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添喜委婉地拒绝,“不用,您的好意我心领了,不过盖那么一栋两栋大楼的钱,我还是不缺的。”
水木大学的校长觉得卫添喜想得有些简单了,盖一栋大楼的开支可不是盖一座小院的开支,等大楼盖好之后,还需要装修装潢,后面还需要购入各种各样的仪器设备,哪是个人能力可以承担得起的?
他嘴上没有再劝卫添喜,心中却暗暗把这件事情记了下来,回去就找自己的行政助理,让行政助理同财务做好预算,把高等研究院的建设项目也拿去教育部备案,顺带着从教育部掏出一笔建设资金出来。
水木大学的校长没有想到的是,卫添喜说到做到,除了用的那块地皮是水木大学提供的之外,其他的建设经费一毛钱都没有找水木大学要。
……
水木大学校长同卫添喜提了一个要求,他希望卫添喜能够在水木大学的礼堂中做一个讲座,分享一下自己从开始求学到拿到博士学位、做出举世瞩目的科研成果这个阶段中的心得体会,也将自己所理解的科研‘真意’给水木大学的学生讲讲,卫添喜答应下来。
分享报告会的时间定在一周后,地点定在水木大学最大的礼堂中。
卫添喜得知水木大学最大的礼堂中有幻灯片投影设备之后,立即亲手绘制幻灯片,按照后世t的风格,将自己想要分享给这些意气风发的青年们的东西全都写进了幻灯片里。
单单是绘制修改这些幻灯片,就耗去了卫添喜的大多数时间,等她觉得勉强算是准备完善之后,分享报告会的时间到了。
卫添喜作为高校圈中的励志人物,想要听她做分享报告会的人并不少,距离分享报告会还有一个小时,偌大一个礼堂就已经坐得满满当当,除去前排留给水木大学校领导的位置上没有坐人之外,其它地方都是黑 压压的人头,连过道与走廊里都有人搬着小板凳坐上了。
这礼堂是水木大学召开校内重要会议时用的,两层楼的阶梯空间,容纳整个学校的教职工都不是问题,如今地方不够用,可见从别的学校特地跑来蹭分享报告会的人有多少。
时间渐渐接近,卫添喜站在幻灯片投影设备之前,将自己手绘好的第一张幻灯片放了上去,白色的幕布上顿时就有了影像。
幕布上有一行字,“我有一个梦想。”
这一行字的后面,是一条蜿蜿蜒蜒的山路,山路通往云雾中去,一个扎着马尾的姑娘背着一个带有补丁的大书包在山路上走。
尼森接过了更换幻灯片的任务,卫添喜走到舞台的中央,她清了清嗓子,又用手指轻轻敲了敲话筒,听到回声之后,便开始了她的演讲。
“大家好,我叫卫添喜,应水木大学任校长的邀请,我今天在大礼堂中占用大家两到三个小时的时间,同大家分享一下我的心得体会。”
准备好的东西娓娓道来。
“我出生于一个山村,我家乡是个很出名的小地方。或许有些人听说过,当年由首都传媒学院爆出来的那个氮肥厂距离我老家不到五公里路,在氮肥厂那刺鼻的氨气味道中,我度过了自己的童年。后来搬去了蓉城,考上大学后,又搬到了京城,后来又去了瑞典,在瑞典求学的两年中,我游遍了大半个欧洲。”
“不管是出生于那样一个家庭,还是做出大家所看到的那些不足挂齿的科研成果,我从始至终都认为,自己是足够幸运的。”
“很多人听说过我,可能是因为我是七七年的全国高考状元,也可能是因为七九年《京城自由报》将我定义为学术毒瘤,也可能是因为我在瑞典隆德大学求学的这两年做出的那些科研成果。但其实,在听说我之前,你们肯定听说过一个人。”
