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个男人为什么还没和我家阿真圆房?”
萧真:“……”婶婶是怎么知道的?
萧婶子一手抓着韩子然,直接将他拖到了萧真住着的屋里,对愣在一旁的萧真道:“还愣着做什么?进去圆房。”
对于这一变化,傻眼的不仅仅是萧真,还有韩子然和韩家人。
“萧,萧婶子,今天子然要上京赶考。”韩老爹明显被萧婶子的举动吓住了,讲话都有些结巴。
“我知道,所以今天早上必须圆房。”萧婶子恨铁不成钢的瞪着一脸傻呼呼的看她的萧真:“愣着做什么,进屋去。”
萧真:“……”赶紧拉过婶婶到一旁,为难道:“婶婶,我的事你以后就别插手了。”
萧婶子气的一手提住了萧真的耳朵。
“婶婶,疼啊。”萧真惊呼一声,真窘了,她又不是十五六岁的毛孩子,婶婶喜欢揪她手臂不说,竟然还会拧她耳朵,但她又反抗不得。
“你还知道疼?当我听到村里的人说韩子然至今都没有和你圆房时,我心里有多难受?”萧婶子一脸的怒气,说着说着开始难过起来,落了泪。
“婶婶?”
“今天你们必须圆房。”萧婶子将萧真和韩子然推向了屋里。
“你们都愣着做什么?”韩母见大儿子二儿子傻愣在一旁,怒声说道。
韩家大哥二哥毕竟是个男人,真要动起手来,萧婶子自然不可能是他们的对手。
萧真不可能让这二人伤到婶子,正要做点小动作,韩子然突然拦在了二人面前:“大哥,二哥,她是我岳母。”
韩家大哥二哥愣了下,不明白三弟怎么突然间跟萧家亲起来。只见韩子然转身看着萧婶子,脸微红的道:“娘,我已经跟阿真说了,待我功成名就回来,就与她做真正的夫妻。”
娘?韩子然竟然叫她婶为娘?萧真一脸的不悦。
韩家人都一脸诧鄂的看着韩子然,这一声‘娘’字让韩母的脸色变得铁青。
萧婶子狐疑的看着韩子然,毕竟这个女婿以前对她的脸色可是非常不好的:“当真?”
“当真。”韩子然肯定的点点头。
“你在胡说什么?”萧真拧眉看着韩子然。
“我说的是真的。”韩子然一脸真诚的回视着萧真,白净的面色微红。
萧婶子明显是不太信韩子然的话:“那行,你立个字据。”
“字据?”韩子然傻眼,这种事怎么立字据?
萧叔子拉过了萧婶子说道:“子然是个好孩子,他这么优秀怎么可能耍赖,若是没有心,立了字据又有何用?今天是他赴京赶考的日子,你就别耽搁他了。 ”
萧婶子撇撇嘴,倒也没再说什么。
见婶子消停了下来,萧真在心里松了口气,不想韩子然突然拉过她就往门外走去,在韩母叫他之时,他说道:“我有话跟娘子说,你们都别过来 。”
此时,天已有些亮,但村子里依然平静,大家还在睡梦之中。
“我不是你娘子。”萧真挣开了韩子然的手,冷望着他。
“你是。阿真,我先前说的还有今天说的都是真的。”
阿真这个名字,让萧真恍惚了一下,记忆里子然也时常这样唤她,随即,萧真只觉得唇上一热,望着眼前这张放大的俊脸,萧真再次闪神,也就这瞬间的闪神而已,韩子然已经搂过她欲加深这个吻。
自然没有得逞,萧真一掌挥了出去,可惜韩子然已经跳开,嘿嘿一笑直接窜进了屋里,很快,听到韩家人催促他早点上京。
明明知道这个韩子然不是真的子然,可他离去的日子,萧真还是觉得挺无聊的,无聊也就个月把,恢复了以往上山打猎的生活。
这样的生活持续了三个月,这三个月里,韩家二哥娶了县上张员外的女儿张氏为妻,张氏是个漂亮的女子,就是性子骄纵了些。萧真发现,这个世上,像婶子和张氏这样性子的人,往往会活得比较自在,因为很多人都会顾忌她们而对她们客气,至少在她看来,韩母敢对她颐指气使,在她婶婶和张氏面前却不太敢说什么。
有一天,韩家大哥突然开始收拾东西,说要去京城发展,顺便也看看子然现在如何了。
萧真算了算日子,子然京试的成绩早应该出来了,按礼的话,官差在前几天就应该来报信了。
韩家大哥在这个时候进京,很诡异。萧真也不打算说什么,就静观其变。果然,年前,韩家二哥也和张氏进了京,说韩家大哥发展不错,让他们去帮忙,至于韩子然,则一字不提。
韩家瞬间空了许多,留下的韩母和韩父倒是对她突然好了起来。
无是献殷勤,非奸即盗,萧真只是好奇韩子然这会应该早就考取功名了,为什么不回来?他没有道理不回来的,因为她还在这里啊,难不成时彦还真想在这个祝由术里过一辈子?
