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架她是行家,看着田雅芬也就是头发乱了,但角落里那一大团卷发,可不是白涟漪的,就看田雅芬的发量,估计回去之后就会发现自己秃了一块,再看她说话时腰都挺不直的样子,估计看不见的地方,也疼着呢!
而白涟漪看着凄惨,却顶多就是些皮外伤,就是哭的看起来伤心极了。
安梅清没想到艾阳一进来先来看自己,心里的委屈顿时都泛了上来,可不是么,满屋子的人,一个帮帮她的都没有,“没事的,我也不能看着她们一直打啊,”
她拿帕子去擦手背上浸出来的血,“一会儿抹点儿药就好了。”
“你别拿手擦,我带你找点儿干净的水冲一下吧,”艾阳拦住安梅清,“重言,我带安小姐去洗一下。”
这时候再不能站干河沿看热闹了,旁见的几家太太小姐都讪讪的过来,劝田雅芬的,安慰白涟漪的,各咱说了好话,扶着她们出去整理仪容。
“没想到小艾真的跟梅清处的不错,”安梅清在她跟前说艾阳的好话,汪夫人原本还以为是安梅清人品使然,现在一看两人说话时安梅清的委屈劲儿,就知道这两个人心里还是挺亲近的,完全没有因为梁维华而生出什么嫌隙,这样的关系倒越发叫汪夫人对艾阳高看一眼了,“可见小艾真的是个好孩子。”
听见汪夫人夸艾阳,容重言一副与有荣焉的模样,“那是肯定的,我的眼光能错得了嘛?小艾这个人心里纯良,还有些急公好义的侠气,从来不会弄那些小心思。”
“说你咳嗽你就喘,什么时候把媳妇娶回家,才是你有真本事,”汪夫人嗔了容重言一眼,“走吧,咱们去隔壁坐,这里叫人过来收拾收拾,你要是忙就去忙你的,一会儿巡捕房的人来了,叫老刘应付着就行了。”
这种情况他怎么能走了,把母亲跟艾阳丢在这里?“我还是在这儿陪着您吧,一会儿郑二公子也要过来的,说不定顾励行也会来。”
听见顾励行三个字,汪夫人冷哼一声,“这个田雅芬倒是八面玲珑,还怕咱们不给她做主不成?”
第53章
顾励行的速度比想像的要快, 他一接到说抓到剥猪猡的飞贼的消息,根本想不想,直接飞车往共挽园来了, 在大门口正遇到公共租界巡捕房的华人探长李耀明, 顾励行目光一凛,皮笑肉不笑道, “李探长, 小弟在这儿先跟您讨个人情,如果里头真的是那个骚扰我们赌场的飞贼,还请李探长抬抬手, 让小弟把她给带走了。”
李耀明哈哈一笑, 当初公共租界没禁烟的时候,各处的大烟馆也有他的股份, 洪门的人可没少抢他的土,后来公共租界禁烟了,他等于是断了条财路, 只要想到白花花的大洋流进了法租界顾励行的口袋,李耀明就开心不起来, “这个么, 顾老板, 我跟您不一样, 我端的是工部局洋人的饭碗, 这什么事都得照规矩来, 这样吧, 咱们先公事公办,等人我带回去问过了,您再来要人?”
人叫李耀明带走,自己想要出来钱拿的少了都不可能,万一李耀明记仇成心恶心自己,把人给放了,他再抓可就难了,顾励行阴阴的看了李耀明一眼,“李探长真是铁面无私的很啊!”
李耀明哈哈一笑,“应当的应当的,”他听见一阵儿急促的刹车声,“哟,郑二少来了,唉,我都没听说郑二少在顾老板的赌场玩,叫人劫了的事,说起来你们法租界的治安跟我们这儿真的没办法比,吃喝玩乐,我们这儿也是应有尽有,还安全,”
他看着从车上跳下来的郑允山,“是不是啊,郑二少?”