卫添喜朝尼森所在的方向看了一眼,尼森立马换上了第二张幻灯片,上面画着卫老太的照片,从‘卫奶奶秘制清脏药茶’到‘军中绿花肥皂’,再到卫老太同孙二英联合鼓捣出来的‘姐妹花辣酱’,再到‘新时代集团’各种产品上都会印着的那个‘卫奶奶大头照’,全都被卫添喜弄进了幻灯片中。
“这是我祖母,我刚出生的时候,她只是一个要强的农村妇女,争强好胜是她留给我的最初印象,从当初为了争一口口粮,到后来为了争一分是非对错,她对我的影响都是最大的。她善于观察生活,发现生活,虽然她并没有念过几年书,认识的字大多数都是从扫盲班学到的,但这并不妨碍她坚持学习,将终身学习贯彻到底。”
“撇开‘卫奶奶清脏药茶’、‘军中绿花肥皂’这些事情不谈,我最想谈谈的,是我祖母留给我的精神财富。她喜欢哼各种奇奇怪怪地调调,喜欢学鸟叫、学羊叫、学猫叫,后来偶然的机会,她认识到电影电视戏剧学院的苗二梅老师,被苗二梅老师发现了她的歌唱天赋,经过了引荐之后,成为了电影电视戏剧学院的一名老师。”
“从那个时候起,她又开始读书认字,每天都积极备课,琢磨各种乐理,听说她教出来的学生唱功都很好,我发自内心地替她高兴,因为她付出的努力开始收获果实了。分享给大家一个有意思的事情,离家两年,最近刚回来,我发现我祖母因为她的课堂上有外国学生上课,所以她又开始学习英语,说的还挺不错。冒昧问一句,在座的学生中,有几个人能流利说英语?”
“我是我祖母一手带大的孩子,受她的影响最大,如果没有我祖母,我想,不会有我今天的成就。我祖母教给我的,是同这个世界较真的精神,永不妥协,永远单纯赤诚,对未知、对梦想永怀期待,永远积极向上,永远动力十足。”
“我祖母传下来的这种精神不仅影响了我,也影响了许多人,大家有兴趣可以在报告会之后去了解一下,现在我们切入正题。”
尼森熟练地更换了一页幻灯片,真正的报告会主题出现在了荧幕上——创造。
卫添喜正式开讲。
“这个题目可能听起来有些空泛,很多人看了之后根本找不到想象不到我会说什么东西,没关系,我一点一点往下讲。”
“我虽然是从事理论数学研究的,但对于其它领域也都略微有所了解,经过很长一段时间的思考,我发现一条很有趣的现象——每一次革新,都是由创造引发的,每一次创造,都是由某些人对这个世界现状的不满足而引发的,每一次创造,都在解决那些让人无法满意的事情,有些创造特别成功,便会对这个世界起到难以估量的积极作用。”
“蒸汽机的发明革新了世界的速度,发电机的发明革新了世界的亮度,这是众所周知的两次工业革命,具有跨时代的意义。除去这些大创造之外,生活中一直都出现许多种小创造,比如说可能很多人都喝过的‘卫奶奶清脏药茶’,它也是一种创造,我身后的这大屏幕以及投影设备,也是创造。可以毫不跨装地说,创造力是推动世界进步的发动机。”
“我去瑞典留学之前,在科工院从事超级计算机的更新迭代工作,也是在创造。不知道现在那超级计算机的更新迭代工作完成了没有,如果完成的话,又完成了几成,有人知道的话,可以同我说一下。”
坐在台下的荣宏发教授立马就黑了脸,他知道答案,并且一点都不想听别人提起这件丢人的事情。
但下面的学生哪里会知道超级计算机是荣宏发教授的痛点是这个,他们叽叽喳喳地讨论了好一会儿之后,得出一个结论来——肯定是黄了!
要不是黄了,怎么会两年中都没有任何消息透露出来?
