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好大的口气!”秦天行冷哼道,手里拿着一个酒壶,拔了酒塞子就要往嘴里送。
那头层牛皮,坚硬的刀剑砍都有点吃力,可是就在秦天行要送到嘴边的时候,只听“砰”的一声,那酒壶应声炸开了。
所有的酒液洒了出来,离秦天行近的几个人都没有避免的被洒了一身酒水。
“你个毛头小子!胆儿肥了是不是?敢砸你秦爷的酒……壶……”
还是那个彪形大汉出声,愤怒的抹去脸上的酒水,作势就要来和木子理论,等想到炸的是那大哥秦天行一直引以为傲刀剑不穿的酒壶后,有点茫然的往还在保持喝酒姿势的秦天行看去。
“不是我的口气大,而是我有这个自信。”木子冷声问,“现在还要继续坐下休息吗?”
车队重新上路了。
秦天行什么话都没有说,都是刀口舔血的人,这脸被打的惨疼。
猩红的双眼狠狠地瞪着木子,仿佛要吃人一样,撑着地上站起来的时候,顺手把之前木子砸过来毁了自己酒壶的东西抓在手里,发现软软的糊在手心里了。
分明就是一小块饼。
一小块饼毁了坚硬如铁的牛皮酒壶,秦天行受不了这样打脸的事,可就像木子说的那样,要打也得押镖结束后打。
现在打就是内讧,给别人留机会。
“这账留着两天后算!”
“我等着!”
木子面无表情的应道,他讨厌不负责任的人,那任性当性格,简直是不可忍!“兄弟们走!”
秦天行狠狠地说完,几人陆续翻身上了马,用力的打了一鞭马屁股,只留下一路的酒香。
车队重新上路了,木子有所感应的抬头往那身上看,好像夕阳下有几点亮光一闪而过。
山坳只是地形不好,但好在也不长,就十几里路的样子,迁就那四匹拉马车的马儿放慢了速度,还是在天色还有点余晖的时候出来山坳。
视野瞬间开阔了,不再是奇山俊石,而是一条不到一丈宽的土路,这是官道,可惜也拿刚刚那凶险的鹰嘴涧没有办法。
“砰”
就在木子的马即将离开山坳的时候,一阵地动山摇,山上一块巨石滚了下来。
眼看着就要落下,前面听见动静的秦天行等人,还没有拿定主意要不要去救木子,只见木子俯身拍了拍马头,那马一改刚刚的慢吞吞,飞速的往前跑。
巨石几乎是擦着马屁股落下的,落地的时候还腾起了一股尘土。
脱离了险境,木子抬头往那刚刚巨石滚落的地方看去,除了树丛晃动的动静大了一些外,别的看不见。
“你没吓死吧?”
秦天行自然也看见那动静,示意手下那几个戒备,嘴上还不忘埋汰木子。
木子斜了那个秦天行一眼,驱马前行。
那些人今天只是试探,这试探过后不敢下来打照面,显然是已经撤离了。
“呸!就会装腔作势!”彪形大汉不服的道。
“老二,你少说点!”
秦天行不想老二被木子拿来开刀,这些都是他的兄弟手足,没有他们自己就是没有翅膀的鸟飞不起来。
“大哥你说什么就是什么,听你的!”
“走吧!夜里警醒注意点,恐怕……”秦天行回头看了一眼那堵在路口的巨石,“这次不一样,我们都小心些。”
“大哥放心吧!我们都记在心里呢!”
看着走在最前头的木子,大家除来讨厌他外,又多了几样情绪,又惊又怕,不懂这个看着小白脸一样的青年,到底哪里来的高人一等气势,压的他们连反抗的话都不敢多说。
没有找到客栈,倒是找了一户农户,有了之前那一个警告在,为了小心谨慎些木子领先去查探了一下,发现院子里不仅种了菜,还有那小鸡在鸡笼里叽叽喳喳的叫声,可以看出是居家。
“老伯,我们几个兄弟错过了宿头,不知今天可否在您家里借宿一晚?”
来应门的是一个六十多岁的老人家,木子和气的问。
“你们几个人啊?我这还有一间茅屋,你一个人住得下,人多了只能打地铺了。”
“无妨。多谢老伯。”
马车赶进了院子里,卸了车,秦天行没有跟着几个手下进屋弄吃的,倒是和木子一起留在外面。
“这有货物在,我们从来不在别人家借宿,你这是哪里来的经验?”秦天行抱着剑冷冷的问。
“那马车的车辙,你觉得晚上不修理一下,明天能顺利赶路吗?”
