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完饭,蓝凤拉着小哥哥闪人了。
今天准备去芦苇荡外围逛逛去,里边她是不会去的。
两个小人合力拿着个小土篮子,万一遇到点好东西呢,可以捡着。
大人们常说芦苇荡好东西可多了,有会飞的野鸭、野鸡、水鸟,还有鱼、蛇、兔子……
蓝家住的地方本来就有些偏,她们又往村外走,一路上也没遇到人。
在靠近芦苇荡之前,蓝凤手里已经多了个木棍子了。
打草惊蛇用的,现在天头还没冷到蛇冬眠,她们又去的是草茂盛的地方,所以小心不为过。
如果真遇到蛇,那就……打死回去吃掉,那可是难得的肉菜。
她上辈子也吃过蛇,嫩的像鸡肉,很好吃的。
不过没自己亲手抓过,但她看过贝爷的荒野求生,里面好多抓蛇的要领,蓝凤觉得作为贝爷铁粉她也是不怵蛇的。
带杈的木棍叉蛇头,有刀就切蛇头然后土掩,她身上没刀也可以用石头将蛇头砸烂啊,办法还是很多的。
她其实超期待遇蛇的,来一次实战。
最主要的是可以烤着吃了,听说烤蛇滋滋冒油的。
好吧,她现在已经对“滋滋冒油”四个字产生执念了。
蓝凤看着比她个头高很多的芦苇随着秋风摇摆着。
芦苇花飞的到处都是,突然觉得脸有些痒痒。
秋天就是容易过敏的季节啊。
“妹,走!”蓝龙小哥哥有些跃跃欲试。
“等……等。”让她研究一下,找条小路。
伟大的鲁迅先生说了,世间本没有路,走的人多了也便成了路。
芦苇荡除了容易迷路,里面有毒蛇、毒虫之外,还有一处危险,就是沼泽。
贸然进去会陷下去的,所以安全为上。
找到啦,这片芦苇明显有踩踏痕迹,就证明已经有人走过了。
“小哥,走!”蓝凤心情有些小激动,感觉像探险。
其实并不怎么好走,一进去入眼都是黄白色芦苇,真的很容易迷路啊。
也就五六米的距离吧,蓝凤回头还能清晰的看到入口,她决定返航了。
以后长大了,弄条长长的绳子再来探险吧。
咦……?有声音啊。
难不成人品爆发,遇到野鸭子野鸡啦。
烤野鸭子也会滋滋冒油的吧?!
蓝凤转头小声说了个“定”字,然后小哥哥立马站着不动了,连眼珠都不晃动了。
有时候蓝凤懒得陪小哥哥玩,所以就忽悠他学了这个游戏——一二三木头人。
只要她说定,小哥哥就一动不动。
然后她就能干自己的事了。
这会又把小哥哥定住,也是不想带他。
人多声音就大,再加上怕他激动去撵,一旦深入芦苇荡就太危险了。
蓝凤拿着木棍悄声上前,循着声音走了过去。
半路上就知道不对了,尼玛的!是人,不要脸的人。
钻芦苇荡等于钻小树林儿也等于钻柴火垛。
这里面就是对野鸳鸯啊。
她不想长针眼,所以决定撤退了。
而且好奇害死猫,她这小身板可禁不住折腾。
她想撤,里面的两位激动了,开始了爱的翻滚。
蓝凤听到声音越来越近,心里卧槽就没停过。
气的她差点大喊大叫,给那男的直接吓痿了。
为了不暴露不得不加快脚步,看到小哥哥还定着呢,“动!”
拉着小哥哥赶紧跑,不能原路返回,直接拉着他钻进了旁边的芦苇荡。
两人都是小小的,直接钻就可以了,这样倒不容易留痕迹。
两人刚进去不久,就有两个衣衫不整的大人走了过来。
那女的声音很是慌乱,“老周,不会真有人吧?会不会看到咱俩?”
