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哥哥。”
“嗯?你不是说从今以后都不叫我三哥哥的吗?”
“呵呵,三哥哥真是会说笑,我什么时候说过这话了?三哥哥永远是我的好哥哥我怎的可能这样的没心没肺呢。”
“哼,你可骗不倒我,我的耳朵可不是白长的。”
这丫头,可真是越来越大胆了,居然还会生他的气?她难道就忘记了小的时候她是如何的爬在他的头上纠他的头发的了。
父亲母亲和阡儿陌儿好不容易盼来了妹妹,却没想到一生就是两个,当真是忙得叫人手忙脚乱了,安姨她们只准备了一套女娃娃的包衣,于是连夜开工又准备了一套,还有他们的礼物,原本说好的四只玉哨此时多了一个,他,也只好舍了自己的送给她了。
可是这个小没良心的呢,好时便对他和颜悦色,不好时就要气得跳脚,甚至还变本加厉了,说要叫他的名字,不再是她的三哥哥了。
哼,你个没良心的,简直就是欠调教。
宗政陇快要哭了,“三哥哥你不能这样,你不是一向都疼我的吗,你怎的如此挤兑我?”
“我挤兑你?”韩非停了停手,“宗政陇,这事儿我们可得说道说道了,那流珠再如何也是公主,父亲母亲他们也说了,皇上他们就算是再做得不好那也是皇上,该给皇家面子的那还是要给,若是皇上下不来台,你以为我们凌王府真的有好果子吃?”
虽然凌王府在南渊是个大府就连皇上也要惧上三分,可这并不代表他们就可以持强而娇,这可不是凌王府的行事风格,也不是父亲母亲的意思,所以,她别想着用着凌王府的名头来干什么,该尊敬的一分也不能少。
宗政陇娇声道,“其实,我,我也没有怎么样啊,我只不过是感觉若是书院的标准降低了,岂不是拉下了书院的整体质量,院长爷爷只怕也不想看到吧。”
“那你也能正儿八经的跟院长提啊,何必去找了她的麻烦?”
“那,那我不是因为,因为我看不惯嘛?”
那个流珠公主的性子她是知道的,刁蛮无比,许多家小姐都被她欺负了,还有令儿姐姐,上回她嘴里说是招令儿姐姐进宫说话,却没想到暗中对令儿姐姐下手,若不是谨儿哥哥及时入宫,否则令儿姐姐就吃亏了。
她这也是为令儿姐姐报仇。
“胡说八道,什么吃亏?你真的以为令儿她会吃亏吗?谨儿送给她的行军蚁又不是吃素的。哼,你若是再这般不知错,那你这辈子也就别想再吃虾。”
竟还在这里嘴硬。
宗政陇心头一紧,她震惊的看着三哥哥,他好看的眉头微微的皱了起来,而且语气里还难得的带着丝凌厉,他,生气了。
第一千零四十三章 来人
她微微的低下头来,玩着自己的胸前的一缕头发,看上去委屈之极。
看到这里,韩非心又是一软,而后轻轻的叹了口气。
“陇儿,你可知道父亲母亲他们去了何处?他们知道你什么也不会,便想着是不是该给你一件保命的东西?他们说,他们将来也有老去的一日和死去的一日,若是他们离去了,你又该如何是好?”
宗政陇的身体猛的怔住了。
“他们不是去云游了吗?”
“哼,像这样的鬼话也亏你想得出来,父亲母亲他们哪里没有玩过,还需要云游吗?”
“那,那我还有哥哥们,他们会照顾我的。”
“可,他们会时时的在你身边吗?”