郑允山冲李耀明勉强笑了笑,他被人剥猪猡的事除了顾励行的人,外头没人知道,丢钱固然生气,自己叫人劫了,更丢人。
现在好了,老婆打电话过来说抓住了劫他的贼,郑允山是不信的,哪有贼敢拿着他买给老婆的手表往共挽园去?
但打电话的人还说了,已经打给巡捕房跟顾励行了,这下他不出现都不行了,“走吧,到底是不是,先进去看看再说吧。”
……
顾励行人高腿长,又惦记着要看飞贼长什么样子,自己怎么能把人给带走,所以一马当行就冲了进去,结果进去一看,屋里坐的满当当的,全是沪市报纸上常见的太太小姐,他环视一圈,没看出来谁像个飞天大盗,“听说这里抓到一个贼,偷了郑家的东西?人呢?”
安梅清已经站起来了,“是田太太误会了,不是这样的,”
容重言轻咳一声,“可能给顾老板打电话的人没说清楚,今天是白小姐捐了一块手表到善荫会来,结果田太太却说是郑二公子被劫走的,所以就有了点儿小冲突,并不是真的有贼,不过我们已经报了巡捕房了,如果郑二公子说这块表就是他买的,那白小姐还得跟巡捕房说清楚,表是怎么到了她的手里的。”
白涟漪已经后悔的泪水涟涟了,她虽然是沪市最红的明星,但到底出身有限,而且没几个人真的看得起她,她千方百计的结识了汪夫人,进了善荫会,为的就是跟这些夫人太太们打好交际,迈进上流社会的圈子里,她辛苦往上爬,可不是以后随便找个小职员小明星嫁了的。
李耀明跟郑允山已经到了,李耀明没想到居然在这儿遇到了沪市最红的电影皇后,“白小姐您不要难过,您先坐,不知道这块表是从哪里来的?”
他才不相信白涟漪是贼呢,就看白涟漪身上的行头,腕上的钻表,指上的钻戒,人家缺钱?而且就她这体格,能劫财?劫色倒是有可能。
田雅芬看到丈夫进来,如同看到了主心骨,“允山,你快看看,是不是这块表,你跟我说过的,给我定了一块表,结果却……”
郑允山拿起那块百达翡丽,看了看后头的刻字,“应该就是这块,如果你们不信的话,可以找电话过去查证的。”
这样的表产量有限,华国能买得起的也有限,加上还刻了田雅芬的英文名字,不用调查,都可以直接认定就是郑允山的了,李耀明轻咳一声,“失物寻回了是件好事,但不能因为这个,就认定是白小姐偷的吧?郑二公子,不知道您是在哪儿丢的手表啊?”
郑允山面上闪过一抹尴尬,表当然不是白涟漪偷的,“我前阵子去顾老板的赌场玩了几把,出来之后,就被人打晕了,等醒过来的时候,身上的财物全不见了,也包括这块表,但我能肯定,不会是白小姐的,她哪有那个能力?”
白涟漪擦了脸上的泪,“我真的不知道这表来历不明的,这是教育局乐局长送我的,”她脸上闪过一抹赧然,“有次他请我吃饭,席间送了块表给我,这样贵重的东西我不好收的,送回去他又不接,没办法了,我就想着捐出来。”
这话大家都听懂了,表是白涟漪的追求者乐局长的,至于乐局长哪里来的这东西,就不知道了。
艾阳心里直叹气,她把表当到梁家开的当铺了,肯定东西不知道怎么就跑到乐二太太手上了,乐局长当然是从他妹妹手里拿到的,然后就“孝敬”给了自己心仪的女明星了。
李耀明把表装到盒子里,“郑二公子,这东西目前还不能还给您,不如这样吧,你和白小姐跟我一起到巡捕房一趟吧,”
他回头看着一直没说话的顾励行,“顾老板觉得呢?”
顾励行看了安梅清一眼,“安小姐,如果我没记错的话,乐局长是贵亲?”
安梅清已经听呆了,“是啊,是我二婶儿的娘家哥哥,他一定不会跟劫案有关的,估计也是从哪儿收到的表,才转手送人了,”堂堂沪市教育局长,怎么会去抢人东西?
