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子然:“……”
十年时间,她花了三年的时间等我回心转意,七年的时间保家卫国去了,我问她,一个女人怎么能保家卫国呢?她说,她去保家卫国是因为肚子太饿了,去保家卫国能填保肚子。
真是一个有想法的人啊。
说完后,她还说她有十个小遗憾。
我觉得她的遗憾真多,她说她是活了二世的人,遗憾肯定会比别人多些。
我想想也有道理,让她把遗憾说完,第一次发现自己是个挺有耐心的人,可这个女人却不说了,她看着我傻呵呵的笑着,她说要先把那三个大的遗憾完成了再说。第一个遗憾已经完成了,所以,接下来她要完成第二个遗憾。
看信的韩子然身子一僵,闭闭目,耳根子一点点变红,直到满脸的绯红。
他接着往下看。
我觉得我是逃不过这一劫了,我完全没想过要把自己交给这么一个女人,可这人女人力气实在太大,她压了上来,猛扯我的衣裳,一边扯着一边还说:小心肝,你别怕,乖一点,不要挣扎。
我当然要挣扎了,既是被迫着失去清白,怎么能不挣扎呢?不挣扎就好像我很愿意似的。
哎,丢脸。
我说我不要,我还小,她说已经不小了,该有的都有了。然后,她就亲了我。
她的力气很大,可她的唇却很软。
拿着信封的手抖了又抖,韩子然只觉得自己看不下去了,这真的是原来的他写的吗?这是信好吗?这事些有必要写得那么详细吗?深吸了口气,韩子然继续往下看,是的,他很想往下看。
其实,我也很好奇那种事,但是要负责任的啊。在我不知道自己到底有没有喜欢这个女人前,我是绝对不可以顺丛的。
只是她的力气真的太大,我担心抵抗不了,那就将伤害降到最低吧,让自己试着去喜欢她,我开始打量这个女人的长相,粗看不怎么样,细看还是挺好看的,清秀的样子也不是我讨厌的。
就在我精疲力竭,打算不再抵抗,就让她不花力气得到我之时,她突然不亲我了,抱着我又大哭起来。
韩子然的嘴角抽了抽,继续往下看信。
她一直说着喜欢我,让我不要抛弃她,她还说,这些话是她对上一世的我说的,这一世,她不会再喜欢我了,要和我断得干干净净的。
她说‘韩家那种看她的眼神,那种从内心讨厌她而看她的眼神,仿佛她是瘟疫似的,没人会明白当一个人嫌弃另一个人,那眼神是多么的伤人。’
不知为何,这话听得我心里很不是滋味。
你现在一定是在想,我到底有没有失身?
嘿嘿嘿,不告诉你 。
韩子然:“……”
她还抱着我,跟我说了很多很多她前世的事,她的前世很精彩,真的很精彩,把我完全给吸引住了,她的痛苦,她的抱怨,她的委屈,甚至她对我的怨恨,在最后都化在了她的朗笑声中,她边哭边笑地说,保家卫国的七年,让她懂得了什么是大义,与大义比起来,那些儿女情长算什么呢?韩家对她的为难算什么呢?她找到了新的目标。
你一定很想知道,她的前世是怎么个精彩的吧?
嘿嘿嘿,就是不告诉你。
韩子然:“……”有种想手撕失记前的自己的冲动。
如果说先前我只有一点点喜欢这个女人,那么听完她的上一世后,我决定娶她。
“娶她?”韩子然喃喃,他娶妻了吗?
你一定很奇怪,这封信确实是你亲笔所写的,可字里行间却处处透着幼稚,与你我的性格完全不一样。
是啊,性子极为清冷的我,甚至称之为寡淡也不过份的我,对父母兄长也都极为冷淡的我,怎么会写出这样的一封信来?
因为那个女人。
我这样的性子,在上一世给这个女人造成了很大的伤害,她说我与她的十年,说的话只有108句,没有交流,甚至连一个眼神也从没有过。
我无法想像,十年的夫妻怎么可能只有108句的交流?
