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此时,他们已经在苏州待了三天,接下游玩寒山寺,虎丘,狮子林等等古迹游览点。
周亦明的身体渐渐好转,不过为了保险起见,多是卧床休息。
这一路,他渐渐知道了救他的这些人很是不凡,光是护卫就比寇家那些仗势欺人的狗东西好了不知道几百倍。
更为让他慌乱的是,陈公子隐隐跟他透露了寇家即将被铲除的消息,让他养好身体以后,回杭城,拿回属于自己的一切。
周亦明做梦都在想这一天,所以更加专心养病,心里也大约知道,自己遇见了贵人了。
高竟已经彻底放松下来,沉浸在每日都不一样的景色和人闻风情当中。
可此时的楚家,却乱成了一团。
小世子病了十来天以后,身体受不住,就这样夭折了。
明珠郡主大受打击,关了蘅芜院谁也不让进。
楚府的人急得嘴角长泡,连忙让人上京报信。
只当之前小世子是回光返照,病了好几年了,谁也没有指望能真正好起来。
小世子这一夭折,郡主自然是没有理由待在杭城了,楚府的人连小小的金丝楠的棺木都准备好了,在小世子夭折后的第五天,明珠携带着小世子的棺木,返京了。
与此同时,京城中掀起了一阵不比成王事件小的风云。
冬月初三,依旧是如同往日那般,大臣们卯时就依旧进了宫门。
可今日大家眸色都有异样,好似怀揣了一件烫手山芋,丢也不是,捂也不是。
上朝后,气氛很压抑。
因为大家都还跪着,可皇上没让平身。
众人心里咯噔咯噔的,暗道不好,皇上一定是知道那满大街印得到处是的寇家犯事证据。
张金辰低垂着眼眸,一缕暗芒闪耀着。
今日一早,他收到消息的时候,已经进了宫门了。
这猝不及防的一手,却是光明正大地阴他?
到底是谁?
张金辰的眸光暗暗扫视着,最后落在了镇国大将军萧庭江的身上。
“嘭”的一声,皇上的拳头狠狠地捶在了龙案上。
众人的心下意识一抖,跪得那个叫恭恭敬敬。
“成王的案子,你们查不出来!”
“一个小小商贩,竟敢鱼肉百姓,痛下杀手。”
“可这背负了几十条人命的案子,你们竟然敢给朕压到现在?”
“杭城总兵胡志昌的折子,入京一月有余,无人与朕提起!”
“压折子,压案子,压人命官司,很好!”
“来人,将刑部一干人等,上至刑部尚书,下至刑部狱卒,通通革职查办,押送大理寺由贤王亲审。”
“至于寇家的案子嘛,张阁老跟朕说说,谁来审理合适?”
高位上的皇上冷声道,睥睨威严的眸光阴沉沉的,凌厉万分地扫视着下面的群臣。
上一任刑部尚书刚刚下台不过三月,这一任的,上台不过三月……
众人眼睁睁看着刑部一干人等被拖下去,那声音又是求饶又是喊冤的,可皇上不为所动,更别提他们这一群不敢动的。
皇上阴鸷的眸光一直盯着张金辰,老练如张金辰也开始不安起来。
他立即毛遂自荐道:“回禀皇上,此事积压已久,滋事体大,微臣不才,愿一人揽下!”
“嗤!”
萧庭江站起来,嗤笑一声。
他将自己手里的折子递上去给皇上,嘴里不屑道:“阳城一个三品总兵都动不得一个无品无级的寇家,刑部一个二品大员都不敢公开接审的寇家,终于轮到了一品大员张阁老的手中?”
“张阁老,阁老,阁老,莫不要倚老卖老,算算年纪,你比老夫还小几岁呢?”
“那寇家为何敢如此嚣张,不就是仗着是你张金辰的表亲,已被罢免的大理寺少卿,流放的前刑部侍郎,原嘉兴同知,现杭州知府,累累罪状,诛心证词,摞摞罪证,为何不敢提交刑部审理?”
“一个寇家就能搅动敲响京城官僚世家的门梁,不知道张阁老作何感想?”
下面,张金辰涨红着脸,眸光森冷。
一向跟他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萧庭江竟然出面了,说是为了寇家,为了胡志昌,打死他都不信!
萧庭江那等人,向来不喜插手属下事宜,曾经扬言,只保无人敢欺,不保政绩有著。
他叮嘱过寇大海,万万不可招惹萧家。
一个胡志昌还不可能,那到底是谁?
寇大海这一次踢到的铁板到底是谁?
张金辰急思苦想的时候,高位上的皇帝被萧庭江一声老夫给震动得胡子都抽搐几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