第103章
看台下学生们的反应, 卫添喜便猜到了答案, 她笑着耸肩,用西方人开玩笑时喜欢用的语气略带夸张地说,“大家看, 这就是缺乏创造力的后遗症。”
“有人肯定会这样想,当初你卫添喜撂下挑子不干了,现在还站在这儿说风凉话,是不是站着说话不腰疼?我想给有这些想法的人一个答案,站着说话确实不腰疼, 只要你身体好,坐着说、躺着说、趴着说,你都不会觉得腰疼。腰疼是一种病,需要去医院检查一下。”
“如果你去医院检查的时候,会发现医院近些年又多了很多种奇奇怪怪的设备,他们利用各种物理学与化学、生物学的原理,可以将人体内的情况看得清清楚楚, 之前我们判断有没有怀孕, 是找个白胡子的老中医来把脉,现在判断有没有怀孕,是直接送去医院做一个超声波检查,不仅可以看到有没有怀孕, 还可以看到怀了几个, 如果月份足、胎儿性别发育完全的话, 我们还可以看到肚子里怀的是男孩儿还是女孩儿。”
“……”
一场紧扣着‘创造’的演讲, 在水木大学的大礼堂中缓缓推进向**。
卫添喜原计划是讲两到三个小时,但因为气氛屡屡达到**而导致她不得不停下来等听众稍微冷静一些才能继续下去的缘故,这场别开生面的报告会足足讲了四个半小时。
卫添喜从方方面面讲了自己对创造的理解,以及在未来社会中,可能创造出怎样的东西来改变生活,算得上是强行给在场的所有听众长了见识。
一场报告会开下来,饶是她身体素质好,都有些气喘脱力。
报告会虽然结束了,但它的影响才刚刚开始扩散,卫添喜提到的观点被不少高校的老师和学生拿去研究,还真让他们琢磨出许多有趣的东西来。
当然,这都是卫添喜乐于看到的。
一枝独秀不是春,百花齐放才是。
卫添喜正式入职水木大学数学系应用数学研究所,因为这一学期已经到了末尾,所以数学系并没有给她安排课程,时间完全由她支配,她便亲自往科学院核物理研究所去了一趟。
当初离开时留下来的烂摊子,卫添喜想着还是早点收拾了比较好。
核物理研究所的所长依旧是贺远,大概是因为压力太大的缘故,他的头发白了一大半,明明还不到三十岁,看着却有些苍老,卫添喜到他办公室时,他正捂着喉咙咳个不停。
“贺老师,你这是……”卫添喜没想到两年不见,贺远会变成这样。
贺远见来人是卫添喜,连忙站起来,可他一动,咳嗽地越发厉害了,就仿佛是要把肺和气管都要咳出来一样,卫添喜赶紧给他倒了一杯水,让他喝了,那咳嗽才稍微缓解一些。
“添喜,你水木大学那边的事情忙完了?”贺远嗓子有些沙哑。
卫添喜点头,“那边没太多事情,我想着当初离开核物理研究所的时候,有很多东西没有同你说,就把这两年琢磨出来的东西送过来了。我用数学模型论证过,可控核聚变完全是可行的,涉及到的一些关键约束条件,我都写进计划书里了,你抽空可以看看。”
“贺老师,惯性约束与磁约束这两种约束条件,我可以明确地说,磁约束是行不通的,惯性约束才是通往可控核聚变的唯一桥梁。所以,你应该懂我的意思,现如今国际社会上都在用托克马克研究可控核聚变,只有德国采用了仿星器进行研究。”
“我在瑞典留学的时候,曾有幸被德国研究仿星器的实验室请去解决过一个问题,并且参观了他们的实验室,可以肯定地说,托克马克与仿星器中如果有一个能够实现可控核聚变的蓝图,那绝对非仿星器莫属。”
卫添喜把她写好的材料放到贺远桌上,“这是数学能给予可控核聚变的所有帮助,我现在交给你。另外,关于仿星器的项目,我会从水木大学走申请项目,连同科工院核工程研究所一起进行研究,到时候还请贺老师不吝赐教。”
贺远有些疑惑,“为什么要走水木大学的项目?我同你说过,只要你回来,核物理研究所的位置一直都给你留着。”
