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那个陈李氏根本不是省油的灯,你看看她对您的表妹就敢当面呵斥,连皇上都有几分维护她!”
“还有她那夫君,一个劲地助长她的气焰,喧宾夺主,好似整个厅堂里,就是他们夫妻俩的私宅一样!”
张莹莹从未感觉如此气愤和无力。
未婚夫帮着自己的义妹欺负她。
这门亲事让京城多少人看尽了笑话,就因为萧家久不上门商议亲事!
就连她那未来的婆母,见了她也当透明人一样!
难不成就因为父亲在朝堂上跟萧家意见不合吗?
即使如此,当初又怎么同意了这门亲事?
临安公主懒懒地靠在软塌上,微眯着眼睛,看起来像是精神不济!
整个京城都知道,萧家有意退亲,一拖再拖!
她不信张莹莹不知道,只不过装傻而已!
很早很早之前,她就听到父皇对着凤天戏谑道:“你给朕当女婿如何?”
可凤天却说:“臣有婚约在身,皇上另择贤婿!”
既然做不成夫妻的,为何要挡她的道?
临安公主微微眯了眯眼睛,对着身边的佩兰使了个眼色!
佩兰身体一颤,眼眸里闪过一丝惊慌。
临安公主微微皱了皱眉,凌厉一瞪。
佩兰心神一凛,当即悄声退下。
“等会宴席你若是不想去,那便不去了!”
“就在这里休息好了,你瞧瞧你那双眼睛,红彤彤的,跟兔子一样!”
“出去也是图惹别人笑话!”
临安公主似有若无地轻叹,轻柔的帕子擦着在张莹莹的眼角,一片真心为她考虑的样子。
张莹莹原本还想洗把脸再出去的,可临安公主这样说,她到是踌躇起来!
“公主也不去吗?”
临安公主闻言,当即轻笑道:“本宫哪里坐得住那么久,等到开席,给外祖母送了寿礼就回来!”
“少将军他们来内院本就不妥,说不定此时已经回前院去了。”
“你心里如此不甘,不如等改日他进宫以后,本宫让内侍将他留住,再唤你来相见如何?”
“到时候没有旁人,你想说什么就说什么,这般委屈的话,本宫听了有什么用,得让少将军听一听,你可是他的未婚妻,日后要过一辈子的人,怎么就被旁人比下去了?”
张莹莹闻言,眼眸又红了起来!
是啊,他们是未婚夫妻,日后要过一辈子的人!
从她出生就定下来的婚约,足足二十年了,除了他,她不会嫁给别人!
张莹莹想到这里,越发觉得临安公主说的对!
就算有委屈,她也应当是说给凤天听,就算是要落泪,也是要让凤天知道,她因何落泪。
她等了他那么久,如今边关战事已经平了!
难不成,他还不想娶她么?
“公主,茶来了!”
佩兰端着一壶热茶进了厢房,脸色有些发白,双手也轻颤着,很是不安!
临安公主慢慢从软塌上下来,拍了拍佩兰的肩膀道:“下去吧,别人让知道张小姐在这里哭!”
佩兰闻言,知道这是公主跟她打的哑谜!
意思是,让她通知贺世子,张小姐在这里哭!
佩兰经常代表临安公主往魏国公府送礼物,自然有相熟的丫鬟婆子!
更何况,那贺世子时常会让贴身小厮找她打探张小姐的喜好等等。
药都已经下了,佩兰出了鸾鸣院的时候,风一吹,感觉额头上都是冷汗!
没有人比她更清楚公主和贤妃的手段,她不想死!
如果被查出来,公主最多被斥责几句,可是她一定会死的!
佩兰一边惶恐地往前厅去,一边苦思冥想,能够逃避追究的办法!
突然,她想起客厅里林妙音画漫画的一幕。
她当即眼眸一亮,折身去了鸾鸣院的小厨房,找了黑炭,然后在宣纸上胡乱地写了:“鸾鸣院,张小姐伤心难过,世子速来。”
佩兰写了以后,又换了一身魏国公府小丫鬟的衣服,随意挽了一个双丫髻以后,便匆匆地对着前厅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