狐狸没有多想,兴致勃勃地趴在那继续看。
牧谪不想和虞星河待在一起,但画舫又没有别的房间,索性坐在画舫顶看着一轮弯月缓缓划过。
青玉咬着指甲看话本,时不时啧啧几声,视线还总往牧谪那边瞥。
牧谪懒得和他一般见识,盘膝打坐冥想。
不知过了多久,青玉突然尖叫一声,把熟睡的沈顾容都吵得微微蹙眉,翻了个身又继续睡了。
牧谪皱眉睁开眼睛:“怎么了?”
青玉腾地站起来,将手中的书一扔三尺远,他脸庞通红,手都在抖:“这这这……这!这!”
牧谪听他连话都说不清了,只好抬手将书召到面前,随意瞥了一眼。
青玉还剩几页就要看完了,结局以牧谪为原型的徒弟在一片花海中,单膝点地,握着师尊的手,在那光洁如玉的手背上轻轻落下一吻。
牧谪看得脸有点热,但还能接受。
毕竟坊间杜撰的话本,连春宫图都能画出来,更何况只是亲一下手背。
牧谪瞥了吓得狐耳都立起来的青玉一眼,淡淡道:“大惊小怪什么?”
青玉耳朵竖起又垂下,又竖起又垂下,一圈绒毛都炸起来了,他捂着脸颊,骇然地说:“可是……可是可是!”
青玉没可是完,“啊”的一声,纵身跳到河水里,噗通一声,不见了。
牧谪:“……”
在画舫的木板上睡得正熟的虞星河翻了个身,含糊地梦呓:“到底……是什么声音啊?”
雪满妆:“啾啾。”
睡觉要紧。
第63章临关医馆病得越狠,拿刀越稳。……
牧谪在灵舫顶打坐一晚,青玉化为一团小狐狸,四脚朝天晾了一晚上的毛。
天刚破晓,牧谪倏地睁眼,青玉还没反应过来,他已消失在了灵舫顶。
灵舫唯一的房中,牧谪转瞬出现在榻边,手疾眼快一伸手,将从床上睡得翻下来的沈顾容抱在怀里,险险没有让他跌落在地。
哪怕从床上跌下来,沈顾容依然心大的没醒,还因嗅到周围熟悉的味道,含糊地梦呓道:“牧谪……”
牧谪环着他腰的手一顿,心尖仿佛被针戳了一下,酥得他整颗心都开始发麻。
将沈顾容轻手轻脚地放回榻上,牧谪抚着胸口,有些茫然地在原地呆了半天,才魂不守舍地离开了。
灵舫顶上,青玉已经清醒了,正趴在那,九条绸缎似的尾巴被风吹得微微拂动。
他看到牧谪一副心不在焉的样子,歪头问道:“你又怎么了?”
牧谪不耐烦地蹙眉:“睡你的,少管我的事。”
青玉撇嘴,只好继续晾毛了。
不过牧谪此人倒也奇怪,他刚说完让青玉别管他的事没多久,不知为什么有些烦躁地从冥想中脱离,拧着眉头想了半天,才不情不愿地开口:“狐狸。”
狐狸摇了摇尾巴,懒洋洋地搭声:“嗯?”
牧谪犹豫半天,才别扭着说:“昨晚你为什么反应这么大?”
青玉闻言脑子里又想起「挡雷劫」的那个突如其来震撼他幼小心灵的吻,他呻吟一声,直接抱住了头,蔫哒哒地说:“我好不容易忘记了,你又让我回想起来了。”
牧谪皱眉,无法理解道:“只是亲了一下手背而已,不至于吧?”
但是青玉比他还要无法理解,他腾地跳起来,爪子捂着发红的脸,小声说:“可他们都是男人啊,而且还是师徒!这可是大逆不道欺师灭祖违背伦理阴阳交合之事啊。”
牧谪开始怀疑自己是不是对这种事是不是有些偏差,竟然觉得完全没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