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顾容自以为威严十足,凶狠地护住小徒弟肯定极其有气势,但他忘记了自己现在的身体根本不足以支撑起圣君的气势来。
奚孤行回过神后,“啧”了一声,道:“我不说就是了,你别……”
沈顾容见状得意洋洋,心想:「肯定是让我别发火。」
谁知,奚孤行嫌弃地说完后面的话:“……你别撒娇。”
沈顾容:“……”
「你他娘的才撒娇啊啊!」
若不是不合时宜,牧谪险些笑出来,被奚孤行故意针对的难受瞬间烟消云散。
沈顾容气得要死,打定主意要立刻恢复真身——再这样下去,他本来就所剩无几的威严都要碎成渣渣随风飘散了。
牧谪心想,早就没有了。
一旁素洗砚已经将阵法画好,他朝着沈顾容和牧谪道:“过来,试试看这个。”
沈顾容唯恐奚孤行再针对牧谪,走上前牵着牧谪的手警惕地走了过去。
奚孤行懒得理他,他坐在一旁边烧茶边等着看好戏。
朱砂画成的法阵瞧着有些诡异,一笔一划像是血似的,灼眼得很。
“幽州灵兽众多,但又因灵力稀薄,就算开了灵智也无法化形,所以这种帮助灵兽化形的法阵十分盛行。”素洗砚道:“我走遍整个幽州才终于弄清楚这法阵的图纸,这还是头一回用,不知道能不能成功。”
奚孤行在一旁插嘴道:“这种法阵幽州黑市上不是能轻易买到吗?”
素洗砚轻声细语地说:“黑市上已被卖出天价,我没钱啊师弟。”
奚孤行:“……”
奚孤行别过头去,小声嘀咕:“我也没钱,别看我。”
沈顾容:“……”
所以你们到底是怎么活下来的?
沈顾容是书香门第,但家中有小叔是经商的,自小到大从没有短过银钱,无法理解缺钱的日子到底是怎么样的。
素洗砚也没想着他抠门师弟能借给他钱,将雪满妆拎着放到石桌上的法阵里,素手轻轻一抚,那画着法阵竟然骤然开始旋转起来。
沈顾容强行忍住脱口欲出的“哇——”,在心中把“哇”的尾音转了好几个来回表示惊叹。
牧谪:“……”
牧谪本想要将手抽出来,但见他师尊好像忘了这回事,只好默不作声地保持着两人相牵的姿势。
阵法旋转半天,血光笼罩着雪满妆的身影,只隐约听到他啾啾叫的声音。
片刻后,一声琉璃破碎声响彻周遭,那法阵突然冒出几簇火苗来,哔叭两声,阵法停止运转。
废了。
雪满妆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扑着翅膀蹦了一下,茫然地啾了一声。
素洗砚:“……”
素洗砚有些心疼,奚孤行在一旁狐疑地道:“师姐,你奔走多年研究出来的阵法,好像并没有什么用。”
素洗砚研究了一下,道:“幽州的灵兽血脉一般都不怎么纯正,这种阵法足够用,八成是凤凰灵力太过正统,阵法无法承受住。”
奚孤行“哦”了一声,沉吟了一下,才道:“意思就是阵法并没有什么用。”
素洗砚:“……”
好在素洗砚脾气好,并没有和欠揍的奚孤行一般见识,一旁的沈顾容看到人美心善的师姐被欺负,有些没忍住地替师姐出气。
“你怎么那么多废话?”沈顾容道,“吃鱼的时候怎么没见你这么会挑刺?”
奚孤行:“……”
奚孤行狞笑:“你想挨揍吗沈啾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