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肖乃望一个狠狠拍球的动作，谢城烨眼底沁出温柔的笑意，声音不疾不徐：“好，把他们拍成泥，再也起不来继续害人。”
第75章
阴暗的小房间里, 周毅国紧张忐忑地给前几次联系他的那个人打电话，将任务进度以及谢城烨说的话都详细报告了一遍, 电话对面那人似乎也没想到谢城烨居然会知道得这么清楚, 声音不免带上了丝怒气, 让周毅国小心点说话办事，便“啪嗒”一下挂了。
两个小时后，周毅国又接到了计划翻新推后的消息。
另一边，肖乃望和谢城烨到了幼儿园和小学门口，分别接了肖宝宝和萧选, 然后便回了小饭馆总店。
又过了一个小时，谢城烨安排的人分别潜到了周毅国一家人周围, 包括周传景, 也丝毫没有忽略。
毕竟之前他警告了周毅国, 也算是一种暴露，所以行动必须更加谨慎周密。
周玉柔的病房更是被一位高挑漂亮的护士带进去了一个微型的监视器。
空气中莫名带着一股暗流涌动的气息, 肖乃望心态还算好，依然心平气和神态坦然地照常工作，小饭馆和酱料厂安装监控等事全是在暗中进行, 表面上和往日并没有什么区别。
四号店两个新厨师已经训练得差不多了, 按理说可以开业，但是肖乃望担心周毅国会搞什么幺蛾子，便又往后推了几天。
就这么推了五六天, 想象中的暴风骤雨或者暗里飞针并没有袭来, 肖乃望疑惑归疑惑, 但还是仔细和谢城烨商量了一下，决定不再往后推，直接开业。毕竟周毅国如果是故意等他开业找事，那不管他什么时候开业都避免不了，而一昧地往后推只会对他自己不利，这房租可和工资他可都一直付着。
肖氏小饭馆四号店即将开业的消息纷纷扬扬地传了开来，四号店依然贯彻前几号店开业的老规矩，当天全场八折，还送代金券和小菜，吸引了很多人的注意，未开就火，完全可以预料得到当天的火爆程度。
谢城烨直觉周毅国和周毅国背后的人一定会在小饭馆四号店开业当天出击，紧急吩咐了很多人四处追踪监视调查，甚至还从京城调来了一些得力下属，大部分负责专业排查，小部分负责安保。
就这样，时间很快溜达到了四号店开业前一天，一切平静。
“还是没情况。”
肖乃望站在肖氏小饭馆总店门口，看着里面一片红火热闹，心底却莫名地更加不安。
“他们应该是真的在等明天去分店。”谢城烨安抚地握住肖乃望的手，“分店和总店安保我都安排好了，一旦发现他们的痕迹，会立刻报告，食物中毒之类的招数，也有大堂监视器监控着，应该不会有问题。”
“但我还是觉得不对，周毅国他们......”肖乃望皱眉，“我感觉他们这次不是想用泼皮或者食物中毒之类的手段。”
谢城烨顿了顿：“那小奶汪有没有稍稍具体的猜测？”
“没有......我现在反而有点胆怯了，不知道到底要不要开业。”肖乃望烦躁地抓了一把头发，一昧地推迟开业的确是对他非常不利，可真上了架子，上面明晃晃地驾着周毅国这一家子恶心的粪刀，还是让他不免烦躁愤怒。
谢城烨正想说些什么安抚一下肖乃望，放在旁边的大哥大突然响了起来，一扫那来电，谢城烨眼神微微一变。