这么清楚明白的事情,非要打一架搞得大家这么狼狈,汪夫人叹了口气,“既然事情已经说清楚了,我们就不要妨碍李探长办公了,”
她叫过刘管家,“白小姐一个人来的,老刘你跑一趟吧,等白小姐出来之后,你送她回家去。”
白涟漪感激的看着汪夫人,“谢谢夫人了,给您添麻烦了。”
“是我给你添麻烦了才对,你也是一片好心,结果却遇到这样的事,改天到家里来坐坐,我给你赔礼,”汪夫人亲切的拉着白涟漪的手,把她送到门外,怎么说这次也是她的原因,才让好端端的善荫会闹的警察跟黑*帮都来了。
田雅芬知道自己错怪了白涟漪,但她一直都看不怪白涟漪,加上自己的表千真万确是从白涟漪手里出来的,不论如何这事跟她都脱不了关系,“允山,我跟你一块儿去!”
郑允山不满的甩开田雅芬的手,一个郑家二少奶奶,就因为一块表,在共挽园跟人打起来了,还带着自己的妹子一道儿,丢不丢人?
叫容重言跟汪夫人怎么看郑家的家教?“行了,你带着嘉惠赶紧回家,外头的事你不用掺和!”
李耀明却知道顾励行肯定会去找乐局长,“不如顾老板跟我一起回去吧,我这就叫人去请乐局长,咱们一起把事情问清楚了,”顾励行想自己查,他偏不让,就算他什么也查不出来,给顾励行添添堵,捣捣乱,还是可以的。
顾励行冷哼一声,他身上没有案底,还怕进公共租界的巡捕房?“行啊,我去尝尝贵局的茶味道怎么样?”
他转头看了安梅清一眼,“安小姐要不要一起去?这事跟贵亲可是脱不了关系的?还是我替你叫人通知梁大少?梁大少不也是乐家的外甥嘛?这舅舅出了事,当外甥的可不能袖手旁观啊!”
梁维华兼祧的事整个沪市都知道,大家不但知道这个,还知道站在汪夫人身边的艾阳跟安梅清成了妯娌,顾励行话一出口,屋子里的人表情都玄妙起来。
容重言不愿意看着顾励行挑衅安梅清,“我已经叫人通知维华兄了,至于梅清姐,你受伤了,等一会儿大夫来了看过之后,我再送你回去好了,这事依我看跟乐局长关系也不会太大,既然是赃物,肯定是要想办法出手的,乐局长估计也是无意中得到的,你不用太担心。”
安梅清点点头,她跟乐家人虽然不熟,但却相信像乐局长那样的读书人,不至于会干出抢赌客的事,而且这种事也不是普通人能干的出来的,“我也是这么想的,舅舅应该是无意中拿到的,才,”
收到赃物是有情可原,但拿到如此贵重的手表,转手送给一个女明星,乐局长也四五十岁的人了,怎么说都不好听啊,安梅清咬咬嘴唇,她管不了,也不管了,“后面的事让维华解决好了。”
……
车子从共挽园开出去,汪夫人才真正放松下来,她一哂道,“这都是什么事啊,我本想着年前大家开个会,商量商量明年要做的事,顺便让你跟大家都认识认识,”她挺喜欢艾阳的,又觉得她在沪市朋友太少了,想趁这个机会,让艾阳也认识几位小姐,就算是交不了知心朋友,起码以后见了,有个点头说话的人,没想到却叫艾阳看了一场热闹。
想到这儿汪夫人讪然的跟艾阳解释,“其实雅芬跟嘉惠平时也不这样的,可能是今天看到自己丢了的生辰礼,一时激动的了。”
这头一次来就看到所谓的名媛们在打架,汪夫人真的是脸都没处放了。
艾阳抿嘴一笑,她都做好了被针对的准备了,结果过来了,迎接她的是一场打戏,田郑两姑嫂平时肯定不会这样,之所以今天火气这么旺,不过是因为对手是白涟漪罢了,如果这只手表是安梅清拿出来的,田雅芬只会追问,而不敢张嘴就咬定安梅清是个贼的。
汪夫人看时间也不早了,干脆也不回家了,“走,我带你逛逛去。”
……
容重言把安梅清送回家,人还没走呢梁维华就气冲冲的回来了,他看见容重言也在,“重言你说说,这都什么事嘛,大过年的净是些无妄之灾!”
