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琢在受到刺激之下,才彻底掌控了身体的主权。
但是掌控身体的主权,也是要付出很大的代价。
他要忍受身体的病弱,还要忍受头疼欲裂的毛病。
至于后来为什么还要装傻?
除了他有点依赖,有点喜欢陈衣衣之外还有三点。
一是,他不确定这一次真的彻底好了。
二是,他想看看陈衣衣到底是什么人?又在打什么鬼主意?
三是,楚琢发现陈衣衣很害怕他恢复。
楚琢知道陈衣衣很多秘密,她害怕楚琢恢复之后,依然记得他之前看到的一切。
楚琢有一种预感,如果他恢复了,陈衣衣很可能会离开他。
这种离开不是暂时的,很有可能是永远的。
那天他的病再次发作的时候,他听到陈衣衣跟云壁的对话。
楚琢才终于明白,陈衣衣确实是要走的。
她并没有,如他想象之中那么在乎他……
这种认知让楚琢无法呼吸,他觉得很难过,很失望,还觉得很愤怒。
他当时看着陈衣衣的时候,甚至有一瞬间想要伸手掐死他。
这一个念头出现时,楚琢自己都被吓了一身冷汗。
所以这段时间,为了不让自己的怒火爆,发。
他把自己禁锢了起来,因为只有这样才不会伤害陈衣衣。
他只能选择自己默默难受着……
陈衣衣见怀里的人身体微微发抖,忍不住疑惑道:“小傻子?你怎么了?不舒服吗?”
楚琢并没有回答她的询问,整张脸埋在陈衣衣的怀里,一双浅色的眸子愣愣的出神。
陈衣衣忙伸手转过楚琢的脸,就发现的他的脸色白的吓人。
陈衣衣见此,顿时慌了。
她忙扶着楚琢坐起身来,就要背着他去村里找大夫。
楚琢伸手按住了她的手,然后从身后用力的搂住她。
他依旧在发抖的手,用力的勒住陈衣衣的腰肢,然后把整张脸都埋在她的侧颈里。
陈衣衣忙道:“别闹,你病了,咱们去看大夫。”
楚琢执拗的摇了摇头,明安城的大夫都治不好他,无花村里的大夫更不可能有办法。
他此时不想动,也不想说话,只想抱抱她。
陈衣衣身上若有若无的香味,让他觉得十分安心十分的舒服。
陈衣衣见他慢慢的不抖了,几乎把身上所有重量压在她身上,心里忍不住又是心疼又是无奈。
后来楚琢迷迷糊糊睡着了,陈衣衣就想要背着他回去。
结果她刚想要把人背起来,就听到一个声音响了起来。
“他是怎么了?要不要我帮忙?”
陈衣衣闻言,朝着说话的人看去。
就看见一个身材修长的汉子,此时正站在草垛不远处。
他手里拎着几只兔子,看样子是去打猎刚回来。
陈衣衣刚想要说不用了,那汉子就大步走了过来。
陈衣衣没有见过这个人,但是看样子应该也是村里的人。
“你帮我拿着兔子,我来帮你把他送回去。”
汉子说着,就把手里的兔子交给陈衣衣。
陈衣衣尴尬的抱着兔子,就看见他把昏迷的楚琢背了起来。
她很想说她力气很大,背几个楚琢都没有问题。
但是见这个汉子没有恶意,只好对他道了一声谢。
陈衣衣在这人的帮助下,把楚琢送回了家。
虽然楚琢不愿意看大夫,陈衣衣还是让云壁去找来了大夫。
无花村的大夫是老管家的亲戚,是个脾气不太好的老头儿。
以前村里找他看病,他都要人家病人自己上门来,绝对不会自己去病人家里。
这一次大概是看在管家的面子上,他才不情不愿的来了陈衣衣家。
老大夫给楚琢把了把脉,又查看了楚琢头上的伤。
他沉吟了片刻,这才出了房间。
他对陈衣衣道:“他的伤很奇怪,同一个伤处好像被伤过很多次……”
陈衣衣闻言,就把以前楚琢后脑勺多次受伤的事情说了。
老大夫听的脸色发黑,差点就要蹦起来骂人了。
“你们一家人是怎么回事?明知道病人伤在哪里,怎么可以让他在同一处一而再的受伤?