“跟我去那边。”谢城烨牵着肖乃望的手就走了出去，坐在肖乃望身后的几个顾客看着两人牵着的手，意味深长地互相对视一眼，嘻嘻直笑。
哎呀，肖小老板居然谈恋爱了嘞！
谢城烨带着肖乃望去了个没什么人的僻静地儿，接通了电话，电话里立刻传来了一道有些浑厚的男声。
“谢总，我是黄成，我有重要的事儿要向您报告。”
“说。”谢城烨把肖乃望揽在怀里，两人是非常亲昵的情侣姿势，一起听个电话反而不显得奇怪。
“是，谢总。”黄成咽了口口水，像是蓄力：“谢总，在跟踪调查周玉柔的时候，我顺便调查了周玉柔插足的那对夫妻朱培良和孙春珊，发现原配孙春珊最近的行迹有些可疑，她原本是非常厌恶周玉柔，在发现周玉柔是他丈夫在外面养的小三时是直接打上了门，这两天却一反常态，不但煲鸡汤送给周玉柔喝，而且非常热心地嘘寒问暖。我看了病房里留下的监控，她在有人无人的时候，都是一脸关切之态，都把周玉柔称作她认的妹妹，但是我也没有看错，在没有人的时候，孙春珊虽然嘴上关切，脸上关切，眼里却依然有不太明显的怨恨和厌恶。”
“妹妹？”肖乃望心脏一跳，怎么可能，一个极度厌恶小三的原配怎么可能会给小三煲鸡汤，还认成妹妹？！
谢城烨眼底也闪过一丝暗色，但声音依然不疾不徐：“查那个孙春珊了吗？”
“查了，查到一些不对的地方，但是目前还没有查到完整确切的证据。”黄成语气羞愧，“对不起谢总！”
“先说你都查到了什么。”谢城烨皱了皱眉，这个孙春珊很可能是一个大变数。
“是，谢总！我查了孙春珊的账户和名下资产，没有明显变动，但是孙春珊儿子名下的一张卡多了两笔两万块的汇款，而且孙春珊儿子送了他一直追着的女生一块意大利名表，和谢总您之前奖励我的那块是一个厂家，至少价值四位数，不过来源都还没查出个所以然。”
“呵......有意思。”谢城烨声音透着冷笑，“查！把证据全部给我查齐，尽快！事情办好我给你多发一笔年终奖。”
“谢谢谢总！”黄成有些惊喜，他本来还以为他会收到斥责，没想到谢总居然还许诺了他多一笔年终奖，“是，谢总！我一定尽快查！”
旁边的肖乃望也明白了，这个孙春珊大概是为了自己的儿子，被收买人给收买了，要制造出一副和周玉柔姐妹情深的景象，遮掩并打破周玉柔是小三的事实，可是这么做又能有什么好处？！这么去洗白周玉柔又是为了干什么？
不等他想明白，谢城烨的大哥大又响起一阵声音，是另一个不认识的号码。
电话接通，是谢城烨安排监视周传景的宋丽打来的，入耳是一道非常温柔的女声：“谢总，我在监视周传景的时候发现了新情况，周玉柔还当了另一个家庭的插足者，请问谢总要不要监视调查那一个家庭？”
“哪一家？”谢城烨声音平淡，似乎完全不惊讶，“说一说那家是什么情况。”
“是，谢总，那一家男方是周传景的班主任，女方是纸箱厂的工人，男方似乎是不满意他老婆不温柔小意太过俗气，所以找了周玉柔当小三，现在女方还被瞒在鼓里。谢总，我现在在周传景的小学，需要进一步跟踪调查吗？”
宋丽这些年见过太多出轨的例子了，以至于特别平静，一点替人愤恨的情绪都没有。
“查到证据了吗？”
“查到了谢总，省实验小学二年级办公室监控里被毁掉的几段监控视频已经恢复，有确切证据。”
