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沈慎很快就脱了身。
江王府正院,这里的灯光最亮,房里摆上了上好的夜明珠,清辉一缕一缕散发出来,给才沐了浴的舒涣身上添了一层柔光。
沈慎踏着月光进屋的时候就挥退了伺候的丫鬟嬷嬷,亲自掀开门帘走了进去,一进去就有些傻眼。
舒涣并不如他想象中那般老实坐在床上娇滴滴等他回来,而是抓了一把喜被上的红枣桂圆放在白嫩的手心里,一边又给自己剥了几颗花生嚼得正欢。
见是沈慎来了,她眨了眨眼睛,瞳孔里水汪汪的,瞧得沈慎身上有些发紧。
“饿了?”
他皱眉走到她身边,舒涣如往常一样挂在他脖子上,笑得欢畅,脆生生地答:“我闹着好玩,你回来了?喝了酒吗?”
柔和的夜风吹进屋里,沈慎瞧着眼前人灵动的笑脸,一边拖了她挺翘的臀一边低声道:“有沈唯和沈徹挡着,没喝多少。”
舒涣咯咯地笑,微凉的小手环住他的腰,又踮起脚亲了亲他殷红的唇。
“沈慎,你长得怎么这么美?”
沈慎对她的赞美见怪不怪,叹了一口气耐心道:“涣宝,我们今日才拜过堂,你该叫我夫君。”
舒涣又去嗅他的衣袖,从善如流:“夫君。”
这一声夫君像是点了火,沈慎原本就暗沉的眸中突然就燃起了熊熊的火,他疾步将她放在床榻上,她也不恼,依旧笑呵呵地揉他的脸。
沈慎无奈,捧了她巴掌大的小脸问:“今日很欢喜?”
舒涣点头,眼里星星点点的光亮被他尽收眼底。
真是个傻丫头。
他低低咳了一声,手一扬,轻飘飘的床幔尽数落下,只露出里头两人的轮廓。
舒涣挠了挠他的下巴,像极了沈徹家的那只白狐狸,沈慎目光落在她窈窕起伏的曲线上,眼底的暗越发的沉下来。
“不闹你了,你身子不好,咱们这就睡下吧。”舒涣迅速寻了个叫她舒服的位置,卷翘的睫毛合上,如同一把撩人的小扇子。
沈慎突然就沉下了脸,他身子僵在原地,片刻后才压着声音问了句:“嬷嬷方才没和你说什么?”
洞房花烛夜,他等了这么久,这女人就这么睡了?
舒涣睁开眼睛想了一会,而后实诚地点了点头。
“嬷嬷给了我一个图册。”
舒涣想到里头的内容,登时红了脸,但还是爬起来与沈慎对视,声音酥脆道:“沈慎,咱们还是老老实实睡觉吧,你不行的。”
“…… ”
沈慎顿时黑了脸,面上的阴鸷看得人心慌,什么叫他不行?
舒涣见惯了他的黑脸,现下也不怕,掰着白嫩的手指头和他讲道理,“你身体那么虚弱,太医也说了平日里这不能那不能的,等下昏过去了怎么办?”
沈慎陡然闭了闭眼,再睁开时已是一片荒无的黑,他近乎咬牙切齿地笑,将舒涣死死地压在身下,道:“很好,舒涣,咱们就来瞧瞧到底是谁晕过去。”
新婚之夜她不想想别的,净想着他会晕过去?
