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迟总是这样,眼神肆意带着侵略性,像是要把她扒光。
“上次穿裙子的事我还没找你算账。”
“穿裙子碍着你什么事?”
“问题不在裙子上,谁叫某人的腿太勾人。”
陆弥偏过头,“我回去了。”
“实话也不让说?”季迟拉着她,软了下来,“好了好了,是我的错,你知不知道有些男人很龌龊?以后你要是想穿裙子,就穿给我一人看。”
“我穿什么是我的自由,又不是为了给男人看。”
季迟低笑,又问:“你想进娱乐圈?”
“有这个想法。”
“考电影学院?”
陆弥摇头,“不一定,现在还没有决定,等高三再说吧。”
季迟心里有说不出的空虚,如今陆弥在娱乐圈发展势头很好,在学校也考了不错的名次,年级400名,算是好学生了,她走的太快,快到他在后面跑也追不上。
“那你想去哪个城市上大学?”
“可能留在本市,也可能去北京,说不定。”俩人并肩走在跑道上,陆弥盯着自己的影子问:“那你呢?留在国内还是出国?”
“说不好。”
以前季迟读不读,在哪读都无所谓,之前的18年,他的人生是荒芜的。
他从未认真想过自己的人生,只要集团不破产,他就可以一直混日子。
家里安排他出国读管理,至于哪所大学去哪个城市,他并没在意。
可在她出现后,他开始想那些关于以后的事。
现在他哪都不想去,只想跟她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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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弥的泡面广告已经拍完了,导演郑树峰很看好她,杀青聚餐时表扬了她一顿。
“我真看好小陆,其实你们这帮孩子都不错,要是有机会进这个圈子,一定要踏踏实实的,不要总想着走歪路,这世界上所有人都去走捷径,好好的路就没人走了。”
陆弥懂他的意思,连连点头。
男主角侯瀚艺也是本市了,他长得不错,演过一部校园网剧,虽然反响一般,但看着是打算进这个圈子的。
“陆弥你下面要拍什么戏?”
陆弥笑笑,“我没有戏拍。”
“没有?”就连郑导都觉得惊讶,陆弥最近频频上热搜,给人感觉资源很好,而这个圈子资源代表一切,有了资源和流量,就有资本认同,怎么会没戏拍?
“我只拍过一个广告,之前的vlog也是我随便拍着玩的,方便面广告是我接的第二个广告,其他方面暂时没有特别的安排。”
郑导沉思片刻,这才想起来陆弥虽然频频上热搜,可每次都是剑走偏锋。
光头广告是因为广告的形式很特别,地铁经过带来的风会把头发吹起。
这广告每个人坐地铁都会看到,引起热议是必然的。
后来的方便面视频确实不像是公司运营出来的。
只能说陆弥这个女演员虽然年纪不大,但挑选作品的眼光很不错,本身也有梗,符合年轻人的审美,再加上她在剧组拍戏时认认真真,不出幺蛾子不作妖,郑导难免对她心生好感。
“我看你同龄的校花都接综艺节目。”
陆弥如实道:“有合适的综艺我不会拒绝,但没有合适的我也不会冒然去接。”
“你能想得开是最好的。”
在流量为王的时代,没有本事却拥有超高人气的艺人如果不能用实力说话,最终会被流量反噬。
最近大热的电影都是实力演员的作品,清一色大叔级别,流量们的日子已经不好过。
陆弥如果有这决心,倒未必不能杀出一条生路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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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月底,哪怕是夜晚也是暖和的,微风拂面,陆弥很久没这样自在地感受风。
这边刚吃完,陆弥就接到舒雅的电话。
“陆弥,我们在唱歌,你来吗?”
“在哪?”
舒雅说了地点,离吃饭的地方很近,走路几分钟就到,是个可以停房车的公园。
她看了眼时间,已经8点半了。
“陆弥你快来,你不来我马上就要醉了,咯……没人送我回家了。”
陆弥不放心她,步行过去找舒雅。
舒雅给她发了定位,陆弥找半天,依旧不敢相信地盯着面前这个被她绕过去无数次的卡车。
怎么说呢,这辆卡车很骚很不正常。
这世界上所有正常的卡车都不可能在外表上贴满水钻,挂着彩灯,贴着美少女漫画,车上上还手绘了子慕,看起来极其……
骚?