“到底怎么回事?那表是乐局长从哪儿得来的?”
梁维华也是一脸的郁闷,“还能从哪儿,他在我二婶儿那儿拿的,我估摸着,我二婶儿应该是从家里当铺里拿到的,你可能不知道,这当铺里是会时不时的收些来历不明的东西的,作案的一般都是死当,要价极低,这样当铺也有赚头儿,我二婶儿肯定是看是块新表,就自己留下了。”
没想到贴给娘家,倒是贴出事来了,“姓乐的也真是够了,都什么年纪了,还学人家追女明星,这下好了,顾励行看见那块表,跟苍蝇见了血一样,死咬着不放,还非要去丰城找我父亲去。”
他冲安梅清道,“你赶紧收拾东西,反正是要回家过年的,不如早些回去,我看顾励行可不是好相与的,他能把梁家翻过来!”
容重言见梁维华催着安梅清要回丰城,也不再多留,嘱咐安梅清有事就往安家打电话,便告辞离开了。
等他回到家,才知道汪夫人跟艾阳根本没回来,倒是往家里打了电话,给他留话说是逛街去了,容重言不由苦笑,他妈看来真的把艾阳当女儿了,自从艾阳搬到家里,他想单独见见她都得等汪夫人睡下了。
汪夫人正在沪市最大的表行里给艾阳选手表呢,她把经理推荐的几只一只只让艾阳试戴了,左看右看觉得哪一只都挺好的,“你喜欢哪只?今天雅芬那只,应该是最新款的,刚才我问经理,沪市还没货呢,咱们倒也可以直接去瑞士定一只,但那等的时间太久了,我不耐烦等。”
她想立马买一只送给艾阳当新年礼物。
为了掌握时间,艾阳一穿过来,就在沪市给自己买了块表,但她的跟汪夫人摆在她跟前的完全不能比了,“夫人,手表只是为了看时间方便一些,只要走的准,其他的都不是必需的,”尤其是这次,真的给艾阳了个小教训,如果不是那块百达翡丽太过名贵,也不会被田雅芬给发现了。
“如果是平常上班的女职员确实是有一块看时间就行了,但咱们这样的人不一样,这表啊,也算是时新的首饰了,”汪夫人拿起一只镶满钻石的铂金表,“我觉得这只就挺好。”
这样的艾阳坚决不能要,钱是另一回事,关键戴这么个,她哪天晚上要出去“办个事”,这种有一点儿光就“卜灵卜灵”恨不得闪瞎人眼的小手表,她一伸手,就把自己给暴露了,但是真收了不戴,送礼物的人又该多想了,“还是算了吧,我不太合适这个,”
艾阳知道汪夫人今天是一定要送她的,挑了只小小的全钢表,据经理介绍,这也是新出的,而且是超薄,可以把钢板切割的这么薄,也是如今的最高水平了,“我要这个吧,”这表比那白金镶钻的,也就便宜一点,算是低调奢华了。
汪夫人对艾阳的选择不怎么满意,经理推荐的几款手表里,她第一眼就把这块什么小钢表给剔出去了,这样的表怎么配衣服嘛?但艾阳说喜欢,她又不想拂逆未来儿媳的意思,赶巧就看见容重言进来了,“重言来了,快,你来挑挑,哪块更好?”
容重言看着风格大相径庭的两块表,都不用问,他就能猜到哪块是谁挑的,“我看都挺好,不如这样吧,咱们都买下来,小艾喜欢的这块,她平时戴,妈您挑的这块,她跟您出去的时候戴,”
容重言随手又在盒子里拿起一枚做成海螺胸针样式的怀表,“这个是我喜欢的,嗯,你闲了就戴戴,”
送礼还能这么送的?
