牧谪做事雷厉风行,确定了要去妖族后,当晚便收拾东西,打算翌日一早就动身。
沈顾容本来还挺希望牧谪前去历练一番的,但想起他要走,却莫名有种怅然若失的感觉。
他在沈奉雪的储物戒里翻出来一堆护身法器,不要灵石似的全都拿着打算送给牧谪。
沈顾容到偏室的时候,牧谪正在对着手腕上的珠子发呆。
听到熟悉的脚步声,牧谪忙起身:“师尊。”
沈顾容挑眉道:“收拾好了?”
牧谪道:“没什么可收拾的。”
沈顾容随意看了看,发现他连储物戒都没戴,疑惑道:“你怎么什么都不带?”
牧谪笑了笑,淡淡道:“这样才叫做历练。”
“胡闹。”沈顾容蹙眉,“陶州大泽指不定有大变故,你孤身一人前去也就算了,还打算什么灵器都不带,若是有个万一……”
牧谪却道:“但如果凡事都靠着灵器,那我便带个乌龟壳缩里面等死便是。”
沈顾容:“……”
沈顾容诧异地看着他,不知道为什么牧谪突然这么固执,连师尊的话都不听。
大概觉得自己的话太强势了,牧谪连忙软了声音,柔声说:“我修为已是元婴,妖族不会有人伤到我的。”
沈顾容还是担心:“可那妖主修为比你高上许多……”
牧谪笑了:“妖主不至于和我一个小辈动手,师尊多虑了。”
沈顾容不满地撇了撇唇角,看起来极其不开心。
牧谪哄他已经轻车熟路了,道:“若有危险,我便跑,好不好?”
沈顾容嘀咕:“那你还历练什么?”
牧谪:“……”
牧谪险些笑出声。
沈顾容说完就后悔了,怎么感觉自己像是深闺怨妇一样,他干咳一声,随手将手中的灵器扔给他,道:“你自己的可以不带,但这些你必须拿着。”
牧谪愣了一下,才突然一笑,轻柔地将那些价值不菲的灵器握在掌心,轻声道:“是。”
沈顾容又枯坐了一会,发现确实没什么话可说,便起身要离开。
临走前,他道:“你定要活着回来。”
牧谪:“自然。”
沈顾容这才一步三回头地离开了。
自从来到这个世界后,和沈顾容有最多交集的便是牧谪,牧谪乍一离开,沈顾容心中颇有些不是滋味。
“孩子长大了,总要离开的。”沈顾容安慰自己,“你还是先研究研究怎么能回家吧。”
牧谪和虞星河的命数已经被悉数改变,那埋骨冢的魔修也没有能力再离开,这样应当已经算是救了沈奉雪想要救的人。
所以,他到底什么时候能回家啊?
沈顾容回到房中,躺了一会,心里还是有些憋得慌,他翻来覆去半天,终于咬咬牙爬了起来,从沈奉雪的记忆里找出契的法阵来,沉着脸去寻牧谪。
牧谪依然在出神,听到脚步声,有些诧异地看着他。
“师尊,还有何事吩咐?”
沈顾容面无表情站在他面前,道:“把你识海的神识抽出来一丝给我。”
牧谪一愣:“什么?”
沈顾容:“照做便是。”
牧谪对他毫无底线地相信,闻言便没有多问,闭眸伸手按在眉心,缓慢地抽住一抹掺杂着黑线的神识灵力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