秦天行没有话说了,今天能车辙痕深的可怕,从未有过的事。
以往为了轻车简从不影响赶路进程,马车不会装这么重的货物。
木子试了试那箱子,重量不轻,以他可以轻松拎起的东西,通常都是三百斤左右,现在这箱子他抱着有点吃力,那起码有四百斤。
“搭把手。”
“哟!你不是挺能的吗?这箱子怎么就难倒你了?”秦天行阴阳怪气的道。
“你行的话,可以自己动手。”
木子被秦天行一挑衅,站起来要不是怕放下的时候会摔坏箱子,木子还是可以搬动这木箱。
“呵呵!自己不行就不行,我……”
秦天行估量这箱子应该不超过三百斤,那三百斤的东西他勉强可以挪下来的。
不想他鼓起了一口气,作势要潇洒的把箱子搬下来,谁知道那箱子硬是一点动静都没有,还不如木子之前抱的高。
实在丢脸的紧,顿时脸色不好了。
☆、第三百八十一章沦为笑话
把有些松的车辙重新加固好,厨房里秦天行的手下人已经煮好了晚饭,木子没有进屋去吃,反而牵了马出去吃草。
俗话说马无夜草不肥,之前拴在外面吃的那一点只能算开胃,现在这份算是加餐。
这里离柳镇一百公里,可他心里想着的那个姑娘还要两天才能,抬头看看那天上的月牙,弯弯的一点就像瑾俞笑起来的眼睛。
这么一想,木子的心口就开始发烫了,想着这回回去,不管有没有痊愈,有没有想起过去,他都要先和瑾俞把亲事定下来。
他不想再等待了。
前面有李文轩刚刚消停下来,现在又来了一个装模作样的凌子言,那人心机深,别看笑眯眯的样子,可看着就不是好人,使劲和瑾俞套近乎,那是心怀不轨。
可惜瑾俞偏偏就吃那一套,那个表面强硬,心软的一塌糊涂的女孩。
从怀里摸了煎饼和肉干出来,木子坐在青石上开吃,和着一旁吃草的马儿倒是有了个伴。
身后传来窸窸窣窣的脚步声,木子没有理,倒是那匹马警告似得打响鼻。
这马可真机灵,把剩下的一半饼给马喂进去,拍拍手站了起来。
“喂!屋里饭做好了,你不去吃点?”秦天行别别扭扭的问。
刚刚那沉重的木箱可是让他出了大丑,原来想笑话木子的,不想最后自己沦为了笑话。
难得木子没有趁机取笑他,秦天行的脸算是勉强保住了。
“你们自己吃,我有。”
木子伸手揉揉那马亲昵的过来蹭他的头,也不知为何,他对这些马儿莫名的想要亲近,仿佛他原来经常有和这些动物打交道一样。
“嗤!”秦天行楞了楞,冷嗤一声,好心当成驴肝了,“行!算我没说!”
本来想要和木子缓和一下关系的秦天行,碰了一鼻子灰,气自己心软,又气木子的不识好歹。
木子只是平静的看了一眼那秦天行进屋的身影,这些人对他的敌意,木子一清二楚,他不会去迁就这些人,自然也不会去讨好,所有的情分也不是一天两天就形成的。
牵着马换了一个地方喂,顺道查看一下是否有人埋伏在这附近。
……
这边瑾俞忙完已经是临近亥时了,给二妮拿了自己的一套小一些的衣服让她洗澡后穿,换下来的她随手给二妮洗了。
“瑾娘,你家这个浴室可真好用啊!改天我也得让我爹做个。”
二妮原来还扭扭捏捏害羞的不好意思去洗澡,这会儿洗了出来是满脸的兴奋,完全忘记之前这样不想去那样不想去的借口了。
“可以啊!封闭式的茅房不管是大人还是孩子用着都安全,我把原来画的图给你。”
“瑾娘,你可真能干。”二妮搂着瑾俞的手崇拜的道。
“哈哈!你就使劲夸我吧!”
“本来就是嘛!”
“行。我知道了。”瑾俞被二妮摇得衣服都拎不起了,“你进去吧!我把衣服晾好就来。”
“不用不用,你帮我洗了自然由我自己来晾,现在你洗澡去吧!好晚了。”
瑾俞被二妮推开,无奈的只能回厨房去打水洗澡,这一身的油烟味真的要好好的洗洗了。
才脱了衣衫,谁知道二妮就在外面敲门。
“瑾娘,把你衣衫给我,我趁着现在还没有睡,给你洗洗。”
“不用了,一会儿我自己来。”
“不给我就一直敲门,看你给不给!”
“……”瑾俞失笑,这二妮可真是……
无奈只能把衣衫从门缝塞出去,听着二妮欢快的脚步离开,瑾俞才开始动手洗澡。
瑾俞出来的时候二妮已经在给衣服清水了,把头发擦到半干,瑾俞才拿了账本出来写。
二妮晾好衣服进来,看见瑾俞在做账,便安静的坐在一旁看着,眼里有好奇,有渴望,就是不开口,只看着。
瑾俞被二妮看的不自在了,一直活泼的小姑娘,突然安静下来,还真是让人不适应。
“怎么了?”
笔尖在砚台上沾了点墨水,瑾俞撩眼看了一下二妮,继续写今天的收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