“不,那,那我不嫁,我,我要跟着娘亲,死也要一起死。”
说到这里,宗政陇蹭的一下站了起来,小小的脸上带着无比的坚毅,尤其是最后一句,死也要一起死的这句话震动了他。
他同样震惊的看着宗政陇,似从来没有看过一般。
宗政陇闪过眼神,又将头低了下来,“我,我的意思是,我不嫁人,我只跟着爹爹和娘亲一起活,三哥哥陇儿知错了,陇儿再也不任性了也不去找那个流珠算账了,当然,只要她不对我们存坏心思。”
韩非认真的看了看她,直到没有感觉到异样,这才柔声的说道,“好,这可是你说的,可不要到了最后你食言。”
宗政陇立起三根手指,“我发誓,我真的错了,我不给爹娘惹麻烦。”
不过,说完,她便悄悄的看了看那盘子里的大虾,口腔里的口水又忍不住的吞了吞。
韩非无奈一笑,将方才剥好的虾推了过来,“吃吧。”
宗政陇瞪大了眼晴不可思议的看着他,那眼神像是在问,真的是给她吃的吗?
“你若是不喜欢那便算了。”
说罢,韩非就要将盘子拉回来,不过一只小手比他的还快的抢了过来。
“什么算了,明明就是给我的,我自然是不会跟三哥哥客气的。”
说罢,宗政陇便大口大口的吃了起来。
韩非满脸露出宠溺,只要她喜欢就好,不过……他似乎也不能陪她太久了,或许他很快就又要离开了,整个府里只剩下她和四妹他还真有些不放心。
他抬起头来,看着外头那一片的黑暗,那个地方,是他永远也不想去的,但不去不行,家主传来消息,他已经顶不住了。
用完晚膳,韩非一回到屋子便就落下一个快要被打得半残的黑衣人,而且他的身边还有两个完好无损的暗卫。
这两个无损的暗卫他认得,是凌王府里的,而这个被打得半残的黑衣人他也认得,是韩家的。
嘶。
人比人气死人,在无名林里韩家有举足轻重的地位,他们在那里可以凭借着天赋称王称霸,可是在凌王府还不如府里最外层的暗卫。
暗卫道,“三公子,他说是来找您的?”
黑衣人咳了口血,“少,少主?”这语气,要多可怜就有多可怜。
韩非按了按脑门儿,“是的,将他留下吧,你们且退下。”
暗卫领命称是。
不过,走后他们留下了一道让人吐血的余音,“就凭他这三脚猫的功夫也想找我们家的三公子?啧,该不会是骗子吧?”
哇。
那黑衣人的血吐得更多了。
这,这也太特么打击人了吧,他的武功算是韩家最好的了,可为什么到这里却被人吐槽成三脚猫了?还有,他不是骗子。
韩非不理他的满脸幽怨,而是道,“以后记得要走正门,这凌王府可不是你想闯便能闯的。”
这还是外层的暗卫便就将他打成这副模样了,就更不用说内层的。
黑衣人了点头,而后吞下一口血水,而后道,“少,少主,老主子让您早些回去,墨家那边似来了个非常厉害的人,有,有过清水河的打算。”
无名之林是两大家族最为隐秘的场所,而清水河流早就是在许多年前就定下来的一条井水不犯河水的规矩,这规矩如今有人想要打破,那是万万不可的。
韩非袖下的手指紧了又紧,说实在的,他不想走,他恨不得一辈子就在凌王府哪里也不要去,可惜,当他从韩家出来的时候便就知道早晚有一日他还是要回去的。
这都快十年了,父亲母亲待他就与亲儿一样,做好了事就夸,做错了事就罚,若是不听话罚得还要更重,还有阡儿陌儿,他们一起去玩耍一起去玩闹,还一起罚过无数次的学堂,还为了一个包子而争抢,给他带来了无限的温暖,而如今,他……
韩非暗暗的咬了咬牙,“你且先去,这里的事安排好了我便就回。”
黑衣人却紧逼,“少主,你万不可再拖了啊。整个韩家就等着……”
“住口,该怎么做还需要你来置喙吗?”
“可,可属下就怕少主有了这里温情而忘了你的职责。”
“哼,连你也说了这里的温情,那可想而知韩家是多么的无情了。阿崖,你也算是暗中跟在我身边久的,也是在这里久的,你应该知道若我不是那少主活得会比现在更加的轻松。什么韩家的责职?这又与我有什么关系?退一万步说,若不是因为韩家,我又如何沦落到如此地步?”
