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真淡淡一笑:“我和你们一起去。”
“你一个丫头去做什么?”姒秦冷飘了萧真一眼,嗤笑道:“只会拖累我们。”
“也是。那我回阴江吧。”萧真说完就要走。
廖夫子:“……”
姒秦脸色黑沉一片,朝着萧真背影喊道:“你个白眼狼。”
走了几步的萧真挑了挑眉,转身:“姒三公子,我吃你的用你的,可都用体力还了的。再说,我方才要和你们一起去,你说我只会拖累你们,不去吧,你又骂我白眼狼,什么意思呢?”
姒秦哼哼了几声。
“幼稚。”
“你说什么?”
见二人又要吵起来了,廖夫子哭笑不得的说道:“你们是怎么回事,一碰面就跟二只斗鸡似的啄个不停。”
斗鸡似的啄个不停?萧真被这比喻噎到了,实在是说得太难听。
“姒公子。”柯宜姑娘的声音传来,就见一道妙曼的身影跑到了姒秦的面前。
看到这二人,特别是身高时,这身高差,萧真只觉得有种说不出的有趣感,正打量着,听得柯宜担忧焦急的声音说道:“我不去阴江,我要在你身边待着。”
尽管才十三四岁,可长得漂亮,这忧心样子还真有几分我见犹怜,就不知道才十二岁的高祖懂不懂得怜香。
不想姒秦这话一出口,萧真就被囧到了。
“荒唐,你以为本公子是去玩吗?再者,你是弱质女流,女人就该被男人保护着。”
“公子?”
“什么都别说了,我会让我的二名贴身护卫护送你回姒家。等我回来。”
最后一句话,柯宜美眸一亮,身后跟着的奶娘与老管家更是一脸的激动,奶娘走上前来,对着姒秦说道:“姒公子,我家小姐如今虽落难,可毕竟也是书香世家,这般住到你家去,怕是有损她的清誉啊。”
姒秦想了想:“是我想得不周到了。”说着,就摸了摸怀里,好半响也没摸出东西来,拧了拧眉。
明显,他是在找那天被她捡到的玉佩,那玉佩此刻就在她的怀里,但萧真并不打算还给他,这玉佩是她的,是子然送与她的。
唔,她是不是强取豪夺了?可她就是不想把玉佩拿出来。
“奇怪,玉佩怎么不见了?”姒秦喃喃了句,一会从怀里掏出了一个大板指来给柯家姑娘:“这是我的随身之物,也是将来要留给我长子的,姒家的人一见到这板指就会知道我的意思。”
柯家姑娘怔怔地接过了板纸,随即脸色一红,朝着自个奶娘看了眼,奶娘立即会意,忙问:“公子,请问这板指的意思是指什么意思啊?”
姒秦望着早已满脸布满红霞的柯家姑娘,显然很是满意她这表情,稚气的脸庞硬是笑出了点男人对女人的宠溺来:“待一切事情结束,本公子自当带着厚礼亲自到柯家正式拜见,按照礼俗迎取小姐。”
面对这二小人儿,萧真已经被囧得不知道该说什么了,尽管十二岁就被双方父母定下终身的大有,可像姒秦这般自个作了主的,她真是第一次见。
余光见廖夫子也是一脸囧意。
到中午时分时,百来名难民已都离山朝着阴江县走去,山脚下又只剩下了她,觉醒,颜松,廖夫子,还有三名护卫,与来时,少的何止是人,还有马车,车夫,吃的,穿的,用的。
见萧真也还在,觉醒杏眸对着萧真一瞪:“你一介弱女子,除了有挑水的力道,连一点功夫也不会,留下做什么?”
“给我捶背。”姒秦的声音插了进来。
“呵,”觉醒古怪的看着这姒三公子:“捶背?你还真会享受啊,这城里面,就有五千叛军在,东边离城五里之距,还有着三万叛军驻扎着,万一我们被发现了,恐怕连尸骨都会被啃个干净,你让萧真跟着,一来危险,二来,真出事了还得顾着她。”
姒秦不耐的道:“颜松不是说了么,从这里进去就会有暗道通往姒家附近,这一路并不会有太多的危险,我祖父母年纪大了,接出来肯定是要有人照顾的,不是她照顾,你来照顾吗?”
