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婆子闻言,摇了摇头,那煞白面容皱成一片。
只听她小声道:“公主的人之前跟老奴都在外面守着,里面只有公主和贺世子。”
“突然里面传来贺世子的惨叫声,老奴跟着宫人冲进去的时候,只见......只见公主手里拿着一把锋利的匕首,还朝着贺世子的身上捅去,公主衣衫......凌乱,贺世子亵裤都褪了......”
“里面血腥浓郁,只怕贺世子活不成了。”
李心慧的脸色越来越难看,她没有想到,临安公主竟然会对贺世子下手?
这件事根本不可能瞒得住,她当即吩咐婆子赶快去给义父义母报信。
然而,从那一声惊叫开始,萧府的暗卫早已各分其道去禀报了。
“快去传府医过来。”
“另外去找护卫过来,务必把这里看严实了,除了自己人,旁的赴宴之人,一律不准放进来。”
李心慧匆匆说完,当即往那小小的厅堂里疾步而走。
刚刚走近,便只听到一些呜咽的哭声。
临安公主身边的宫人见到李心慧来了,一个个面色酱紫,神色纠结,拿不准让还是不让。
李心慧当即呵斥一声道:“这可是在萧府,尔等还不速速让开。”
这个时候,房间里的林嬷嬷躬着身体,面容惨白地走出来道:“快请县主进来。”
宫人们连忙低头让开,李心慧这才得以踏入这一方小小的厅堂。
桌椅早已移位,地上淅淅沥沥都是鲜红的血。
临安公主昏在罗汉床上,而张莹莹也抱着贺炯辉嘤嘤哭泣,看起来到有些凄惨。
张莹莹听到林嬷嬷的声音,等到似有身影罩在她的头顶,她便知道,李心慧已经来了。
她抱着贺炯辉的手下意识用力,冷不防怀中的人“吟”了一声。
张莹莹心神一抖,下意识就放开手,往后跌去。
李心慧看着倒在地上的贺炯辉,眉头深深地拧成一团,面色透着不正常的潮红,唇瓣却泛白干裂。
身上有件凌乱的锦袍搭着,可是那退到脚踝的亵裤,却染让人了然的脏污。
“来人,抬贺世子去隔壁厢房,快请府医止血。”
“再派人去魏国公府,襄王府报信。”
李心慧站在一旁,快速地吩咐道。
早就等候在一旁的萧家婆子连忙合力将贺炯辉抬了起来,另有一个紧紧地按着那袍子,怕污了眼睛。
张莹莹跌坐在地,双手落入一滩血迹当中。
等到她眸光追随贺炯辉的身影消失以后,这才猛然惊觉。
她一下子站起来,歪歪斜斜的身影几欲跌到。
李心慧示意青鸾拉她一下,谁知道她反而往后退去,面带惊恐。
李心慧观察她的神色,见她虽然面色慌张,然而那深沉的眼底,却透着森冷的怒意。
而且双手双脚,都沾染了血,浑身僵硬无比。
她冷然地看过来,红肿的眸光忽闪着,分明有些异样。
李心慧垂下眼睑,转头对着林嬷嬷道:“你跟我出来。”
林嬷嬷自知,今日只怕是活不了了。
她身体发抖地跟在李心慧的背后,宫人们见贺炯辉被抬走了,连忙进去收拾。
一时间,房门外清清静静。
“你们都去了哪里?”
“这么大的动静,如何到了事发才知道?”
李心慧压低声音问答,眉眸冷然。
林嬷嬷不敢隐瞒,如今公主昏迷不醒,贺世子又只怕未必活得了。
而他们这一群宫人,就算不死,只怕断双腿都是轻的了。
“公主先前气闷,把奴婢们都打发出来了。”
“后来贺世子进去找公主,世子夫人便把我们都叫走了。”
“直到......出事。”
李心慧闻言,心里越发觉得临安公主身边的人都是蠢货。
“简直愚不可及,这乃是萧府,公主与世子就算是嫡亲表兄妹,但也有男女大防。”
“更何况,你们不在跟前侍候,竟然还避开去?”
“这些话,你们好好想一想,等会在襄王和魏国公的面前说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