艾阳扶额,她好想告诉容重言,自己一点儿也不闲,就听汪夫人已经连连点头,让经理把三块表给包起来了,“就这么决定了,这块怀表我也很喜欢,多别致啊!”
听见汪夫人说喜欢,容重言立马把另一只帆船样式的取出来在汪夫人大衣上比了比,“这个也包起来,妈您戴上又年轻又俏皮。”
经理已经笑的后槽牙都龇出来了,今天这生意太赚了,“是,我马上给您装好,容先生这边请。”
……
就这么出去一趟,捞了三块名表回来,艾阳都不知道该哭还是该笑了,结账的是容重言,但这表的价钱却是标的清清楚楚的,三块下来,够在沪市买处小洋楼了。
容重言知道艾阳有些介意,等汪夫人回屋休息了,他跟在艾阳后头送她回房间,“真的不算什么的,而且这么久了,我都没有送过你什么,”
他上前一步挡住准备上台阶的艾阳,小心的看着她的脸色,“我是容财神啊!财神就是有很多钱!这些对我来说真的不算什么,我经常这么送人的!”
艾阳被他的样子逗笑了,好吧,是她矫情了,收了人家这么贵重的礼物,还给人脸色看,“经常买这么贵的东西送人?容重言,这可都是坤表,你想好了再说话啊!”
容重言大窘,“我妈,我母亲,还有安师母,都是长辈,真的,全是长辈,我从来不送年轻小姐礼物的,因为怕被人粘上!”
艾阳大笑,瞧把这孩子吓成什么样了,“我逗你玩呢,正常的人际交往送礼物我也不会怪你的,更不会因为这个跟你生气。”
“我知道是你财神,也知道这些对你跟汪夫人来说并不值什么,更知道你们送我这些,是因为喜欢我,没有瞧不起的我的意思,这些我都懂,”
“但是,”艾阳晃晃手里的袋子,“客观价值在这儿放着呢,我现在收这样的东西,还是太过了,可我又不好退给伯母,”她硬退看着是清高了,却驳了汪夫人的面子,伤了她对自己的真心。
“这很容易嘛,以后家里的罐头跟果醋你全包了就好了,十年,”容重言牵着艾阳的手送她回后楼,“十年不够,就包二十年,二十年不行,就三十年,慢慢还。”
“嘁,你也学会油嘴滑舌了,”艾阳白了容重言一眼,这些她姑且收下了,如果将来真的有分开的那一天,原封还给他好了,“我现在戴的这只,虽然不是什么特别值钱的,但是也很好用,我先不换了,等这只坏了,再戴新的。”
容重言很想说这些表她可以将来留给他们的儿女,但又怕说了艾阳误会,“嗯,也行,不过马上过年了,你还是让它们出来露露面,不然我妈该以为你不喜欢了,她不会生你的气,但会再带你去挑更好的,直到挑到你‘喜欢’的为止!”
艾阳张口结舌,“我其实手里还是有一笔积蓄的,不如这样吧,你明天带我去买几样首饰吧,”她把从李家带出来的全给安梅清让她帮着换钱了,因为她嫌穿金戴银的碍事,现在好了,如果让汪夫人发现她没有几样首饰,恐怕又得珠宝行走起,“唉,我把我的那些陪嫁都卖了。”
要是有地儿租就更好了!
艾阳实在是觉得把钱花在这上面,是在浪费她的资源。
容重言想说自己收着许多不错的东西,可以拿来给艾阳挑,但又想到她连收下几块表都浑身难受,如果再给首饰,只会把人吓跑,“那也行,明天咱们装作出去玩,你出去挑几样能配衣裳的先用着。”
……
丰城梁家一片愁云惨雾,梁伯韬没想到一块小小的手表,竟给梁家招来一尊瘟神,“顾老板,那次收到的东西都在这儿了,您看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