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没多久开到了瓯海别墅,回到家,江豆豆第一件事就是把他的娃娃们一个一个放好,摆在床上排排坐。
他拍拍他的好哥们——大老虎,附在他耳边说:“虽然豆豆有这么多玩偶,但是跟豆豆一起睡觉的只有你哦。”
虞亭和江求川站在门前听他的童言稚语,虞亭捂着嘴直笑。等王阿姨带江豆豆去洗澡,虞亭才说:“瞧瞧我儿子,弱水三千、只取一瓢,我都被感动了。”
江求川:“……”
虞亭先洗澡,她待会还要去哄江豆豆睡觉,不然等她过一阵子找到工作,可能就没这么多时间陪儿子了。
闹腾了一晚上,江豆豆洗干净后抱着大老虎躺在床上,一开始还缠着虞亭给他讲故事,而且一定要听关于“勇敢的小男孩”的故事,虞亭找到一则关于“勇气”的故事,刚念完一段,他就开始上下眼皮打架,没过一会儿,沉沉的陷入梦乡。
虞亭帮他掖好被角,出去时轻手轻脚地把门带上。
卧室里。
虞亭坐在化妆台前护肤,她在脸上涂完一层又一层护肤品,洗手时她发现手臂上居然有了淡淡的分层,她今天就没怎么晒太阳!
晴天霹雳!
虞亭快步走进浴室,在一堆瓶瓶罐罐里想自己今晚用哪一瓶好。目光逡巡,她打开了la prairie的身体乳,给手臂和两条腿都均匀地覆盖上一层。
从浴室出来,虞亭有些纳闷:“怎么感觉la prairie的身体乳又少了不少?”
言者无心,听者有意,在床上的江求川不留痕迹地看了眼虞亭,眼中划过一线警惕。
关上灯,虞亭把玻尿酸鸭放在枕头旁边,她伸手摸摸公仔的头,突然想到网络上说的“一个毛绒玩具里有多少螨虫”,虞亭将玻尿酸鸭挪到了床头柜上。
她闭上眼,感慨一声:“没想到我还有这么会抓娃娃的舍友,”她翻身问:“你以前是不是练过?”
旁边床的江求川直接忽略她后一个问题,语气平淡的否定了她前一句话:“我没有三十岁以下的舍友。”
虞亭:“……”
行,她不配。
第23章
江城某酒吧内。
徐斐一边跟身旁的姐妹哭诉,一边往肚子里灌酒,一杯又一杯下肚,满脸绯红。
“他怎么、怎么能这么狠心,我就接了个他儿子打来的电话,他居然这么对我。”
徐斐猛喝下一杯酒,被呛得眼泪直往下落,她边哭边摇头:“今早,他秘书还到房子里来,让我三天之内搬出去,搬出去我住哪?”
徐斐埋头,嚎啕大哭:“怎么说我也跟了他一段时间,他怎么能这么对我。”
坐在她旁边一圈都是圈子里的小姐妹,见徐斐哭的这么伤心,难免有些兔死狐悲之感,纷纷起身安慰她。
坐在最旁边的棕发女人听徐斐哭了一晚上,又想到了自己的未来,心情有些低落。
她面前的酒瓶突然被拿起,棕发女人抬头看向身旁,赫然坐了位穿着吊带裙、身后披着一头大波浪的性感女郎。她语气有些不确定:“肖姐,你今天怎么也来了?”
肖姐是她们圈子里的老人,六七年前风光无俩,一年前已经成功上岸,嫁给了二婚的建材商人。
肖姐倒了杯酒一口饮尽,妩媚的眼挑向人群,问:“那是怎么了?”
棕发女人叹了口气,说:“那姑娘叫徐斐,刚进圈子里没多久。一个月前被纵江的江总包在外面,听说是昨晚接了一个江总儿子打给江总的电话,被江总发现,和她断了。”
听完原委,肖姐摇晃酒杯,眼中的怜惜逐渐消散。据她所知,纵江的江总是为数不多会在包养情人以前签订协约的人,她以前也有姐妹走到江总身边,遵守协约、好聚好散。
徐斐敢私自接金主的电话,就该做好被踹的准备。只不过想来是被情爱冲昏头脑,犯了包养关系中的大忌:认为金主可能会爱上自己。
纵江的江总可不是个四处留情的人。
肖姐和棕发女人碰杯,笑说:“这个例子告诉我们,千万别太把自己当回事。”
棕发女人满脸不解,肖姐已经拿着酒杯转身离开。
徐斐还在一杯又一杯的往嘴里灌酒,她不甘心,唾手可得的富贵都成空,她接下来要怎么办,去找工作吗?可是她又能做什么,她从大学毕业后就没工作过。
她真的不甘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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虞亭在家几日几乎快把全网的求职网站都翻了个遍,原主的大学专业是一个普通一本的历史学,和服装设计八竿子打不着,这让虞亭投出的每一份简历都无比心虚。
每投出一份简历,她都忍不住去微博上转发一条锦鲤。
几天下来,锦鲤也用行动告诉虞亭,迷信是没有用的。
这天早上,虞亭收到了徐函禹的微信,徐函禹说要下午请她吃火锅,践行她之前答应过请虞亭好好吃一顿的诺言。
徐函禹订在一家口碑不错的老火锅店,虞亭让王阿姨给江豆豆做了他喜欢的小蛋糕做补偿,才让小郑送她去火锅店。没想到徐函禹公司前面的十字路口堵车堵得十分厉害,她硬生生晚了二十分钟才到火锅店,她到的时候徐函禹已经到了。
徐函禹见虞亭进来,兴奋的招招手:“虞亭,在这!”
