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余姬笑道：“鬼再怎么恐怖也是人变成的，人都有瞎的时候，何况鬼呢。”
梁婪：“……”听起来还真是有道理。
甄松雪的一位朋友是在咖啡店工作的小萍，他们进入店里找了位置坐下，一名服务员过来招待他们。
“三位需要点什么呢？”服务员在内心惊叹这家人的颜值颇高。
唐余姬拿出警察证说：“警察，你们店里谁叫做小萍？”
梁婪神态自若，心想玩家中只有花胆信才有警察证。
服务员被吓了一跳，低声问：“警官，是不是小萍犯了什么事？”
唐余姬挑眉说：“不该问的别问，我需要她出来回答我一些问题。”
服务员对上唐余姬凌厉的眼神时顿时不敢多问：“我这就去叫她。”
“等等。”梁婪叫住服务员，“两杯咖啡和一份冰淇淋，谢谢。”
“哦…哦。”服务员怔怔地点头。
唐余姬见服务员走了后才把警察证随意的甩在桌上，梁婪拿起来翻开，里面果然是花胆信具有象征性的卷发。
“什么时候顺到手的？”梁婪一直看着唐余姬，完全没发现她有异常动作。
“就刚才和他聊两句的功夫，厉害吧？”唐余姬笑嘻嘻道。
曾经在恐怖空间武器不多，偷抢的行为十分正常，她起初实力不够，有一位正好是一名偷盗大师，是对方教了她几招实用的技巧。
不过那名偷盗大师并没有活很久，在一次遇险中他想偷走唐余姬的武器保命，被她毫不犹豫的杀死。
那个时候的她早已学会了偷盗大师的精髓。
——偷陌生人的东西很难，光是靠近就容易被对方警惕，但是对熟人下手就不同了。
那名偷盗大师就是妄想凭借传授技术给唐余姬获取信任，殊不知唐余姬从来就没有信任过他分毫。
“妈妈厉害！”梁婪还没说什么，唐多多立刻送上彩虹屁。
梁婪只当唐余姬是曾经演戏学到的。
过了一会从店里后厨走出来一位id名为小萍的年轻女人，她有些忐忑不安的走过来：“请问警官们有什么事？”
唐余姬直奔主题：“你认识甄松雪对吗？”
小萍点头：“对，不过她上个月就下落不明了，请问是她出了什么事吗？”
“她死了，被人杀死的，尸体还被融进水泥砌成墙。”梁婪说的时候观察着小萍的表情。
小萍闻言脸色煞白，身子有些站不稳，还得扶住桌子才能不摔倒：“怎么会这样…警官！难道你们怀疑是我杀的吗？不是的！我和雪雪的关系很好的！”
梁婪并不是专业的，无法从小萍这句话听出什么异常，如果真要说哪里不太对，就是小萍并不想她自己说的和甄松雪关系好。
如果是特别好的朋友，在得知自己朋友惨死，一般会问凶手是谁，抓到了吗之类的问题。
但如果是凭这点也不能说小萍有什么嫌疑，毕竟真正杀死甄松雪的是叶彬郁。
叶彬郁也为他的残暴行为付出生命的代价。
难不成真的是同伙，梁婪问：“你认识叶彬郁吗？”
小萍想了一会，迷茫地摇头：“我没听过这个名字，有照片吗？”
梁婪当时没拍照，不过这难不倒他，当场他就直接在手机画出来：“就这个男人。”
小萍看了之后说：“我真的不认识他。”
小萍在看画像的时候眼眸都没晃动过，看来确实没说谎。
之前那名服务员送来咖啡和冰淇淋，唐多多开心的吃了起来。
对方走的时候还多看了几眼小萍，仿佛小萍是一名犯人。
那目光让小萍感到难受：“警官，我真的没有伤害雪雪，自打她离家出走后我就再也没见过她。”
“你既然知道她是离家出走的，那原因你没理由不知道吧？”唐余姬慢悠悠的抿了一口咖啡，垂着眼。
“大学毕业后我和她一直没找到好的工作，据说她家里人一直给她介绍对象，希望她直接结婚有个依靠。”小萍双手紧拽着衣摆，“她和我说过受不了家人的催促，想搬出去住，但是我以为她就是发泄的说一说。”
“直到她家人找上我才知道她离家出走，连手机号都换了，没人能联系得到她。”
小萍说完也不知道是因为伤心还是害怕被警察冤枉，突然就哭了。
唐余姬打了一个哈欠，抬手抹去眼角的眼泪：“行了，哭丧等她的葬礼举行在去，手机号码给我，必要时候需要你配合调查事情。”
“我不用去警局吗？”小萍眼眸微亮，她还以为会被带走，那样被店里其他同事看了肯定会误解她。
唐余姬又不是真的警察，她只是借着这个身份办事：“怎么，你想去逛逛？”
“不不不！那我接着去工作了。”小萍立刻转身小跑溜进厨房。
梁婪总觉得问得还不够详细：“不多问一些问题吗？”
“够了。”唐余姬把唐多多的冰淇淋拿到自己面前吃，无视后者泪眼汪汪的眼神，大口勺了一口进嘴里。
又冰又甜的滋味让她愉悦的眯眼：“她第二位朋友是谁？”