“很好。”谢城烨眼睛微微敛起，看了一眼远处嘈杂的肖氏小饭馆，道：“把视频整理好送过来，然后去调查一下那个女主人的性格，如果是个独立自强的女性，给她点提示，毕竟天天为家辛劳操持，养头猪猪也要有良心了。”
“是，谢总。”宋丽一秒明白。
谢城烨刚挂了电话，就又有一则电话拨来，看着谢城烨平静的眉眼，肖乃望心脏却忍不住越攥越紧，难道周毅国那边就要开始行动了，所以谢城烨这边的消息才越来越频繁？！
这一则电话是谢城烨派去详细调查周玉柔和周毅国最近两个月内生活的调查总负责打来的，谢城烨做事一向稳重精细，角度诡谲惊奇，所以安排事情向来不只在主要思路，比如这次，他就特意安排了几个人查找省城各个有监控的地方的监控视频，尤其是年轻男女爱去的地方，这种地方并不算很多，两只手完全可以数过来，不过工作量会比较大。
而今天还真的好巧不巧地查到了与周玉柔有关的几个信息视频，其中离现在最近的一个视频是昨天的，一个女孩子在酒店包厢门口和朋友聊天时提到了周玉柔。
电话对面的人直接把视频声音放大播给了谢城烨听，肖乃望也跟着听了个清清楚楚。
大意就是这个女孩子说她去医院看周玉柔的时候周玉柔非常可怜非常惨，总之就是一大串同情怜悯和对话描述，但同时她也非常气愤地提到几句，说周玉柔隐隐提到有个很有钱的男嫂子，男嫂子因为出轨和她哥离婚了，她和她哥想去借钱治病，男嫂子不借还刻薄地骂了他们，女孩子说这句话的时候似乎要气坏，连连骂了这个男嫂子很多句。
有几句原话：“周玉柔简直太可怜太善良了，这样居然都没怪那个男嫂子，还说她很喜欢这个男嫂子，因为这个男嫂子做饭好吃，我呸，这种人品败坏的人，有钱还对以前亏待的小姑子见死不救，真是社会上的败类垃圾！这么有钱，不去做慈善就罢了，连以前的亲戚借钱治病都不借，真是垃圾中的垃圾，要是我有钱，我肯定给小柔好好治病，然后捐给山区！”
“就是。”旁边的一道男声也跟着附和：“以前的小姑子生重病，身为嫂子就该主动帮忙治才对，何况还那么有钱！结果借钱都不给，真是自私又冷漠的人渣，这社会啊，就是不公平，垃圾人渣能赚钱，人品好的人却可怜咯......不过你问没问她那个男嫂子到底是谁啊，这种没道德又冷漠自私的有钱人就该被曝光！让大家好好讨伐一下他！”
“问了，但是小柔她只哭不说......”
后面还有很多话，已经震惊到耳朵发懵的肖乃望都没听，仿佛一道雷劈到他脑子里，他瞬间就明白了。
明白了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也明白了为什么那背后的人要洗白周玉柔！
想到周毅国当天来的时候他们的对话，肖乃望心底涌出无尽的怒火，他总算明白了，周毅国这帮人原来是想利用他不给周玉柔治病也不借钱甚至还出口反驳讽刺做文章！
而“弱者”周玉柔显然需要更加可怜柔软善良无害的形象，所以洗白才这么重要，毕竟“一个柔柔弱弱善良温柔的女孩子被他一个恶毒男嫂子见死不救”与“一个脾气泼戾人品败坏的小三”被他见死不救，显然前者更能显示这个女孩子的无辜可怜和他的自私冷漠人品丑陋！
如果他没有想错，鼻孔朝天随口骂人畜生牲口的周玉柔怕是已经被营造成一个温柔善良柔弱可怜的单纯女孩子，她之前那些恶心的行为也被洗白抹了个干净？！