“你?”
原来这姒秦打的是这个主意,萧真眸光冷了下来。有时,她会觉得奇怪,这几天相处下来,这位未来的汉家高祖不管是对难民的胸襟还是处理事情的能力,都极为稳妥,都不像一个十二岁少年该有的,可就是这样的一个人,对她却并不友善,甚至很恶劣。
为什么?
她来这个时空才几天啊,并没有得罪过他吧?为此,萧真还认真的想了想,确实没有。
一旁的廖夫子脸色不是很好,他望了姒秦一眼,又看向了萧真,不知何故,每次当姒秦对眼前这女子不善时,他没由来的会烦躁,甚至有想上前打人的冲动。
他不明白他是怎么了?没等他想明白这个原由,听到自己的声音无比冰冷的对着姒秦说道:“你的祖父母是你的责任,与萧姑娘有何干系?怎能如此轻视她人的性命。”
觉醒与颜松都诧鄂的看着这位廖夫子,在他们的印象中,廖夫子从来没有这般冰冷的说过话,更何况还是对如亲弟弟般的姒三公子。
萧真心中的讶异不亚于觉醒和颜松,但她惊讶的不是廖夫子对姒秦的冰冷,而是他对她的维护,他冰冷的眸光,眸光中隐藏的怒意,这种感觉很奇怪,就像重生一世时,子然护着她的那种感觉。#####作者的微博,大家搜索一下寸寸金,关注一下就可以了哟。
第432章 男孩之意
“夫子?”姒秦不敢置信,一向疼爱他的夫子从没这般严厉的说过他。
廖夫子的脸色有些苍白,望向萧真:“还愣着做什么,走吧。”
萧真怔怔的望着他,好半响才回过神:“谢夫子。”转身离去。
边走,萧真边甩甩头,她这是怎么了,就在那一瞬间,她竟然以为廖夫子就是子然,这怎么可能呢?
萧真自然不可能真的离去,走到山脚时看着姒秦等人消失后,这才回忆了下方才的地形图,朝着另一个方向走去。
她没有立即进城,而是等夜幕降临之后,从城墙里找了个被叛军攻过的口子,凝神静静听了听,里面并没有任何动静后,用内力推了推,推出了个洞口来,一下子就钻了进去。
墙内是一条小巷,对面则是几口大宅子,应该是有钱人住的地方,死一般的寂静。
萧真走到了街上,这条道二旁的宅子虽然不是很奢华,但绝对不差,从二旁所摆的空摊来看,以往应该是热闹非常的,此刻,连人影也没半个不说,整条道就像是被洗劫过般,乱得很。
心里一声叹息,对于她来说,战争已是司空见惯,不能说没有伤感,但要再多就没了。
就在萧真要大步离去之时,隐隐的呼救声传来,静静的凝神静听了会,萧真提气朝着东面的宅子飞去。
当她从一处院子中落下时,就见五名叛军正在脱着一名十五六岁少女的衣裳,少女早已傻掉,而一名看似少女母亲的女子则是披头散发,衣杉凌乱的求这些叛军放过少女,可惜她一爬上去就被叛军狠狠的踢开。
“畜生。”萧真冷声喊道,历来的战争,那些军纪不严的队伍总会扰民不断,她最为痛恨的就是这种败类。
“谁?”一名叛军听到了萧真的声音,转身,还没见到萧真的面,只听得卡嚓一声,脖子已被扭断。
另几名叛军见状,抄起家伙就冲向萧真,眨眼的功夫已丧命在萧真手下。
面对萧真的出现还叛军的丧命,妇人也只是愣了下,就爬到了呆傻的坐在地上的女儿身边,一把将女儿抱在怀里,大哭起来。
这种情景萧真不知道该说点什么,索性什么也不说,转身离开,才转身,就见一名十岁左右的男孩正在门口望着被她杀死的那几名叛军,男孩的眼满是仇恨。
萧真只看了男孩一眼,没再多停留,朝着城中心走去。
不知道是不是已近城中心,渐渐的有了人,但最多也只是一些孤寡老人而已,冲眼望去,看不到一个年轻人。
平丘就是晋县,可这里完全找不到晋县的半点影子。
除了方才几个叛军,街上也没再出现别的叛军,估计这边破坏完了,应该是去另一边了。
此时,萧真的脚步停住,转身望向身后一直跟随着她的小男孩,这个小男孩从她救下那对女母的宅子里出来后就一直跟着她。
小男孩冰冷的黑眸直直的回视着她,没有闪辟,也没有害怕。
“你一直跟着我做什么?”萧真问他。
小男孩走到了萧真面前,抬起头:“我看到你杀人了。”
萧真点点头:“那又怎样?”