黑衣人暗崖不说话了。
是啊,少主也是个可怜的娃儿,韩家在某些方面做得也实是太过于无情了些,他们为了寻找一个继承者手段堪比仇人,若是有谁想要阻止,便就是杀无赦,少主的家人就是这样被杀光的。
韩非冷冷一哼,“阿崖,以后像这样的话不要再说了,若是我母亲听到了,想必她会第一个将你给掐死而后将你的尸体扔回韩家。”
母亲叶琉璃就是这样的性子,只要她想相护之人,那这天下便就没有人可以夺走,包括韩家。
“三哥哥,三哥哥你在吗?”
然就在这时,外头又响起了宗政陇的声音。
韩非立时眼神示意,阿崖立时隐退而去,只是韩非没有想到的是,他一开门,这个软糯的小人儿便就扑进了他的怀里。
暗中的阿崖一时没忍住,一口血又暗暗的喷了出来。
卧槽,太少儿不宜了。
第一千零四十四章 不好了
宗政陇的惊人之举好在没什么人看到,再加上韩非喝令周围的暗卫不得外传,免得惊了她的“闺誉”,暗卫们自然是为主子们着想的,定然不会外传。
韩非望着天上的星空,长长的叹了口气,他,竟也舍不得了。
……
几日过后,也不知白云书院的院长是不是真的想通了还是被宗政陇给说通了,居然真的不再降低标准了,所以,流珠公主也成功的被拦在了白云书院的门外,不得而入。
流珠怒气冲冲的看着这书院的大门,玉足使劲一跺,“好你个宗政陇,你,你居然真的使这样的手段,那,那就别怪我不客气了。”
说罢,公主负气而回。
一边的令儿看到这里,目光微微一闪,对着身边的丫鬟道,“去告诉爹爹,让他在朝上盯着点儿,没的别让这位公主真的找陇妹妹什么事。”
丫鬟领命称是,赶紧的回了向府。
此时,安谨也过来了,修长的身子俊逸的脸庞竟是半点也找不到小时候那种胖嘟嘟的影子了,向令儿美目微笑。
“你可是越来越精神了。”
安谨憋了憋嘴,“你居然还打趣我?我可是足足的在祠堂里被罚跪了三天呢,要不是我姑姑骂上我爹,只怕我这辈子就要在祠堂里过活了。”
向令儿自然知道他所说的是什么了。
上回也是这位流珠公主也不知发了哪门子的邪性,居然弄到她的头上来了,说是进宫陪她说话实际上是使着坏点子呢,不过,她也早就有了准备,阡哥哥他们的小小白她可是带在身上的,若是出不来,便就放了小小白去咬了那门闩,而且宫外早就有向四接应,定出不了什么大事。
只不过她没想到安谨居然怒冲进宫来问皇后他们要人,闹的动静还不小,险些就要用上安祖宗的名号了,不过,她看到他气呼呼过来的那一刻,她真的很开心,从小到大,就数他愿意跟她在一处玩,阡哥哥和陌哥哥虽然也好,但他们似乎更忙。
“好好好,是我错了,我不该不听话的就这样进宫,以后公主若是再宣,我便称身子不适给辞了。”
“原本就该那样,那流珠本就不是什么好相与的,再者说了,皇宫里有什么玩的,还不如哥哥们的府上,那里好吃的好玩的哪一样比皇宫的差?……对了,阡哥哥他写信回来没有?这都快一个月了,没得真叫那大嗓门的叔叔给练爬下了。”
“没有,不过你放心,边疆是阡哥哥喜欢去的地方,在那里他无论如何是不会爬下的,我倒是担心陌哥哥,听说西漠人吃虫子,啧啧,也不知是真是假。”
“自然是假的了,这天下哪儿有吃虫子为生的?”
“说得也是。”
他们一边聊着天一边朝着书院里慢慢走去,突然,一道身影急急的冲了过来,除些将令儿给冲倒,安谨眼疾手快的一把将她抓住。
脸色一顿,“陇儿,你这是火烧屁股了还是怎的?火急火撩的。”
宗政陇只不过十岁年纪,可是生得却十分的好,虽说与陵儿长得一模一样,可是这跳脱的性子却能让人一眼就认出来。
宗政陇急道,“谨儿哥哥,令儿姐姐,你,你们有没有看到韩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