“但经过那件事情之后,我对核物理研究所、对科学院、对京华大学……已经没有任何的归属感了。之所以会在今天来,完全是因为责任感。当年在我最狼狈、最落魄的时候,我所工作的地方、我所上学的地方,都没有站出来替我说一句公道话,我不求偏袒、不求包庇,只求一句公道话,可我没有等到,从那个时候开始,我就同科学院、同核物理研究所、同京华大学划清了界限,我理解你 们的做法,但不能接受。”
“在最难捱的那段日子里,只有水木大学站了出来替我说了一句,水木大学的任校长、许建民教授、荣宏发教授、郭传海教授替我背书澄清。在那之前,我从来没有见过任校长,同许教授、荣教授、郭教授也只是数面之缘,滴水之恩,必当涌泉报之,所以这些项目我一定会从水木大学申请,这只是我送给水木大学的第一份礼物。”
说完之后,卫添喜就离开了,贺远拿着卫添喜交到他手中的材料,半天都说不出话来。
“是啊,核物理研究所不配留住你,我也不配留住你。”
贺远又回到了位置上,慢吞吞地拿起水杯来喝了一口,打着哈欠推了推架在鼻梁上的眼镜,开始看卫添喜交给她的那些材料。
……
大概是因为卫添喜的研究领域同核物理没有太大关系的缘故,她想象中不算太难申请的科研立项居然在第一关就被打了下来,卫添喜只能跑去科工院找核工程研究所的那些老科学家往她的申请书上签字,怎知那些老科学家不知道出于什么样的心理,左推右推,就是不愿意签,把卫添喜气得够呛。
第二天,卫添喜直接冲到了科技部重大科研专项管理办,堵着那主任的名字讨说法,那主任知道卫添喜是上面大领导特意关照过的人,不敢做的太绝,可又不想再往可控核聚变里投钱,推推拖拖,用春秋手法不断地打虚招。
卫添喜的脾气都被逼出来了,她直接同那主任拍了桌子,“要是舍不得投钱,那就给我一个授权,我自己开研究院搞可控核聚变,一分钱都不从科技部要!”
那主任急了,“这种实验怎么可能私人来做?你要是真的自己搞了,那就是危害国家安全!”
“所以呢?不给钱,不让搞,对不对?是不是还想让我再走一次,国内不想为这种实验买单,我相信很多国家乐意!德国就不错。”
那主任被卫添喜这话给吓着了,青着一张脸打了电话,不知道电话中那人同他说了什么,他的脸一阵黑一阵红,最后咬牙同卫添喜说,“给我们一个月的时间,正好赶上过年,等过完年之后给你消息。”
卫添喜:“最晚等到正月二十,不然……”她说的那些都是唬人的话,这些实验如果国家不让搞,那她哪怕在想做也只能憋着,怎么可能真的拱手送给别人?
……
卫老太察觉到卫添喜的状态有些不大对,走哪儿都绷着一张脸,她担心卫添喜又一个生气跑出国去,赶紧召开了家庭会议。
这次家庭会议的主要目的原本是让卫添喜感受到家的温暖,趁早打消撇下全家人出国潇洒的念头,怎知就差把自己锁在油田里的卫国健回来了!
卫老太的会议重点一不小心就跑偏了,她决定先解决卫国健的问题,卫添喜的事情之后重新安排一次家庭会议另谈,反正她已经把卫添喜出国用的那一套证件全都收好了,小丫头一时半会儿跑不了。
“国健,奶知道你这两年一直在逃避什么,或许你心里怨奶不给你张罗,耽搁了你和那个姑娘的事情,但奶告诉你,日久见人心,咱都同意定亲扯证了,就是不办酒宴,那姑娘都不愿意等……有句话或许你不大乐意听,但奶今天非得同你说了,那姑娘配不上你!”
“处了几年对象,说掰就能掰,是不是太过冷心冷情了一些?”
“同你掰了没几天,她转头就找另外一个男的嫁了,如果那姑娘真是同那男的没认识几天就去结婚生娃,那奶只能说,要么是那姑娘不自爱,在终身大事上拎不清,要么就是那男的特别出色,你连人家的脚趾头都比不上,当然,奶不相信会有这么好的男人看上那同别人就要定亲,结果突然反悔的姑娘。”
“最后一种情况,说出来可能有点伤你的自尊,奶看你半死不活一半年,心里堵得慌,今儿个非得同你说说,那姑娘当初是不是同你处对象的时候,就和那个男的搅和在一起了?”