年过后,开春的那一天,萧真从山上打猎回来时,韩家人去楼空,韩母与韩父也偷偷瞒着她进了京。
说得好听点,韩家人都去了京城发展。
说得难听点,她被韩家人抛弃了。
天很蓝,云很白。
萧真思附着:时彦竟然把她孤零零的放在了这一块天地里,这不该是他的作风。
没过几天,萧婶子就知道了这事,此时,村子里也已将此事传得沸沸扬扬。
这一次,萧婶子赶来韩家时既没有揪她的胳膊,也没有拧她的耳朵,只是沉默的看着她,萧叔子则在地上吧唧吧唧的抽着烟,一脸的苦大仇深。
“婶婶,叔叔,咱们这样不是挺好的吗?”萧真笑笑,这个世界叔婶是唯一待她至好的人,尽管她知道这一切是虚假的,可仍不愿他们伤心。
“是啊,挺好的,挺好的。”萧婶子喃喃着,拍了拍萧真的手,便没再说什么,迈着沉重的脚步回了家。
第675章 她是新兵
婶子好像很伤心啊,萧真走向了叔叔,轻喊了声:“叔?”张嘴想说点什么,却不知道该说什么。说自己窝囊吗?说自己没用吗?事实并非如此,可在这个世界里,在叔婶的心里,怕是如此想的吧。
萧叔子拍拍她的手,沙哑着声音痛心的问:“孩子,今后你该怎么办啊?”
她能怎么办?就上山打打猎,过日子呗。
尽管村子里的人指指点点,但萧真却过得更加逍遥自在来,打完猎就在韩子然的书房里看书,让她惊讶的是,韩子然书房的书无比的多,包罗万象,甚至还有一些手稿本,字迹与韩子然的一模一样。
这一发现,倒让萧真很是兴奋。
因此,有事没事的,就窝在书房里看书,练字。
这一晃,便过去了一年。
萧真将书房里所有的书都看完时,发现自己已经在这个世界里待了二年,这二年里,她想尽了各种办法想回到现实世界,但都没有成功,她便知道除非是找到时彦,要不然她根本回不去,可每当见到对她极好的叔婶时,便总想着再多陪陪他们。
二年了,萧真知道自己不能再沉陷在这一份亲情里,总归是要回到现实的。就在她想着如何告别叔婶上京找韩子然时,萧叔子无比的惊惶跑来找她。
“阿真,你婶子不行了,你快去见她最后一面吧。”
萧真刚起床,此时正打着哈欠,听到叔子这么说,愣了下:“什么最后一面。”看着叔叔脸上那绝望的模样,萧真心一沉。
待萧真回到萧家时,就见婶子睡在床上已经昏迷,她愣着,分明在三天前看到婶婶时她还好好的,给她做了饭,洗了衣服,整理了家务。
“怎,怎么回事?”萧真问一旁的大夫,又看着叔叔:“婶婶的身子一直就很健康啊。”
“那是她强撑给你看的。”萧叔子叹了口气,抹去眼泪道:“她不想让你看着伤心才一直装出很好的样子。”
萧真摇摇头:“不可能的,婶婶的气色挺好的啊,好好的,怎么突然就病成这样?”
大夫说道:“萧婶子得的并不是病,而是心郁之症,平常确实是看不太出来,只会慢慢消耗人的力气,最终五脏衰竭而死。”
“心郁之症?”萧真不解:“婶婶好好的,怎么会得心郁之症呢?”随即双眼猛的睁大,难道是因为她?
“阿真啊?”萧婶子此时醒了过来,看到萧真在身边,轻喊了声。
“婶婶?”萧真赶紧过去握住婶婶的手,婶婶看起来比平时瘦了许多,可并没有一个将死之人的死灰之气啊:“婶婶?”