是嫌弃他的命太长了,还是不想养他这个傻子啊?”
陈衣衣被骂的脸上一红,忙低着头承认错误。
楚琢前几次头上受伤,虽然不能怪罪在陈衣衣头上。
但是最后那一次,确实是陈衣衣没有照顾好他。
陈衣衣本就十分愧疚,此时心里十分的不好受。
就在老大夫还想训斥陈衣衣时,一道凶巴巴的声音突然从里屋传了出来。
“吵!”
这一声不是别人,正是已经醒了的楚琢。
老大夫听到声音也不骂陈衣衣了,而是急忙转身进了里屋,他想看看病人醒来后的情况。
按照老大夫查看的情况,楚琢受了这么重的伤,根本不可能有彻底康复的那天。
然而他给楚琢把脉时,却发现楚琢的身体虽病弱,但是却被家里人养得很好,也不是完全没办法治好。
老大夫又把了脉,然后开了几服药,就叮嘱了陈衣衣一大堆需要注意的事情。
其中有一条就是,不能让病人再次受伤。
如果楚琢再次受伤,就不是变得更傻更疯了,楚家很可能会白发人送黑发人。
陈衣衣听的心惊肉跳的,连带之后看楚琢的眼神都充满了心疼。
之后的几天,楚琢头疼的毛病又犯了一次。
虽然他受了不少的罪,却在那几天享受了这一生最幸福的时光。
因为在他病发的时候,除了身体不好的老夫人,楚家一大家子全部围着他转。
但是没有转几天,就被陈衣衣全部赶走了。
陈衣衣就开始一个人又是当妻子,又是当贴身侍女的伺候着他。
楚琢一下子就找到他的优势,同时也一把捏住了陈衣衣的七寸。
只要陈衣衣想要离开他半步,他就一脸病弱的喊一个字疼。
陈衣衣就会立刻跑回来,然后把他捧在手心里面疼着哄着。
只是这样的好日子,没有过太久陈衣衣就不干了。
她前世虽然过得不好,但也从来没有这样伺候过人。
楚琢也看出来陈衣衣烦了,十分有自知之明的没有再喊疼。
某一天晚上,陈衣衣洗了个香香的澡,一早就拉着楚琢歇下了。
她打算明天上山去,最近一直吃鱼和青菜,陈衣衣都快要吃吐了。
陈衣衣觉得楚琢这两天气色不错,就趁着这个机会上山改善一下伙食。
陈衣衣一边跟楚琢商量着,一边无意识的捏着楚琢的手玩。
楚琢装作一脸没听见的样子,他不想让陈衣衣去山上,因为山上实在是太危险了。
陈衣衣自己说了好半天,见楚琢一声不吭。
忍不住扭头看了过去,她就看见楚琢一脸“我没在听,我不知道,我不配合”的样子。
陈衣衣顿时被气笑了,这两天把他宠上天了,还真当自己是个“爷”了?
她很想狠狠的揍他一顿,但是一想到他的“柔弱”,陈衣衣只能不甘心的作罢。
她侧过身来,单手支着下巴看着楚琢。
既然没办法用武力,镇压不懂事的熊孩子,那只能用温柔攻势了。
楚琢在陈衣衣动的时候,眼睛就忍不住朝她看了过去。
然后他就看见陈衣衣支着下巴,泼墨一样的长发随意散在肩头。
因为她动作过大衣领微微敞开,露出形状好看的锁骨。
她侧躺着的时候,凹凸有致的身材尽显。
楚琢的眸子微微颤了一下,小羽扇一样的眼睫毛跟着抖了抖。
他想:这么明显的勾引,他才不会上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