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姐上次跟我说过,你第一次进入祝由术时,也是在那个白雾的世界当中?”
“不错。”
“我怀疑那是另一道祝由术的门。”
“什么?”
时彦摇摇头:“我也不知道。可想来想去,除了这个解释,没有别的可能了。”
萧真静静的看着他。
“姐姐不信我?”
“不是不信,是不懂。”
时彦:“......”
“不要去想这些有的没的,好好养身体。船到桥头自然直。对吧?”萧真笑说。
时彦想了想,点了点头,抬头见萧真古怪的看着自己,奇道:“姐姐,怎么了?”
“来人。”萧真突然道。
喜丫走了过来,轻问:“夫人,有事吗?”
“喜丫,你去拿一撮白胡子来。”萧真用手比了一下胡子的模样。
喜丫,时彦,旁边随侍的霞月和飞烟都愣了下。
很快,喜丫便拿了萧真想要的那种白胡子来。
萧真将白胡子放在了时彦的下巴上。
时彦很乖巧的任萧真在他脸上逗弄着,直到他看到她的脸色很不对,不禁奇怪的问道:“姐姐,怎么了?”
萧真看着留着胡子的时彦良久才,才道:“没事。我先走了,你好好休息吧。”离去时,神情隐隐古怪。
阳光晴好。
萧真抿着唇走在村路上,就连走过的村人跟她打招呼她也没像往常那般的点头示意。
喜丫亦步亦趋的跟着,见夫人一直没说话,便问道:“夫人,您有心事啊?”
萧真叹了口气,随即笑了笑说:“没事。天气这么好,咱们去学堂看看孩子们。”
“是。”
第725章 贵妃娘娘
这几晚,韩子然很忙,回来的时间也少,好像是皇上要颁布一些新的惠国惠民的政令。
月上柳梢也不见子然回来,萧真正准备熄吹灯睡觉,吴印突然进来,对着萧真紧声说道:“夫人,贵妃娘娘恐怕不行了。”
“什么?”萧真一时没听清楚。
“贵妃娘娘怕不行了。”
萧真愣了好一会:“怎么回事?”
“贵妃娘娘自上次从祝由术中出来,精神便一直不济,不管怎么调养也恢复不过来,”吴印一脸沉重的说:“御医说,娘娘的身体前二年一直在虚耗着,如今再无可虚耗。”
“怎么会这样?”萧真喃喃。
“夫人,娘娘一直在呼唤着你的名字。”
“我的名字?娘娘想见我?”
“娘娘嘴里一直在叫着‘斧头大哥。’”
萧真微怔,不明白为何贵妃要见自己。
吴印也是一脸的迷惑,不明白贵妃娘娘叫斧头大哥做什么?
萧真走到柜子前,拿出了夜行衣来穿上,又将发上的饰口摘除,只简单的挽起如男子一般打了个束。
“汗巾。”
吴印赶紧将汗巾在面盆里打湿绞干递给萧真。
萧真擦了擦脸,让自己清爽一些,贵妃娘娘想见她,应该是她在祝由术里帮了她的原因,现在看到她这模样,应该知道她没有骗她,斧头就是她萧真。
“夫人,你要进宫吗?”
“既然娘娘要见斧头,我总是要去见一下的。”萧真说道,毕竟这一次......
“你的身子受得住吗?”
“我没事。”萧真说道。
一辆马车迅速的朝京城飞奔而去。
萧真没有想到自己再次进宫,竟是去见贵妃娘娘的最后一面。
可就在她们通过暗道才进入皇宫,皇宫里的钟声突然响起。
萧真与吴印二人对望了一眼。
“贵妃娘娘逝了。”吴印心情无比沉重的道。
萧真抿紧着唇,宫里的钟是只有在份位高的四妃和帝后逝世后才会响起,如今响起只能说贵妃离逝了。
那个貌美倾城的女孩,那个一直叫她萧真姐姐的小姑娘,举手投足尽是世家嫡女大范的贵女,当今的贵妃娘娘,她还么年轻,才刚刚二十的年纪,就这样离逝了。
见夫人一直沉默着,吴印问道:“夫人,还去吗?”