沈慎怒极反笑,原本就极盛的颜色此刻更是染上了一层鲜活,空气中的旖旎气氛汇聚,激起一室的欢愉。
舒涣被沈慎亲了亲眼窝,又被他舔了舔敏感的耳蜗,身子不由得一缩,却正好瞧进沈慎的眼里。
到了后来,她呜咽着想挣开他的手臂,如同一头小兽一般,沈慎的呼吸已然乱了,还得钳制住她不乱动,不由得低喝:“舒涣,你乖一些。”
舒涣在他身子底下摇头,嘴里呜呜咽咽的眼神有些迷离,身子深处传来一股子空虚叫她无所适从只想着要挣扎。
沈慎被她猝不及防挠了一爪子,气得低吼:“你再乱动等会子疼死你。”
舒涣这才哼唧着老实下来,委委屈屈地咬住了下嘴唇。
沈慎这才专心地剥了她衣物,火热的身子压了上去,舒服得喟叹一声,他捏了捏舒涣红彤彤的小脸蛋,亲了亲她闭上的眼窝,声音低哑得变了调:“涣宝,睁开眼睛看着我。”
舒涣脑子有些昏了,他说睁开她就乖乖地睁开,顺便送上了自己嫣红的粉唇。
沈慎自然不放过这等好事,亲上去的同时也不再强忍着情.欲,把她欺负得泪水涟涟才好。
许久,沈慎呼吸有些喘,声音里却满是压抑的兴奋,眼里的光看得舒涣心慌。
“还说我不行?嗯?”沈慎稍微用些力,舒涣就低低地呜咽出声,他被猫儿一样的娇哼刺激,同时亲亲她的耳垂。
舒涣死死咬着下嘴唇,胡乱地摇着头。
改明儿……一定要找那个庸医算账去!
净瞎糊弄人!
第88章 大结局三(全书完)
显国公府, 正院。
才用了午膳, 秦衣竹就被显国公夫人拉着坐到了床边上, 她瞧着自家母亲那忧心忡忡的面庞,心下微动, 明艳的面容柔和下来。
“衣竹,你自小是最叫我省心的,怎么如今在自己的婚事上就理不明白了呢?”
秦衣竹目光瞥过院外纷纷扬扬落下的红枫叶,声音清脆地回道:“母亲,早先您和爹爹可是说婚事任我选的。”
显国公夫人叹了一口气。
“可如今太子爷那……嫁给旁人再好能有太子妃显赫?”
太子妃再近一步,那可是真正的母仪天下啊。
秦衣竹透润的瞳孔转了转,冲显国公夫人撒娇:“太子妃再好,也终是被困在深宫, 想要再见母亲一面都难了。”
“再说您先前不也挺中意那忠勇侯府的世子吗?”
话谈到这里,再劝也没有用,秦衣竹行了一礼后退下。
回到自己房里, 她托着腮幽幽地叹了一口气。
忠勇侯世子钟时贤约了她下午去寒林煮茶, 对这个突然凑上来的男人, 她并不反感,只觉得他这个哥哥的教养可比那两个妹妹好多了。
她到的时候, 钟时贤已到了, 一身白衣飘飘玉树临风也不知在看些什么,见是她来了, 舒缓一笑请她在对面坐下。
林子里竹叶沙沙作响,秦衣竹扯了扯嘴角, “让世子久等了。”
钟时贤不在意地笑,俊逸的面庞更是柔和三分,他亲自沏了一杯茶移到秦衣竹的跟前,声音比泉水还要清润三分。
“衣竹,前日我和你说的可考虑好了?”他自端了一杯茶水轻抿,只是眼眸中的紧张之意不容忽视。
秦衣竹面对他的目光颇为窘迫,她咬了咬牙,斟酌着道:“我生性顽劣,怕是担不起世子抬爱。”
钟时贤眼底滑过一丝黯淡,放下手里的茶盏道:“衣竹,我是认真的。”
秦衣竹低头不语,自然知道他的心意,他们两家算得上是门当户对,就算是嫁过去也好歹有一个娘家可以倚仗,且钟时贤为人算是言出必行之辈,这桩婚事若是成了真是极好的。
可她怎么也下不去那样的决心,说到底还是因为沈唯。
东宫内院到底凶险,她见过了沈徹和沈慎的情深模样,自然是不想再同母亲一样,整日里与下头的小妾斗智斗勇。
且太子后院,甚至是以后的后宫,那样多如花般娇嫩的新人,哪里是她可以斗完的呢?