“当局者迷,旁观者清,你浑浑噩噩了一年半,你妈在我面前哭了不下五十次,现在人家那姑娘结婚了,你妹子回来了,奶能分出心来管你的事儿来,就同你说说!你现在成了旁观的局外人,有些东西心里该明白了。你们兄弟几个马上就都要毕业了,毕业之后该干什么?这些事情都得早做打算。”
“不能因为苦尽甘来,就把当初吃过的那些苦头都当作不曾存在过。你们爸妈年纪也都不小了,把你们从那山沟沟里一路送出来,什么苦都吃过,不能因为大家都不容易,别让你们爸妈失望,也别让奶失望。”
第104章
卫老太训起孙子来的时候, 那真叫一个训孙子, 卫国健挨了一脸的唾沫星子,半句话都不敢说,甚至于他还诡异地觉得, 被自家亲奶骂了这么一大通之后,他心里憋着的郁气好像松懈了一些,比之前要好受许多了。
“奶,你的话我都记下了。等我把油田上的事情忙完就出去找对象,你放心, 明年这个时候,绝对能把对象给领回来。”卫国健当场就立下了军令状。
卫家的孩子生的相貌都不错,身板也是一顶一的顺溜,个个都是大高个儿高鼻梁,五官周正,没一个丑的,哪怕是在油田上, 向卫国健明里暗里表示自己心意的人都不少, 只不过卫国健心里一直都揣着之前那个姑娘放不下,这才屡屡拒绝。
等他把心里打扫干净,把该放下的人全都放下,自然就会遇到其它让他动心的人了。
追求浪漫的人希望自己能够遇到一个真爱, 但又有几个人是因为真爱而结婚?大多数人都是因为合适, 三观没有太大的矛盾, 生活习惯也彼此登对, 五官瞅着还算顺眼,这就够了,往后余生一起搭伙过日子。
太过相信真爱的人,反倒容易在爱情中丧失理智,热恋的时候,彼此在对方眼中都是闪闪发光的优点,可当荷尔蒙与多巴胺降下去的时候,就变成了相看两厌,神仙眷侣的日子过成了一地鸡毛,还不如从开始的时候就功利些,好歹能让自己过得更舒服一点。
卫国健想通了。
卫老太见卫国健是真的放下,往常一直都愁眉不展的脸上又有了笑容,她这才稍微松了口气,转头又将火药桶对准了卫添喜,“喜丫头,你说说吧,是不是回国之后工作不舒心了?奶看你刚回来那几天全身都是劲儿,这几天却颓丧得很?是不是动了再去瑞典的心思了?”
天地良心,卫添喜真没有,她最近只不过是因为可控核聚变的事情而有些烦心,她想不明白,明明是功在当代、利在千秋的大好事,做出来之后绝对的利国利民,为什么就要面临层层坎坷?
搞科研的人,为什么就不能单纯一点?为什么就不能凭手底下的真本事说话?为什么非要搞那些繁复无用的一套?
把自己心中的烦忧说了出来,卫添喜还小抿了一口卫老太喝的白酒,被辣的舌头都烧起来了,吐着舌头小声嘀咕,“还是瑞典的葡萄酒好喝,甜甜的,一点都不辣,这白酒都是什么怪味儿。”
卫老太被卫添喜的表情逗得哈哈大笑,“你打小就没碰过白酒,肯定喝不惯。不过女孩子就不要喝酒了,喝完之后容易坏事儿。喜丫头,你工作上的事情,奶搞不大明白,但有个道理奶懂,叫‘欲速则不达’。”
“你刚回国,还没有站稳脚跟,如果突然想搞什么大动作的话,上面的人难免是有些不大放心。咱们国家的情况你也知道,需要花钱搞建设的地方太多了,你之前工作的那个地方,这都干了两年了,也没听说干出个什么名堂来,所以上面的人舍不得掏钱,那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