蓝凤捂着小哥哥的嘴巴蹲在地上一动不动,脑子里却把这声音记住了。
这奸夫姓周,也不知道是不是他们大队的,这女的光听声音也猜不出是谁。
毕竟她对村里人不怎么熟悉。
不过周这个姓让她联想到了周副队长,毕竟他家那个熊孩子还把二堂姐给推晕了呢,为此还赔了十个鸡蛋,她印象深刻啊。
男的说的很笃定,“没人,估计是野兔子之类的。队里还有活儿呢,下次再找你,这是给你买的嘎啦油。”
蓝凤翻了个白眼,这男的很可以啊,很会哄女人啊。
这个年头温饱都保证不了,人们一天累的要死,浪漫又不能当饭吃,所以这种会给女人买礼物哄人的男人很少有呢。
嘎啦油她娘就有,平时稀罕拔插的放在柜子里,每次用一点,外边和贝壳似的,里面是白色油脂,抹手上、脸上防止皮肤开裂、变皴。
她偷偷的擦过,挺香的,但是太油了。
两人又腻歪了会,才走了。
蓝凤没有着急出去,怕她们在外头守株待兔。
过了好一会,腿脚都有些麻了。
小哥哥呜呜呜的摇脑袋,蓝凤赶紧放开他,不过也叮嘱,“小……声点。”
“尿尿。”蓝龙边说边脱裤子。
蓝凤赶紧往边上躲躲,省得被溅一身。
哇咔咔,她发现蛋蛋了。
不知道啥蛋,应该不是野鸭、野鸡的,更像是鸟蛋鸽子蛋。
因为很小,不过数量不少呢,有一二……六个呢。
她和小哥哥一人两个,爹娘各一个。
她们是小孩子嘛,更需要营养啊。
小心的将窝整个端走,放进土篮子里,省得把鸡蛋打碎了。
“走!”去她们的秘密基地烧蛋吃去。
这就叫做山穷水尽疑无路,柳暗花明又一村。
烤蛋是技术活,如果没有一定经验的人可能会让蛋给爆了,所以火候的控制是烤蛋成功与否的关键。
一个弄不好,蛋的蛋液会溅向四周,蛋会变成□□的,不过蓝凤不担心,她有小妙招,把柴火烧的差不多了扑灭,把灰放上面,把蛋放在木灰上,这样热度会慢慢渗透,蛋不会一下子就接触高温,也不存在爆开的可能了。
再时刻翻动着,不一会里面的蛋清就会凝固了。
蓝凤拿石头敲开四颗蛋蛋,好香!
应该熟了,用树枝夹到一边晾着,看着小哥哥猛咽口水,蓝凤还坏心眼的夹着蛋蛋凑近他小鼻子让他细闻闻。
两人顾不得烫手,可以说是狼吞虎咽的把自己的份额吃光。
要不是蓝凤拦着,小哥哥能把蛋壳嚼碎吃了。
就是蛋太小了,两人又捉了好几个大青虫,也给烤了。
将剩下的两个烤蛋用黄了的草叶子包好塞进怀里,带回去给爹娘吃。
她们可是孝顺孩子。
回了家,蓝凤就把钻芦苇荡那事儿给忘在脑后了,丝毫不想去探究,就是知道了也不能多斤大米。
小哥哥更是啥也不知道,这一天印象最深的估计是烤蛋的香了。
招娣拿着漏眼葫芦把生菜浇一遍水,生菜喜欢湿润的生长环境,这样才能长的快。
她上辈子在大棚干了好几年,对一些常见蔬菜的习性很是了解了,上辈子的苦却成了现在的资本。
她最近有些闹心,试探过爹娘分家,结果两人都说不敢,还说现在不挺好。
真要被气死了,一点上进心都没有,如果不是因为她们太无能,她和姐姐上辈子也不会那么惨。
今天大伯娘又对她阴阳怪气的了,又是那套赔钱货的歪理,怎么不骂自己呢,照她的说法,她自己不也是赔钱货么。
她这辈子不想忍着了,谁让她不顺心她就要报复回去。
她这个大伯娘敢在蓝家吆三喝四的不就是靠娘家么。
她记得几年后她们大队出了庄丑闻。
周副队长和一大队的一个妇女好上了,后来被人在芦苇荡发现了。
这周副队长是周小强他爹,上次就是他把她推倒的,因为赔了十个鸡蛋有些不服气,遇到几次不但骂人还往她身上扔土、吐口水,恶心人,就送他一份大礼。
那个妇女就是她大伯娘的二嫂。
等大伯娘娘家出了这糟心事,看还有没有人管她。
她之所以记得是因为这事当时老轰动了,两人被抓住之后都挨了批斗,被剃阴阳头挂破鞋。
她那时已经准备和那人私奔了,因为这事儿还犹豫过,害怕被抓到就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