真是太骚了,骚的就像老电影里的日本暴走卡车。
陆弥从小到大从未在现实中见过这样一辆车,整个人都不好了。
一辆大货车卡车货箱上都贴满小颗水钻,这得用多少钻花多少钱才能做起来。
货箱后门打开,舒雅站在那,俯视着陆弥,手握话筒大笑道:
“陆弥!快上来!”
陆弥莫名觉得羞耻,她很想装不认识逃走。
实在太中二了。
事实证明她的承受能力太低了,因为进了货箱她才知道外面那点根本不算什么。
车里所有地方都被贴上粉色的水钻,顶端装着丝绒的窗帘帷幔,吧台、座椅、卡拉ok设备都被精心装饰过,就连车窗上都是各种水钻,不灵不灵的,差点把眼给闪瞎。
“舒雅,这是你的卡车?”
“哈哈哈!不是她的,是我的!”卫哲忽然从驾驶舱过来,一脸得意,“我花了200多万改装的暴走卡车,怎么样,不错吧?”
陆弥噎了一下,很快笑起来:“嗯!品味很好呢,这种闪烁的水钻和粉色bling饰品的搭配风格彰显了你超高的审美品位。”
“天哪!陆弥你……简直是我知音啊,他们真是太不懂得欣赏了,一直说我审美有问题,只有你理解我!”卫哲都要哭了。
易禾渊和常子安嗤笑一声,背地里偷偷给陆弥竖了大拇指。
服气的!
看看人家,这种昧着良心有违欣赏品味的假话都说得出来。
难怪能被季迟那个变态看上!
卫哲却不自知,笑眯眯道:“这卡车实在太闪了,走在哪都是人群中的焦点,哎,也只有我有这么好的品味,把一辆那么丑的卡车改得这么好看。”
“…………”陆弥该夸夸他的少女心?
“来来来,陆弥,唱一首,我还没听你唱过歌呢。”
别说她,陆弥自己都没听过,刚穿来那会觉得唱歌就像是身体里发出别人的声音,莫名惊悚,后来也就不怎么唱了,这两个月的才艺课以艺术为主,也没涉及唱歌内容,陆弥至今没完整唱过一首歌。
“好吧……”
好在这个世界的歌和现实世界差不多,陆弥点了首《阴天》,这是她高中时期经常听的歌,她试着发出第一个音,原本吵闹的车厢立刻安静下来,就连醉醺醺的舒雅都安静地躺在她怀里听歌。
原身的声音很不错,低低的很有磁性,却又不会像男生,唱歌时尤其好听,孟雨就经常说听她说话耳朵会怀孕。
总之,恰好好处的声音。
她刚唱了几句,余光瞥到驾驶舱走来一个人。
是季迟。
季迟仰坐在沙发上,手插在口袋里,翘二郎腿盯着屏幕。
陆弥莫名头皮发紧,接着唱起来。
这首歌调子不算高,可要唱出味道来,却不容易。
如果唱不好很容易显得没有灵魂,让人找不到共鸣。
还好原身的声音比陆弥本人的声音更适合唱这歌。
一首歌唱完,卫哲忙着鼓掌:“没想到你唱歌这么好听,果然是学艺术的,就是不一样。”
“我们家陆弥以后要去做歌手,是不?”舒雅亲了亲她。
陆弥放下话筒笑了笑。
“季迟,我也没听你尝过,你也唱一首?”舒雅把话筒递上去。
手伸出才意识到自己过界了。
她虽然经常跟卫哲一起,也经常跟他们一群人混,可季迟话少,他们私下交流的不多。
季迟这人,他要是把你看成自己人,就会搭理你。
若是入不了他的眼,你说什么他都不会理会。
季迟没说话,舒雅以为他不想唱,刚想把话筒收回,却见季迟陡然伸出手。
陆弥以为他会唱别的,谁知他又把这首《阴天》拿出来再唱了一遍。
前奏响起,连卫哲都差点喷血。
“我说迟哥,你干啥呢?人家唱你也唱,这是紧跟党的节奏?”
常子安:“我迟哥惧内!”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