梁婪摸了摸唐多多的脑袋以示安抚，他拿出手机查看：“是一名叫做刘丽的女人，资料上看是网络上认识的。”
本来按照人设来说唐余姬不该带着唐多多四处奔波，不过一旦她有什么想做的事情，所谓的人设就烟消云散。
好在唐多多本来也不算是人，一路上都很安分，省去了熊孩子捣乱的戏份。
当然唐余姬会带上唐多多纯粹只是想用来探测鬼魂。
梁婪后来给唐多多买了一根冰淇淋，成功让唐多多说了一句：“爸爸我会保护你的！”
梁婪无言以对，敢情自家儿子这么好收买。
刘丽的工作条件比小萍的好，是一家公司的总经理。
唐余姬再次用了相同方式见到刘丽，对方在面对警官时比较淡定，还吩咐助理给他们倒上一杯咖啡。
“不知两位警官有什么事情需要我配合的？”刘丽微笑问道。
她的微笑在梁婪提到甄松雪时收敛几分，变得沉重：“对于她的遭遇我很同情。”
“听说你们是在网络认识的，那彼此的模样知道吗？”唐余姬把咖啡放到唐多多面前，再次铁面无情的把他吃了一半的雪糕拿走。
唐多多嘴巴一扁，看上去要哭出来了。
刘丽刚才就注意到唐多多：“那个，两位警官工作还带着孩子吗？”
“他是用来掩饰我们身份的。”梁婪把唐多多抱在怀里，给出一个完美的理由。
“原来如此，我和甄松雪曾经视频过，我并不知道她离家出走这件事，只是在一个月前突然再也无法联系到她。”刘丽说话的语气一直很平静，双手交握放在大腿，“网友只是在网络上随便聊聊，突然间不再联系也会被默认为单方面的绝交，所以我也没想过她是遇到了什么事。”
“嗯。”唐余姬咬了一口冰淇淋，“那叶彬郁你认识吗？”
令人意外的是刘丽认识叶彬郁：“他曾经是我的助理，后来辞职了。”
梁婪问：“什么时候辞职的，辞职理由是什么？”
“辞职差不多是一个月前，也不能说是辞职，是他单方面要走人，赔了公司一些钱才批准。”刘丽提到叶彬郁的时候眼底有一丝厌恶，“不过警官为什么会提到他呢？”
梁婪：“他也死了，死法和甄松雪差不多。”
刘丽沉默了一会，突然像是想起什么说：“曾经有次我和甄松雪视频聊天正好被叶彬郁看到了，我不确定这两者是不是有什么联系。”
唐余姬之后没有再问什么，只是同样给刘丽要了电话，并且说之后有事还会联系她。
刘丽吩咐助理客气的送他们离开，走出公司大门，唐多多一脸委屈的说：“妈妈为什么抢我的冰淇淋吃？”
唐余姬捏了捏唐多多的脸：“因为我喜欢吃。”
梁婪此刻感觉好像带着两个小孩出门，他看向远处的冰淇淋店说：“还吃吗？吃得话我去买。”
唐余姬和唐多多转头过来，异口同声说：“好～”
梁婪去买冰淇淋，唐余姬和唐多多坐在公司门口的台阶等待。
唐多多拽着唐余姬的衣摆：“妈妈，两名阿姨都不是鬼呀。”
唐余姬抬头看着天空，语气散漫道：“我知道，鬼才不会努力工作。”
“那妈妈为什么要来？”唐多多歪头。
唐余姬眼底有几分戏谑：“有一种鬼叫做替死鬼。”
唐多多依旧无法明白唐余姬的话，虽然他是鬼，但是终究还是一个孩子。
唐余姬这边没有继续和他解释，因为她看到从天而降的黑点，那抹黑点越来越近，越来越大。
她单手提着唐多多就往外狂奔。
一面巨大的玻璃砸在地面，发出剧烈声响，破碎的玻璃像是一刀刀利刃划伤了唐余姬的手臂。
路人们因为这个变故发出尖声，一下子场面就乱了。
梁婪因为这声巨响连冰淇淋都没拿就跑过来，见到唐余姬流血的手臂脸色一变：“你受伤了！”
“小伤，我估摸着她要出手，一直注意着天空。”唐余姬此时手机响起，是女鬼打来的。
她直接挂断。
“哇！”唐多多突然嚎啕大哭，不过被周围的嘈杂声掩盖了音量。
梁婪这时才发现唐多多的屁股被玻璃碎片扎到。
唐多多吸了吸鼻子，带着哭腔道：“我想躲的，妈妈抓着我不放。”
“哦，对不起呢。”唐余姬说完拍了一下唐多多的屁股。
“哇！！！”唐多多发出更加惨烈的哭声。
梁婪扶额，这次游戏玩家受伤是无法自动痊愈：“总之先去趟医院。”
玻璃倒下的时候受伤的路人很多，他们正好坐着救护车去医院。
本来唐余姬觉得骑车去比较稳妥，但是需要治疗的唐多多当即表示他会探测危险，绝对不会让救护车发生事故。
由此可以看出，他的屁股真的很疼。
两人是小伤，到达医院后确认无大碍就由护士进行包扎。
护士这边正要帮唐余姬取出玻璃渣，梁婪伸手道：“麻烦您帮我儿子治疗，我妻子由我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