萧真叹了口气:“不去了吧。”
“那我送你回去。”
萧真摇摇头:“不用,我想一个人静一静。”
“好。我就在暗处。”
萧真点点头,慢慢踱步在林子里。
夜色温凉。
或许隐在暗处,能看到宫里各处的宫人都是匆匆忙忙的,有的听到钟声,已经跪在地上哽咽起来,这些人应该是受到过贵妃的恩典的吧。
生死在世间是常态,可鲁贵妃太年轻了,真的太年轻了,想到自己与鲁贵妃认识的点点滴滴,萧真的心里也有股说不出的难受。
此时,萧真停下了脚步,不知不觉间,她竟然走到了鲁贵妃的宫殿门前,明明她只是想静一静的。
贵妃宫门前已经挂起了素布,哭声从里面隐隐约约的传出来。
一道明黄的身影也快步从不远处走来,随行的宫人紧紧的跟着。
夜色中,看不清皇帝此时的神情,但从他的步伐来看,心里应该很乱吧。
韩子然就跟在皇帝身后一起进入了贵妃宫里,他是唯一获得皇上批准进入后宫的外臣。
此时,萧真的目光落在也匆匆赶来的锦妃与皇子姒齐身上,她与锦妃也有一二年没见了,锦妃瘦了,瘦回了刚认识那会的样子,因此那份清傲也回到了她的脸上。
“贵妃干娘。”已经长高了不少的皇子姒齐一到鲁贵妃的门口,就哭着冲了进去。
“干娘?”萧真倒是没想到锦妃与鲁贵妃的关系变得如此要好了。
萧真从原地慢慢的返回。
“吴印。”
“在。”
“外出任务时保护好自己。”
吴印愣了下:“是。”
“回去吧。”
“是。”
贵妃薨逝,举国哀悼。皇帝在隔天便下了特赦令,同时素吊一年。
韩子然是在隔天天还未亮之时回来的,但回来也只是拿了几套衣裳又进宫去了,中间跟萧真说了一些话,大致说了下宫中的情景。
隔天,阴雨绵绵。还真是对应了素吊的氛围。
韩家人都在替贵妃娘娘惋惜,他们对这位贵妃娘娘的印象都不错。
就连平常玩得跟猴子似的小斧头和小韩华这会也不折腾了,可能是见大人们心情都不好的样子,也变得非常乖巧,小韩燕更是整天都粘着萧真,犹如一个女儿一般给她端茶倒水,还逗着她笑。
让萧真感到欣慰的是,韩父韩母对小韩燕在一点点的改变,有时也会打心底心疼这个孩子,实在是小韩燕太乖巧了,没法让人不喜欢。
萧真将小韩燕抱在腿上,他依偎着她,而她也同样给他足够的关心。
七天之后,韩子然从宫里回了来。
韩母已经准备了一桌子的素菜,虽说是素菜,但每一样都精心得让人食欲大增,虽说是素吊期间,但为了照顾到萧真,韩母还是会偷偷的给萧真做上一大盘的狮子肉。
今晚就有。
吃过晚饭,韩母就将狮子头端到了萧真屋里。
韩子然一进屋,就闻到了肉味,笑说:“村人都说你这一胎是个女娃,可你生小斧头和小梨子时也是很爱吃这个狮子头,我看这一胎只怕还是个男娃。”
“只要身体健康,男女都好。”萧真摸上滚圆的肚子,肚子里的娃比起小斧头和小梨子来可是安静多了。
苏嬷嬷给二人端来了洗脚水后就走了出去。韩子然将洗脚木盆给萧真放好时说:“这一胎很辛苦吧?听娘说,你脚都开始肿了。”
“是啊。也就这几天开始的,听说越到后面越会水肿。”萧真正要低头去脱鞋,韩子然已经开始帮她脱。
“以后天天我帮你洗脚。”韩子然边脱着她的脚袜边说。
萧真点点头,也不客气:“好。”
二人相视一笑。
“等生下这一胎,以后每次我都喝药。”
“喝什么药?”萧真奇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