她一直质问我,你怎么可以这样,怎么可以这样对她?她哭得伤心欲绝,她明明说已经看开了,可在说起我时,就像是一个被所有人遗弃了的孩子,孤独绝望的哭着。
莫明的,我心疼不已,突然觉得,既然这一世我能为她心疼,那么上一世,我应该是喜欢她的,只是我从不善于表达,才有了那样的误会。
或者,真的是失去了记忆忘了她才会错过了一世。
她跟我说的话,很真实,就像她真的经历过一样,我虽然怀疑着,可就算她说的是假的,我也不想再重蹈她所说上一世的那个韩子然的人生。
第084章 知道真相
我要跟她多说说话,我要真正的去了解她,我要知道她是不是就是她所跟我说的那个女人,那个有着七年保家卫国,精彩人生的女人。
所以,我在她面前变得活泼,想到什么就跟她说什么,接触多了,我发现,她是个值得让我去喜欢的女人。
她所说重生的事到底是真还是假,现在的你应该已经知道了。
如果一切如她所说的都发生了,那么,我对失忆的猜测也应该是对的。
她叫萧真,是你的,也是我的妻子。
如果我会对她心动,我相信失去了记忆之后的自己还是会对她心动的,不管是失忆前的我还是失忆后的我,我们都是一体的。所以韩子然,不许对她冷漠,不许再一次的伤害她,就算你已经不喜欢她了,也不可以抛弃她,因为以前的你,现在的我,很喜欢她。
韩子然,我想让她幸福。
是了,顺便附上去娘子家的地图,我觉得应该没人会告诉你去娘子家的路。
“萧真?”韩子然望着信中的地图半响,脑海里却闪过他高中状元回村时与父母站在一起的那个粗布长杉的年轻女子。
那时的他虽然没有正眼看她,可在余光见到时也在心里好奇,能与父母站在一起的人会是谁?她看他时目光亮极了,就像把他当成了珠宝般,随后又一点点的暗淡了下去。
母亲给他介绍所有的人,唯独没有她,他便以为她应该不是重要的人。
他随口问了句这个女孩是谁,母亲只淡淡一句:“在家里帮衬着的佣人,不用理会。”
昨晚的酒宴,他出门拿酒,看到了萧真,朦胧的月光之下,她呆呆的站着望着他,那明亮的双眸中像是有着千言万语,而他却只把她当成了一个帮佣,还让她去拿酒,甚至去倒酒。
那时的她,心里该是多么的怨恨他啊。
韩子然愣愣的看着这封信好半响,他不会认错自己的字,这封信确实是他亲手所写。
他才17岁,却已经成亲了,他的娘子叫萧真,并且此时此刻已被他所抛弃。
韩子然拧了拧眉,不想牵动了脸上的伤口,随即哭笑不得,所以,他的娘子就用麻袋裹住他狠狠的揍了他一顿?
轻轻一叹,望着手中的信,一时他都不知道此刻他该做何感想。
本来他还觉得萧真这个名字对他来说挺遥远的,可伤口一扯动,瞬间又觉得他的心对这个萧真有种极为微妙的感觉。
“想到什么就跟她说什么吗?那个时候的我在萧真面前,就是这样的吗?”韩子然望着手中的信,信中字里行间的表达,跟他的性子真的是南辕北辙。
再次轻轻叹了口气,心的惊讶无法形容。
此时,书房的门打开,韩母端着草药走了进来,看到最心爱的小儿子这模样时,眼泪又落了下来:“都这模样了还看什么书呢?快躺下休息吧。你爹决定报官,咱们非得把那歹人揪出来不可。”
韩子然若无其事的将信折好放进了书页里:“娘,不用去报官了。”
韩母不解的道:“为什么?”
“我不想弄得人尽皆知。”韩子然淡淡道。
“那就这样算了吗?”韩母哽道:“不行,我不能让你受到这样的委屈。”
“我会让人秘密的去查的。”
秘密的去查?韩母想了想擦去眼角的泪水:“这样也好。”
“娘,萧真呢?”韩子然望着母亲,问道。
韩母的神情有些僵硬:“怎,怎么突然问到她了?”
“想到就问了,她人呢?今天一早起来就没看到她。”信中说他会抛弃她,可自他回来二人说的话连十句都没有。
“噢,她走了。”
“走了。”
“是啊,过几天我们就要随你一起去京城,我就给她结算了工钱,让她回去了。”见子然的脸色有些异样,韩母干笑着问道:“怎么了?”
“娘,萧真真的只是我家的帮佣吗?”她说被他抛弃了,十年来自己从未想起过她,这一刻,韩子然突然明白了什么。
“当然了。要不然这般平庸的女子怎会出现在我家呢?不说她了,我给你涂药吧。”韩母说着就拿药膏出来。
“娘,我已经成亲了,是吗?萧真是我的妻子吧?”
韩母拌着药膏的手僵着:“什么?你在胡说八道什么?那萧真最多也只不过是个猎户而已,你可是堂堂状元郎,你们就算有关系,也不可能是这样的。”顿了顿,韩母又道:“是谁跟你说的?”
“我去问一下村里的人,我想,如果我成过亲,村里的人应该都会知道。”韩子然起身。
“站住。”韩母拦在了他面前,伤心的道:“你,你不相信娘说的话?”
“如果娘说的话都是真的,又为何拦住我呢?”韩子然反问。
韩母脸色僵硬:“不许去,你这模样,出去会被人笑话的。”
“是怕被人笑话,还是怕我打听出来什么?”
“子然。”
“萧真是我的妻子吗?”
韩母颤抖着唇,眼眶微红的看着这个她从小呵护到大的儿子,儿子的性子本就清淡,但有着十多年的亲情在,他们母子可以说是很贴心的,可子然一失忆,尽管这脸还是那张看似温和的脸,可说话却是生疏了几分。
“我是你的亲生母亲,我不会骗你,我说不是就不是。”
韩子然走到了门口,伸手就要开门。
“不许出去。”韩母喝道。
韩子然连一丝迟疑也没有直接将门打开。
“是,萧真是你的妻子,可那又怎样?”韩母厉喊道:“她一个目不识丁的女子,一个只会打猎下田的女子,连怎么服侍丈夫都不知道的粗人,怎么与你相配?”
韩子然转身望着自己的母亲,母亲脸上的伤心,对他的失望都落进了他眼底。
“韩子然,就算你失去了记忆,可也应该明白,对我们乡下人来说,要培养一个状元出来,那是多么不容易的事,我们一家子这么多人,省吃俭用,你爹与我几年都不买一件新衣裳,把银两省下来给你读书,难道你就是这样回报父母的?”
“娘,我既然已经娶了萧真,就不能这样抛弃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