“阿真,婶婶就算变成厉鬼,也会为你向韩家讨回公道的。”萧婶子的目光慈爱的看着萧真,却在下一刻,眼底突然产生了巨大的怨气,眼晴凸眼,模样异常的可怕。
“婶婶,我没事,我现在很好。”萧真赶紧安抚,不想萧婶子整个身子突然抽搐起来。
“婶婶,婶婶。”萧真想去压住她,但被萧叔子拉开,大夫赶紧上前。
在萧真没有任何心理准备的情况之下,萧婶子最终还是去了,咽下最后一口气时,萧婶子的脸还是充满着愤怒的,以睁着怨恨的目光,不管萧真如何去抚平,也没法抚平。
萧真木然的坐在婶子面前良久,依然无法相信一向健康的婶子会因为什么心郁之症而死。面对婶婶的离逝,叔叔如六十老人般苍老的模样,萧真的双拳紧紧握起。
有时,她都分不清自己是在祝由术里,还是这就是她原本的生活。叔婶待她的情感是那般的真挚,那一顿顿香喷喷的饭,一句句真心的关怀都历历在目,婶婶拥抱她时的温度,叔叔憨厚的笑容,都在她心里扎根。
“阿真啊,吃口饭吧。你都三天没吃饭了。”萧叔子拿了饭菜过来,担忧的看着她。
“我吃不下。”萧真苦涩的笑了笑,抬头看着叔叔三天内就苍老了不少的面庞:“叔,为什么不早一点告诉我婶婶有心郁之症?”
萧叔子叹了口气说:“你知道你婶婶的性子,好强,容不得被人欺负,知道韩家就这样抛弃了你,她好几天都没有合眼,可看你一个人活得那般自在,看你似乎比以前更加的开心,她就没再说什么。”
萧真抿紧着唇,只觉心里苦涩不已。
萧叔子接着说道:“我以为你婶子已经想通了,可她这个人啊,听不得别人对你的碎言碎语,加上村子里的时不时的在背后对你指指点点,哎......”
竟然都是因为她,那么好的婶婶……
萧真跑到了村后面的田垦上放声大哭,这是她不管是在现实里还是虚幻里第一次大哭,哭声悲怯。
婶子的头七过后,萧真将自己这二年来积攒的钱财都给了萧叔子,当萧叔子问她这是做什么的时候,萧真沉声道:“我要进京找韩子然。”
“什么?阿真啊,”萧叔子一听萧真这个决定,急了:“你一个女孩子家上什么京啊,你一生都没出过远门,外面的人可不像咱村子里的人这般质朴啊。”
“叔叔,我已经决定了。”村子里的人质朴吗?萧真冷笑,如果不是他们的风言风语,或许婶子还能好好的活着。
“不行,要是想让你上京,你婶婶早就赶着你去了,可京城离咱们这里坐马车都要一个月的路程啊。”萧叔子忧心忡忡:“你一个女娃家,这一路上要是遇到了不好的事,那,那我怎么向你泉下的婶子交待啊。”
最终,在萧真在守完了婶子的三七之后,趁夜离开了这个她住了二年的村子,不仅是为了婶子,也是为了自己。
这一路的危险,萧真并不放在眼里,只是她将所有的银子都给了萧叔自己,自己只能一边干着一些活赚路费,直到二十天之后,当她见到县城里的招兵信息时,毫不犹豫的摘了下来。
成为新兵,一路随行,很快就到了京城进入整编,萧真知道自己会编入恩师的兵里,果然,下午放榜时,她在恩师所在的兵队中,也就是在晚上,和新兵们推篝火时,萧真听到了关于韩子然的消息。
“听说今个圣上下了指,将户部侍郎封为了户部尚书,户部侍郎如今才十八啊,真是前途不可限量。”
“户部侍郎?那不是二年前的新科状元韩子然吗?他可是咱们大汉开国以为最为年轻的状元郎了。”
“太厉害了。”
“所以说,任大学士才会想将女儿嫁给他啊。”
“听说太后娘娘也有意将自家的外甥女嫁给他。”
“真的?那状元郎,应该是尚书大人会选谁?”
“这还用说,肯定是太后的外甥女了。”
萧真静静的听着这些熟悉的话语,将手中的馒头都吃光之后,直接进了帐篷睡觉。时彦,他到底想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