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砚沉声:“半个月之前。”
裴管家双手一拍,面露喜色:“主子,依属下的猜测,夫人嗜睡……或许是有喜了?”
“……有、有喜?”裴砚蓦地怔住。
“是呀主子。”
裴管家有些激动,若是夫人真有喜了,那他们裴家就有小主子了。
“许是时候尚浅,故而军中大夫一时摸不出来脉象。但如今又过去了半个月,这回请大夫来探探脉,兴许能探出来脉象!”
而此时,被裴管家猜测有喜的宋欢终于醒了过来。
她看了看身下的床和屋中的摆设,知道自己应是回到府中了。
但是裴砚这厮怎的不叫醒她?
在军中把她抱回营帐,回到府中又把她抱回卧房……
不知道的还以为她有多娇弱……她难道不要面子的吗?
宋欢长叹一声下了床榻,趿上鞋子走出房门,便看见在院门口长身玉立的男人。
“裴砚,你怎么不叫醒我?”宋欢隔空喊了一句。
作者有话要说: 金金:我明天(今天)会早更的!(啊!flag的小旗再次立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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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6章 不,我不饿
春寒料峭。
宋欢出门时忘了披大氅, 冷风一吹, 身子不禁抖了抖。
裴砚闻声转身, 便看到女人抱着双臂打颤的模样, 眸色一紧, 他急匆匆朝宋欢走去, 身形有些踉跄。
宋欢头回看到这般不沉稳的裴砚。
往常这厮不管遇到什么事面上都是不动如山, 眼下他如此慌张……难道是出了什么大事?
她心头一急, 便想迈开步子。
“别动!”
岂料她才刚抬起一只脚, 耳边便传来裴砚一声急喝。
宋欢吓得立时站停在廊下,再不敢动弹。
什么情况?
难道是府中遭遇偷袭?
宋欢眼珠子转了一圈,院子空旷没什么人,且周围也没有打斗的声音,应该……不是有敌人偷袭。
而此时, 裴砚已大步流星地走到宋欢跟前。
“别乱动……”
裴砚声音发颤, 整个人的精神很紧绷,一副如临大敌的模样:“我,扶你进屋。”
“……嗯?”
好生生的,为什么要扶她?
宋欢一脸懵,“我自己可以走。”
说着她迈出果断利落的步伐,大步走进屋中。
裴砚看得一阵心惊,紧跟在宋欢身后道:“欢欢,你走慢些……”
宋欢:“……”
一觉醒来,感觉整个世界都变了。
她怀疑地敲系统:「你该不会趁我睡着,对我动了什么手脚吧?」
系统:「……」
「亲, 本系统不太明白您的意思呢。」
宋欢:「……能不能麻烦你解释一下裴砚这厮的异常?」
系统:「亲,本系统没有察觉攻略目标“裴砚”有异常哦,他的各项生命体征都很正常。」
宋欢:「……」
这大概就是人类和机器之间不可逾越的鸿沟。
她关掉和系统的对话,走到木施旁停了下来拿大氅。
可她刚伸出手,裴砚便先她一步将大氅拿下来披在她身上,动作小心翼翼的。
宋欢:“……裴砚。”
裴砚抬眸看她,“还冷?我这便命裴管家去寻工匠造铜火炉。”
“不用。”宋欢摆手道:“再有月余天气便会转暖了,铜火炉造了也用不着。”
“而且穿上大氅暖和多了,不冷。”
裴砚便不言语了。
只是脸色凝重的看着宋欢,薄唇抿的越来越紧,眉心蹙的越来越深,似乎实在思考什么生死存亡的大事。
宋欢静静看了他一会儿。
这厮……到底在搞什么猫腻?
“夫君,你是不是想对我说什么事?”
宋欢仔细琢磨了片刻,前几日这厮拐弯抹角的不愿意告诉她书中女主的消息,眼下行为这般怪异,该不会是对书中女主动心思了吧?
想到此,她看向裴砚的眼神不由凉凉,但嘴上却道:“想说什么便说罢,没关系,我能想得开。”
裴砚一怔,随即却又了然。
方才他从裴管家听到那两个字,心跳霎时变得极快,脑子也像断了线似的,直到这会儿都还有些恍惚。
若是欢欢知道此事,怕是也要费一番功夫才能接受。
“娘子——”
裴砚沉声开口,可他到底是第一次经历这种事,一时竟不知道该怎么说出口。
宋欢见他犹豫,不禁握了握拳。
这厮敢说一句要把书中女主接进府中的话试试!
然而裴砚思索良久,却皱着眉道:“等裴管家将大夫请过来,娘子便能知晓是何事了。”
宋欢:“……”心情复杂。
这般听来应是和书中女主无关的事……
憋在心口的那股气一时间上也上不来,下也下不去,让人很是难受。
可是这厮请大夫做什么?
他的伤口早已结痂,定然不是请大夫来给他看伤的。
那请大夫是给她看病?可是她没病啊,她不就是多睡了会儿?
等等——宋欢忽然灵光一闪想到了什么。
她这些日子经常使用“医学知识卡”上的知识,故而每天都比以往睡得多了些,裴砚该不会以为她……怀有身孕了?
仿佛一瞬间真相了。
方才裴砚所有不合理的举动也突然变得有理有据。
宋欢:“嗯,那就等大夫来。”
这厮不肯明说,她便是猜对了,也不能就这么跟他说她没怀啊。
这般想着,再看裴砚便能觉出他有些紧张,眼神中似乎藏着些不可言喻的期待……
宋欢心底不由叹息,恐怕这厮的期待要落空了。
……
约莫过了小半个时辰,裴管家终于领着大夫来到院中。
此时宋欢早已饿的饥肠辘辘,她睡了大半天一口东西都还没吃,若不是猜到裴砚误会她怀有身孕,她早就唤上锦月锦乐去厨房寻吃食了。
便是方才这厮问她饿不饿,她都回答说得不饿。
就是怕他会以为她怀有身孕而劳师动众……这样她受之有愧,总感觉像骗了这厮似的。
宋欢背脊挺得笔直,右手放在脉枕上,等大夫诊脉的结果。
这大夫和丰原镇那位老大夫有个同样的毛病,那便是诊脉时,总是愁眉苦脸的。
看上去,总让人觉得自个儿命不久矣。
过了片刻,那大夫终于把完脉,摸着下巴一脸凝思的模样。
宋欢看了眼屏息等待大夫说话的裴砚,突然有些不忍心戳破这份误会。
但,她只是想想而已。
前途未卜,现在可不是怀孕生孩子的时候。
“大夫。”宋欢打破了屋中的安静,“我没什么事吧?”
“哦,夫人身子并不大碍。”
大夫仍摸着下巴,沉吟道:“只是体内略有虚损,在下为夫人开服滋补调养身子的方子便可。”
“不过夫人要切记,日后定要好生修养,切勿劳思过度。”