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还没炸完,牧谪就一声不吭地倒在沈顾容怀里。
晕了。
奚孤行:“……”
沈顾容忙抱住他,道:“你看看你,你看看你,他本就虚弱,被你气昏了。”
奚孤行:“我……我!”
沈顾容没等他“我”完,抱起牧谪飞快御风回了泛绛居。
奚孤行独自一人站在界灵碑,一阵冷风吹来,将他剑上的剑穗微微吹起。
他腰间的玉髓飘来一根红线,林束和的声音从中传来:“如何?”
奚孤行握紧剑,冷冷道:“你说的果真没错,沈十一果真不能和牧谪走得太近,要不然他迟早有一日会栽在他徒弟手里。”
林束和懒洋洋地哼了一声,不可置否。
奚孤行眸色幽深地沉默半天,突然说:“还有一事。”
林束和:“嗯?”
“你怎么没有告诉我……”奚孤行握剑的手缓缓一松,有些怔然地说,“他长了狐耳。”
林束和:“……”
林束和古怪地说:“你不是最讨厌那种不人不妖的模样吗?”
奚孤行没吭声。
泛绛居中。
沈顾容走了几日,住处依然一尘不染,想来是每日都有人来清扫。
他将牧谪放到了偏室的榻上,摸了摸他满是冷汗的额头,眉头轻轻一皱。
装晕的牧谪适时的幽幽转醒,脆弱又无措地看着沈顾容,声音沙哑道:“劳烦师尊了……”
沈顾容见他醒了,才松了一口气,道:“你好好休息,一个时辰后再运转元丹调息灵脉。”
牧谪道:“是。”
沈顾容叮嘱了他几句,这才转身离开了。
他一走,满脸虚弱的牧谪神色一变,干净利落地从榻上起来,身上没有半分方才的虚弱。
牧谪随手裹上一旁的天青外袍,推开窗户,似乎在等待什么。
很快,九息化为人形从不远处飞来,轻飘飘地蹲在窗棂上,笑吟吟地说:“你们离人峰可真大呀,我差点迷路。”
牧谪道:“埋骨冢如何了?”
九息歪歪头:“那结界十分坚固,连我都进不去,想来还能坚持个数年吧。”
牧谪蹙眉:“你确定?”
九息点头,十分委屈地说:“是你让我去看的,我看了回来告你,你又不信我。”
牧谪完全招架不住这种怨念的语气,只好说:“多谢了。”
九息这才心花怒放,出去玩了。
泛绛居前院,沈顾容前脚回去,奚孤行后脚就跟了过来。
“十一。”
沈顾容无奈地说:“师兄,若是关于牧谪的事,我劝你还是……”
奚孤行直接打断他的话,杀气腾腾地上前,道:“来,把头伸过来。”
沈顾容不明所以:“什么?”
奚孤行不耐烦地“啧”了一声,快步上前,站在沈顾容面前,抬手在沈顾容的狐耳上扒拉了一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