定能卖个好价钱。
地窖下的叶念凝,却不好受。
如今还是四月,本就属于乍暖还寒的时候。
这地窖更是阴冷,一下来,就觉得骨子刺痛,皮肤凝涩。
沈卿卿似是注意到她的不适。
把手拢过来,扣了扣她的手背。
“别怕,跟我走。”
叶念凝直接反手扣住了沈卿卿的手心。
和沈卿卿牵了手,叶念凝才觉得心里安定了些。
“卿卿,这是哪里?”
叶念凝顺着地窖的楼梯往下走。
已经黑得看不见。
她生怕踩错一脚,摔下去折了骨头。
“我不知道。”沈卿卿已经恢复了平日清冷的性子。
声音也不再卖萌装乖,没了天真活泼的气息。
这才是叶念凝熟悉的沈卿卿。
她悄悄松了口气:“卿卿,你刚刚为何要演成那副样子,又为何不让我呼救?还有,她们为什么要关我们呀?”
沈卿卿镇定自若的往前走,将最近乾京城里这件人心惶惶的事情告诉了叶念凝。
也就叶念凝这样一心扑在眼前食,两耳不闻窗外事的人不知道了。
叶念凝听完顿觉后怕。
“可我不是小姑娘,她们为何要抓我!”叶念凝忿忿不平道。
话刚说完,叶念凝就发现——
沈卿卿的手探到了她的胸前。
“……卿卿,你竟然!”叶念凝虽然绑了束带,确认沈卿卿什么都摸不到,但还是有些羞愤。
“束带绑得很紧。”沈卿卿收回手,明显已经什么都知道了的口吻。
叶念凝有些挫败的低头:“你是如何发现的?”
“眼睛不瞎的都能发现。”
“……”叶念凝觉得沈卿卿一定是在骗人。
难不成国子监里的所有同窗,包括太子,秦季珣,祁玨泽都眼瞎不成。
不过祁玨泽的眼瞎可能快要治好了。
因为他已经开始怀疑她了。
她得赶紧想好对策才行。
叶念凝低头思索了片刻,突然又意识到什么似的,惊奇的看着沈卿卿:“卿卿,难不成你是捕快?”
不然怎么如此厉害,一眼便看出她的伪装?
“不是。”
“那你为何要以身试险抓这群人?”
沈卿卿微叹了口气:“为了十两黄金。”
叶念凝若有所思:“你很缺银子吗?”
“嗯。”沈卿卿轻声应了。
“那你以后来我府上给我做吃的吧!我把我的银子都给你!”
沈卿卿有些忍俊不禁的轻笑了声:“你有很多银子吗?”
“没有……”叶念凝弱弱的说道。
“不过以后我嫁人了,就是当家主母,可以管很多银子的!”
娘亲说过她不小了,再过几年嫁人了,要开始学着管账了。
“那你要把你府上的银子都给我?”沈卿卿瞧着这地窖实在太暗,确实有些毛骨悚然。
便忍不住逗弄了叶念凝一句。
“当然!全都给你!”叶念凝小手一挥,嘿嘿笑了一声,“你给我做好吃的就行。”
“……”沈卿卿无言以对,只能为某人默哀。
“那还远着呢。”沈卿卿实在是无聊,和叶念凝说的话也多了起来。
叶念凝沉思片刻:“那我陪你抓到这些人!放心,我陪着你。”
沈卿卿侧过头,叶念凝轻盈的呼吸正好打在她的脸上。
地窖很黑,伸手不见五指。
她却轻易能看见叶念凝亮闪闪的眸子,在黑夜里似乎那么璀璨。
沈卿卿的心底微微一动。
很久没见过,这样纯真的小姑娘了。
她本来是想一个人来这里探点的,没想到叶念凝真以为有奶茶,非要跟着来。
她不能打草惊蛇,就只好带着她一起。
正好利用一番叶念凝的身份。
本以为她是千金小姐,路上定会嫌远,娇惯得很。
发现被拐卖后,也会哭哭啼啼,打扰她行事。
却没想到叶念凝不哭不闹,安静听话。
竟似乎十分的相信自己所说的每一句话。
惯是冰封的心,也似乎漏了条缝隙,有什么钻了进去。
正在这时,突然地窖内又亮起了一丝光亮。
似乎是地窖口打开了。
响起了细碎的脚步声。
“给我听话点!老实待着!”凶恶的男声响起。
另一道瘦小的影子蜷成一团,瑟缩的靠在叶念凝的身边。
沈卿卿却开始小声抽泣了起来。
“这是哪里?你们想干什么?呜呜呜,我要回家!”
那男子骂骂咧咧了一句:”这是哪里?老子告诉你,你要再哭,你连这里都待不了了!和其他哭哭啼啼的一样,直接被灌了药,扔到麻布袋子里扔上船!”
“那滋味,可没你安安静静坐在这里,半夜里自己走上船来得舒服!”
又骂骂咧咧了几句,见沈卿卿不再哭,那男子便走了。
叶念凝心下一阵害怕:“卿卿,他们今天夜里就要带我们离开乾京了。”
沈卿卿也没料到竟走得这样急。
其实她也不知道这些人拐了小姑娘是去何处,要做什么。
叶念凝憋住了眼泪。
她现在不能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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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子这边,早就已经乱了阵脚。
放堂便已是申时了,如今这么一闹。
已近黄昏,天边残阳缱绻,晚霞快要散尽。
太子每回出了事,都是要问秦季珣的意见。
见此时秦季珣依然不紧不慢的站着,神色悠然。
太子更是着急。
“阿珣,叶弟都丢了你怎的跟个没事人似的?我们该怎么办啊?”
“太子殿下,你认为应当如何?”
又来了!
太子简直头痛脑胀。
无论何事,秦季珣明明很有主意,却每次都要先问他认为应当如何。
他哪能想出什么个所以然来,不过是浪费时间罢了。
可秦季珣却偏偏觉得这样能训练他遇事抉择的能力。
每次,都要先考考他。
太子着急的剁脚:“阿珣,你这次就不要考我了!救人要紧啊!”
秦季珣黑眸沉沉的望着眼前的竹篮子。
“太子殿下很着急。”
“当然啊!叶弟要是丢了,我可怎么跟小叶子交代?怎么跟祭酒交代?父皇也定会责备我的!”太子急得脸红脖子粗,懊恼不已。
偏偏秦季珣还是那幅云淡风轻的样子。
甚至还寻了条长凳坐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