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玉问:“你自己换位设想一下呗,若你真的是那话本中的徒弟,会对你师尊有那种心思吗?”
青玉让他换位,牧谪当真闭上眼睛换位想了想。
「泛绛居院中的夕雾花海中,沈顾容一袭白衣,墨发曳地,唇角带着笑轻轻将修长的手朝他伸过来。
牧谪像是捧住易碎的珍宝似的轻轻握住他的手。
从他的视线看过去,沈顾容失神的浅色眸瞳微垂,羽睫宛如枯死的蝴蝶轻轻一眨一阖。
师尊轻声唤他:“阿谪。”
牧谪蓦地起身,像是受了什么蛊惑似的上前半步,张开双手将沈顾容拥在了怀中……」
青玉:“牧谪,牧谪?”
牧谪猛地张开眼睛,一时间有些回不过神来,他眼眸失神:“什、什么?”
青玉好奇地看着他:“你脸怎么红了?”
牧谪:“……”
牧谪胡乱地抹了抹脸,尽量让自己绷着脸:“没事,闲云城很快就到了。”
他说完才发觉自己的声音有些微微颤抖,只好起身,逃似的回了画舫中。
青玉不明所以,只好继续瘫着。
牧谪魂不守舍地冲进了画舫中,在走向沈顾容房间时还无意中一脚踩在了在地板上睡觉的虞星河的手,把虞星河踩着“嗷”了一声。
牧谪置若罔闻,快步打开门冲了进去。
画舫本就小,顶上被青玉占着,外面又被虞星河占着,牧谪本来是打算趁着沈顾容没醒,到他房中角落里反省一会,但他刚进去,就猝不及防地扫见了正在换衣服的沈顾容。
牧谪:“……”
牧谪差点就死了。
他噔噔噔后退数步,愕然道:“师尊?”
沈顾容刚醒,他刚脱掉衣服,摸索着牧谪昨晚就放在小案上的衣服往身上套,但他眼瞎加脑子懵,怎么穿都穿不对,硬生生把自己折腾清醒了。
听到牧谪的声音,他将缠得乱七八糟的衣带放下,蹙眉道:“下回挑些好穿好脱的衣裳。”
牧谪:“……”
牧谪深吸一口气,将自己那股奇怪的冲动强行压了下去,尽量让自己保持镇定,颔首道:“是。”
沈顾容一副衣衫不整的模样,坐在那就等着牧谪给他穿,牧谪无声叹了一口气,上前道了声“冒犯”,为沈顾容穿衣。
沈顾容偏头,以为牧谪没注意地打了个无声的哈欠,用指腹抹去眼尾的水珠,才转过头来,问:“你在画舫上面做什么?和谁说话吗?”
牧谪为他系衣带的手一顿,犹豫了一下才如实道:“是妖族随行的护卫。”
沈顾容又打了个哈欠,含糊道:“我想也是,画舫也只有上面能藏人了。”
牧谪“嗯”了一声,将衣带系紧,正要去拿一旁的外袍,就听到沈顾容说:“闲云城应该快到了吧。”
“是。”
沈顾容道:“那今日穿身黑衣吧。”
牧谪一怔,他还从未见过沈顾容穿过这般深沉的颜色。
沈顾容揉了揉眉心,道:“沾了血,不容易看出来。”
牧谪:“……”
您……到底把六师伯当成什么品种的妖魔鬼怪?
一个时辰后,灵舫从闲云城的护城河进入灵舫阁。
闲云城正赶上雨季,天色阴沉,噼里啪啦下着凉雨。
牧谪将灵舫归还后,带着沈顾容他们走上闲云城的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