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这一切都是在下针的力度和角度都得当的情况之下才能治的,若是两下都不得当,得到的结果却会是……
“啊。”
又是一声痛叫,绕在她腰间的手臂本能缩了回去。
这就是她要的,挣脱,跳下,这个高度,还死不了人。
“该死。”
向天回过头来,却见这个娃儿已经跳下,这高度虽然死不了人,可是会伤人,一个不好腿脚断掉也是有可能的。
立即回旋身,伸手便抓。
可是,刚触到她的手,居然如水中之鱼滑脱开。
这?
在向天一瞬的怔住,可这却给了她落地的时间。
砰。
掉落在地。
嗯。
一声闷哼。
叶琉璃管不了背上的疼痛,立即转入丛,将身影消失在他们面前。
美男子,她见得多了,可像这样杀人时还问她可不可惜的美男子倒是第一个。可惜个屁啊,她只不过是个孩子,问她做啥。
更何况,她现在已经是一个人的棋子了,可不想做另一个人的,更不想做什么双面间谍,她要是真做了,那就是找死。
“给我找。”
那边传来男子的怒叫,看来他是生气了。
她狠狠的吞了吞口水,她相信,这条美人男蛇若是抓着她了,一定会揭了她的皮,因为方才她脱开他的手掌时,明显的看到了震惊和杀意。
掌控欲太强的男人比更年期的女人更加的可怕。
向天手指紧握,双目发出阴戾,他还是第一次被一个孩子给耍了,这等怒气,他如何能忍心,什么吃饭,什么解毒,什么无害,她在看到那名黑衣人时就在想着如何逃走。
“我一定会抓到你。”
脚步朝前走去,那里有推长着满是尖刺的藤条,那刺会生生的将人的肌肤刺破正常人不会躲进去,可是却也是个躲人的极佳位置。
叶琉璃心尖儿一紧,脚步声越来越近,手指暗暗紧握,心跳都快要跳到嗓子眼了。
“向天,我看你往哪里逃。”
就在她认为自己死定了的时候,夜空里突然响起了一阵大喝,同时伴有抽剑之声。
“又是你?”
“不错,我要替我兄弟报仇。”
紧接着,双方便开起打来。
她看不见战势,可是光听着刀剑相交,拳脚相碰也知道有多么的激烈了。
注意力转开,是好事,可是为什么他们不走远点打?她现在就是想出去也是不行的了,只能在这刺藤里一动不动的呆着,直到……
“撤。”
美男子一声撤。
叶琉璃冷笑,依旧呆在这里一动不动,这种计谋,她小学的时候就会玩了,不论他是不是真的离开,她也会等够了时间再出来。
果然,美男子不多时又折返回来。
“主子,看来,那个女娃儿真的不在这里。”
向天看了看这平静的草丛,真的一点动静都没有,最终从牙缝里挤出一个字来:“走。”
声响越来越远,她这才慢慢的从那里爬了出来,尖刺扯住了她的头发,勾破了她的衣服,划开了她的肌肤,不用看都知道在此时的她有多么的狼狈。
不过,狼狈总比找死的好,她还不想死,所以幸运。
只是,刚爬出来,便看到一双好看的男款靴子出现在她的视线里,鼻头微动,晚风吹来带着一阵久远而又熟悉的气息,这气息,她就是到死也不会忘记。
掉头,装瞎,没看见。
“叶琉璃。”
声音好听之极,比方才那个美男的声音还要好听,但,还要危险。
再掉头,爬过,顺势微跪。
“见过世子。”
宗政九看着底下那个小小的身影,凌乱的包包头,破旧的小僧袍,怎么看都不像是一个可以足够吸引护国公的公子的人,可是,她却有那个本事让他带她走?
不过,好在她知趣,逃了,否则,他又要如何问那个男人要人?
虽然,他也不喜这个丫头,可毕竟是自己手下的棋子不是,连一个棋子都保护不了,那他还称什么主子?