虞亭在徐函禹对面坐下,徐函禹将菜单递给她,说:“你要吃什么勾上,别跟我客气。”
虞亭接过菜单,在徐函禹的基础上只加了一盘一米肥牛:“这些够了,太多就我们俩也吃不完。”
“行。”
徐函禹把菜单给了服务员。
徐函禹今天刚跟着设计师把之前那笔单子谈下来,她跟虞亭吐槽了两句甲方,见她听的津津有味,又顺口把谈单子过程中发生的趣事和虞亭说了说。
虞亭托着下巴听着,时不时给一些反应,是个十分合拍的听众。
火锅上菜上得很快,徐函禹烫了片毛肚,随口问虞亭最近在忙些什么。
虞亭涮了片肥牛,轻叹一声:“我最近在找工作,不过好像不是很顺利。”
徐函禹安慰她:“没事,我在来星辰之前也发了很多简历,石沉大海的多了去了,后来去一家小公司先做了一年,才跳槽来星辰,现在还只是个设计师助理。”
见虞亭笑了,徐函禹又说:“找到工作了有工作的烦恼,没找到工作只有没钱的烦恼。”
虞亭点头:“我有钱。”
徐函禹说:“所以你现在没烦恼,多好。”
吃到一半,一道男声从虞亭身后传来:“徐函禹,你也在这。”
应该是徐函禹的朋友或者同事,但是声音虞亭很耳熟。
徐函禹抬头,笑着打招呼:“程颐,你们程序员晚上不加班?”
程颐是徐函禹的高中同学,徐函禹跳槽到星辰后才发现程颐在她楼上上班。
那天在电影院撞到她的那男人好像也叫程颐。
虞亭回忆间,程颐已经走到了桌旁:“加班也不是天天加,今天部门聚餐。”
程颐的目光扫过徐函禹对面的人,恰好虞亭抬头,那种心砰砰跳的感觉又回来了,程颐又惊又喜:“是你!”
虞亭礼貌的笑着对程颐点点头。
程颐大喜过望,真是山重水复疑无路,柳暗花明又一村。
徐函禹问:“你们俩认识?”
程颐点头如捣蒜:“一面之缘,没想到还在在这遇见。”
程颐还想说什么,他部门的同事走过来隔着两米的距离:“程颐,聚餐就差你了,还来不来。”
程颐说:“就来。”
等同事走了,程颐巴巴地看向虞亭,语气有些不好意思,他挠挠后脑勺:“要不我俩加个微信?万一你手机有问题只不过还没发现呢。”
虞亭噗地笑出了声,她打开微信,调出二维码:“行,有问题了我再联系你。”
扫完二维码,程颐看向虞亭的眼睛里一闪一闪,他走的一步三回头:“一定要联系我哦。”
等程颐走了,徐函禹“啧”了声,八卦问:“你们俩怎么认识的?还扯上手机了?”
虞亭把那天在电影院认识程颐的过程和徐函禹复述了一遍,听完,徐函禹暧昧的“哦”了声,看向虞亭的眼里写满“你俩有戏”。
虞亭烫了片龙利鱼,挑眉看向徐函禹:“我有家室了。”
徐函禹怔了片刻,转瞬笑道:“你应该去当影后,我差点就被你骗了。”
虞亭勾唇,笑着没说话。
吃完火锅,两人晚上都没什么事,当即默契的谁也没提回家,并肩在大街上压马路消食。
明明只是第三次见面,两人却像有聊不完的话题。路过一家叫‘迷夜’的酒吧,光看外部装潢就看出这家酒吧的财大气粗,虞亭的眼神里有些好奇,她长这么大,从来没去过酒吧。
徐函禹“哥俩好”地搭上她的肩,豪气说:“走,我们进去喝两杯。”
虞亭问:“不会出事吧?”
从小,她只在课本上接触过酒吧,必定和“禁毒”、“卖、淫”等话题联系在一起。
徐函禹让她放心:“‘迷夜’是江城最大的酒吧,不敢光明正大的违法乱纪。”
两人走进去,虞亭好奇的打量着所看到的的一切,一片昏暗中,只有天花板上的酒吧灯射出五颜六色的光线,舞池里有男男女女跟着音乐的节奏在摇摆。
徐函禹拉着虞亭走到吧台前坐下,熟稔的对调酒师说:“一杯百利甜酒、一杯长岛冰茶。”
没一会儿调酒师将两杯酒放在两人面前,徐函禹将百利甜酒推到虞亭面前:“这个酒精度数低,你尝尝。”
虞亭啜饮一口,冰凉过后的第一感觉就是甜,里面应该是加了水果,但她尝不出来到底是什么。
徐函禹喝了杯长岛冰茶,顿生“酒入愁肠愁更愁”的滋味,她当即又要了一瓶格兰威特。
“你最近不开心?”虞亭问,说着她给自己也倒了半杯格兰威特尝尝味。
徐函禹喝了口酒:“愁,什么时候不愁,读书的时候有读书的愁,工作的时候有工作的愁。”
她都快愁死了,这种日复一日的体力工作什么时候是个头,她到底还要在设计师助理这个位置上熬多久,虽然她知道目前只是一个积累的过程,但是她真的很想升成设计师。
虞亭深有同感,她眯着眼睛喝下一口酒,补了句:“不工作的时候有不工作的愁。”
徐函禹不解:“你愁什么?”
虞亭打了个酒嗝,被冲的脸都红了:“我愁什么,我愁没工作。”
她可能天生就是劳碌命,不工作的日子久了,虞亭都觉得自己像个废人。
两人你一句愁,我一句愁,愁来愁去,愁完了一瓶格兰威特。
虞亭没怎么喝过酒,当下脑子已经有点晕了,酒真是个好东西,喝下去好像什么烦恼也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