谢城烨显然也明白了，眼底闪过一丝冷极的厉色，伸手轻轻握住了肖乃望的手，把他的手包在了自己的手心，“没事的，没事。”
肖乃望却只想苦笑，这个年代，可是还没有道德绑架这四个字的年代，是提倡无私奉献的年代，甚至是提倡以德报怨的一个年代。
以德报怨是什么意思，是别人步步紧逼侮辱你轻贱你算计想害死你，但是你没死，你就要大度，宽容，好声好气地善待于他！
而周玉柔一旦洗白，“不是”小三，“不是”刻薄嘴毒张嘴闭嘴骂人畜生的人，“不是”不把他当人却想侵占他所有钱财的人渣，“不是”外淑女内阴毒的心机女，而是一个柔柔弱弱地哭泣，真真儿软怯可怜的温柔善良女孩子，即便是在二十一世纪，也极易引发别人的同情泛滥，引发别人的心理倾斜，何况是现在？！而他作为这么一个可怜善良女孩的自私恶毒男嫂子，见死不救，还反去嘲讽......他简直就不是人啊！
若是再接着被媒体报道......剪辑衬托，口诛笔伐四处发酵，说他不会被唾沫淹死他都不信，他以后还能在这个社会上生活吗？！
肖乃望眼底第一次渗出殷红的怒火，他真是托了周家的福才能知道，被道德绑架还不是最恶心的事，被一家畜生颠倒黑白扭曲是非来道德绑架才是最恶心的事儿！可真行啊，人品恶臭阴毒虚伪的加害者伪装成受害者，反过来向他这个受害者来口诛笔伐道德绑架来了！
肖乃望拳头攥得咯咯直响，恨不得立马就去和周毅国干一架，眼前却突然罩上了一个温暖的手掌，那手心宽厚温柔，轻轻覆住了他的眼睛。
肖乃望倏地一愣，却像是被盖了冒的酒精灯，怒火......莫名就散了大半。
他试着往上看，睫毛刷过谢城烨的手心：“谢城烨？”
谢城烨却是直接把他拉进了怀，声音沉稳温柔：“我会处理。”
肖乃望动了动，半晌后抬手握住了谢城烨的手指，“我也可以。”
“我知道。”谢城烨微微低头，眼神温柔，甚至不知怎么的，带着一丝隐隐的歉意：“但是......小奶汪，这一次显然不只是周家在对付你，周家背后有一个钱权不小的势力。”他刚刚突然有个直觉，指使周家的人很可能是京城的人，只是现在调查的证据不足，而如果真的是京城的人，很有可能是他连累了他的小奶汪。
他哪能连累了自己的爱人还让自己爱人去单独解决？何况他给自己爱人带来的这个敌人还如此卑鄙且能量巨大。
“周家背后的人很可能是京城的人，这一次怕是我连累了你，上次我铲了省城顾家和省城一系列官员，可是动了不少京城官员和家族的蛋糕。”谢城烨握住肖乃望的手，“我们......一起处理，好不好？”
肖乃望却怔了下，半晌后他突然摇了下头，笑了：“谢城烨你傻吗，你不用揽责任，别说是没有那个背后人是京城人的证据，就是真的有，这也不叫连累。”
他不喜欢连累这种词，这个词容易让他想到“夫妻本是同林鸟，大难临头各自飞”。
谢城烨眼神瞬间灼热了两分，温柔地流连地抚在肖乃望眉眼间，心尖热得一塌糊涂，但也知道这个时候不是暧昧的时候，果断快速地给他派出去的那些人又打了几个电话。
如果那群人真的抱的是颠倒黑白污蔑是非、利用周家那群人渣来把他的小奶汪打成自私冷漠人品败坏的全国典型的目的，让全国媒体和人民一起鞭尸......