叶琉璃紧低着头,暗叫倒霉,这是典型的从一个火坑跳到另一个火坑。
“怎么,你就没什么话对本世子讲?”
声音拔高听得她头皮发麻,明明就是一个九岁,不,十二岁的娃儿,她竟也有这种感觉。
“回世子,没有。若说方才的那个,我是不得已的。”
“不得已?哼,若是三年你与壮姑好生学习又岂会听不到这样的动静?你不是一向自翊聪明么,怎么,这次,失算了?”
眼中冒火,他原本只不过是路过而已,却没想到让他看到了这么精彩的一幕,小小年纪,样貌平平也能给他带来这么大的麻烦,又岂是一句头痛能说明得了问题的?
护国王向府大公子,面温心狠,要是谁招惹了他,就算是再过二十年他都记得,当年十一皇子只不过是不小心撞倒了他心爱的墨兰,却被记恨到二十年后才报,十一皇子就是到死也不知道他的死只不过是因为一盆花而已。
他不想惹这样的人物,无论是前一生还是这一生,他都不想与这个男子有任何的联系,不是怕,而是没有必要。
第九章 群众的力量
面对一个不喜自己的男人,而且这个男人的身份还是个老板,她就算是再被冤枉的,也只有……
“我知道了,我知错了,请世子责罚。”。
认错态度极好,好得让宗政九咬牙。
她明明什么都没做,而且该下跪的下跪,该认错的认错,可是他为什么就感觉那么的憋屈呢?
“还跪在这里干什么,还不快回去?怎么,你是想他再回来将你带走?”
“不敢,世子,我这就消失。”
立即起身,掉头就走,走着走着就变成了小跑,跑着跑着就变成了大跑,转眼,便消失在黑夜之中。
宗政九吐出一口浊气,他感觉,胸前的伤口又疼了起来,心里很清楚,他是被气的。
“主子,要不要回蓟州别庄?”杨焱小心的问道。
主子遇到这个小丫头没有一回是好的。
“回。”
“那,要不要让望云寺的来看看伤?”
“要。”
他现在也不想见到这个让人头痛的棋子,他怕一个不小心会捏死,到时候可不就白费了某些心思?
“是,属下,这就去办。”
……
凌云寺,关门,梳洗。
蒙蒙胧胧的铜镜里倒映出细密的伤口,随手扯下窗台上花盆里的草。
别人种是花,她种的就是药草,按她说的,花很漂亮,可是有时候散发现来的香味却可以让人失眠,甚至可以让人不知不觉间中毒,而草就很明显了,大多数是药,就算是毒草,只要不碰就不会有事。
当然了,不可否认的她懒,种花需要浇水,药草就简单太多了,想起来就浇浇,没想起来也不会枯死。
将药草放进嘴里咬碎,吐出,覆上,再用白布包裹。
得,衣服都不用穿了。
打了个哈欠,上床,睡觉。
第二日。
“琉璃,你受伤了?”巧儿惊道。
“没什么,砍柴,掉尖刺堆儿里了。”她淡淡,馒头就着菜继续吃。
“昨天,你砍柴了吗?你不是前天砍的吗?”
“不是,你记错了。”
飞快,一个馒头下去,再拿一个,要将得儿个吓走的全部吃回来,只是,盘子一动,手下一空。
顺着盘子看去,江有欢正一脸不悦的看着她。
“琉璃,你也吃得太多了吧,这馒头是一人两个的份,你已经吃了三个,这第四个无论如何是不能再吃了。”
江有欢怎么也看不惯,来了三年,喝了三年的苦药,吃了三年的大馒头,她们凌云寺里所有的香油钱全都给她喝光了,吃光了,更可气的是主持居然还不开口,任由着。
第四个了?
她慢慢吐出口气,“哦,我知道了。”淡定的收回手来。
“你?”
江有欢气急,她就是会这样,看上去顺从听话,可是骨子里却不理,现在答应得好好的,晚上时又吃上四个了。
“琉璃,你到底听没听到我说的话?”
“听到了。”
“听到了你还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