
“嗯。”小萝卜道:“那您要对我娘好点,不准欺负他。不然等我长大了,我不会孝顺你的。”
桂王白了他一眼,起身出门,“第一,我不需要你养我,好歹我也是王爷。”
“第二,我不可能对你娘不好。”
“第三,你担心的应该是我,只有她虐待我,哪有我虐待她的机会。”
小萝卜想想也对,她娘什么人,岂能吃亏。
“我走了,你自己照顾好自己吧。”桂王出去,小萝卜哦了一声,“今晚回来吗?我都没有恭喜我娘。”
桂王道:“我做不了主,看你娘的意思吧。”
说着,人就出去,刚过如意门,跛子和裴盈下衙回来。跛子目光在桂王的手上一绕,就认出他抓在手里的衣裙,是杜九言的。
他目光微暗,问道:“出去?”
“嗯。”桂王将衣裙收了收,到这个地步,他并不想在跛子面前显摆。
立场互换,他对跛子的心情能够感同身受。
“九言衣服脏了。”桂王道:“晚上一起吃饭?”
跛子看着他,顿了顿道:“好!”
桂王三两步离开,跛子停在原处,数息之后才起身回走,裴盈看着他心疼不已,低声道:“既然吃晚饭,那你要不要来点酒?”
跛子没有听见,步子很大,很快消失在她视线里。
裴盈低叹了一声。
杜九言穿好衣服,回头看着桂王,扬眉道:“碰到跛爷了?”
“嗯。”桂王给她梳头,“约他晚上一起吃饭。”
杜九言从镜子里看着他,抿唇笑着道:“王爷,您真善良。”
“我什么时候恶了?”桂王道。
杜九言只是在爱情上选择了他,可对跛子,她也不是没感情,只是不同而已。
没有必要,也不应该视跛子为仇敌。
“跛爷也善良。”杜九言叹气,“怎么办呢,我跛爷为了我心都碎了,我又没法安慰他。”
“裴姑娘也不晓得努力的怎么样了。”
“我看没什么用。”桂王道:“跛子的性格,远比你看到的冷漠。”
杜九言赞同。可就是因为这样,她才越是愧疚啊。要说断绝关系连朋友都不做,她是舍不得。
人生得一知己太不易了。
除非跛子自己离开……想想就心疼,她抱着桂王,道:“我跛爷太让人心疼了。”
“咳咳……”桂王道:“不要抱着我想别人,我会伤心的。”
杜九言掐他,“小气!”
“大方不了。”桂王道:“这头发怎么扎?”
杜九言就自己随便挽了个纂,别了一支簪子,起身拍了拍衣服,道:“走,我们去见任大人。”
“牵手。”桂王拉着她的手,杜九言道:“一会儿出去不能牵。”
桂王攥的紧紧的,“我们正经夫妻,为什么不能牵!”
“有伤风化,”杜九言谆谆善诱,“要做表率。”
桂王嗤之以鼻,“是谁说这世道不够开放的?现在牵手上街,你居然还说有伤风化,这可不是你杜九言应该说的话。”
“不高兴!”杜九言白了他一眼。
“行,我错了!”桂王立刻服软,“不牵就不牵,都听你的。”
杜九言憋着笑,点头道:“这样才对!”
“听媳妇话有饭吃,有觉睡。”桂王笑着。守门的老者上来行礼,道:“王爷,您这是要走了?”
桂王颔首,和杜九言道:“这是徐伯,宅子原就是他的,不过他无儿无女,就将这里卖了。”
“徐伯。”杜九言打招呼。
徐伯笑着摆手,“王妃娘娘不要客气,您什么时候来这里都可以,小人都在的。”
“好,辛苦你了。”
两人离开,去了大理寺。
钱羽听说他们到了,迎到了门口,老远就拱手道:“王爷,九言!”
“可是来见任延辉的?”
杜九言点头,“他情绪如何,没有大吵大闹?”
“没有。昨天鲁阁老来见过以后,就不说话了。”钱羽道:“不过今日早朝上不是很安定。”
杜九言能理解,任党那么多人,不会干干脆脆地认输的。
总要折腾一段时间,等彻底压制了,也就罢了。
“圣上有没有说什么?”杜九言问道。
钱羽笑了笑,“暂时还没有,等将罪名定下来,就看圣上如何发落了。”
“按他这情况,抄家是难免的吧?”杜九言问道。
吴文钧当时没有抄家,他的家人也没有牵连在内,不过一直留在京城,没有放出去。
所以,怎么罚怎么判,全在赵煜。
“按罪名是肯定的,不过具体如何,还不好说。”钱羽道:“这边请。”
杜九言和桂王去了牢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