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顾容本来尴尬得手脚冰凉,浑身冷汗往下冒,眼见牧谪三言两语就为沈奉雪挽回了形象,他看着牧谪的视线都带着点光芒。
不愧是小主角。
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诛邪本来也没多信,闻言也全都放下疑虑。
温流冰还是不死心,走至桌案前单膝点地,看着小凤凰:“师尊是你吗是你吗?”
沈顾容挣扎着起身,气得一翅膀扇在他脸上。
「看看你师弟,再看看你!」
诛邪见状忙上前把温流冰扯起来。
“大人,大人我们还是先下画舫吧。”
温流冰脸色如金纸,脚下一阵发飘,被人连拖带拽扶了下去。
离索忙一手抱着一个团子,跟着下了画舫。
在回客栈的路上,虞星河看着牧谪鼓起一小块的衣襟,怯怯道:“这只灵兽真的是师尊吗?”
牧谪瞥他一眼:“只是师尊的本命灵兽,身上有师尊灵力罢了。”
离索也道:“正是,这种话不要再说了星河。”
星河委屈地瘪瘪嘴,趴在离索颈窝不敢再说了。
因为雪夜河的水鬼闹了一通,花朝节被迫终止,官道上喧闹的人群已经散去,只留地上一片残花狼藉。
离索抱着牧谪和虞星河到了客栈,温流冰也已定好了房间,正巧就在隔壁。
离索和诛邪几人客客气气寒暄几句,带着两人回了房间。
沈顾容浑身疲累,仿佛经历过一场生死劫难,蔫蔫地窝在牧谪怀里睡着了。
一到了房间,离索将房门关死,想了想又布了一道结界。
他转身正色看着牧谪和虞星河,叮嘱道:“今日之事,不能像旁人泄露半个字,记住了吗?”
虞星河乖巧地点头。
牧谪沉默了一下才颔首:“是。”
离索知道他们两个一向听话,悄无声息松了一口气,他摸了摸两人的小脑袋,夸赞道:“真乖。”
离索又陪了他们一会,片刻后外面传来敲门声,他才起身,对牧谪道:“牧谪,你怀里的灵兽能借师兄一下吗?”
牧谪本能地护住怀里的沈顾容,但这种本能也只是一瞬,理智瞬间回笼。
他茫然地看着离索,这才想起来,他怀里的小凤凰并不是什么都不懂的灵兽,而是那个他一向避之如蛇蝎的师尊。
无论是灵兽,还是师尊,全都不属于他。
牧谪手指微微发抖,强迫自己将沈顾容从怀里捧出来,沉默地交到离索掌心。
离索朝他温柔笑道:“真乖,明日师兄带你们吃糖葫芦。”
牧谪勉强笑了笑,没说话。
虞星河原本正在喂雪满妆,见状连忙捧着雪满妆过来,踮着脚尖递给离索,眼眸亮晶晶地道:“师兄,我的灵兽也能借师兄!”
离索失笑,见他满脸期待,索性也把雪满妆接了过来。
“早些休息。”离索叮嘱了他们一番,一手一个红团子回了隔壁的房间。
房间中,温流冰已经等候多时,看到离索回来立刻上前,准确无误地把沈顾容接了过来。
他下了船又是一条好汉,打坐调息了片刻便恢复过来,在画舫上浑浑噩噩的神智也瞬间清醒了。
温流冰从储物袋中翻出了个丝绸软垫,恭恭敬敬将沈顾容放到上面。
沈顾容睡得正熟,被来回折腾都没醒,他靠在软垫上软软啾了一下,埋着头继续沉睡。
温流冰单膝点地看了他半天,才回头看向离索,蹙眉嫌弃道:“你手里的那是什么丑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