她猛的闭了闭眼眸,再睁开时眼底已是一片清明,她才刚要说话,就被身后含怒的声音打断。
“秦衣竹,你给孤过来。”
沈唯才处理完朝堂政务,连衣物都未来得及换,眼巴巴地赶了过来,瞧见的就是两人私定终身的画面,当下心里的那团火就烧起来了。
秦衣竹眨了眨眼睛,离着不远的男人靠在一颗竹枝上,身形笔挺眸光含怒,一身的凛冽气势叫人不敢直视。
她突然就有些心虚,朝着抱拳行礼面色有些沉的钟时贤使了个眼色,用极低的声音道:“你先回吧,我再好好考虑几天。”
婚姻大事,到底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
钟时贤也知道这个到底,他抬眸就望见秦衣竹精致莹白的侧脸,不由得紧了紧拳头,低低道:“后日是个好日子,我央母亲前去提亲。”
秦衣竹蓦地回头望他,却见钟时贤深深瞧了一眼沈唯后就离开了。
沈唯瞧着他们难舍难分的样子,气得胃里火烧火燎的难受,同时也听到了他们说话的内容,一时之间眼里的光尽数成了一种噬人的黑。
他几步就走到了秦衣竹身边,她目光有些闪躲,却被暴怒的沈唯死死捏了下巴,男人身上凌冽的淡香卷进鼻腔,秦衣竹微微瑟缩一下。
她想,这下糟糕了。
墨竹杆杆笔挺,风吹进林子里,刮起一阵阵绿波,秦衣竹垂下眼睑不去看他,抿了抿唇问:“你怎么来了?”
沈唯死死地捏着她瘦弱的肩膀,一身矜贵的太子蟒袍熠熠生辉,他深吸一口气,近乎咬牙切齿:“秦衣竹,我们谈谈。”
是该好好谈谈了。
秦衣竹被他强行抱在腿上坐着,面色绯红,声音含怒:“不是说好好谈?”
沈唯置若罔闻,伸手抚了抚她乌黑的发,轻轻嗤笑一声:“就这样谈。”
“秦衣竹你说,钟时贤若是真敢上显国公府提亲,会不会突然就暴毙了?”
他语气里带着浅淡的笑意,秦衣竹听了心里发寒,不敢置信地扭头望他,嘴唇蠕动几下:“你说什么?”
沈唯许久未瞧到她这样的表情,一想起她眼里的惊恐是为了另一个男人,就烦躁得要命。
“你就那么喜欢他?”沈唯有些嘲讽地笑望着她,只是那笑意太浅,不达眼底。
秦衣竹突然瞪大了眸子使劲挣扎,声音甚至有些变了调:“沈唯你疯了?”
沈唯漫不经心玩弄着她的长发,瞧上去依旧是那副漠然的神情,只是紧抿的唇角到底暴露了他内心的些许情绪。
“现在不唤我太子殿下了?”
“你到底想干嘛?”秦衣竹低低地开口问,琉璃色的眸子里光亮迅速黯淡下来,看得沈唯心头微痛。
她就这么厌烦他?
“别再和他见面了,衣竹,你知晓的,我脾气不好。”
秦衣竹使力挣开他,他深幽的眸子压迫感极强,她索性豁出去一字一句说得字正腔圆。
“你凭什么管我?钟时贤和我门当户对,两家又是沾亲带故的,就算日后他待我不好,至少还有旧情可念。”
沈唯猛的站起身来,高大的身躯逼得她一步步后退,他的神情太过阴鸷俊美无俦的面庞陡然沉了下来,那股气势让秦衣竹手心有些濡湿。
“你在顾虑什么?”他终于在她跟前停了下来,看她小小娇娇的一团,偏偏双瞳里飘着两朵灼灼的火焰,低声问。
秦衣竹深深吸了一口气,看到他明黄色的锦袍,别扭得不得了,许久之后,才斟酌着道:“沈唯,你是太子,不管是现在还是以后,都不会缺女人,可我受不住忍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