“谢谢你为我报了父母之仇。”
萧真看到男孩眼中的仇恨时,已猜到了几分:“不用谢。”
小男孩突然跪在了萧真面前:“请您收我为徒吧,请您教我功夫。”
萧真冷冷道:“我不收徒。”
“收与不收,都是您的一句话,只要您肯收,让我做什么都愿意。”男孩一脸的执着。
萧真这辈子从没想过收徒弟,蹲下身来与男孩平视:“你想学武功?为什么?”
“只有学了武功,我才能自保,才能保护我的亲人。”
“说得真好。”可这个时空,她连自己的事都有些茫然,又怎么可能再收徒弟多牵挂呢,望着男孩那坚毅执着的眼神,还有身后这片萧条的街景:“你其他的亲人呢?”
“都死了,被叛军杀死了。”
萧真点点头:“要我收你为徒可以,在天明之前,你帮我找到一口名叫阴阳池的小池,它应该在一户姓白的人家里面。”
“如果我找到了,你就收我为徒?”
“不错。”
“那我该怎么找您?”
想了想,萧真从怀里拿出一个烟信筒,指着筒外的一根绳子道:“找到了就拉掉这根绳子,它就会射上天空,到时我看到了就来找你。”
“一言为定。”小男孩原本冰冷绝望的黑眸亮了,就像重新找到了属于他的人生般,拿过烟信筒就跑开。
她问过无数从这里出去的难民,没有人听过阴阳池,就连整个平丘县,姓白的人家也极少,而这些白姓人家中,别说阴阳池,就连池也没一口。
或许,她该直接拒绝这个孩子,可他已孤身一人,给了他一夜的希望也是好的吧,一夜之后,她早已离开这里,其余的事也管不了多少。
夜色已黑。
诺大的平丘县如一座死城,看得人发怵。
已经后半夜,萧真几乎找遍了半个平丘县,也没有找到一口像阴阳池那般的池子,疲惫的闭闭眸。
此时,一道火光突然从南边窜起,趁着北风,火势很快朝着南边蔓沿,叫喊声从那边陆陆续续传来。
萧真急速朝那边跃去,一盏茶的时间之后,落在了着落不远处的屋顶上。
“觉醒?”不是别人,放火的正是觉氏先祖觉醒。
从萧真这个高度望下去,下面的情景一目了然,觉醒一跃一起在周围放着火,火中围着的是几十名叛军,而火外,则是姒秦,廖夫子,颜松,几名护卫,还有被姒秦牵着手的一位老人,应该就是他的祖父了。
几人朝着不远处的巷子走去。
萧真的目光又落在了离他们巷子二条街外的上百名叛军上,如果姒秦他们这样的走法,肯定会与叛军撞上。
萧真喃喃道:“我若此时不救他,他的命运会因此而改变吗?”想到二百年后的九皇子,萧真没再半分的犹豫,几个起落就落在了叛军所在街上的屋顶。
几个石子丢在了叛军的身上,叛军吃痛,纷纷吵起来,一个个相互骂着,这么吵闹,姒秦他们那边自然是听到了,萧真望去,果然,见他们没再往这边来。
见他们朝着来时的暗道离去,萧真又朝另一边寻找她的阴阳池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