他会让那些人付出百倍相应的代价！
他现在的确可以肯定，这个指使周家的人，不仅是不简单三字而已，这一招又狠又毒，而且手段极其恶劣，怕是也不止是想对付小奶汪，也有对付他的目的。
毕竟，这种“扭曲的真相”一旦真能全国发酵，可怕程度是想象也想不到的，到时即便有证据说周玉柔不是表现出来的这么一个单纯善良柔弱的女孩子，也没大用了，被煽动的群体的特点就是易怒，无脑，破坏性非凡，传染力不可控，更重要的，乌合之众即便后来被真正的真相反复抽打，也多是没有承认自己错误的勇气的。
而可怕的伤害却已经铸成。
第76章
所以这件事, 必须从源头掐断！
谢城烨给安排在肖氏小饭馆以及酱料厂附近的安保又着重强调了两遍，发现有问题的人必须立即驱离, 接着又打电话给电视台的一个朋友, 让他帮忙留意一下有没有来自医院的投稿或关于医院病人的采访。
最后, 谢城烨给全部派出去的人下达了紧急命令，查探收集一切关于周家人的过往行为，视频为先，必要时也可以收集整合旁人态度。
肖乃望也跟着采取了行动，周家的奸计实在太过可怕, 他赌不起，以准备不充分为由, 把肖氏小饭馆四号店的开业又推迟了几天。
这时候已经一月二十号了, 肖宝宝和萧选已经放了寒假, 肖乃望和谢城烨每天忙到头破，也没时间细细照顾两个孩子, 肖乃望每天早上做好一大锅米饭，炒三四个菜才出门，中午饭和晚饭就让萧选热饭菜给自己和宝宝吃。
萧选和肖宝宝都很懂事, 尤其是肖宝宝, 见自己爸爸和谢叔叔这几天特别忙，而且眉头上总是皱着，就觉得他不可以不乖惹爸爸更担心, 每天也不喊着要听爸爸讲故事了, 都是自己乖乖地看着小画书, 晚上爸爸不能早点回来，他也自己乖乖地洗漱睡觉，然后自己盖上小被子，再喊小选哥哥帮他掖掖被角。
可是......缩在被子里看着天花板的时候，肖宝宝还是忍不住眼睛红红的，很想很想要爸爸能陪他玩。
谢城烨派出去的人能力都极其优秀，在谢城烨的紧急命令下，更是效率爆炸，不过两天，就查出了一堆确凿的视频证据——
有周玉柔穿戴着奢侈品单独在ktv洗手间对着镜子骂人的，言辞肮脏表情宛如一个泼妇，骂的还是原配林春姗和原配韩洁；有表面温温柔柔和几个女孩子说笑，转眼在背后翻了一个恶心轻蔑的白眼的，两面三刀；有用下流肮脏的言辞骂肖乃望的，原因就是看肖氏小饭馆火了不顺眼——这个被谢城烨吩咐人剪掉了肖乃望的名字，其实他本想完全剪掉，不愿用这段做证据，毕竟里面的话实在太过恶毒难听，但肖乃望却表示不介意，证据越多越好。
......
这种视频一共有七八条，其中最恶心的莫过于周玉柔还在顾家倒了后大骂国家，大骂执法人员，大骂其他欢呼的老百姓，因为顾家倒了后她的生活水准一下子就降到低点，完全没想顾家不折手段害了那么多家庭和人命，是罪有应得。
这些都是关于周玉柔的，还有不少关于周传景的，毕竟周传景这个熊孩子一向比他姑还不懂掩饰，又是性格恶劣的霸王一个，在学校可没少暴力同学，只有周毅国因为太会伪装，所以把柄最少，但这也没有关系，只要一两个证据就够，不然要写稿子的记者干嘛。
以免夜长梦多出意外，在这些证据整理出来后，谢城烨立刻让人开始了行动。
当天下午，一个叫韩洁的女人带着省城生活栏目的记者直冲安仁医院二号住院部，把周玉柔的病房闹了个天翻地覆，躺在床上柔柔弱弱委委屈屈的周玉柔大惊失色，差点原形毕露抄起暖水壶去砸韩洁的头，还是被周毅国连忙拦了下来。
周毅国想惯用之前那一套义正言辞地洗白周玉柔指责韩洁，却直接被韩洁当场打了脸，甩出周玉柔在卫生间破口大骂原配孙春珊和她的视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