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姿不动如山,十分淡然。
“太子殿下,你想想,若是叶弟丢了,还有谁更着急?”
太子脑子里直接蹦出一个名字。
祁玨泽。
对啊!
祁玨泽是个断袖。
断袖对象还是叶弟!
他定然很着急!
不过太子不承认,祁玨泽会比他更着急。
祁玨泽顶多,和他一样着急罢了。
有了这样的想法,太子便立马吩咐了侍卫。
将叶念凝被拐骗这事,透风到平王府去。
要做得隐秘,也不能让祁玨泽知道,是他放出风来的。
秦季珣瞧着太子吩咐侍卫后。
自己也挥手唤来了侍卫,吩咐了另一番事情。
秦季珣向来有自己的计谋和主见。
太子本就不很在意这些,更何况,他凡是都是为了太子好的。
所以太子也就不关心秦季珣和侍卫说了什么。
只催着侍卫赶紧找人去平王府上透露风声。
就这样,侍卫承担着太子与秦季珣交付于他的重任。
骑着一匹快马,掠过将散的市集与行人,马叫嘶鸣,一人一骑。
往平王府的方向绝尘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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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章 六扇门
祁珏泽脸色阴沉的冲出了平王府。
骑了小厮牵过来的枣红骏马, 就往丞相府的方向疾驰而去。
可祁珏泽没进丞相府,而是去丞相府后头的小酒馆坐了小半个时辰。
出来时脸色更是沉沉如水。
比数九寒冬冻成冰块还要冷。
这是侍卫暗中观察后, 报给太子和秦季珣的情况。
太子气得直拍桌子。
“我当这祁珏泽是个什么?叶弟被拐骗了, 他竟跑去喝酒?我呸!”
太子真觉得自己瞎了眼, 竟觉得祁珏泽会和他一样关心着急叶弟。
所谓情爱, 不过过眼烟云。
还是他和叶弟之间的兄弟情来得靠谱。
秦季珣听了后, 却长叹一口气。
祁珏泽。
这一番试探看来。
似乎是个极其难缠的对手。
最重要的是,祁珏泽这人。
狠。
太子着急的拖住秦季珣的衣袖。
“阿珣,你看这祁珏泽实在不是个东西!你倒是快想办法救救叶弟啊!”
“不急。”秦季珣气定神闲的坐着,“等。”
“等什么啊!”太子急得在秦季珣身边踱步, 连皇宫也不想回了。
“太子殿下, 皇宫呈乾门将要落钥,请随属下回宫!”
这已经是侍卫第三次催促太子了。
“我不回!”太子挥手,让他退下。
焦急的在秦季珣身边转来转去。
“阿珣, 你再不将叶弟寻回来,我就要睡在你府上了!”
这是明晃晃的威胁。
太子想了想, 又补充了一句:“若你今晚不将叶弟寻回,我就和你睡一张床!看你睡不睡得着!”
秦季珣勾唇,清冷回应一声:“好。”
太子愣了。
这个好是什么意思?
怎的感觉阿珣反倒更松懈了, 完全没有去寻叶弟的意思。
难道他真想和自己睡?
真不怕和自己一张床。
太子突然后悔不该说那种气话了。
阿珣不怕,他怕。
祁珏泽正躺在床上。
床畔一侧冰冷如霜,落日余晖即将散尽。
房里已只剩寒意。
祁珏泽想起刚刚去小酒馆里,寻张晋安的场景。
这几年,他和张晋安的关系越发密切。
他知道, 都是张丞相授意张晋安这样做的。
当朝丞相张举龄。
权倾朝野,只手遮天。
亲妹妹又是后宫独得盛宠的德妃。
久居高位,祁珏泽知晓,张丞相自然生了些不该有的心思。
而祁珏泽,是最好操纵的傀儡皇子。
性子孤僻,众人嫌隙。
若丞相府给他最后一丝倚仗,他自然应当感激涕零,鞠躬尽瘁。
祁珏泽没有任何靠山。
他只能靠自己。
也不得不借了张丞相的势。
当然,这一切都未挑明。
他也未见过张丞相。
只是和张晋安有些来往,在外人看来,还是两人十分不对付的来往。
毕竟在国子监同窗的眼里,对于两人的相处,印象还停留在那次泼墨事件上。
唯有秦季珣,因叶念凝常常提起祁珏泽的好,去调查了一番祁珏泽,才偶尔窥见其中隐秘一处。
张晋安和祁珏泽,时常去丞相府后头的小酒馆。
对坐而谈。
旁人不知他们聊些什么。
但今日,却都听到了两人的争执声。
虽刻意压低到旁人听不清的声音。
却依然能听到二人声音中的怒意,剑拔弩张的气氛。
祁珏泽已经能想到,张晋安如今在丞相府是什么样子。
而事实证明,也却是如此。
张晋安怒气冲冲的回了丞相府,闯进了张举龄的书房。
“爹!祁珏泽这人,当真是做不得大事。真是要被他气死!”
张举龄恍若未闻的宣纸上落下最后一笔。
才抬头问道:“安儿,我们就是需要他做不得大事,你难道不知?”
“可他也太冲动了!”张晋安气得脸红,一屁股坐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